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兒的身影,敏捷的跳入劍陣,海棠紅的紗衣立刻開出一朵朵美麗絢爛的海棠花。
邪祖的凝神分辨着哪朵海棠花是寶兒的真身,哪朵是他的虛身。邪祖的眼睛發出金燦燦的光芒,穿透在每一朵海棠花上。然後眼底浮出邪惡的笑意。伸出手去抓寶兒的真身。
此時此刻,寶兒已經將玉嬌龍靈根驅除體外,與劍陣融合,當邪祖伸出手應付他的真身時,玉嬌龍忽然從劍陣裡騰飛而出,霸道的玉嬌龍齜牙咧嘴,露出鋒利的牙齒,猛地朝邪祖手上狠狠的咬了一口,然後快速的撤離,掩藏在海棠花朵中。
劍陣瞬間改變陣法,邪祖吹了吹巨疼的手,立刻鮮血淋漓的手恢復如初。只是寶兒這個舉措卻徹底激怒了邪惡的邪祖,“聰明,狡猾,腹黑。不愧是玄冥的兒子。”
邪祖張大嘴,嘴裡忽然飛出來許多邪惡的魔鬼,他們肆意的娟狂的大笑着,他們用盡全力摧毀着寶兒的劍陣。
寶兒望着這些穿着黑色袍子的魔鬼,腦海裡忽然想起很多年前,他遇到無天神尊的時候,那時候無天身上也是帶着這種毀天暗地的黑色屬性,而他們遭遇了穹天劫,纔將無天徹底喚醒。
無天是他的外祖父,有親情維繫着,尚且如此難以應付,今日卻一下子鑽出來這麼多魔鬼,他們都是被邪祖洗腦,被邪祖利用的靈魂。他們本性或許並不壞!
面對這羣魔鬼,寶兒反而犯難。
就在寶兒神遊太虛的時候。劍陣忽然崩塌,隱身的海棠花全部顯現出來,邪祖的無敵大手捉住寶兒的靈根。
寶兒面色倉皇的望着邪祖,倘若邪祖煉製了他的靈根,他必然只有一個選擇:毀掉真身,絕不助紂爲虐。
邪祖的手用力掐住玉嬌龍的脖子,每次用力一分,寶兒就感到自己的真身窒息一分。
寶兒此刻有些絕望,前所未有的絕望,他閉上眼睛,悄悄的念着自毀咒。
凌亂的劍陣如滿血復活了一般,忽然移動了起來。寶兒聽到寶劍摩擦出來的脆生生的哐當聲,禁不住好奇的睜開眼睛。
就在這時候,他看到劍陣從新凝聚爲一把淚殤劍,淚殤劍射出強烈的紅色光芒,劍徑直飛向邪祖的眼睛。
邪祖爲了防備淚殤劍的襲擊,手上的力量不得已鬆了一分,玉嬌龍嘶吼一聲,聲音震天動地,敏捷的玉嬌龍瞬間逃離出邪祖的魔爪。
寶兒立刻與玉嬌龍合二爲一,此刻,寶兒一臉心悸的望着淚殤劍,邪祖的手上燃燒着藍色的幽冥之火。寶兒早有聽聞,幽冥之火可摧毀人世間一切事物。
寶兒的心懸到嗓子眼,倘若淚殤劍有個三長兩短,阿姐必然不能保全,而他,再也沒有活下去的信念。
“阿姐!”寶兒默默的唸叨着。
就在那千鈞一髮之際,寶兒做出了一個決定,與淚殤劍共存亡。
寶兒施展出大元境的所有功力,似飛蛾撲火一般,悲壯的撲向淚殤劍。
邪祖眼底漫出一抹驚喜,倘若吞噬了寶兒的大元境功法,邪祖的奴隸陣營裡無疑多了一名得力大將。
有寶兒助他攻奪九州,何愁不能擊敗佛主?到時候他就能問鼎蒼穹,耀武揚威了。
思及此,邪祖醞釀出全部邪惡的力量,去迎接寶兒的到來?
淚殤劍與寶兒幾乎是一同抵達邪祖跟前的,淚殤劍插在邪祖的心臟上,寶兒卻飛進邪祖的嘴裡。
只是寶兒萬萬沒有想到,淚殤劍本就是一把魂劍,最後關頭,淚殤劍感應到強大的危險,魂,劍分離,一抹紅色的倩影從劍裡飛出來。
寶兒的大元境在進入邪祖的嘴裡便開始爆破,只聽碰的一聲巨響,瞬間山呼海嘯,電閃雷鳴,九州的天氣都變得異常惡劣起來。
玄州界門外,花悅城扛着九兒來到門口,看到被天羅地網籠罩的花弄影,花悅城十分開心,“弄影,看到你還活着真好。”
花弄影卻一臉漆黑,冷聲命令花悅城,“快幫我解開繩子。”
花悅城搖搖頭,“不可,我爹孃說了,他們去對付邪祖,凶多吉少,很有可能會轉魂復生。而我們必須好好的活着,永遠記住他們,這樣纔會在將來的某一天重逢。倘若我們也去送死,那我們的親情就真的分崩離析了?”
花弄影很是無語的朝花悅城翻了一個大白眼,“你是傻子嗎?你動動腦子。他們去對付邪祖,不會死,只會魂飛魄散!”
花悅城的笑在脣邊凝結,“你別那麼悲觀……”
花弄影朝他怒吼起來,“我父皇母后,還有你的爹孃,他們是什麼人,你還不知道嗎?他們是神鳳一族,神鳳是最忠誠的衛士。只要他們魂魄不滅,就一定會和邪祖戰鬥到最後一刻?只有灰飛煙滅,決鬥纔會終止?”
轟隆隆……
無盡的蒼穹,忽然被一道閃電撕裂成兩半。
花悅城整個人呆在原地,花弄影的話讓他如醍醐灌頂,終於明白自己錯的多麼離譜了。
傾盆大雨,潑在他的身上。
花悅城望着天,淋着雨大喊了一聲,“爹,娘——你們怎麼能騙我?”
然後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懊惱,悔恨合着淚水一起在臉上恣意肆虐。
花弄影閉上眼,將眼淚使勁的關了回去。他不相信眼淚能解決問題。他是玄州神鳳國的太子殿下,從小,他就知道眼淚只是懦夫纔有的特權。
“放了我。悅城。”花弄影最後一次請求道。
花悅城爬過來,他剛要解開天羅地網時,皇后娘娘的兩個婢女立刻走上前阻止他。
“公子,不可莽撞。此乃皇后皇上的意思,你若是解開天羅地網,便是抗旨。你可知後果嗎?”
花悅城冷笑起來,“後果?我倒希望皇上皇后能夠活着過來懲罰我,哪怕殺我也可以,只要他們安然無恙的回來。”
兩個奴婢一怔,花悅城這是鐵了心要抗旨不尊?她們又該怎麼辦?
花悅城失魂落魄道,“你們放心吧,皇后就算要怪你們,恐怕也沒有機會懲罰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