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定親了?
杜曉璃差點被韓冥熠的話驚得跳起來,她什麼時候和他定親了?!
“難道你不想承認?!”韓冥熠看着杜曉璃,目光深邃的讓她忍不住想淪陷。
“我們、我們什麼時候定親了?”杜曉璃問,突然想起當初在杜莊的時候,好像是開過這麼一個玩笑來着。
“怎麼沒有了?難道你忘記了?”韓冥熠一臉委屈的看着杜曉璃。
“咳咳,我沒印象了。”杜曉璃說有些心虛。不過那確實是玩笑之言,當不得真的。
“是嗎,那我來給你回憶一下。某年某月某日,某人抓着我的腳在懷裡;某日,某人將我脫的只剩了底褲,將我全身都看光了;某日,某河邊,有人在我屬下面前親了我一下;某日,有人說要跟我定娃娃親……難道這些事情你全都忘記了?”韓冥熠慢慢朝她俯身,說完的時候他已經快要挨着她的嘴脣了,兩人都能清楚的感覺到對方的呼吸,氣氛一下子變得曖昧起來。
“額,你說的那些,都是爲了救你!”杜曉璃辯解說。
“救我就可以把我看光不負責?”韓冥熠反問道。
“那能怎麼樣?難不成被我看過我的,我都要負責?”
“別人不用,但是看了我就不行,就得負責。”
“憑什麼?”
“憑我們已經交換了信物!而且你說了定娃娃親,我現在只不過是讓皇上將這個娃娃親坐實了而已。”韓冥熠有些無賴的說。
“我們什麼時候交換信物了?”杜曉璃這回是真不知道了。
“這個。”韓冥熠從自己胸前拿出一個錢袋,上面歪歪扭扭的針腳述說着它原來的主人是誰。
“咳咳,這是什麼?”杜曉璃將臉撇到一邊,堅決不看韓冥熠手上那隻醜到爆的錢袋一眼。
“這可是你送給我的信物!”韓冥熠看到杜曉璃臉上可疑的紅暈,心情大好,笑着說。
“誰說的,我不過是還你銀子,誰知道你留到現在。”杜曉璃想錢袋搶回來,但是韓冥熠在她動手之前就其收回了自己的胸前衣服裡。
“大熱天居然還穿三件衣服,也不嫌熱!”杜曉璃嘀咕道,然後望着韓冥熠說:“這算不得信物。”
“我說算就算。”韓冥熠說,“再說了,你不是也收了我的嗎?”
“我什麼時候收了你的信物?”杜曉璃問。
“當年我給你的玉佩呢?”韓冥熠問。
“在家裡。”杜曉璃回答說,然後雙眼瞪大,看到韓冥熠的嘴角越來越上去,瞬間明白了。
“那是我母妃留給她兒媳的。”韓冥熠說。
“那又不是我想要的。是你硬塞給我的。”杜曉璃不樂意的說。
韓冥熠看着杜曉璃不高興的樣子,說:“你就這麼不想和我成親?”
“我以前就說了我不想成親,不想嫁人,我受不了和沒有感情的人一起生活,也受不了和幾個幾十個女人共同分享一個人男人。你應該很瞭解我這點纔對。”杜曉璃說。
說出這句話,她才知道自己今天氣的什麼,不是皇上給自己賜婚,而是氣對象居然是韓冥熠,氣韓冥熠不瞭解自己!她以爲,在杜莊在一起生活的日子,他應該瞭解自己纔對。
“我知道,也瞭解你的想法。”韓冥熠說。
“那你爲什麼還要這樣?”杜曉璃不解的問。
韓冥熠將白天在壽陽宮的事情給杜曉璃說了,說:“反正不將你指給我,也會將你指給其他人。”
杜曉璃沉默了,她以爲仁王去退了婚,自己便自由了,沒想到皇帝居然會如此想。真的是沒考慮過她的感受。
看到杜曉璃低頭不說話的樣子,韓冥熠攏了攏她已經幹了的頭髮,拿頭繩給她在後面打了個結,說:“好了,不要生氣了。我今天白天就是想來給你說這個事情,但是被軍營的事情給絆住了,等我去找你的時候,聽說你已經出了城,隨後又被叫去軍營,只有讓冷二去城門接你了。誰知道你沒來,所以我親自過來了。”
“哦。”杜曉璃簡單應了聲。
“怎麼還是悶悶不樂的樣子?”韓冥熠問。
“只是沒想到我們再次見面會是這個樣子的而已。”杜曉璃說,“如果到時候你找到自己喜歡的人了,你給我說,我可以下堂的。”
“你覺得我只是因爲想幫你才請皇上賜婚的?”韓冥熠忍不住想翻白眼。
“啊?不是嗎?”杜曉璃擡頭望着韓冥熠。
韓冥熠看到杜曉璃疑惑的眼神,嘆了口氣,一把摟過她,一手扣住她的後腦勺,然後迅速吻了下去。
“轟——”
杜曉璃覺得自己腦子好像短路了一樣,她這是……被吻了?!
