第230章 信心十足
“怎麼樣，聯繫上了沒有？”
赫爾切格宰相緊張的問道。
獸人的突然行動，雖然沒有完全切斷達佩斯同外界的聯繫，但正常通訊還是受到了影響。
面對鷹人空軍的封鎖，獅鷲騎兵也只能在狹縫之中尋找突破的機會。
天上的通訊受阻，地上的通訊受到的影響更大。
想要從獸人大軍的眼皮子底下溜出去，除了需要實力之外，更需要運氣。
不是沒有更先進的傳訊方法，比如說：魔法陣。
可這玩意兒不光是佈置起來麻煩，成本也高的嚇人，還不能移動。
從誕生開始，就是一個雞肋產物。除非鍊金技術進一步提高，否則不具備推廣的可能性。
對一座深陷重圍的城池來說，喪失了同外界的聯繫，無疑是非常危險的。
在覺察到不對勁的第一時間，公國高層就急忙派人潛出城去，聯繫各地的軍隊。
“聯繫上了，只是情況有些糟糕。
由菲德里斯伯爵率領的南方各省聯軍，遭到了比蒙軍團的進攻，目前在艾倫特堡固守。
其他幾路大軍倒是沒有遇到什麼麻煩，只是我們從阿爾法王國遠征軍那邊獲得了一個壞消息，獸人正在全力進攻特倫斯防線。
具體情況不得而知，但哈德遜伯爵建議我們做好最壞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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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遠征軍已經加快速度，預計後天就能夠抵達，同我們裡應外合撕開獸人對達佩斯的包圍網。”
馬丁斯伯爵神色略顯惶恐的說道。
知道的越多，煩惱越多。
其他人還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他這位軍務大臣卻非常清楚，公國接下來面臨的局勢將越發艱難。
北方三大國近乎同時遭遇麻煩，想要求援都找不到對象。其中任何一家崩潰，對另外兩家都會造成重大打擊。
附近的鄰國，讓他們支援點兒物資還行，出兵打仗就不用爲難人家了。
就算是各國能將援兵派出來，馬丁斯伯爵都不知道能怎麼用。萬一不小心團滅，那就將人情欠大發了。
想要扭轉局勢，唯有等人族聯盟的援兵抵達。可前提條件是，他們能夠堅持那麼長的時間。
“光遠征軍和達佩斯的守軍，能夠擊敗圍困我們的敵人麼？”
赫爾切格宰相頗爲忐忑的問道。
這是老打敗仗的後遺症，一系列的大戰下來，搞得大家對自家的軍隊缺乏信心。
“應該問題不大，哈德遜伯爵不是莽撞之輩，敢提出這項計劃必然有一定的把握。
城外的獸人大軍雖然有三十萬，但都是獸人帝國的炮灰軍團，戰鬥力非常一般。
遠征軍現在的總兵力，也突破了十二萬，或許都不需要我們出手，他們就能夠擊潰城外的獸人大軍。
不過爲了保險起見，最好還是再增派一些部隊過來。步兵是趕不上了，但騎兵奔襲過來問題卻不大。
唯一的懸念是獸人的比蒙軍團是否會回援。
不過我們有兩個騎兵軍團，加上遠征軍的新編騎兵軍團，還有幾個騎士團，纏住他們一段時間應該問題不大。”
馬丁斯伯爵理性的分析道。
對自家沒信心，卻對外人信心十足，不得不說這是一種諷刺。
可現實擺在眼前，在前面的戰鬥之中，莫西公國的軍隊表現確實不合格。
渡過了最艱難的戰爭初期之後，情況有所好轉，但在霍奇元帥的保守戰略之下，還是沒有能夠拿出手的戰績。
僅僅只是守住防線，或者是野外遭遇戰中打個兩敗俱傷，這樣的戰績顯然無法扭轉前期造成的不利影響。
這種深度不自信，直接影響到了莫西公國的戰略制定。
若換成一幫信心十足的統帥，比蒙騎兵剛離開，就會採取軍事行動。
就算不直接率領守軍殺出去，也會安排人馬趁機出去劫營，而不是現在這種坐視局勢變化。
