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子,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杜曉璃蹲下身子,摸着銀子的頭說。
“嗷嗚——”銀子鬆開杜曉璃的褲子,往前跑了一段,扭頭看到杜曉璃跟着自己,才繼續往前跑去。
“銀子,你慢點。”杜曉璃現在身體雖然比以前好了不少,但是還是追不上銀子的速度。等她跑得氣喘吁吁的時候,看到它在草叢外坐着了。
因爲看到杜曉璃來了,衝着她叫了一聲。杜曉璃上去看了看,發現草叢掩埋着一個一襲黑衣的男子,一個包袱落在不遠處。她走到草叢裡仔細看了一下,發現他渾身刀傷劍傷深深淺淺差不多有十幾二十道,身上還有擦傷劃傷,還有從高處摔落受的傷。
“這麼重的傷居然的沒死?”杜曉璃將手放在他鼻翼下探了探,那個人還有着一點微不可查的呼吸。
杜曉璃看了看銀子,雖然她一直在訓練它不能咬村民,不能吃村民養的動物,想吃肉就到山裡來自己捕,但是她貌似沒教過它救人吧?!
“銀子,這人肯定不簡單,要是救了他,說不定會惹來禍端的。”杜曉璃說。
“嗷嗚——”銀子叫了一聲,不知道是讓杜曉璃救還是不救。
“我們就當沒看見,怎麼樣?”杜曉璃繼續說。
“嗷嗚——”銀子回答她的還是一聲狼叫。
“那就這麼說定了!”杜曉璃小手一拍,從地上站起來,準備離開。
可是她剛一擡步,就發現自己的褲子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他抓住了。她使勁兒一拉,那人一直閉着的雙眼突然睜開,嚇了她一跳,隨即便徹底昏死過去。
“好矛盾的一雙眼睛。”雖然只是短暫一眼,她還是看清楚了他的雙眼。眼裡泛着殺意,應該殺過不少人,但是仔細一看卻很乾淨。這樣矛盾的雙眼,即便是她,也被吸引住了。
看了看他緊緊抓着自己褲子的手,她嘆了口氣,說:“銀子發現你也算是我們有緣,我便救你一回。但是我也不能給自己惹麻煩。銀子,你去捕一隻野獸過來。”
銀子似乎聽懂了杜曉璃的話,轉身便跑了。
杜曉璃將揹簍放到一邊,拿出包裡的匕首,將那人的外套脫下來,扔到了一邊。看到他裡面上好綢緞做的裡衣,想這個人估計也非富即貴。
“嘖嘖,不知道包袱裡有錢沒有。”杜曉璃感嘆了一句,三下五除二將他扒了個精光,只留下一條遮羞褲。看到他身上的傷口,忍不住皺了皺眉。
這些傷口一句開始糜爛,如果不剔除的話,很容易死人的。而且有兩道傷口很奇怪,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般的兵器傷的。
“你這還真是麻煩。”杜曉璃看着他的傷口,說道:“我儘量吧,但是能不能救你我也不知道啊!”
她拿出銀針在他幾處穴位上紮了一下,很快他便停止了流血。隨後她又拿出幾根,把他的痛覺神經暫時壓住,然後開始用匕首去刮他身上的腐肉。等她處理到那兩處特別傷口的時候,手頓了頓,目光微沉。思索了一下,她將匕首往旁邊一移,把傷口附近的肉也一起割了下來。
等她做完這些,銀子叼着一隻狍子回來了。她快速將狍子解剖了,把血灑了很大的一個範圍,然後剔了些肉下來,和她剛剛從那人身上刮下來的肉放在一起。
“銀子,將這裡咬一口。”杜曉璃將剛剛那個特別傷口的那塊肉放到銀子嘴邊。
銀子聽話的咬了一些肉下來,匕首光滑的痕跡便成了野獸撕咬而成的。
“銀子,在將這衣服撕爛。”杜曉璃將衣服撕了些下來,丟給銀子去撕咬,然後將剩下的裝到了揹簍裡。
等銀子咬好了以後,杜曉璃將那些碎布凌亂的扔到地上,然後將那些腐肉也和碎布仍在一起,儘量將這裡弄成一個被野獸吃了的現場。
隨後她又將包袱打開,看到裡面有一隻笛子,兩本書,幾件換洗衣服,上千兩銀子。另外還有一塊牌子,牌子一面雕刻着複雜的紋路,另一面刻着一個琪字。
“真特麼的有錢!”杜曉璃撇了那人一眼,將書和笛子還有一大半的銀子放到了揹簍裡,然後將那個牌子和衣服還有剩下的錢再按照剛剛的樣子裝好,提起包袱扔到了附近的草叢裡。
做完這些,她將那人身上的銀針取下,把他拖到了外面地上,看着自己製造的效果,對銀子說:“銀子,你到草叢裡面去跳幾下。”
銀子跑到裡去跳了兩下,還打了兩個滾。
杜曉璃再次看了看,發現自己的腳印被銀子的痕跡蓋住了,才鬆了口氣,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再取出一根銀針在他穴位上慢慢紮了下去,用拇指和食指旋轉着。
隨着銀針刺下去,那人緩緩睜開了眼睛。
“你別說話,說話就沒命了。”杜曉璃看到他嘴脣動了動,像是要說話,趕緊阻止道。
那人看了看自己渾身赤裸,渾身是洞,雙眼滿是迷茫。
杜曉璃看到他身上的洞,不自然的咳嗽了一下。爲了能讓這裡看起來像是他被野獸吃掉了,她後面刮腐肉的時候便刮的比較多。原本只是劍傷,現在都成了洞了。
“你先跟我回家。”杜曉璃說,“你的傷必須好好處理一下。現在你能站起來嗎?”
杜曉璃用銀針將他身體的潛能提到最高,支撐到回去應該是沒問題。
那人站了起來,看着杜曉璃。
“要走那麼久,但願你能支撐到回去。”杜曉璃說完背起揹簍,往回走。
他讓那人走前面,自己在後面,將他走路流下的血跡用泥土掩埋掉,一直到回家。
“呼……”回到自己的院子,杜曉璃長長舒了口氣,這氣還沒完全吐完,前面那人搖搖欲墜,她感覺上去扶着他,將他扶到了杜修恆的牀上,隨即他便又昏了過去。
“好強的求生欲。”杜曉璃想着他真的從山裡走了回來,直到家才倒下,忍不住感嘆道。
她出去將院子裡的血跡處理乾淨後去搬了一罈酒放到牀邊,然後用水將他身上乾涸的血跡擦掉。
“沒想到長的還挺帥的。”杜曉璃看着洗乾淨後的臉,說道。男子看上去十六七歲的樣子,肌膚如雪,眉目如畫。此時男子連他的遮羞褲都沒有了,要是讓杜修恆知道了,非得罵自己一頓不可。
“累死我了。”將男子渾身的傷口處理好後,杜曉璃一屁股坐在了牀上。
她用水將全身擦拭乾淨後又用酒精將傷口擦拭了一邊,然後拿紗布將她全身包成了糉子。看到他現在的樣子,她突然笑了,說:“還好現在還不是最熱的時候,不然這傷口都不知道該怎麼處理了。”
休息好了以後,杜曉璃準備去給他煎藥,喂着他把藥喝下,她又給他把了把脈,感覺到脈象雖然很弱,但是已經平穩,才放下心來。
與此同時,兩個黑衣人來到了杜曉璃發現男子的地方,在周圍探查了一番後,提着發現的包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