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兒笑道,“阿姐別擔心,我自有辦法。”寶兒捲起衣袖,露出修長的手臂。
雪兒看到寶兒的天河線竟然散發出隱隱的光芒。
“這是什麼?”雪兒好奇的問。
“我娘留給我的神獸靈脈,有了它,我就可以召喚出裡面的神獸出來爲我服務。”
雪兒驚喜不已,“清姨真是考慮周到。她是天下最細心的孃親。”
寶兒想到昔日孃親擁着他入眠,給他講故事,講做人的道理,還學人給他挑燈做衣裳的畫面,笑道,“孃親是天底下最慈悲的孃親。阿孃是世上最溫柔的孃親。”
雪兒粲然一笑,“我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清姨了。”
寶兒揚起手臂,喊了一聲,“白清塵,出來!”
遙遠的蒼穹裡忽然一頭神獸踏空而來。落地變成白清塵。
雪兒看到白清塵,雀躍道,“白清塵,你到我們去極寒之地吧?”
白清塵聞言,面露憂色。“又去極寒之地?那個地方太冷了,我們神獸去了那麼冰冷的地方立刻就被凍住了。寶兒,你乃肉體凡胎,恐怕去不得那個地方?”
雪兒思忖着白清塵說的話很有道理,因爲白清塵功法這麼深,可是去了那極寒之地也被凍得失去知覺。更何況寶兒?
她是劍,自然比他們耐寒。
“寶兒,白清塵所言極有道理。你不能去極寒之地……”
“阿姐——”雪兒焦灼的勸阻被寶兒這一飽含思念之情的聲音打斷。
雪兒怔了怔,她忽然就識趣的閉了嘴。
“對不起,寶兒!”她羞愧的喃喃道。
寶兒有多麼思念他的爹孃,她不是不知道。怎麼還能做出如此殘忍的事情呢?
“寶兒,你讓阿姐想想辦法好不好?”雪兒懇求道。
她既想成全寶兒的心,又想寶兒不受到極寒冰霜的侵害。爲今之計,只能想出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出來。
白清塵望着寶兒,嘆了口氣,道,“既然寶兒要去,清塵就算是粉身碎骨也會送你抵達極寒之地。只是去了那極寒之地,如何才能保證寶兒的安全?”
雪兒望着寶兒……一臉堪憂。
寶兒望着遠方,卻堅毅無比道,“我就不信。我堂堂玄千寒會葬送在冰雪之中。若是命運如此安排,我也死而無憾。”
見寶兒執意要去,雪兒只能暗暗冥思苦想護佑他的辦法。
白清塵已經幻化爲飛獸,載着寶兒向極寒之地飛去。
雪兒趕緊跟了上去,一路上,雪兒苦苦冥思也沒有想出對抗冰雪的辦法。
“清塵,加快速度。”寶兒迫不及待的想要抵達極寒之地的心情,讓雪兒更是焦灼。
飛行了三天三夜後,忽然白清塵的體溫驟然下降,白清塵哆嗦道,“前面就是極寒之地,我這身體抵禦不了極寒之地的冰寒。寶兒,我快不行了……”
剛說完,白清塵的身體就搖搖欲墜的降落。
雪兒趕緊飛上前。一隻手本能的圈着寶兒的腰,往前飛行。
白清塵落到地上立刻被凍爲冰雕。
雪兒則抱着寶兒,在空中飛行。
寶兒驚歎的望着雪兒,“阿姐,你行啊,什麼時候力氣變這麼大了?我記得自從我跟你一樣高以後你就抱不動我了。”
雪兒興奮道,“就在你要掉下去的時候,我覺得自己必須保護你,然後我就抱起你了。”
寶兒笑道,“真行。”
寶兒俯瞰着冰雪覆蓋的大地,那白茫茫的一片大地,根本看不到任何景緻。他有些擔憂,雪兒已經記不住冰棺封存的位置。
“阿姐,你可還記得冰棺的位置?”寶兒擔憂的問。
雪兒道,“就算化成灰也記得。”雪兒忽然向前面的冰山石壁飛去。
寶兒閉上眼,驚呼起來,“阿姐,方向歪了?要撞牆了?”
雪兒卻道,“沒錯,就在裡面。”
寶兒倒吸一口氣,趕緊用雙手抱着頭,“阿姐,我的頭不是鑽子啊?”
雪兒伸出手,握成拳頭,頃刻間一陣火花電閃。
寶兒的頭並沒有撞到堅硬的石壁,俏皮的睜開一隻眼睛,發現是雪兒爲自己開通了一條暢通無阻的道路時,寶兒心疼的望着阿姐的手。
“你的手,沒事吧?”
雪兒的手長時間與冰山石壁摩擦,血肉模糊,可是她卻笑的十分燦爛。“沒事。你忘啦,我是一把無堅不摧的利劍,劈山算不得什麼?”
寶兒才如釋重負。然而徹底舒緩下來的身體卻忽然感受到了異常的寒冷。
兩個人在石壁裡穿梭了一陣,寶兒忽然靜默下來,雪兒感覺到寶兒的身體漸漸的變冷,變得堅硬無比。
“寶兒?”雪兒抱着寶兒衝破了所有的冰山石壁。
裡面是寬敞的洞穴,正中間擺放着一座冰棺。雪兒將寶兒放在地上,寶兒的身體雖然沒有凍結成冰,可是身體冰冷得讓他失去知覺。
雪兒悲慟的呼喚起來,“寶兒,你醒醒啊?”
可是寶兒哪裡會迴應她?
雪兒無力的跌坐在地上,期期艾艾的哭起來,“都是阿姐不好,阿姐不該答應你,帶你進來。明明阿姐知道你只是肉體凡胎,根本抵禦不了這麼極致的寒冷。現在好了,阿姐把你害成這樣,我怎麼向清姨交差?怎麼向阿爹阿孃交差?怎麼向皇帝哥哥交差?”
雪兒哭着哭着,忽然想到了冰棺裡的師父。雪兒跪着爬到冰棺面前,對冰棺虔誠的磕了幾個響頭,“師父,我家寶兒不是要故意來打擾你們的,他只是以爲你們可能就是與他失散多年的父母。如果師父不是寶兒的孃親,師父你就看在我家寶兒思念爹孃成癡的份上,千萬千萬不要遷怒他!”
雪兒說完這番話又回到寶兒身邊,此刻唯一能做的就是守護寶兒。
只是因爲太想救寶兒,忽然雪兒的身體散發出嫣紅的光芒,光芒轟燃起來,雪兒的身體立刻開始自燃。
熊熊燃燒的融掉了寶兒四周的冰雪,溫暖的烘烤着寶兒。
寶兒悠悠然睜開眼,雪兒驚慌失措的趕緊收了一身的火焰。寶兒望着全身漆黑,臉蛋漆黑的雪兒,微徵,虛弱的喊了一聲,“阿姐?你怎麼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