柔軟的脣瓣相接,酥麻的感覺傳遞到兩人四肢百骸。
韓冥熠看到杜曉璃瞪大的雙眼,用舌頭在她脣上添了一下,說:“這纔是我請旨的理由。”
“什、什麼?”杜曉璃還是沒反應過來。
這是表白的意思嗎?可是他們之間什麼時候有這些感情了?
“平時看你挺機靈的,怎麼現在反應這麼遲鈍?”韓冥熠被杜曉璃打敗了,翻了一個白眼,說:“我向皇上請旨,是因爲我想娶你。我想娶你,是因爲我喜歡你。”
看到杜曉璃還是悶悶的,不說話,說:“還是沒明白我的意思?”
“額,我懂了。可是不明白。”杜曉璃愣愣的說。
“不明白什麼?”韓冥熠覺得幾年沒見,杜曉璃變笨了。
“我不明白,你怎麼會喜歡上一個鄉下丫頭?”杜曉璃說出自己的感覺。
“嗯,這個問題我也不明白。你是怎麼偷走我的心的?還是在你那麼小的時候。”韓冥熠迷離的雙眼望着月光下的朦朧世界,回想着當時的情景,說,“我知道你想要沒有束縛的生活,我不想強迫你,所以當初我沒有要你跟我進京。可是我沒想到這次回來你居然成了杜丞相的女兒。既然你註定逃不開去,還不如將你綁在我身邊。我放手過一次,不會在錯過第二次。”
“可是……”杜曉璃想說自己不想和人分享老公的理論,想到他的身份,又說不出來了。
韓冥熠身爲定王,取自定國安邦的意思,這樣的人物,怎麼可能許她一生一世一雙人。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韓冥熠說,“我沒有側妃,沒有小妾,沒有通房,也沒有暖牀丫頭。以前沒有,現在沒有,以後也沒有。”
杜曉璃微張的嘴顯示出她的驚訝,等韓冥熠說完,她一下子沒忍住,將自己的心裡話說了出來。
“你還是個處?”
韓冥熠的臉色一黑,明明這麼浪漫的時刻,她居然說這麼煞風景的話。
“聽說你去年將東籬國的公主給扔出去了,你不是有問題吧?”杜曉璃說,看到韓冥熠黑得滴水的臉色,嘿嘿笑了兩聲。
韓冥熠一把抓住杜曉璃的手,將她拉近自己身邊,說:“我有沒有問題,你要不要親自驗證一下?如果真的是有問題,你不是大夫嗎,正好給我醫治了,免得以後影響我們的夫妻生活。”
刷——
杜曉璃的臉瞬間變得通紅,她想抽回自己的手,但是不管怎麼動,都被韓冥熠死死禁錮着。她忍不住有些心驚,她的武功連駱琪都感嘆算是高手了,現在居然不能從韓冥熠手裡抽回自己的手,他的武功到底有多厲害?!
“好了,現在不生我的氣了吧?”韓冥熠鬆開杜曉璃的手臂,改握她的小手。
杜曉璃掙脫不出來,心情不佳的說:“我又不喜歡你,爲什麼要嫁給你?哼!”
