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也發現了小白球嘴邊的痕跡,小白球似乎也感覺不舒服,用力甩了甩頭,那黑色的東西便被它甩了出去。
“啊——”一個水月天的弟子一下子叫了起來。
雨笑然看到那女子的手背被腐蝕了一般,立即過來點了她幾處穴道。
“怎麼了?”杜曉璃看過來問。
“教主,雨霏的手被什麼腐蝕了。”雨笑然回答說。
杜曉璃走過來,拉過雨霏的手看,發現她的手背被小白球甩出來的東西腐蝕的,大半皮膚都已經爛掉了。
“那是什麼東西,這麼大的毒性!”柳陌簫問。
“那應該是血。”白寧遠摸着自己的下巴說。
“血?血怎麼會有腐蝕的效果?”柳陌簫不信白寧遠的話。
白寧遠拉過柳陌簫的手,在自己手上劃了個小口子,然後在柳陌簫手背上摸了一下。
“嗷,好痛!”柳陌簫一下子甩開白寧遠的手,嗷嗷大叫起來。
“你的手?!”鶯歌看到柳陌簫的手背,驚叫道。
柳陌簫這纔好好看自己手被,發現自己也和雨霏一樣,皮膚被腐蝕掉了,只不過自己的情況沒那麼嚴重。
“這是怎麼回事?”柳陌塵看着白寧遠問。
“你是毒人?!”老苗醫說。
“毒人?!”
白寧遠點點頭,說:“沒錯,我是毒人。”
“什麼是毒人?”冷七問。
“就是我自身就是帶毒的。我的血就是劇毒。”白寧遠說。
“你的血怎麼會有毒?”鶯歌問。
“我很小就去了百毒谷,因緣際會成了毒人。”白寧遠說。
“那剛剛那個人也是毒人?”杜曉璃拎起小白球,看到它嘴邊還有一點,伸手去摸了一下,然後放到鼻下聞了聞,果然聞到血的味道。
“教主!”水月天被杜曉璃的動作嚇了一大跳。
“沒事。”杜曉璃說,“這毒血比表哥的還要厲害,你的血至少還是紅色的,這血已經是黑色的了。可見這毒性之強。”
其他人見杜曉璃摸了毒血並沒有事,才重重的鬆了一口氣。
“你、你、你怎麼沒有事?!”柳陌簫指着杜曉璃大聲的說。
“有什麼大驚小怪的?”杜曉璃接過夏鳶遞過來的手絹擦了擦手,“既然這是在小白球嘴邊,那那應該是咬那人的時候留下的。我們去看看。小白球,帶我們過去。”
“啾啾——”
小白球從杜曉璃身上跳下來,快速跳過蛇堆,來到外面乾淨的地方等着其他人。
“它倒是愛好乾淨!”
大家笑笑,跨過蛇堆,跟着小白球進了叢林。
小白球帶着杜曉璃他們來到一顆參天大樹下,一具中年男人的屍體在樹根下靠着,腦袋歪在一邊,手捂着自己的脖子,黑色的血從他的指縫中流了出來。
“阿宏!”老苗醫看到那男子,叫出了他的名字。
“師傅,你認識他?”杜曉璃問。
“他是上一任大祭司培養出來的毒人,現在是聖女的左膀右臂。”苗醫說,“以前他是我們寨子裡蠱術最好的,後來離開了寨子,再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毒人了。”
“聖女是誰?”
“杜可欣。”
“杜可欣,那不是丞相府……”柳陌塵瞪了柳陌簫一眼,將他後面的話瞪了回去。
白寧遠來到阿宏身邊蹲下,伸手把他的手拿下,看到他脖子上有兩個牙印,正是小白球咬的。
白寧遠感覺自己手上一陣灼熱,趕緊放開阿宏的手,說:“還好今晚有小白球,不然這絕對會是一場硬仗。”
“阿宏能成聖女的左膀右臂,武功和蠱術自然都是很厲害的。沒想到他最後居然會這樣死去。”老苗醫頗爲感慨的看着阿宏的屍體。
其他人也覺得這傢伙蠻可憐的,估計連小白球的樣子都沒看清楚就一命嗚呼了。
“杜可欣怎麼會知道我們在這兒?”冷二問。
“應該是派人查過我們的消息,然後猜到我們第一次到苗疆,肯定會走這條路,一早就在這裡埋伏了。”杜曉璃說,“畢竟上次也有人去殺流風他們。上次韓冥弘就知道我們已經到這裡來了。”
“看來他們已經算到我們的行程,也就知道我們會去幫苗王。”韓冥熠說,“琅大夫,我們還有多久能到苗寨?”
