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嘉婉幫着外人考慮,絲毫不顧及自己長姐的立場,也是有道理的。
她從小就討厭木笙歌,奪了父親的寵愛不說,人前還把她的光芒給搶走,只要有她的地方,別人的目光一定是落在她木笙歌身上,哪還顧得了她,正是如此,才讓她瞬間變得暗淡無光。除此之外,齊哥哥的心裡始終給木笙歌留了很重要的位置,這是她最不能忍受的,所以她恨木笙歌,好像她的出現,她所擁有的東西瞬間都極有可能失去。
試問,她怎麼可能和這樣的人心平氣和的說笑,彼此交心。一個陌生人也不過如此,但她就是做不到和木笙歌真心做姐妹,表面的故作親切也就是做給別人看的。
想到這些,木嘉婉當即冷笑,慢聲說道:“長姐又如何,我可不想有這樣的長姐。”
姚玲聽了,心裡卻是暗笑,面上卻裝作一副關心的樣子說道:“雖然我不知道你和她生了什麼大的嫌隙,但怎麼說都是姐妹,你這麼說,要是少夫人知曉了,肯定是要難過的。”
說完,姚玲故作無奈的嘆了口氣。
木嘉婉只覺得這話聽着好笑,她說:“這你就錯了,我那位長姐不比旁人,心腸不是一般的硬,說不定人家纔不在乎這所謂的姐妹之情呢。”
木嘉婉心道,在木家這麼多年了,也沒見過她和木笙歌和氣的說過一句話。不過,她也不指望,更不期盼,對她而言,這個長姐可有可無罷了。
姚玲眉目有所鬆動,她看着木嘉婉滿不在乎的眼神,故作一副驚訝的樣子說道:“怎麼會呢,少夫人看着不像這種人,如果她真是如你所說,不顧及親情的人,大少爺又怎麼會喜歡的緊要呢。”
說歸說,姚玲心下已經清楚了在木嘉婉眼裡,她與木笙歌的感情並不像外人看到的那樣融洽,用水火不容四個字形容也不爲過。
木嘉婉聽了這話,嘴角卻露出不屑的笑意來,她看着姚玲饒有深意的說道:“這就是木笙歌的手段,她貌似什麼都不用做,那些男人都會巴不得掏心的對她好,你遇上了她,算是倒黴了。況且她長了一長貌美的臉,哪個男子見了能無動於衷的。”
光這一點,姚玲就已經落了一大截。
提到木笙歌,木嘉婉半句好話都沒有,甚至語言充滿了討厭的意味。
姚玲趁機說道:“今日若不是聽你說起,我倒真是瞧不出平日寡言少語的少夫人還有這樣的一面,看上去倒更是一副與世無爭的樣子呢,也難怪,我這人看人不準,也瞧不出個仔細來,如若不然,我又怎麼會一次又一次錯失了與顧家大少爺的機會。現在想來,也不是沒道理的。”
木嘉婉點點頭,越說越起勁,她道:“與世無爭?她爭的可不少,在木家,父親對她偏愛的緊要,我那個親弟弟也一心向着她,就連齊哥哥對她……”她頓了頓,話說到一半,就沒再往下說了。她打住,又對姚玲叮囑道,“算了,不說這些過往的事情了,但倘若你真心喜歡顧家大少爺,就要儘可能的牢牢抓住機會,有時候一旦讓機會給溜走,若是再想抓住,就不是輕易的事情了。”
姚玲當然不會讓機會從眼前溜走,更不會輕易放棄顧以這個人,她看中的人,又怎麼會白白拱手讓給別人,何況還是這般優秀的人。退一步說,就算正室的位置有了別人,她像姑母一樣給顧以做個妾室爲未嘗不可能。只要能夠和顧家大少爺在一起,她可以不惜任何代價,甚至付出一切。
當然,這也是她落下臉面過來找木嘉婉的原因。
她將手輕輕覆在木嘉婉手上,見對方沒有拒絕,任由她放着,於是聲音一時柔和的說道:“我會記着你今日說的話,爲了心愛的人,我不會輕易言棄的。”
木嘉婉點點頭:“你能這麼想自然是好,往後若是有需要我的地方,你儘管說一聲,可不要跟我客氣纔是。”說完,她腦海裡浮現出髮釵上的紅寶石閃閃發光的樣子。
姚玲要的就是這句話,她脣邊帶笑說:“感情這方面,我沒什麼經驗,往後還真得向你討教呢,莫要到時嫌我煩了。”
木嘉婉回說道:“怎麼會呢,歡迎之至。”
兩個人說笑着,哪裡像之前爲了一副耳環翻紅了臉。看上去,儼然一對小姐妹似的。連兩人各自的丫鬟見自家姑娘與之關係融洽的場景,也不由退到吳外在一塊嘮嗑起來。
採伏說道:“你家小姐送的那支髮釵可真是漂亮,尤其上面的紅寶石,更是吸引人。”
採伏是真心覺得好看,纔會這般說。誰料,秀翠聽了,心下卻滿是不屑,她心想,到底是小地方來的,說到那支髮釵,採伏兩眼都冒着光,好像是沒見過似的。她家姑娘的首飾可是多了去了,不過那支髮釵確實是好看,也不知大小姐爲何要送那麼貴重的東西給對方。居然連當初爭搶的耳環也瞧不上了,眼睛可夠毒的,知道什麼東西更爲好一些。
秀翠接話道:“我家大小姐的首飾頗多,但那支髮釵可是小姐尋思了許久才決定送與你家主子的。唯恐擔心送別的,怕你家主子不喜歡。”
她是木家的嫡女,無心與同父異母的一較高下,只想靜守一偶,嫁給自小傾慕的男子,奈何錯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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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一紙婚約,一直心心念念找尋的女子竟是自己不屑的新娘。
又到了一年紅梅盛開之計,當諸多誤會和陰謀阻擋在兩人之間,是否能解開心中的心結,執手相看餘生花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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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憑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笙歌彷彿看到了當年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