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冷二的話,杜曉璃翻身一下子就牀上坐了起來,快速穿上衣服,開門就看到冷二一臉焦急的樣子站在外面。
“怎麼了?”
“王妃,剛剛接到那邊的消息,說京城出事了,皇上和丞相都被囚禁了起來。”冷二說。
“你說什麼?!我爹和皇上怎麼會被囚禁起來了?”杜曉璃心裡一驚。
“仁王企圖篡位,聯合一衆官員造反。兩天前發動宮亂。”冷二說。
韓冥弘?!
“我爹他們怎麼樣?消息可靠嗎?”杜曉璃問。
“嗯,是冷三他們傳來的消息,應該錯不了。消息說丞相被夫人囚禁在丞相府裡。”冷二說。
旁邊的房門被打開,駱琪走了出來,問:“出什麼事情了?”
“我爹他們出事了。”杜曉璃說,“冷二,你讓士兵在後面回來,我們幾個先趕回去。現在馬上收拾東西走人。”
“我們和你們一起去吧。”駱琪看到杜曉璃焦急的樣子,提議道。
杜曉璃看了看駱琪,有他們幾人幫忙的話,會更好,遂點點頭,說:“那你去和他們說一下。”
“好。”
夏鳶和鶯歌很快將東西收拾好了,因爲情況緊急,那些穿戴的東西全部都不要,一人就弄了個小包袱。
客棧外面,冷一已經將大家的馬匹準備好了,杜曉璃他們上馬,連夜離開了落腳的城市。來到城門的時候,杜曉璃拿出了韓冥熠的令牌,讓他們打開了城門,消失在了夜色裡。
第二天一早,遠在千里之外的鳳凰城,丞相府裡。
鍾梅清來到杜雲寒的屋子,外面守門的人看到她,齊齊的向她行禮。
“把門打開。”鍾梅清冷冷的說。
“是。”離門最近的侍衛上前,拿出鑰匙將門上的鎖打開,然後把門推開,說:“夫人,請。”
鍾梅清揮了揮手讓身後的人都不要跟進去,然後從翠兒手裡接過裝早飯的盒子,擡腳走了進去。
侍衛隨即將門關上了。
“老爺,吃早飯了。”鍾梅清將盒子放在桌子上,把裡面的飯菜端出來。
躺在牀上的杜雲寒直直的望着帳頂,並不理會她。
“老爺,這不吃早飯身體不好。”鍾梅清把早飯全部端出來後來到牀邊,說。
“我現在還能吃飯嗎?”杜雲寒連眼神都懶得施捨一個給鍾梅清,“而且,你那飯能好吃嗎?”
“老爺,我這麼做都是爲你好!”鍾梅清看到杜雲寒的樣子,情緒變得有些激動起來,“我好不容易纔求太后繞了你的性命,如果不這樣,他們會殺了你的!你是我的夫君,我會保護你的!”
“你的保護就是在飯菜裡面下毒,讓我只能躺在這裡?”杜雲寒一臉諷刺的看着鍾梅清。
“我只是加了一點軟筋散,它只是讓你渾身無力,不會傷害你的身體的。”鍾梅清說,“等過了這段時間,我就給你吃解藥。到時候仁王殿下繼位,欣兒嫁給仁王,你便是國舅爺了!”
“我可不稀罕你們那篡位的來的國舅爺。”杜雲寒再次將目光轉移到上方,冷冷的說,“你們一早就謀劃好了的吧?你嫁入杜府,也是你們計劃的一部分?”
“沒有!我是真的喜歡你才嫁給你的!可是你呢?我許你真心,你給了我什麼?”鍾梅清聽到杜雲寒的話,情緒爆發,開始暴走。“我嫁給你的時候你有什麼?你不過是一個剛剛高中的狀元而已!要權沒權,要錢沒錢。如果不是因爲我嫁給你,如果沒有我爹的提攜,你能有現在的地位?可是你呢?這麼多年你是怎麼對我的?這麼多年,你從來不來我的院子,即便我爲你生兒育女,你也從來不關心一下。我爲你管理這麼久的家,可你連一句謝謝都沒有!你自己說,你對得起我嗎?”
