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嵐看了一眼顧辰風,旋即,將目光掃向了那容色豔麗的女人,只見她穿着一條V字領的紅色長裙,那裙子看着簡單,沒有任何裝飾,卻於低調處透着一股說不出的奢華,左胸上別了一個亮閃閃的櫻桃胸針。
飄逸的裙襬隨着她優雅的步態搖曳生姿,美的驚心動魄!
秦嵐的眉頭不禁一皺,這個女人是誰?居然那麼親暱地稱呼自己的男人爲‘辰風’。
而他,也很親暱地叫她‘佳佳’。
顯然,兩人的關係不一般。
一猜到這種可能,秦嵐的心裡就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各種滋味掠上心頭,說不出的複雜。
“辰風,我們能談一談麼?”
就在秦嵐心情複雜的時候,那女人又出聲,聲音嬌滴滴的,如同黃鶯出谷。
顧辰風眉頭一皺,扭頭看向了身邊的秦嵐,她也正好擡頭看他。
兩人的目光在中途不期而遇,四目相對卻意外地沉默了。
像是有什麼不知名的東西突然橫插進來,隔在兩人之間,讓他們相顧無言。
一種不妙的感覺漫上心頭,秦嵐的眉頭越發擰緊了,砸了砸脣,剛想問‘她是誰?’。
就在這時,從身後傳來一道驚喜的聲音:“少……奶奶,你醒了?”
是司機小田的聲音,秦嵐識得。
她一愣,什麼叫……少奶奶你醒了?
她一直都醒着好不好……
愣了兩秒,她轉過頭去,擡眸看着已經走過來的小田,疑惑地問道:“你在說什麼?”
“我……”小田一怔,眼底似閃過一絲懊悔,擡眼看着顧辰風說了一個字就卡在那裡。
秦嵐順着他的目光看向了身邊的顧辰風,大眼睛眨了眨:“怎麼了……”
“我是辰風的妻子!”
她充滿疑惑的聲音還沒來得及落地,身後就傳來女人擲地有聲的回答,依舊清脆好聽,卻叫秦嵐聽的心頭一震,感覺十分刺耳!
辰風的妻子?
那她又算什麼?
想着,秦嵐臉色一變,慢慢轉過頭來,睨着那女人說道:“這位小姐,請你不要隨便亂造謠,我老公的妻子是我,什麼時候又多出了一位?”
“那你可要問你老公了。”
女人勾着脣角笑的嫵媚,睨着秦嵐的那雙丹鳳眼裡卻不見半點笑意,寒意森森,彷彿裹了一層霜。
聞言,秦嵐扭頭看向了身邊的顧辰風,卻是沒說話,只以眼神詢問着:她是誰?她說的話是真的嗎?
顧辰風抿了抿脣,沒有回她的疑惑,一雙深目越發幽暗,轉過頭來,看向了身後的司機小田,沉聲吩咐道:“小田,你先帶着少奶奶進去,我一會就過來。”
“好……”
小田愣了一下,才擡步走向秦嵐,“少奶奶,我們先進去吧!”
“老公,她……”
“乖,你先和小田進去,等會我就過來。”
秦嵐看向顧辰風剛想開口問那女人說的是不是真的,不想,卻被顧辰風摸着她的頭打斷了。
他的聲音依然很是溫柔,眼底的寵溺也不曾退去。
秦嵐心裡卻不再像往昔那樣覺得溫暖,滿心疑惑的她,只覺得心裡發涼,他爲什麼不解釋?還要將自己支開?
這樣的舉動背後藏着什麼,她不敢去猜。
點了點頭,她默不作聲地就跟小田先進了醫院大樓。
身後,顧辰風看到她進了大樓,便扭頭對身邊的那個女人說道:“我們去那邊談。”
醫院的前面有個湖,風景還不錯,兩人一前一後,很快就走了過去。
秦嵐進了醫院大樓,回頭看了一眼,正好就看到了那一幕,眸光一暗,抿了抿脣,將目光收回,看向身邊的小田,輕聲問道:“小田,那個女人你認識是不是?”