“你現在沒關係,現在離你及笄還有一年多時間,我們慢慢培養感情。”韓冥熠說。
“你想的美。”
“好了,今晚很晚了,我送你回去。”韓冥熠說完便抱起杜曉璃,用輕功帶着她回了杜府。他對她的武功還停留在她學輕功不成的時候,根本沒想到杜曉璃現在已經是不過只差他一分的高手了,尤其是這輕功,可以說跟他比起來也毫不遜色。
“你好好休息。”韓冥熠將她放在陽臺上,說道。
杜曉璃將他外套脫下來,遞給他,說:“謝謝。”
韓冥熠接過外套,看着她暴露在外面的肌膚,說:“以後沒結婚之前不許穿這麼暴露的衣服!”說完他便轉身離開了。再不離開,他怕自己就走不動了!
杜曉璃看着韓冥熠匆匆忙忙的樣子,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沒覺得有什麼不好,所以他的話被她很快就拋到腦後了。
“小姐,你剛剛到哪裡去了?剛剛上來見你不在,到處都找不到你,急死我們了!”鶯歌焦急的說。
雖然她們都知道杜曉璃有武功,可是除了輕功和一般的武功,她們都沒有見杜曉璃使用過風吹雪。
“是啊小姐,我們上來看到屋子屏風破了洞,其它傢俱都擺得好好的,嚇死我們了。”夏鳶也說道。
“小姐,你剛剛去哪兒了啊?”巧竹問。
“剛剛小熠哥哥來了一下,他的武功很厲害,所以你們沒有發現。”杜曉璃解釋了一下,說:“好了,我沒事的,你們就不要擔心了。”
“小姐,夏鳶姐姐他們說你武功很厲害的,怎麼也被人抓走了?”巧竹問。
“小姐,雖然今天皇上爲你們指婚了,但是他半夜來把你劫走,你爲什麼不用那門武功對付他?”鶯歌問。
“小熠哥哥不知道我會武功,所以我一直沒反抗,也是想看看他到底有什麼事情。”杜曉璃說。
“那門武功?小姐你會很多武功嗎?”看到杜曉璃平安回來,大家的心都放了下來,巧竹好奇的問。
“算是吧。”杜曉璃說。
“那那門武功是啥?”巧竹問。
“說了你也不知道,不過我可以給你們示範一下,夏鳶和鶯歌也好奇很久了吧。”杜曉璃看着鶯歌她們突然放光的眼睛,笑着說。
“好啊好啊!”巧竹拍着手說。
杜曉璃讓鶯歌去院子裡摘了一片剛剛長出來的嫩綠的竹葉,然後用水洗乾淨,帶着她們來到陽臺上,將竹葉放在脣邊,輕輕一吸,竹葉便發出清脆悠長的聲音,好像鳥叫一般,隨即下面的河流發出一聲破水和落水的聲音。
巧竹她們趕緊往下看,便看到好幾條魚從水裡跳出來,在空中露了一圈後又鑽進水裡。
“好、好神奇!”巧竹驚訝的看着下面的景象,她不會武功,不知道這武功厲害,只是單純的覺得驚訝。
而夏鳶和鶯歌二人都是駱琪那裡過來的,見識比一般人要多不少,所以看到杜曉璃的這一手,已經不能用驚訝來形容了。說是震驚都不足爲過。現在杜曉璃還只是用竹葉吹了幾個單音,如果是用樂器演奏出完整的樂曲,那威力,足以翻天覆地!