“我從來沒說要你做什麼,生兒育女?你用什麼辦法得到我的,還要我說嗎?除了素心,誰也沒資格爲我生兒育女!”杜雲寒冷笑着說。
鍾梅清不敢置信的看着杜雲寒,愣愣的一步一步的往後退,隨後大叫一聲,將桌子上的飯菜全部推到了地上。
“蘇素心,你的眼裡心裡都只有蘇素心,只有她的孩子!哈哈哈哈,既然你那麼在乎他們,我就全部將他們毀了!”鍾梅清大笑着說,“你的兒子,你真應該慶幸他逃了,不然我現在就立即解決了他!不過雖說他現在下路不明,但是總歸是在這鳳凰城裡,我會慢慢的把他找出來,然後帶到你的面前,讓你親眼看到你兒子是怎麼慢慢死在我手裡的!”
“你敢!”杜雲寒扭頭等着鍾梅清。
“我有什麼不敢的?”鍾梅清冷笑,“至於你最寶貝的女兒,我聽說上面已經派人去殺她們了,你永遠都見不到她了!哈哈哈哈哈!”
鍾梅清大笑着出去了,吩咐一句把裡面收拾了便離開了他的院子。
兩個侍衛進來將地上的殘疾收拾了,然後將門鎖上,聽到落鎖的聲音,杜雲寒便從牀上坐了起來,哪裡像是中毒了的樣子。
“主子。”一個人影突然出現在屋子裡。
“怎麼樣了?”杜雲寒問。
“定王說還要三天時間。”
“三天,那便讓人再拖三天。”杜曉璃說。
“是。”黑衣人應道。
“另外,多派人保護好少爺。”
“是。”黑衣人領命。
“還有,派人去找小姐,讓她暫時不要回京。”
“是。”
“下去吧。”杜雲寒隨即揮揮手,等黑衣人消失後又躺了下去,好像剛剛的事情根本沒發生過一樣。
皇宮裡,太后和喜嬤嬤悠閒的在皇宮裡散步,今天的陽光很好,曬在身上暖洋洋的。
“玉璽找到了嗎?”太后問。
“回主子,還沒有。”喜嬤嬤扶着太后,臉上也是擔憂不已。
“怎麼還沒找到,都這麼多天了,那些人怎麼這麼沒用?”太后皺着眉頭,在喜嬤嬤的參扶下來到準備好的貴妃椅上躺下曬太陽。
“我們的人將皇宮裡裡外外都找了一遍,但是就是沒找到。所以老奴猜測,他們會不會把玉璽藏到外面去了?”喜嬤嬤推測說。
太后想了想,說:“不會。”
“主子何以見得?”
“發生宮變之前一天,我還親眼看到皇帝用過,宮變之後,這皇宮都被我們控制了起來,進出皇宮的人都會經過仔細檢查,如果真的帶什麼東西出去,不會沒有察覺。”太后說,“所以這東西肯定還在皇宮。”
“會不會在太皇太后那裡?”喜嬤嬤說。
“那個老東西,宮變前後就沒有人進去過。”太后說。
“沒有玉璽,仁王殿下就不能登基。既然玉璽還在宮裡,老奴讓他們再去搜查一遍。”喜嬤嬤說。
“去吧。”太后揮揮手,隨即眯着眼睛假寐起來。
一個宮女走了過來,福了福身,說:“太后,鍾老丞相來了。”
“爹?他怎麼來了?”太后睜開眼睛,說:“帶他進來。”
宮女退下,不一會兒,領着一個六七十歲的男人進來了。
太后從貴妃椅上起來,對鍾老丞相說:“爹,你這麼多年深居簡出,今天怎麼進宮來了?”
自從杜雲寒當了丞相後,鍾老丞相鍾柏林就以身體不適不能上早朝爲由,將權利全部放了出去,佔着丞相的位置在家養老,後來就一直不怎麼出門,連宮晏什麼的都不會出來。這些年外人見他的時候少之又少。
鍾老丞相坐到宮女搬來的椅子上,說:“很久沒看到你們姐妹啦了,我來看看你們。”
太后對守在院子裡的宮女侍衛揮手,說:“哀家要爹爹說些話,你們都下去吧。”
“是。”
很快院子裡的丫鬟太監還有侍衛全部都退了出去,留下好喝鍾老丞相兩人。
“爹,你來是有什麼事情嗎?”太后問。
“我來看看,爲何這麼多天你們還沒成功,冥弘還沒當上皇帝,韓冥澤的命還在。”鍾老丞相口氣很不好,看來是對他們的行動很不滿意。
“爹,玉璽不見了,沒有玉璽,冥弘就不能登基。在找到玉璽之前,韓冥澤還不能殺了。”太后說。
“玉璽不見了?”鍾老丞相臉色一沉,說:“宮變這麼多天過去,就算玉璽不見了,到現在也該找到了!”
