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嘉婉一時臉色不太好,她語氣淡淡的回道:“這個當然,這將軍府怎麼說都是聖上御賜的,我頭一次來,怎麼也要觀賞一番,說不定以後也能跟人炫耀一下。”
聽了這話,未免他這個二姐再說出語不驚人的話來,木致遠便出聲打斷道:“方纔來的路上,碰巧遇到了一位姚家小姐,她說與長姐相識,不知道長姐可有印象?”
額,姓姚的小姐……笙歌眸子微動,除了姚家那位大小姐姚玲,她倒真想不出姓姚的小姐還有誰,不用說應該就是她了。
笙歌點了點頭,說道:“倒是識得一位,是府上二夫人的侄女,姓姚,單名一個玲字,想來應該就是你口中說的這位,怎麼,她今日又來了府上?。”
木致遠點頭回道:“既然是府上二夫人的侄女,那應該無疑就是的了。長姐剛剛說又,想必她應該唱常來府上,這麼說的話她與長姐的關係應該是不錯的了。”
姚玲一心想要嫁給顧以澂,因爲這個因爲,她來顧家可算是勤快的。對此,府上的人早已經是司空見慣了。
笙歌說道:“因爲常來府上,打了幾次照面,熟識倒是談不上,你也知道我的性子,一向寡言少語的,不像旁人自來熟,對了,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了?”
木致遠似明白了點什麼。也是,那個姚姓女子看着自以爲是,和長姐壓根就不是一路人,他的長姐又怎麼會跟她交朋友,說不定是想打着長姐的旗號罷了。
他笑了笑,答道:“沒什麼,就是隨便問問,剛纔遇見的時候提起了長姐,以爲她和長姐很熟。”
“原來如此,看樣子你們應該是說上話了。”
說話間,笙歌瞧了一眼木嘉婉。她在前廳坐等了一會,見木致遠他們遲遲沒有來,便讓拾錦去看看。回來後,拾錦就將幾人在院子裡相遇的場景如實的稟告了她,從拾錦口中得知,木嘉婉和姚玲似乎有什麼過節,說話都句句帶刺的。雖然不知道這兩人之間發生了什麼事,不過兩個嬌縱任性的人遇到一起,互不相讓是免不了的,沒打起來就算不錯了。
“你們居然認識姚家大小姐,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你們都說了些什麼?”笙歌問道。
還能說什麼話,無非是木嘉婉和姚玲鬥嘴罷了,那樣的場面,如果他不及時拉住木嘉婉,兩個說紅了臉的人還不定能鬧出什麼事來。畢竟是在將軍府,萬一鬧了難堪,長姐的面子肯定是掛不住的,他不想讓長姐爲難,纔出手阻止木嘉婉繼續與那姓姚的小姐繼續糾纏下去。
原本他以爲木嘉婉夠任性的了,想不到那位姚家小姐更是如此。
木致遠剛要開口回答,木嘉婉卻漫不經心的出聲道:“長姐有話直接說便是,不用拐着彎相問,你想知道,那我便告訴你。先前和那位姓姚的鬧了些過節,碰上了就忍不住說了幾句。不過,長姐這麼問,莫不是聽到了什麼話,還是說想要替姚家小姐打抱不平,也對,她怎麼說都是府裡二夫人的親侄女,長姐剛嫁進府裡不久,有些事身不由己也是人之常情。就算你現在是顧家的人,這孃家的人受了委屈也不能視而不見吧。”
看來,木嘉婉今日的火氣夠大的。
木笙歌瞧着木嘉婉心有不快的樣子,脣邊的笑意仍在,並未褪去。能讓木嘉婉氣成這樣的,也算是本事。如此看來,這兩人之間一定是生了過節,聽拾錦回來說當時的場面似乎很僵,要不是她這個弟弟木致遠出面打斷二人的對話,只怕這會還在相互詆譭。
笙歌語淡不驚的說道:“二妹說的這叫什麼話,我雖然嫁進了顧家,做了顧家的媳婦,但我仍然是木家的孩子,若是沒有木家多年的養育也就沒有我木笙歌。我剛纔不過是好心問問,也是想把事情瞭解清楚罷了,若是真生了什麼誤會,坐下來把誤會解開就好。你我自小便在一塊生活,我是什麼樣的人,旁人不瞭解,難道二妹也不知道嗎,當着三弟的面,你又何必這般說我。我既不是護短之人,又不只想幫着外人說話,凡事逃不過一個理字,如果二妹真有理的話,自然就不用畏懼。”
木嘉婉故意露出手上戴着的玉鐲,一隻手輕撫着玉鐲,脣瓣勾起:“聽長姐的意思,是想爲我討回公道了?”
笙歌平靜的說:“你若是真有理,那我們木家人也不能輕易讓人看輕,受了欺負。”
比起她與木嘉婉之間的恩怨,她更在乎木家的聲譽。如果一味的忍氣吞聲,那別人只會覺得木家的人沒用。
她看着木嘉婉一字一句的說道:“既然米說你有理,今日三弟也在,不妨說說你和姚家小姐之間究竟生了怎樣的過節?”
聽到木笙歌的話木嘉婉有一瞬微愣了一下,她沒想到木笙歌會主動問她了,不過她木嘉婉就算再不濟,也不需要木笙歌出面的地步,她木嘉婉還沒淪落到要她幫忙。
她擺手道:“不過是鬧了點小矛盾,就不勞你操心了,這點小事,我木嘉婉還是能應付過來的。”
對於木嘉婉的拒絕,笙歌倒不意外,一旁的木致遠卻看不下去了。
他說道:“長姐也是好心想幫忙,二姐你倒好,不領情就算了,還這樣說長姐的不是。”說着,他便將從木嘉婉那裡聽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向笙歌說了,“……事情大概就是這樣子,耳環明明是二姐先看中的,那個姚家小姐問都不問就給買走,分明是仗着自己有幾個錢便不把人放在眼裡,要不是二姐沒帶夠銀兩,也不會爲此落了面子。依我看,這次還真不怪二姐,錯在那位姚小姐。”
聽完木致遠的話後,笙歌大概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後果,這麼看來,這次確實錯主要不在木嘉婉身上。想不到她這個向來驕傲任性的妹妹,竟也有在人前失手的時候。在同一個屋檐下生活了這麼多年,她瞭解木嘉婉,遇到這種事,自然是不會善罷甘休的,這口氣不出的話,只怕難消她心裡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