“現在你們知道了吧?”杜曉璃將手裡的竹葉扔到下面去,轉身看着驚呆的三人。
“小姐,你的武功便是那……”鶯歌想說,被夏鳶一下子捂住了嘴。
“我們今晚什麼都沒看到。”夏鳶看着鶯歌說。
“爲什麼?”巧竹不解的問。
杜曉璃笑了笑,說:“沒事的,這武功我已經練到第五層,一般人知道也不會對我造成什麼危險。”
“但是還是小心爲上。”夏鳶說。
“爲什麼?”巧竹繼續問剛剛的問題。
“因爲這是現在江湖上失傳已久又人人趨之若鶩的武功。如果讓別人知道那秘籍在小姐手裡,那便可能遭到整個武林乃至朝廷的追殺。”夏鳶面色凝重的說。
巧竹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說:“我剛剛什麼都沒看到。”
“明天開始,夏鳶和鶯歌你們便着重準備後面圍場的事情,儘快將圍牆修起來,這樣才能放心的讓銀子他們在裡面玩耍。至於裡面的設計,我明天畫出來再給你們。”杜曉璃說,“好了,今天晚了,大家都下去睡吧。”
三人這纔回去休息。雖然今晚有些晚,但是杜曉璃還是將內功心法練習了幾遍才休息。
風吹雪一共有十層,但是除了發明的那位前輩,之前的那些人最多就練到了第五層,不過即便如此,也足夠笑傲江湖。
也許是和她兩世爲人的經歷有關,也許是因爲她對音樂天生的體會能力,也許是因爲超高的智商或者其他原因,她練習起這個遇到的阻力並不多,才十三歲就已經到了第五層,但是也遲遲摸不到第六層的門檻。
練習完了,杜曉璃才睡覺,閉上眼睛,腦子裡想的還是後面圍場的設計圖。
第二天,杜曉璃早早起來,將設計圖畫了出來,洗漱的時候交給鶯歌。
好在因爲杜可欣他們都去上學去了,所以杜曉璃不用去給杜老夫人請安什麼的。老夫人的原話是“可欣他們都去上學了,她也免了吧。到時候放假的時候一起來就好了。現在的年輕人都喜歡睡懶覺。”
雖然聽起來是挺爲杜曉璃着想的,但是她更多的認爲,那是因爲杜老夫人不待見自己,不想每天見到自己罷了。
不過這樣更好,她也懶得每天去過去,將更多的精力花到了後面圍場的修建當中。
半個月後,最外面的圍牆終於修好了。杜曉璃將銀子它們移到了那邊去,外人對突然多出來的圍牆趕到好奇,想要來瞅瞅,可是聽到銀子他們的叫聲便打住了想法。而杜府的人因爲銀子他們的叫聲也是從杜曉璃院子方向傳來的,平時都不熟悉這邊,竟然都沒有發現異常。
知道杜曉璃最近很忙,季流風他們都沒有來打擾她,倒是她在中間的時候出了一次門。
“篤篤篤——”
“吱嘎——”
牛井的大門被打開了,一個藥童打扮的小孩出現在門後,揉了揉朦朧的眼睛,看着杜曉璃等人,嘟囔着聲音問:“你們找我師傅嗎?他進宮去了。”
“那他什麼時候能回來?”杜曉璃看着娃娃粉嫩粉嫩的小臉,笑着問道。
“今天師傅輪休,大概辰時就能回來了。你們是什麼人?找我師傅什麼事情?”小娃娃問。
“牛井是你師傅?”杜曉璃問,“那我就是你師叔了。”
“啊,你就是杜家三小姐是不是?”藥童恍然大悟的說,“我聽師傅說過,杜家三小姐是他的小師妹,比我大兩歲,就是你了吧?師叔好,我叫童童。”
“那我們能進去等你師傅回來嗎?”杜曉璃問。
“好的,師叔請。”童童將門大打開,讓杜曉璃和夏鳶巧竹進去。
杜曉璃進了牛府才發現牛井的房子不僅外面看起來不怎麼好,裡面的裝潢也比較破舊,很多東西都是上了年紀的,不過還算比較乾淨,跟杜莊的屋子看起來差不多。
“師叔請喝茶。”童童把杜曉璃帶到客廳後又去給杜曉璃泡了杯茶,雖然他只比杜曉璃小兩歲,但是依然畢恭畢敬的。
“謝謝你。”杜曉璃結果茶說道。
“師叔,我昨晚看書的時候發現有些問題,可不可以請教你?”童童說。
“好啊。”杜曉璃欣然答應。
雖然她現在還沒去過所謂的藥王谷,但是有了牛井作爲牽引,還有自己已經爛熟於心的那本醫書,她對藥王谷還是比較有歸屬感的。能培養出牛井這樣的人的地方,自然不會差到哪裡去!