“我已經派了人將整個皇宮都搜了一遍,但是都沒有發現玉璽的下落。”太后說。
“那些妃子的宮殿呢?”鍾柏林問。
“都已經搜查過了。”太后說,“我把那些妃子全部關到冷宮去了,然後讓人在每個宮殿都找了一遍,沒有發現玉璽。”
“韓冥澤和那個懿貴妃很親近,多派人到她的宮殿搜搜。”鍾柏林說,“那邊現在催的很急,你們要快點得手。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玉璽找出來。”
“爹,女兒有事不明白。”
“什麼事?”
“爹,冥弘登基,我們已經是鳳鳴國最高掌權者,爲什麼要將手裡的權利拱手相讓?不如我們斷了那邊的聯繫,在這裡……”
“混賬!”鍾柏林一聽太后的話,氣得拿柺杖直戳地面,一副大逆不道的看着太后,“我們當初到這裡來的目的是什麼?我們怎麼能背叛上面!我們做的這些都是爲了我們的主,爲了我們的根!你以後休要有這樣的想法!”
“爲什麼不可以?!”太后並不贊同鍾柏林的看法,說,“爹,我們這麼多年,爲那邊做了多少事情,暗中資助過多少力量!你爲了他們操勞了一生,可是得到了什麼?現在我們有權利,爲什麼還要去祀奉他們?爹你是在在那邊出生,可是我不是,妹妹不是,我的孩子也不是!這裡纔是我的家,我爲什麼要因爲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就拋棄我的家?!”
“我們祀奉的是神明!你說這些話,神明會懲罰你的!咳咳——”鍾柏林被太后的話氣得不輕,一時咳嗽的不停。
“爹,你怎麼樣?”太后趕緊上去拍着他的背。
“你對神明如此大不敬,是想讓神明懲罰到我們身上啊你!”鍾柏林停下來後一把將太后推開。“不要以爲你現在是太后就真的高枕無憂了,上面派了多少人到這裡來?我們不過是爲神明出力的一個卑微小卒而已!”
太后看到鍾柏林如此生氣也不敢再說什麼,但是她的心裡任然不打算將自己手裡的權利交出去。
“你趕緊將玉璽找出來,找不到就想辦法將韓冥熠的最撬開!那些有的沒的想法你休要去想!聽到沒有!”鍾柏林發飆的說。
“是。”
“我先走了,你抓緊時間把事情辦好!”
“是。”
鍾柏林走了,太后氣憤不已,一腳將他剛剛坐的凳子踢飛了,踢了這個凳子還不解氣,轉身將自己的貴妃椅也給踢了。
“主子!”喜嬤嬤來到太后身後,看到她這麼生氣,有些擔憂的看着她。
“憑什麼!憑什麼我要把自己手裡的權利交出去?那些人做了什麼?什麼都沒做!不過是在南方的大山裡看着我們爲他們送了一批又一批的資源進去,看着我們爲他們奪取權利。現在我們已經是最高權利了,他們居然要我們將到手的權利交出去?想得美!爹那個老頑固,想要對那什麼神明盡忠一輩子,那是他的事情,反正我不會!”
“主子息怒!”喜嬤嬤看到皇太后這麼生氣,勸說道。
“喜嬤嬤,給我派人去查,我要你們儘快把玉璽找到,儘量讓冥弘登基做皇帝。”
“老奴已經吩咐好了,讓他們再將皇宮搜索一遍。”
“韓冥熠那幾個妃子那裡要重點查!”
“是。”
與此同時,冷宮裡,七八個女人圍在一起說着話,皇后一個人在角落裡坐着。
“真沒想到咱們又一天會全部到這裡來。唉,也不知道能不能出去了。”
“出去?你真是想多了,皇上都被抓了,誰還能救我們出去?”