“要是大家沒有別的不同意見，那就這麼去幹吧！
外務部，催促一下聯盟。現在的局勢，我總感覺有些不正常。
比蒙皇那老不死的親臨前線，一上來就撕開了兩道防線，阿爾法王國現在也是風聲鶴唳。
戰錘王國的情況更糟糕，約瑟夫二世率領百萬大軍，居然奈何不了一支獸人遠征軍。
就算他們的實際兵力只有宣稱的一半，那也有五十萬大軍。這麼多軍隊被牽制在那裡動彈不得，遲早要出大問題。
公國的情況大家都清楚，要是不盡快打破敵人對達佩斯的圍困，接下來怕是……”
話到了嘴邊，赫爾切格宰相又咽了回去。本來士氣就不高，再打擊幾下那就徹底沒了。
悲觀情緒在公國高層蔓延，除了局勢不斷惡化外，也和公國高層的變動有關。
缺少了國王那根主心骨，赫爾切格宰相又不是什麼強臣，無論做什麼決策都是大家商議、投票表決。
這種處理方式，穩重是穩重了，可總給人一種非常勉強的感覺。
現在的莫西公國急需一場大勝，來穩定國內動盪的人心。
解達佩斯之圍，不一定是眼下最好的決策，但一定是短時間內最能夠見效的選擇。
……
飛熊之堡，自從遠征軍撤離之後，這裡就遭到了熊人皇庭最猛烈的攻擊。
弩箭、投石機、魔晶炮、魔法彈漫天飛舞，所有的火力都向城牆之上的守軍招呼了過去。
看得出來，熊人皇這是準備將此前受到的委屈，全部發泄在這座城堡之上。
這種不惜血本的強攻，一開始就給守軍帶來的莫大的心理壓力。
城牆之上的魔晶炮響不停，牀弩、投石機也在不斷向下方齊射，可飛熊之堡終歸只是一座堡壘。
相比整個熊人皇庭，在莫西戰場上所擁有的全部火力，還是處於了下風。
畢竟，在大戰爆發之前，誰能夠想到獸人皇庭會花費如此大的代價，強攻一座軍事要塞呢？
就算攻勢真要這麼兇猛，那也是該衝着防線樞紐特倫斯城去的，而不是戰略地位次一等的飛熊之堡。
承受了本不該它承受的壓力，古老的飛熊之堡在戰火之中哭泣。
面對獸人大軍鋪天蓋地的攻勢，若非是坐困孤城，沒有退路可言，恐怕守軍早就崩潰了。
然而現在這只是開胃菜，真正的血腥大戰，還是城破之後的事情。
“轟隆隆，轟隆隆……”
一聲聲巨響不斷傳出，每一次爆炸之後，都會造成一片城牆的坍塌。
“怎麼回事，爲何敵人的城牆遲遲沒有撕開？”
觀戰的熊人皇滿臉疑惑的問道。
“陛下，敵人加厚了城牆。即便是我們將專門破城的魔法彈埋入城牆之下，也無法一下全部撕開！”
或許是見熊人皇臉色難看，中年軍官急忙補充道：“不過敵人縱使加厚了城牆，也阻擋不了英勇的獸人士兵。
坍塌的城牆就是天然的雲梯，士兵們可以沿着廢墟，衝上敵人的城牆。
……”
說話間，已經有獸人士兵沿着城牆坍塌的廢墟，向前發起了衝鋒。
可惜這條被炸出來的道路，並不是什麼坦途，正常行走都有些困難，何況是發起衝鋒。
戰場之上任何的耽擱，都需要付出生命的代價。衝鋒的獸人士兵移動速度稍微慢了一丟丟，就淪爲了弓箭手的靶子。
這種犧牲沒有白費，大量的獸人士兵屍體，漸漸填平了廢墟，硬生生的用獸命堆出了一條大道。
見到這一幕，心中大喜的熊人皇急忙下令道：“讓熊人重步兵上，給我撕開敵人的烏龜殼！”
熊人士兵的出現，瞬間引起了守城將領重視。
不待絲毫遲疑，拉克爾當即下令道：“快潑火油，待敵人上來立即點火！”
從一個二代紈絝少年變成一方守城大將，拉克爾也是有苦難言。
原本打定了主意，要跟着遠征軍一起行動，抱着哈德遜大腿混戰功。
怎奈計劃沒有變化快，不知道自家老子哪根神經不對，居然認爲跟着遠征軍去解達佩斯之圍太過危險，將他留在了飛熊之堡駐守。
遠征軍此行的風險有多大，拉克爾不知道，反正駐守飛熊之堡的危險他已經切身感受到了。
在剛纔的攻城戰中，獸人大軍最少也陣亡了數千人。這麼大的傷亡，怎麼也該停頓一二的。
可外面那位統帥全軍的熊人皇，明顯是有些上頭，直接無視了麾下士兵的傷亡。