小田看了她一眼,眼神有些閃爍,而後,還是點了點頭:“嗯,認識。”
“她是誰?和你家少爺是什麼關係?”秦嵐追問。
“她……是……”小田吞吞吐吐,說了半天卻還是沒有說出個所以原來,囁嚅道:“少奶奶,你就別爲難我了,要是想知道,等會直接去問少爺好了。”
“剛剛我聽你喊了她少奶奶。”秦嵐一改往日溫婉模樣,看着他的眼神有些咄咄逼人,“你告訴我實情,我不會跟少爺說的。”
“她……其實是……”小田有些糾結,脣角輕輕一抿,將頭低了下去,道:“少奶奶,我幫你去掛號吧!”
話落,轉身就跑去排隊了。
見他如此,秦嵐知道,再問下去,也問不出什麼,便沒有再追過去繼續問,自己尋了個位置,便坐下來靜靜地等着。
五分鐘後,顧辰風面無表情地走進了醫院大廳,出衆的容貌,非凡的氣質引得不少人矚目。
他卻一無所覺,站在門口環顧一週後,便邁開長腿直接朝坐在角落裡的秦嵐走了去。
“怎麼坐在這裡?”
不一會,他就走到了她跟前,而她,卻還低着頭不知在想什麼。
“哦,你談完了?”
聞聲,秦嵐立即擡起了頭,扯脣衝着他一笑,笑容卻有些勉強。
顧辰風看的眉頭一皺,一隻手在她頭上撫了撫:“別亂猜,回去跟你說她的事情。”
秦嵐看着他抿脣一笑:“好。”
話落,卻發現兩人之間忽然沒有話了,變得莫名尷尬,這是自吐露心聲後,第一次這樣尷尬。
秦嵐的頭不由得又低了下去,視線落在腳尖,越發心事重重。
“小田呢?”
忽然,顧辰風的聲音至頭頂緩緩而下,而他的一隻手還是沒有離開她的頭,一直在那安撫般的輕撫着。
“他在那邊排隊掛號。”秦嵐指着一處說道。
那邊,眼看着就到小田掛號了,彷彿是感知到了她的目光,秦嵐指過去的時候,剛好小田也往這邊看了過來,眉目間還含着輕淺笑意。
“小田,回來。”
顧辰風向他招了招手,其實在來之前他就跟家庭醫生說好了,讓他給預約了醫生。
他們到醫院,只需直接去門診看診就可以了。
只是,沒想到會在醫院門口遇到劉佳佳,她的出現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
所以,才忘了跟小田說這件事。
“少爺。”
就在他思緒紛飛的時候,小田小跑着跑了過來。
“你去外面看車吧,我帶少奶奶直接去門診。”
看四周都是人,他說話的聲音特意放低了許多。
“好。”
小田如釋重負地應着,擡腳就往醫院大門外衝了去。
秦嵐看他跑的那樣快,心情越發沉重,抿着脣目不轉睛地看着顧辰風,卻是一句話也沒有說。
“還好嗎?”顧辰風關切地問着,一隻手搭在了她肩頭。
秦嵐仰起頭衝着他勉強一笑:“我們走吧。”
話落,便站起了身,不着痕跡地將他放在肩頭的手擺了開去。
看着從她肩頭滑下來的手,顧辰風微微皺了一下眉頭,最後,卻只是抿了抿脣,什麼也沒有說。
隨後,兩人並肩一起去了三樓的婦科。
經過一番檢查後,確認秦嵐懷孕五週半,胎兒正常,不過說她黃體酮低,是很容易流產的體質,不但開了些保胎的藥,還特意囑咐不要做過激的運動,爲了保險起見,醫生建議三個月內禁止房事。
前一刻還在爲秦嵐懷孕高興不已的顧辰風,在聽到醫生那最後的一句交代,頓時就黑沉了一張俊臉。
“醫生,真的要禁這麼久麼?”想了想,顧辰風還是忍不住開口問了出來。
別說三個月不碰秦嵐,就算是三天,對他來說也是酷刑,每次她來大姨媽的時候,他就度日如年,很是煩躁。
現在,這醫生居然要他禁止三個月,這……不是不讓他活麼?