“現在唯一期待的是就是不要立馬來將我們殺了!”
“唉,你們說這背叛了皇上的被關進來也就算了,我們居然也會和她住在一個屋檐下,真是可笑!”
“好了,現在的情形已經這樣了,你們就少說兩句吧!”懿貴妃瞪了那人一眼人,然後看着坐在牆角邊不說話的皇后,嘆了口氣,擔憂的看着頭頂的房樑。
皇后才進來一個月不到,可是已經瘦了一大圈了,整個人看起來風都能吹倒,哪裡還有一千母儀天下的風範。
對於那些人的編排,她好像沒有聽到一般,只是靠着牆壁發呆,腦子裡一直都是宮變的前一天韓冥澤來到這裡的情景。
“朕有樣東西要放在你這裡。”
他來了後沒有再問她爲什麼要害杜曉璃,而是直接說了這麼句話。
她跪在他面前,聽到他的話,驚訝的擡起頭來,看到他從懷裡拿出一樣東西,明黃色的布被打開,裡面包着的竟然是玉璽!
“皇上、皇上爲什麼要把這個東西教給臣妾保管?”她忍不住的問。
“我有說是讓你保管嗎?我說了暫時放在你這裡,等哪一天朕需要了,會來拿回來的。”韓冥澤淡淡的說。
她低下頭不說話,放在她這裡,不就是讓她保管嗎?可是,爲什麼?他不怕她把這玉璽交出去嗎?
韓冥澤臨走的時候看了她一眼,那一眼裡包涵了太多的情緒,讓她猜不到,他知道了多少。
不過,她還是在守衛沒有注意的時候,在炕頭挖了一個洞,將玉璽放了進去,然後將泥土塞回去,打實,再把一層層的爛棉絮撲回去,再假借出去散步將多餘的泥土倒掉了。
沒想到第二天就傳來了宮變的消息,那些妃子都被關了進來,同時帶來的還韓冥澤被困,玉璽失蹤的消息。
皇后摸着自己光禿禿的的指甲,炕上挖出的那個洞,全部是她用指甲一點一點摳出來的,爲此,她最喜歡的指甲全部被摳斷了。
到現在,那些問題還困擾着她,韓冥澤爲什麼會把玉璽放在自己這裡,他明明知道,自己害了杜曉璃,還把他的一些消息告訴了太后,他爲什麼還會相信自己能將玉璽保護好?
而翻遍整個皇宮都沒有找到的玉璽,此刻正在她身下的炕裡,相信誰也不會知道它會在這偏僻的冷宮裡。
“皇上,奴才勸你還是將玉璽叫出來吧。”一個公公在御書房裡,和坐在上面的韓冥澤對峙着,企圖說服他將玉璽找出來。
站在韓冥澤對面的,還有以仁義自謙的韓冥弘。
“皇上,你被這樣看着我。這讓臣弟心裡瘮的慌。”韓冥弘微笑着說,“你說你現在人都已經被我們困起來了,還在垂死掙扎什麼呢?這皇位你已經做了這麼多年,也該換臣弟來坐坐了。”
“哼,就怕你坐不穩!”韓冥澤不看架在自己肩膀上的兩把劍,淡淡的瞄了韓冥弘一眼,繼續閉眼。
“坐不坐得穩就不需要你來操心了,你要是不想現在沒命的話,就將玉璽交出來!”韓冥弘說
“你要是想動手的話,那隨便。”韓冥澤並不在乎韓冥弘的威脅。
“你當我不敢殺了你?!”
“想殺我,那你來啊!”
“你——哈哈哈哈,你是不是還在等韓冥熠那個傢伙來救你?他現在還在千里之外的地方,在送長樂和親的路上,今天早上我們還收到消息,他們才往回趕。等他回來救你,你的屍體估計都臭了哈哈哈!”韓冥弘一臉諷刺的看着韓冥澤,說,“你現在是不是特別後悔將他派去送親了?”
“我們幾個兄弟你,貌似只有你才一直喜歡依靠別人吧?說起來也不嫌丟人!”