“那我去拿醫書。”童童說完便跑了出去,很快就回來了,手上拿着一本醫書,杜曉璃看了看,已經不是初級入門那種,看來童童在醫學上的天賦也不錯。
“這裡,這裡,還有這裡,我都不是很明白。”童童將醫書翻到他昨晚看的地方,指了幾個地方給杜曉璃看。
等牛井回來後,看到的便是在客廳裡交頭探討醫術的兩人。
“咳咳,璃丫頭,你來了啊?”牛井進去,有些不自然的和杜曉璃打了打招呼。
“師傅。”童童轉身對牛井叫了一聲,“師叔正在給我說我不明白的地方。”
“嗯,你師叔的醫術很獨到,你多和她探討探討很有好處的。好了,你先下去自己看吧。”牛井點點頭說。
“是,師傅。”童童對牛井行了一個禮,又朝杜曉璃行了禮,纔拿着醫書下去了。
“牛爺爺。”杜曉璃看着這些年老了不少的牛井,突然感嘆時間催人老,心裡對他的那一絲埋怨也沒了。
“哈哈,我們現在明明是師兄妹了,你還叫我牛爺爺。”牛井笑着說。
“習慣了嘛。師兄。”杜曉璃看着牛井笑道。
“你今天是來找我興師問罪的嗎?”牛井問,“唉,這個事情確實是我做的不對,明明答應了你母親不會將你們的事情說出來,可是還是沒做到,唉。”
“當時是有些怨師兄的,但是後來聽說那天是你夫人的祭日,所以也就不氣你了。再說,有些事情也要處在這個環境當中才明白箇中滋味,說不定還能接觸到不一樣的真相。”杜曉璃感慨的說。
“你不是來找我問罪的?那就好,早知道我就不去邊城了。”牛井說。
杜曉璃笑了笑,拿出當初牛井給她的醫書,說:“現在,完璧歸趙了。”
牛井驚訝的說:“你看完了?”
杜曉璃笑着點點頭,說:“我已經弄的差不多了。”
“哈哈,我就知道你一定行的!”牛井拍着自己的大腿,笑着說,“這本書在我這裡十年,還比不上在你那裡六年,哈哈哈,不錯!不錯!”
“師兄過獎了。”杜曉璃說。
“走,我帶你去轉轉我的府邸。據說這曾經是一位大人的,後來搬走了,皇上便將它賜給了我。不要看着這裡前面不怎麼樣,但是後面的景色還是不錯的。”牛井現在心情不錯,建議道。
“好。”
杜曉璃跟着牛井去了後面,發現自己院子後面那條河居然也經過了牛井的院子。而且因爲地處平原,所以在這裡都能看到她修建的圍牆。
“那是你的地方吧?”牛井指着圍牆問。
“師兄怎麼知道的?”杜曉璃詫異問道。
“前兩天我去後面的山上找藥材的時候聽到裡面傳來的狼嚎。”牛井說,“最近大家都在傳杜丞相府上三小姐不會詩詞歌詞,不愛與人交往,偏愛和野獸一起,。哈哈,估計養狼的人,除了你沒人敢了。”
“額,隨便別人怎麼傳,反正我也不靠她們生活。”杜曉璃滿不在乎的說。
“我聽說你和定王的事情了。沒想到皇上會給你們賜婚。”牛井想着當初韓冥熠便對杜曉璃有些特別,沒想到會這樣被綁在一起。
“唉。”說到這個,杜曉璃便嘆了口氣。這就是所謂的世事難料吧。
牛井看到杜曉璃的樣子,說:“如果你不想和定王成婚,你可以去找師傅。”
“找師傅?”
“是的。”牛井說,“你知道我們藥王谷,其實算是江湖上的門派。可是你知道爲什麼我會到皇宮裡當御醫嗎?”
