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世遠有些爲難,但在親媽的狠厲的眼色壓迫下,還是說了出來:“我聽江大少爺的意思也不是很想做這個項目,畢竟他們沒什麼經驗,咱家還是有機會的。只不過,這事還得你出面。”
溫暖一臉訝異和不敢置信,“還得我出面,這是什麼意思?”
“嗯……江家大少爺對你好像有點那個意思。你可以考慮考慮,我來安排。如果你表現的好,說不定成爲他的女朋友。”
溫暖一時沒反映過來,愣怔的望着溫世遠。
溫世遠清了清喉嚨:“溫暖,其實這種事生意場上很常見,也沒什麼的。”
餐桌下的纖纖玉手逐漸收緊,溫暖臉上的血色褪去。
她咬着牙一字一頓:“恕我愚鈍,請爸爸把話說的明白點,你到底想讓我做什麼。是和江慎相親嗎?”
她話音一落,引來溫晴幾不可聞的冷哼。
江慎是圈裡有名的花花男,仗着家裡錢多自己長得好,跟很多女人保持着不正當的曖昧關係。
溫暖也知道,溫世遠那幾句話透出來的訊息並不是讓她和江慎相親什麼的,但她不敢往下想。
一道蒼老的聲音突然響起:“溫暖,溫家養了你這麼多年,好吃好喝的,還供你國外留學,現在溫家需要你出一點力,你不會這麼不知恩圖報吧?”
溫暖緩緩的轉頭看向餐桌爲首的奶奶,這女人中年守寡,一個人扛着這麼大的家業,平時沒多少時間含飴弄孫,但在溫暖還小的時候,也是被她抱在懷裡疼愛過的。
自從宋如雅和宋晴來了溫家之後,一切都變了。現在奶奶看她就像看陌生人一樣,眼神疏離,連說的話也絕情的令人心寒。
溫暖隱忍着心底的劇痛,力持鎮定,目光堅定的看着溫世遠。
他是她最親的人!
“溫世遠!”老太太喝了一句:“你把話跟這個不開竅的說明白!”
強悍的母親容易養出軟弱的兒子,溫世遠一向不敢違抗溫老太太的話。
“溫暖,你就陪陪江家大少爺吧,只要他滿意了,臨海合作案到手之後,我和你奶奶都不會虧待你。”
一句話,猶如鋒利的刀子,霍的一下,把溫暖的心狠狠的割開,鮮血,淋漓。
這世間,可能再也沒有被自己親爸親媽出賣更令人無法接受的了。
她真的一直覺得,這時間最真的感情,是父母對兒女的那種充滿奇蹟和不顧一切的親情。
然而,她擁有一個離開了就再也沒有回來看她一眼的媽媽。
現在,又有了一個爲了利益而逼她像妓~女一樣任男人~褻~玩的爸爸!
要說命運對她不公嗎……
溫暖傷心欲絕的望着溫世遠,輕輕的喚了一聲:“爸……”
溫世遠不敢看她充滿悲慟的眸子,視線瞥向了一邊。
溫老太太瞪了自己沒用的兒子一眼,開口命令:“溫暖,時間不等人,再磨磨蹭蹭,那個項目可能就被人搶走了。今天正好是江慎的生日,你準備準備,一會兒就去見他吧。”
“我不去!”溫暖騰的站起身,壓着滿腔的憤怒,冷硬的喝道:“我是不會出賣自己的。”
再說了,即使她出賣自己,也不代表江家就會把這個案子讓給溫家吧?
對面的宋如雅扯了扯溫世遠的胳膊,聲音溫柔:“世遠,溫暖一向喜歡陸霆禹,你就別爲難她了。不然,就讓溫晴去吧……”
她話音一落,溫晴緩緩的站了起來,淚眼汪汪的,貝齒咬着脣瓣,滿臉委屈。
“爸爸……如果能幫到溫家,我……我……我願意去。”
溫世遠面有難色,猶豫再三最後還是看向溫暖:“溫暖,你在開放的國外呆了那麼多年,對那種事已經司空見慣了吧?可,溫晴還是一個純潔的孩子呢……”
溫暖目瞪口呆的站在那,完全控制不住身體的顫抖,溫世遠,她的親爸爸,在說什麼呢……
對那種事已經司空見慣……
在他眼裡,她到底成了什麼?
撕裂的心,滾燙的鮮血已經快要淌光。她覺得好冷,身心都在快速冷下去。
溫世遠卻還推過來一瓶酒,“你要是一時鼓不起勇氣,喝點酒吧。”
溫暖垂眸,狠狠的盯着桌上那瓶白蘭地,即使她不答應,老太太發起狠來,說不定會讓人把她弄暈送到江大少爺的牀上去。
倘若如此,還不如自己掌握主動權!
溫暖彷彿下定某種決心,一把抓起桌上的酒瓶,仰脖灌下去一大半。
臨海項目是嗎?沒問題,她會努力爭取!
只不過,除非她爭取不到,否則,它只會屬於陸家,而不是你們溫家的!
溫暖喝下半瓶白蘭地,鼓足了勇氣不讓自己退縮,坐進了溫世遠的車。
溫世遠和江慎約的時間是八點。
還差五分鐘不到,溫世遠扶着溫暖從盛江地下停車場來到樓上,敲響了江慎的房門。
很快的,門開了,一個長相有點妖孽的美男出現在門口。
溫世遠把溫暖推到江慎的懷裡,似乎爲了不讓自己反悔,他連看都不看溫暖一眼,掉頭走掉。
江慎驚訝的低頭往懷裡看去,一眼瞟到溫暖泛着酒後紅暈的小臉。
溫暖也仰起頭,雙眼死死的盯着江慎,腦海裡卻是陸霆禹愁容滿面的憔悴模樣,還有陸海天隔三差五到英國來看她時的風塵僕僕樣。
如果沒有弄到這個項目,陸氏可能就會被陸家那些白眼狼親戚瓜分,中風躺在牀上的陸海天,病情可能會惡化下去,還有從小養尊處優的富二代陸霆禹,不知能否面對落魄後的生活。
這個臨海項目,對陸家來說太重要了!
溫暖沒有多醉,自己要做什麼,怎麼做,心裡很清楚。
順手關掉身後的門,仗着酒勁,不許自己臨陣退縮,溫暖抓着江慎的衣領,一個直球丟過來:“你真的不想做那個臨海項目嗎?如果我和你上了牀,你能讓我安排這個項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