“你——”
韓冥弘被韓冥澤的樣子激怒,搶過其中一個侍衛手裡劍就朝韓冥澤身上刺去,就在劍要刺進韓冥澤心臟的時候,他的手被剛剛說話那個太監抓住。
“仁王殿下太后有令,沒找到玉璽之前,不能殺了他。”
韓冥弘知道這個太監是太后身邊的得力人士,他在太后面前說的話都很有分量,看到他阻止自己,他不得不放棄了自己的想法,將劍的位置往上移了幾公分,朝着韓冥澤的肩膀慢慢的刺了進去。
身體的疼痛讓韓冥澤人不住皺起了眉頭,但是他沒發出一點聲音,只是低頭看着帶血的劍從他身體裡慢慢的抽了出來。
劍被拔出,鮮血順着傷口往下流,染紅了明黃色的衣服。
“好,好,好,你真有骨氣!”韓冥弘看到韓冥澤不出聲,剛剛拔出來的劍有一下子刺了進去。
“唔——”
傷口再次被刺穿,韓冥澤的臉變得煞白,豆大的汗珠不停的往下落,嘴裡也發出了輕微的叫聲。
“啊——”
等到韓冥弘把劍拔出來後,韓冥澤叫了出來。
“你不是有骨氣嗎?怎麼還是叫出來了?哈哈哈哈哈!”
韓冥弘將劍扔到地上,大笑着離開了御書房。
太監看着韓冥澤身上的血,說了句“叫太醫來看看。”,緊跟着韓冥弘離開了。
韓冥澤用手捂着肩膀,鮮血從他的指縫往外流,不一會太醫來了,趕緊給他處理包紮了。
他看着手上的血,眼裡一片寒光。這些血,總有一天他會讓人流回來!
禁宮。
太皇太后悠閒的坐在搖椅上,在二樓陽臺上曬着太陽,夢姑給她端了杯茶上來,說:“主子,真的不用出手嗎?”
“不用,他們要折騰就折騰去吧,我們這兩把老骨頭就不去瞎參合了。”太皇太后心情不錯,並沒有因爲宮變的事情擔憂。
“可是,剛剛聽說,皇上受傷了。”夢姑說。
“年輕人,只要不是沒命了,流點血算什麼。”太皇太后搖啊搖的,並不將韓冥澤的情況放在心上。“他們有自己的打算,我們還是看着就好……今天的天氣真不錯。”
今天的天氣是很好,藍天白雲,還有太陽照耀,可是陽光沒有將鳳凰城的氣氛照亮。
整個鳳凰城最近都處在一股低迷的狀態,知道宮變的事情,很多店鋪連生意都關了。百姓不能隨意上街,一旦被人當成是可疑人物,就會被抓起來嚴刑拷打,沒有幾個人被抓住了還能活着回來的。
一座普通的民宅內,韓冥熠站外院子裡,望着北方的天空,聽到大門打開的聲音,他轉過頭來,問:“怎麼樣?”
“已經和宮裡聯繫上了,今天晚上和明天晚上就分批將人替換進去。”冷三說。
“璃兒他們現在在哪裡?”韓冥澤問。
“爺,屬下正要好你說這件事情,那邊傳來消息,王妃和冷一他們昨晚就動身了,今天早上和大家失去了聯繫。”冷三說。
“失去聯繫?是出事了?”
“不是,是突然憑空消失了……”
“憑空消失?”韓冥熠看着冷三,問,“飛鷹隊的人都找不到他們蹤跡?”