“我看你給我的師門介紹上面說的是,藥王谷的創始人當初被鳳鳴國的一位皇帝所救,所以纔會派人來皇宮爲其效力。”杜曉璃回答道。
“差不多是這樣的,可是上面沒說,每一位谷主可以向皇帝提出一個條件,只要不會威脅到鳳鳴國的安危,皇室必須答應。雖然當初有這個協議,但是卻從來沒有谷主提出來過。如果你去找師傅,讓她向皇上說,取消賜婚,應該也可以的。”牛井說道。
“現在時間還早,再看看吧。”杜曉璃說。取消賜婚又能如何,不過是從這個坑爬起來,隨時又會進入下一個坑而已。
“唉,再過兩年,我也要回藥王谷了。”牛井說。
“師兄你要回去?”杜曉璃驚訝的望着牛井。
“嗯,藥王谷的規矩是每個人最多隻能在太醫院呆二十年。以前都是十三五年就回去了,但是到了我這裡,已經在這裡呆了十八年了,最多再呆兩年,我就要回去了。如果谷裡派了人來接替我話,我還會早點離開。唉,現在想來,我也好久沒有回去了。下次去回去的時候,你和我一起回去看看吧?”牛井詢問道。
“如果到時候沒有其他事情的話,我便隨你一起。”杜曉璃說。
“今天中午在這裡用膳吧?”
“好。”
從牛井家裡出來已經是傍晚時分。吃了午飯後牛井便拉着她去了藥房,和她探討一些疑難雜症,直到天快黑了才讓她離開。
時間匆匆劃過,杜曉璃和杜雲寒約定的一個月期限很快就到了。
上學前一晚。
“曉璃,你明天和可欣一起與學院,我已經和那邊的先生說好了,會給你安排課程的。”杜雲寒說。
一般學院放假的時候,杜府的人都要聚在一起吃飯。今天是杜可欣她們休息的日子,大家正在一起吃晚飯。
“哦。”杜曉璃乖乖的回答了一下。
“爹,你讓她去學院,這不是將杜府的面子扔地上讓人踩嗎?”杜可輝直接表達自己的不滿。
“你胡說什麼?!”杜雲寒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
“本來就是啊,她什麼都不懂,去了不是讓她去丟人的是什麼?”杜可輝抗議道。
“你自己在學院還是不學無術的,我的臉被你丟的還少嗎?”杜雲寒將筷子往桌子上一拍,呵斥道。
“爹,你別和弟弟生氣,當心氣壞了身體。我明天會帶着三妹一起去學院的。”杜可欣見杜雲寒發火,趕緊說道。
“哼!”杜雲寒看了杜可欣一眼,才讓人換了雙筷子繼續吃飯。
杜曉璃看着杜雲寒又換了筷子,發現他一生氣就喜歡摔筷子!想到明天又要去面對那一大波小姐的,腦子裡有點發昏。
不過,這入學的過程比她想象中的要簡單不少。
第二天一早,杜曉璃將自己收拾妥當後,便去了杜可欣的院子。杜可欣已經收拾好,就等着她一起去學院,看到她一身簡單的打扮,眼裡閃過一絲得意,說:“三妹來了,那我們走吧。”
杜可欣今天穿了一件比較鮮豔的花裙子,杜曉璃突然就想到了一次季流霞說她像只花蝴蝶到處招搖,一下子笑了出來。
“三妹怎麼了?”杜可欣聽到笑聲,轉過頭來看着杜曉璃。
“沒事,只是想到要去學院了,比較高興。”杜曉璃隨口胡謅道。
“嗯,學院生活很不錯的。”杜可欣別有深意的說。
“那我們走吧。”杜曉璃說。
她們去的時候,杜修恆和杜可輝早已經走了,男子的上課時間比女子的早。因爲學院不允許帶丫鬟,所以只有一輛馬車將她們送到學院門口。
“可欣姐。”杜可欣一下馬車就有人朝她喊道。
杜曉璃從馬車上跳下去,看到上次聚會見過的陳月正在朝她們走過來,看樣子也是差不多時間到的。
“陳月。”杜可欣朝陳月點點頭,對於自己的跟班,不用表現的太熱情。
“可欣,這位是?”另外一個小姐走過來,看到從杜可欣馬上跳下來的杜曉璃,問道。
“回敏郡主,這位是我三妹杜曉璃,今天第一次來學院。”杜可欣介紹說,“三妹,這位是大長公主的女兒,敏郡主。”
“她就是你那在鄉下長大的妹妹?”樊敏看杜曉璃,嗤笑着說,“你認識字嗎?不要到時候先生在上面講課,你卻連他說的什麼都不知道。”
“會敏郡主,我也曾經跟着哥哥學了幾天,認識幾個字的。”杜曉璃聽着這赤裸裸的嘲笑,淡淡的回答道。
“哼,真不明白,傅閣老怎麼會同意你進學院的!一早就遇到鄉下丫頭,真是晦氣!唉,我們走,要是有人大字都不識幾個,我們可要請閣老將她趕出去。”樊敏帶着自己身後的一羣人走了,大家一邊一邊說着杜曉璃的事情。
“就是,可不能讓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到時候我們一定要去找傅閣老說說!”