面對這種不顧自身傷亡，也要強行拿下飛熊之堡的敵人，對守軍來說絕對不是一件好事。
在內心深處，拉克爾已經忍不住問候自家父親，實在是太坑兒子了。
以往的正確經驗，並不代表着永遠適用。
出城同獸人大軍硬碰硬固然危險，但飛熊之堡這種象徵着獸人皇庭恥辱的要塞，也未必安全到哪裡去。
逆境最能夠使人成長，好歹是跟着哈德遜一路混過來的，拉克爾也學到了不少知識。
眼下的指揮，他就是按照事先的演練進行部署，迎接着獸人大軍的進攻。
雖然機械了一點兒，但拉克爾手中的預備役多。哪裡出現問題，就派兵增援哪裡。
一連好幾天的戰鬥，飛熊之堡居然被防守的滴水不漏，獸人大軍硬是沒能夠找到機會。
熊熊燃燒的火焰，不光阻擋了獸人大軍進攻的腳步，還帶走了最先衝上去的數十名熊人重步兵。
或許是前面的攻城失敗，鍛鍊了熊人皇的心裡承受能力，又一次的失敗並沒有引起他的臉色變化。
“陛下，我們在飛熊之堡已經浪費了太多的時間。如果繼續耽擱下去，怕是會影響到接下來的計劃。
萬一因此導致前線發生變故，盟友那邊也不好交代。
不如先派出一部分軍隊，沿着遠征軍前進的道路追趕，既堵住了他們的後路，又完成了和盟友的約定。”
一名年邁的祭祀上前提醒道。
作爲獸人帝國最特殊的羣體，祭祀不光擔任着祭祀神靈的重任，同樣也扮演着智者的角色。
面對有些上頭的熊人皇，其他人不敢去勸說，德高望重的老祭祀卻不怕。
略微遲疑了一下，熊人皇點了點頭說道：“布魯諾，你和遠征軍打過交道，對他們最爲了解。這次的任務就交給你負責。
以第三軍團和第七軍團爲核心，再加上兩個牛頭人軍團、兩個豹人軍團、兩個野豬人軍團、一個半人馬軍團，組建一個集團軍。
別的我不管，阿爾法王國的這支遠征軍，絕對不能讓他們給跑了。”
作爲上次大戰的失敗者，按照正常的情況，布魯諾就算是不被追究責任，也會被閒置雪藏。但是在軍隊中混，除了戰績之外，忠心也非常重要。
布魯諾在上次的大戰之中，雖然吃了大虧，可也間接的解救了熊人皇庭，證明了自己的忠心。
對忠誠的手下，熊人皇從來都很寬容。看在事出有因的份兒上，他決定再給布魯諾軍一個機會。
看兵力配置就知道，新組建的集團軍絕對不是那種垃圾軍團。同樣都是獸人，內部的戰鬥力差距也非常大。
這個新編集團軍中，不光有兩個熊人主力軍團，剩下的各大軍團也都是強戰力種族，最不濟那也能夠在獸人帝國中派到中上游。
或許戰鬥力比不上主力軍團，但是也超過了大部分炮灰軍團。放在戰場上，只要不遇到人族精銳軍團，那也是能夠大殺四方的存在。
拿出這麼雄厚的資本，熊人皇也是迫不得已。恥辱只能用鮮血來洗刷，不將遠征軍幹掉，他身上的污點就會一直存在。
“陛下，請放心！這次我一定讓遠征軍知道，我們熊人皇庭的尊嚴不容輕辱！讓那位哈德遜伯爵，在悔恨之中死去！”
布魯諾信心十足的保證道。
本來上次他就輸得不服氣，現在擁有這麼雄厚的資本，那就更沒必要怕了。
至於遠征軍在獸人帝國中的偌大名頭，本來就是他們宣揚出來的，根本就做不得真。
如果不是場合不對，布魯諾都要高興的笑出來。帶着這些軍隊去斷遠征軍的後路，不就是送上門來的功勞麼？
唯一需要擔心的是敵人跑路。
不過這也是不是問題，只要遠征軍不是他負責的方向逃跑的，那就可以甩鍋給盟友。
消滅不了敵人，擊敗敵人同樣也可以。只要打破了遠征軍的不敗神話，他就是熊人一族的英雄。
當然，在內心深處布魯諾還是渴望能夠一擊奏效，徹底消滅哈德遜率領的遠征軍，奠定他在獸人帝國的名將地位。
看着信心爆棚的手下，熊人皇滿意的說道：“有這種信心，就好！
布魯諾，待你拿下哈德遜的人頭，我親自爲伱擺慶功宴！”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