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6大事將至,速來!
汪大小姐醒了。
當她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屋裡已經等滿了人。他們知道她今天早晨會醒來,於是在這裡等着她。
“睡飽了?”謝小跡在她看過來的時候,笑覷着她問。
汪大小姐想要張開嘴,卻發現喉嚨因爲多日未開口,顯得乾澀無比,遂點了點頭。一一環過衆人,唯獨少了那個人。
看來昨日,真的是做夢了。
汪大小姐耷拉着小臉,那模樣好不可憐。謝小跡將這一切看在眼裡,也不道破,只是坐在牀前,摸着汪大小姐的腦袋,“沒事了,好好休息,養好傷,你又會是那活蹦亂跳的汪大小姐了。”
“謝小跡說得沒錯,汪大小姐這幾日可得乖乖聽溫姑娘的話,把身體養好。”
“這次大小姐你真是九死一生,好在我們的汪大小姐福大命大造化大,是不會就這麼死了的。”
金鐘樓和金玉樓兩兄弟也紛紛叮囑道。
汪玲勾了勾嘴角,“那是,我命大得很,別人想殺我可沒那麼容易。”
話剛說完,謝小跡就點了點她的鼻頭,“剛清醒就得意起來了,要不是冰塊,你這回可真的就回不來了。”
其他一干人也俱是好笑,若是旁人,經此大劫,一定會“收斂”一段時間。也只有汪大小姐,剛撿回一條小命,就敢這麼得瑟。
汪大小姐突了突,“冰塊是誰?”
“你昨晚已經見過了不是嗎?”謝小跡好笑着問。謝小跡是很喜歡這個小丫頭的,一直將她當作自己最爲在意的妹妹看。他有許多的紅顏知己,這些女人多多少少都與他有點關係,或者喜歡他,或者與他有過一段情。只有這位汪大小姐。自始至終與謝小跡就是朋友之交。
謝小跡也不確定曾經是否喜歡過這丫頭,他喜歡過許多女人,各式各樣的女人都有過。汪大小姐顯然是個可愛的女人。這樣的女人謝小跡本來也應該喜歡的,尤其是他們倆人之間那種類似歡喜冤家的關係。
就連汪寨主。要不是謝小跡太過風~流的話,他還真想將自己的女兒嫁給他。要知道謝小跡這樣的男人,不但討女人歡喜,也討許多男人喜歡。
但汪大小姐,與謝小跡玩歸玩,鬧歸鬧,卻從沒有半分喜歡他的意思。後來謝小跡才知道,在汪大小姐的心裡。早就有一個人了。
那個人她甚至沒有見過,唯一肯定的是,汪大小姐心中的理想人選不是謝小跡。
自高升客棧汪大小姐道出兩年前飄雪山莊一事,謝小跡方知,這個看起來什麼都不在乎的小丫頭,早已在心裡喜歡上了那個孤寒高傲的劍神。
這種感情很淡,甚至不能稱之爲愛情,頂多是小丫頭的崇拜,敬仰。然而一個男人,如果不能讓一個女人發自內心的崇拜你、敬仰你。你又如何能保證她會真的愛你?
男人和女人不同,男人可能會因爲憐憫和同情而愛上一個女人。你就可以斷定,那種愛絕不是真實的。也絕不可能長久。而女人的情感是奇怪的,你若得不到她們的尊敬,也得不到她們的愛。
何況汪大小姐雖然是個小迷糊,卻是個認死理的人。瞧她剛剛那失落的小樣子,是認準那冰塊了。
“謝小跡,你說真的?!”汪玲攥緊謝小跡的衣袖,“是西門莊主救了我?”
“嗯,不是他還有誰?”謝小跡一拍她腦瓜,“西門若寒昨晚還來看你的。誰叫你不爭氣,剛醒就又睡着了?”
“人家還不是怕在做夢麼~”汪玲嘟着嘴。心裡悔恨得想哭。不過換個方式想想,她就算這會兒見到了西門若寒。也不知道說什麼。與其到時尷尬,還不如不要見的好。
“好了謝小跡,你就不要再欺負汪大小姐了。”這一會兒又拍腦瓜又刮鼻子的,汪大小姐雖因念着西門若寒沒跟他計較,金鐘樓這個大好人可就看不過去了。
“謝小跡,你~噗哈哈~咳咳~”汪玲剛要笑,胸口便是一痛,捂着胸口不敢再笑。然而一看到謝小跡光溜溜的臉,她憋笑又憋得很辛苦。
“笑,還笑,你當我是爲了誰?”要不是爲了救眼前這個小沒良心的,他謝大帥哥要犧牲到這個地步?