醫生擡眸看了他一眼,極爲冷淡地道:“想做爸爸三個月都忍不了,那以後怎麼養孩子?”
一句話嗆得顧辰風無言以對,砸了砸脣,最後,終是什麼也沒說,扶着臉頰微紅的秦嵐走出了門診室。
本來懷孕是一件喜事,可是,因爲不能行房,和那個女人,弄的兩個人都心裡有點不爽。
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就這樣沉默着回到了顧家。
“老公,那個……”
“等一下,我接個電話。”
秦嵐在車上想了一路,一直憋着沒有問那個女人的事情,直到進了顧家院子,她纔開口,結果不等她說完,就被顧辰風打斷了。
他看着她抱歉地一笑,然後,拿着響個不停的手機走到了一邊。
秦嵐站在那裡,一直看着他走到葡萄架下。
“怎麼會這樣?”
“……”
“好,阿姨你別太擔心,我馬上過來。”
她雖然沒有走過去,卻依然清楚地聽到了他講電話的聲音。
最後一句話落下,秦嵐便看到顧辰風臉色凝重地往這邊走了過來。
“老婆,我有事要出去一下,你先進去。”
待近了,他攬着秦嵐的肩膀,俯身在她額頭印下一吻,不等她迴應什麼,便急匆匆地離去了。
秦嵐隨着他的腳步轉過身來,目送他離開,看着他的身影一點點在視野裡消失,忽然心裡很是不安起來。
心裡亂糟糟的,一直想着那個女人是誰?
這個電話又是誰打的?
很想顧辰風告訴她這所有的答案,甚至萌生一種衝動,想要這樣不管不顧地衝過去問個明白。
可最終,她還是沒有追上去,就那樣站在裡,望着他離去的方向看了許久……
……
晚上,顧辰風到了十一點多鐘纔回來,秦嵐因爲心裡想着事情,一直沒有睡,聽到開門聲,她立即就從牀上爬坐起來。
“回來了。”
秦嵐靠在牀頭,看着躡手躡腳走進來的男人,眉目間有了點輕淺笑意。
“還沒睡?”
看到秦嵐忽閃着一雙大眼睛,淺笑倩兮地望着自己,特意放輕腳步的顧辰風有點意外。
“你沒回來怎麼睡得着。”
近段時間,在顧辰風的感染下,秦嵐也變得臉厚起來,這樣直白的話兒也能張口就來。
“那麼想我?”
聽到秦嵐這樣說,顧辰風心中很是歡喜,脣角勾起一抹愉悅的弧度,邊說邊往牀邊走了過來。
“在銘城想你的女人多的是,你應該不稀罕我的這點想念吧?”秦嵐有些陰陽怪氣地說着,言辭間冒着一股濃郁的酸醋味。
“你聞到什麼了嗎?”
聞言,顧辰風一笑,皺着鼻子故意到處聞着味兒。
“聞什麼?”
秦嵐睨着他,目光瞟向了他白襯衣的領口,靠近脖子翻開的地方,隱約有點淡紅色的印記。
她的眉頭一擰,剛要開口問點什麼,這時,男人揶揄的聲音卻在耳邊響起:“酸味,一股陳年老醋的酸味。”
他笑看着她,幾步走到牀邊,伸手在她鼻尖點了一下,眼底盛滿寵溺:“沒想到你這麼緊張我!”