“明天晚上之前應該就能到。”老苗醫說。
“看來明天我們這一路會有不少人來迎接了。”韓冥熠幽幽說道。
大家看了看阿宏的屍體,知道韓冥熠說的迎接應該不簡單。
果然,第二天他們還沒上路多久,就遇到十幾人的截殺,外帶不少蠱蟲熱烈歡迎。
雖然過程有些困難,但是最後他們還是將十幾個全部殺了。
不到中午,他們又遇到了第二批。快接近苗寨的時候,又遇到了第三批。不過最後一批迎接他們的又是一大堆的蠱蟲,而且沒有人在後面控制。
遇到會飛的蠱蟲,大家不得不運起內力將自己保護起來,防多於攻擊。只有小白球在蠱蟲堆裡歡快的蹦躂着,一爪子拍死一個,一點不怕蠱蟲鑽進它身體。
杜曉璃之前還擔心小白球,可是看到它那東竄西跳的樣子,知道這些蠱蟲耐它不何,才放下心來對付自己面前的蠱蟲。
“這是什麼蠱?這麼一大批沒有人控制都知道進行攻擊!”冷七問道。
“這是子母蠱中的一種,控制他們的是母蠱,主人只需要控制母蠱就好了。”老苗醫說。
就在大家手忙腳亂的時候,一陣奇怪的笛聲傳來,杜曉璃一看,又有不少蠱蟲過來了。
“花擦,不是吧,居然還有!”柳陌簫看到隨着笛聲跑來的蠱蟲,哀嚎道。
就在大家打算再加把勁的時候,那後來的那些蠱蟲卻朝之前來的蠱蟲攻去,人蟲大戰變成了蠱蟲之間的大戰。
“是阿沐來了!”老苗醫高興的說。
“阿沐姐姐來接我們了!”阿亞說。
“阿沐是誰?”
“阿沐是我們寨子裡少有的漢族女子雖然她並不是苗族人,可是這蠱術卻是年輕一輩的佼佼者。”老苗醫說。
不一會兒,之前來的蠱蟲被擊退了,剩下的蠱蟲圍着杜曉璃她們,一動不動,聽到另外一段笛音纔有序的退走了。
“琅爺爺!”一個二十來歲穿着苗服的女子從小道走了過來。
“阿沐姐姐,你來接我們啦!”阿亞朝吳依沐揮着手說。
吳依沐朝阿亞點點頭,來到韓冥熠和杜曉璃面前,說:“吳依沐見過定王、定王妃。”
“你怎麼知道我們的身份?”杜曉璃問。
“苗王接到琅爺爺的消息,知道你們應該是今天到,所以特地命我前來接你們。我在出發前看了你們的畫像。”吳依沐笑着回答說。
“既然如此,那便前面帶路吧。”韓冥熠說。
走了不到一個時辰,他們終於在日落時分到了一處苗寨。
幾百戶苗房依山而建,木製的房屋在夕陽下散發出自然的味道。穿着苗服的姑娘端着木盆行走在房屋間的石板路上,小孩笑着在前面奔跑着。
杜曉璃等人看着眼前的景色,和外面的村莊一樣的悠然寧靜,一點也沒辦法和想象中的苗疆聯繫在一起。
“這裡真的是大家談虎色變的苗疆嗎?”有人忍不住發出疑問。
“自然是的。”吳依沐笑笑。
一個三十多歲的漢子看到吳依沐,走了上來。
“公主。”
吳依沐朝他點點頭,說:“阿六叔,麻煩你帶他們去休息吧。”
“是。”阿六朝其他人擺擺手,說:“請跟我來。”
水月天的人看着杜曉璃,等她發話。
“王爺,王妃,苗王還在等着我們。”吳依沐說。
“既然如此,你們就先去住的地方吧。”杜曉璃說。
得到杜曉璃的命令,雨笑然才帶着水月天的人跟着阿六走了。
不過柳陌塵和白寧遠駱琪他們都留了下來,堅決要跟杜曉璃他們一起去。
吳依沐也不反對,說:“請跟我來。琅爺爺,苗王讓你一起來。”
於是一行人沿着青石板路繼續往山上走,去最上面苗王的家。路上遇到有人的時候,大家都朝吳依沐行禮,叫她公主。
“依沐小姐,他們爲什麼公主?”杜曉璃問。
“因爲我是苗王從外面撿回來的棄嬰,所以我雖然是漢族人,卻從小在這裡長大。因爲是苗王的義女,所以大家都叫我公主。其實我哪裡是什麼公主。”說到這裡,吳依沐坦然笑了笑。
因爲靠山,苗寨的房屋大多是假三層式結構,最下面一般都是柱子搭建起來的一層圈養雞鴨的地方,第二層和第三層纔是苗家人居住的地方。
而這苗王居住的地方則是四層結構的,除了下面三層,上面還有一層閣樓。
“我們到了。”吳依沐朝守門的兩個侍衛點了點頭,他們便轉身將們打開了。
杜曉璃以爲苗王會在四樓的閣樓裡,卻不想剛進入客廳就看到一屋子的人,四十多歲的苗王坐在客廳最前方和一羣人商議着事情。
“見過王爺、王妃。請恕我行動不便,不能行跪拜之禮。”苗王朝韓冥熠拱手道。
杜曉璃看了看,苗王膝蓋蓋着的薄毯下面,確實像有輪子。原來他坐的並不是一般的竹椅,而是簡易輪椅。
杜曉璃和韓冥熠面面相覷,誰都沒想到,這苗王居然是不良於行的人!
------題外話------
在醫院裡連着守了兩天一夜,頭疼,天冷,爪子都給凍麻木了,昨天去醫院的時候還把腳崴了,這真的是人倒黴了喝水都塞牙麼~(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