“汪大小姐,你這次可得好好謝謝謝小跡,要不是他自動剃了鬍子和眉毛,你這會兒可能還睡着。”金玉樓插話道,主要目的卻是爲了打趣謝小跡。
“確實,謝小跡這一舉動,連我都感動了。”金鐘樓也不忘在這時添腔。
謝小跡瞪着那倆狐朋狗友,也不跟他們計較,只要臉皮夠厚,這些也算不了什麼。和這些傢伙們在一起,他臉皮如何能不厚?
汪玲眨了眨眼,又看了那光溜溜的雞蛋頭,感動道:“謝小跡,你對我真好。”
“知道就好,以後對我好一點,別動不動就拿我開涮。”
“哦。”汪玲乖乖點點頭。
謝小跡滿意了。
“嗯,小書?”汪玲終於意識到這屋裡還有些不對勁。以溫書和她的關係,怎麼可能她醒這麼久,一句話都不和她說?
“叫我啊?”溫書湊了上去,“啥事,說吧。”
“小書——”
“汪大小姐,這件事一兩句話說不清楚,你剛剛醒來,就別想這麼多,還是好好休息。”
“是啊,小丫頭,還是先休息。等你身體好些了,再把這些日子發生的事告訴你。要是你真有些好歹,我怎麼和你爹交待去?”
汪大小姐簡直是汪寨主的命,曾經爲了他這個調皮愛玩的女兒親自前往夢南山,替她取回青天白日匣防身。一去幾個月,差點在路上回不來。爲了他那個寶貝女兒,動不動就願意豁老命,謝小跡得罪誰,也不敢得罪他的寶貝女兒。
“喂!謝小跡,你可不能不夠意思,這事可不能和我老爹講,他會擔心的。”汪大小姐最在意的人何嘗不是汪寨主,這小丫頭玩歸玩,也就她老爹能說得動她。
“知道啦!想讓我幫你瞞着受傷的事,就得聽話,早點將傷養好。”謝小跡發現,和這丫頭在一塊的時候,堂堂謝大俠都有變老媽子的潛質。
“你還好意思說,我這是因爲誰才受傷的,都不幫我隱瞞,還要我聽話~”
“是是是,汪大小姐說的是,天大地大病人最大。”謝小跡說罷,給她拉上被子,蓋得嚴實了些,才從牀上坐了起來。
汪玲剛醒,身體還很虛弱,說了這麼會兒的話,也確實是累了。謝小跡剛一站起來,她很快便又睡了過去。
“我看汪大小姐的身子,還羸弱得厲害。溫三小姐,這事還要勞你費心了。”
“放心吧,收了你的鬍子和眉毛,答應你把她給治好,不會食言的。”幾人相繼出了屋,來到大堂的桌子坐下。
“西門若寒回來了,汪大小姐也醒了,這猴精怎麼還沒回來。”謝小跡百思不得其解。若說平時,猴精可能因爲碰着好玩的事耽擱了,如今神明宮逼得厲害,他又有重要任務在身,不可能中途離開去做別的事。
謝小跡擔心猴精可能遇到了危險,除了這個解釋,其他的都說不通。
金鐘樓的耳朵忽然動了動,思忖片刻,笑道:“公孫兄有消息了。”
高升客棧外,一隻神隼停靠在窗前。
謝小跡幾步跨過去,抓住了那隻神隼,將綁在神隼腳上的竹筒拿了下來,攤開一看。
“武林大會將有大事發生,速來,速來!”
謝小跡眼前浮現出公孫極樂衝着他招手的滑稽樣子,捏着信箋,放飛了神隼。
“公孫兄有什麼消息?”
“猴精讓我們儘快趕至武當,武林大會可能會有大動作。”
“公孫兄何以出現在武當?”金鐘樓緩緩搖着摺扇,“這裡距武當,還有五六天的路程。從榮州可以轉至武當,想來公孫兄是在榮州發現了什麼,這才急急趕往武林大會。”
“有任務在身,還敢中途轉道,看來這事情還真是不小。”
“或許是猴精知道他若遲遲未歸,這邊還會派人去接應。”不管是因爲什麼,武當將有大事發生,這是一定的。
“那接下來要怎麼辦,汪大小姐受了重傷、溫姑娘身體隨時都會有變數,還有宋神醫他們,情況也是刻不容緩。”他們只有幾個人,若真的有事發生,可能會分身乏術。
“這樣,汪大小姐就留在這裡養傷,溫三小姐要和我們一起走,武當局勢不明、情況未知,這次的對手又是神明宮、耀武堂,我們需要藉助溫三小姐的醫術。至於宋神醫他們,我上次自神明宮帶回一朵紫金花,有這朵紫金花,能暫時安撫住他們。他們種的到底是什麼毒,或許這次武當之行,會有所收穫。”
“眼下也只有如此了,只是汪大小姐無人照料,如何放心。”汪玲的武功是不錯的,若是平時,完全可以自保。她如今受了傷,躺在牀上動一動都困難,若敵人在這個時候闖進來,如何抵擋?
“金鐘樓,你忘了,我們這還有一個人。”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