“找不到。”冷三說,“她們會不會遇到什麼危險了?比較送親的時候就有遇到截殺的事情。”
韓冥熠回望北方的天空,思索了一會,說:“不會。既然找不到他們的蹤跡,就把飛鷹隊的人撤回來。派去保護杜修恆。”
“是。”冷三說完轉身出去了。
韓冥熠看着瓦藍瓦藍的天空,喃喃道:“以你的能力,又不知道把自己弄成什麼樣子了吧?看來你是打算趕回來了,原本還打算讓你等事情處理完了纔回來的。”
以前,杜曉璃只是簡單的在駱琪臉上畫了幾下,就讓他完全改變成了另外的人,如果她來打扮他們,樣子都變了,別人當然發現不了他們的蹤跡了。
“來人。”想了一會兒,韓冥熠叫了一聲。
“主子。”冷七來到韓冥熠面前。
“去找杜丞相,把璃兒的事情給他說一下,讓他放心。”韓冥熠說。
“是。”冷七退了兩步,轉身大步離開了。
“冷四。”
“屬下在。”
“去把那那兩個將軍叫來,我們再商議一下反攻的事情。”
“是。”
韓冥熠在院子裡再呆了一會兒,等到兩位帶着黑色斗篷的人進來,才轉身進了屋子。
璃兒,我會盡量在你回來之前處理好這些事情的……
杜雲寒的房間,他剛剛得到杜曉璃失蹤的消息,以爲她出事情了,慌亂的時候韓冥熠的消息送了過來,讓原本打算離開的杜雲寒放下心來,再次躺回牀上攤屍。
到了傍晚,幾方勢力都得到了“韓冥熠”和杜曉璃失蹤的消息。太后雖然有些驚訝,但是並不擔心,因爲距離她們返程才幾天,韓冥熠不可能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回來。
她已經決定了,最多再兩天的時間,如果韓冥澤依然不肯說出玉璽的下落,她就讓韓冥弘強行登基,誰要是不服的,殺一儆百,還不服的,直接滅殺!
而韓冥弘在得杜曉璃失蹤後,擔憂不已,原本想去找她,但是想到隨時可能登基,又放棄了,只是派了一部分人去尋找她的下落。
而鍾梅清從太后那裡得到了杜曉璃失蹤的消息,告訴了杜可欣,兩母女在自己的屋子裡樂了好久。鍾梅清還去杜雲寒的房間向他報告了這個好消息,看到他臉上的震驚和痛苦,才滿意的離開了。
夜晚。山裡。
大雪封路,九匹馬兒在艱難的行走着。
“這天氣,真的是!”鶯歌抱怨道。
杜曉璃焦急的看着前方,風雪太大,夜晚馬兒的視力不如人類,他們這樣趕路也無濟於事,想到從昨晚半夜到現在大家都沒有休息過,提議道:“不如先找個地方休息一晚吧。”
“這大山裡,去哪兒休息啊?”
“找找看有沒有山洞或者獵人進山打獵居住的地方。”駱琪說。
雖然大家都有內力護體,可是這馬都受不了了,加上這風雪天氣,也不適合在山裡趕路,於是大家開始在山裡尋找着。
“小姐,山谷裡有座房子。”夏鳶指着右前方說。
杜曉璃看了一下,是在山的鞍部,應該是上山來打獵的人打的房子。“我們去看看。”
於是一行人便驅馬趕了過去。
“這房子還比較大!”
“看來這裡打獵的人很多。”
房子雖然只有一間屋子,但是房間很大,收留他們九人九馬肯定是沒問題的。而且看起來才修起來不久,上面堆了一層雪也沒將房子壓倒。
“把馬牽進去。”
大家紛紛下馬,將馬一起牽到了房間裡,不過這九匹馬也佔了房間的三分之二了。
“我們去撿點柴火。”穆山穆水說。
“我們也去。”冷一和冷二說。
“不用了。”杜曉璃說,“有人幫我們準備好了。”
“誰這麼好,還我們準被柴火?”冷二問。
杜曉璃指了指馬匹後面,她是第一個進來的,看到了堆放在屋子角落裡面的柴禾,而冷二他們進來的時候,前面的馬已經將柴禾擋了。
這些柴禾很多,應該是平時大家收集到這裡的,現在正好解了他們的燃眉之急。因爲就算現在出去找的柴禾也是溼漉漉的,不容易點燃。
“哈,那正好省得出去了。”冷二過去,抱了一堆過來。
用隨身攜帶的火摺子將柴火點燃,很快,冰冷的屋子裡變得暖和起來,連馬都休息的更加安穩。
九人圍坐在火堆旁吃着乾糧,每個人臉上都做了一些裝飾,穿的衣服也變得和自己的風格不一樣,看起來真的和平時不是同一個人。
杜曉璃拿起一根樹枝扔到火堆裡,打起一些火星子,在空中飛了幾下就熄滅了。“冷一,皇上和仁王不都是太后的親兒子嗎,爲什麼她要讓仁王篡位?”
冷一放下手裡的糕點,說:“其實,皇上並不是太后的親生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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