“哼,一定要!一個村姑怎麼能跟我們一起上課呢!”
“也不知道杜可欣那麼優秀的一個人,怎麼會忍受的了這麼一個妹妹!”
“……”
聽到那些話,杜曉璃看着嘴角牽起一抹淡淡的笑容,這就是學院生活啊!
“妹妹,他們說的那些話你不要太在意了。現在快上課了,我帶你去找先生。”杜可欣說完帶着杜曉璃進了學院大門。
杜曉璃觀察了這所謂的國子監,大名鼎鼎的四方學院,不得不感嘆果然是中央權勢舉辦,看這佈局設計,周縣那座小小學堂簡直就不能比啊!
杜曉璃跟着杜可欣一直往前走,來到一處湖邊的時候,杜可欣轉身對杜曉璃說:“三妹,我突然有些內急,你在這裡等我一下好嗎?”
“好。”杜曉璃點頭應道。
杜可欣隨即轉身出了院子門口,在出門的時候往回看了看湖邊的人,冷笑了一聲,轉身走了。
杜曉璃湖邊站在,看着湖裡的荷葉,沒想到學院裡居然有這東西,現在正是荷花開得正豔的時候,整個湖面都是荷花,煞是好看!
“璃兒?”
正當杜曉璃等得有些不耐煩的時候,韓冥熠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杜曉璃轉過去,正好看到了韓冥熠。此時的韓冥熠穿着一身紫色長衫,腰間一條墨色的腰帶上掛着一個玉佩,頭髮在頭頂盤了一個髻,只用一隻白玉簪子裝飾。他身後跟着一羣十幾歲的男子,看到杜曉璃都紛紛指指點點。
“小熠哥哥。”杜曉璃朝韓冥熠點點頭。
“璃兒,你怎麼在這裡?”韓冥熠朝身後的人揮了一下手,然後朝杜曉璃走來。
“二姐讓我在這裡等她。”杜曉璃回答說。
“在這裡?”
杜曉璃點點頭,將自己入學的事情說了一遍。
“這裡已經是男子學堂的範圍,女子是不能隨便進來的。我帶你去找傅閣老吧。”韓冥熠聽完便明白了其中的道道,對杜曉璃說。
“小熠哥哥,你怎麼會在這裡?”杜曉璃就知道杜可欣早晚會對自己動手的,沒想到她選擇了在學院向自己宣戰!
“我現在是學院的軍事先生,受傅閣老的邀請來給他們將一些軍事上的知識。現在剛好結束了理論,正打算帶他們去訓練場實踐一下。走吧,我先帶你過去。”韓冥熠說着,然後轉身對着那些學生說:“你們在這裡等着。”
杜曉璃跟韓冥熠出了院子,說:“你就這樣扔下他們好嗎?”
“沒關係的。”韓冥熠說,“這一個月軍營比較忙,沒去找你,你在京城呆得還習慣?”
“還可以吧。”杜曉璃回答道。
“那就好。”韓冥熠說完便不再說話,帶着杜曉璃來到一個院子裡。
“定王,杜三小姐。”一個書生打扮的人正在院子裡走,看到他們進去,朝他們行禮。
“墨公子。”杜曉璃認出他正是上次找她蒐集各地文化的墨揚,朝他喊道。
“傅閣老在嗎?”韓冥熠問。
“回定王,先生正在等杜小姐。我這就帶你們去。”墨揚說。
“原來你的先生就是傅閣老!”
“是的。杜小姐請跟我來。”墨揚朝杜曉璃笑笑。
杜曉璃朝韓冥熠揮揮手,轉身跟着墨揚進去了,韓冥熠看到杜曉璃和墨揚有說有笑的離開,雙眼微眯,直到杜曉璃轉過屋子不見了才離開。
墨揚帶着杜曉璃進了後面的一個小院子,墨揚去敲了敲門,然後帶着杜曉璃進去,對裡面將頭都快埋到書裡的人說:“先生,杜三小姐來了。”
傅泰擡起頭來,看着杜杜曉璃,說:“杜三小姐,你怎麼如此晚纔來?”
傅泰是一個身材精瘦的人,因爲長時間在屋子裡做學術研究,皮膚較白,讓他看起來更年輕一些,絲毫不像已經五十來歲了。
閣老是負責整個國家教育的官職,同時也是國子監四方學院的院長。
“曉璃見過傅閣老。”杜曉璃朝傅泰行了個禮,說,“因爲剛剛在院子裡迷路了,所以來晚了。”
“怎麼也沒人帶你來?”傅泰皺眉。
“後來遇到了定王,他便將我送過來了。”杜曉璃回答說。
“嗯,這是你的學籍,還有你的書本,以及你午休的房間鑰匙。”傅泰將一堆書和鑰匙交給杜曉璃,然後揮揮手說:“你去上課吧。墨揚,你帶她去教室。”
說完,他又低頭開始翻看面前的書,眉頭緊鎖的樣子,似乎遇到了什麼難題。
“是,先生。”
“是,傅閣老。”
墨揚幫杜曉璃拿起桌上的書,帶着她離開了,然後將她帶到前面的教室,說:“到了,這就是你的教室了。墨揚先回去了。”
“謝謝墨公子。”杜曉璃從墨揚手裡接過書,笑着答謝道。
墨揚朝她點點頭,轉身離開了。杜曉璃抱着書去敲了敲門,一個瘦高的先生正在裡面講課,看到杜曉璃,說:“你就是今天來的學生?你知不知道學生的第一條規範便是不許遲到?既然來的這麼晚,便在外面站着聽吧!”
尼瑪!杜曉璃在心裡忍不住罵道。
“先生,杜三小姐第一次來學院,興許是不認識路才耽誤了。”這時候,一個溫柔的聲音在教室裡響起。
杜曉璃朝裡面看去,看到是傅雅蘭在爲自己說話。
那高子夫看了看傅雅蘭,說:“傅小姐說的有理,那這次便原諒你了,進去最後面的桌子上坐下吧。”
能進去,杜曉璃纔不想在外面站着被人當猴看,朝傅雅蘭感激一笑,抱着書坐到了最後一排,剛剛將自己的書放下,便看到了旁邊一個眼熟的人影正在呼呼大睡。她還沒來得及叫醒她,就聽到前面的高子夫一聲河東獅吼——
“季流霞,你又在我的課堂上睡覺!”
“到!”正在桌子上睡得香甜的季流霞聽到自己的名字,立即坐起來,大聲回答道。
“哈哈哈!”全班的人都笑了起來。
“上課時間睡覺成何體統?!給我到外面罰站去!”高子夫氣呼呼的吼道。
“哦。”季流霞淡淡的應了聲,理了理自己的衣服,起身站起來便準備出去,看她駕輕就熟的樣子,看來是經常如此。
果然——
“誰讓你講課都像唱催眠曲一樣,讓我每次都睡着,不過每次都是到外面罰站,一點新意都沒有……”
“噗——”杜曉璃看着她的樣子,忍不住笑了出來。
------題外話------
今天表了白也親了小嘴,有木有獎勵嗷嗷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