由於靠近,秦嵐這次徹底將他領口上的淡紅色印記看清楚,雖然不是經常化妝,但是,她也敢肯定,那襯衣領口上的紅色印記絕對是女人的口紅印。
因爲,他靠近的時候,有淡淡的幽蘭香味飄過來,男人不會用那樣的香,而且,她知道顧辰風不用香水。
就算他不用香水,可是,他身上總是飄散着一股淡淡的薄荷味,這與他常年用一款沐浴露有關。
那個牌子的沐浴露正好就是薄荷香型。
與她聞到的幽蘭香有很大區別,所以,她敢肯定,這個香味絕對不是顧辰風身上的本體香。
一想到這個,秦嵐整個人都感覺不好了,一顆心瞬間沉入谷底,本來因爲懷孕而欣喜的她,一下就有些陰雲密佈。
她沉了一張俏臉,冷聲道:“下午,你去哪裡了?爲什麼這麼晚纔回來?”
“怎麼了?是小田跟你說了什麼嗎?”
“他什麼也沒有說?他說我想知道什麼,問你就可以了,叫我別爲難她,所以,我一直在等你,你知道嗎?”
看着那近在咫尺的口紅印,秦嵐怎麼也笑不起來,連一個敷衍的笑容也揚不起來,就那樣冷着臉盯着顧辰風。
一瞬間,室內的溫度降至冰點。
顧辰風這時終於察覺了事情的嚴重性,抿了抿脣,擡手在她臉上輕撫了一下,道:“老婆,別胡思亂想,我心裡只有你,你是知道的。”
“你下午是不是和那個女人在一起?”秦嵐眉目一凌,一向溫婉的臉也顯出了幾分冷然凜冽,像是寒冬臘月的冰,美麗凍人。
“嵐嵐,我……”
“告訴我,是不是和她在一起
?”
顧辰風似乎還想解釋什麼,秦嵐卻不給他解釋的機會,直接就出聲打斷了。
顧辰風雙脣緊抿,默了一會,才幽幽地道:“嵐嵐,你聽我說,事情其實……”
“告訴我,下午是不是都和她在一起?別的任何話我都不想聽!”秦嵐再一次打斷,一雙眼已經有點泛紅,像是怒極,又像是想哭。
“嵐嵐……”
“告訴我!”
秦嵐的聲音突然提高了八度,直接將顧辰風想說的解釋打斷。
顧辰風看着她輕輕嘆了口氣:“是,我下午是跟她在一起,但是……”
“睡覺,我累了,什麼也不想聽。”
秦嵐依舊不給顧辰風將話說完的機會,一個翻身,背對着顧辰風,便悶悶地躺了下去。
臉一貼上枕頭,淚水便溼了枕巾。
沒想到他們感情的時效這麼短,從英國回來也不過半個月的時間,他居然就開始另結新歡了?
那個女人是他的新歡麼?
或者是曾經的舊愛也說不定。
是她自己太傻了,太高估自己,以爲自己在他心裡是不一樣的,可以抓住他,不想,最後卻變成了一個笑話。
她才懷孕,他便另結新歡……
其實,在對他袒露心聲的那天,她就料到會有今時今日,只是沒想到這一天來的這麼早,而她的心,會那麼的痛,像是被針扎似的疼……
“嵐嵐,你聽我說……”男人忽然一把板過她的身子,當看到她淚痕交錯的小臉時,整個人不禁一呆,滿眼的驚訝,“你……你怎麼哭了?”
說着,他有些心疼地幫她擦着淚。
秦嵐雖然流着淚,但是,哭的卻沒有聲音,一直只是默默流淚。
“顧辰風,我們完了是不是?”她聲音哽咽地問着,看着他的那雙眼淚水不斷,視線模糊。
“你在說什麼呀?傻瓜!”
顧辰風有些哭笑不得,完全不知道她腦子裡在想什麼,“什麼叫我們完了?”
“顧辰風,我不是傻子,別把我當白癡!”秦嵐大叫着,一下掙脫了他的束縛,連他擦淚的手也被她推開了,“當初,我嫁給你就說好了,只是一場契約,後來……是我貪心了,我知道……”
說到最後,她的聲音低了下去,帶着無盡的憂傷,很痛,卻是不後悔……
這世上,令她心動的男人實在太少,若讓她再選一次,她還是會跟他說那些話。
感情這東西的玄妙之處,她深有體會,喜歡你的時候,就是喜歡,怎麼樣都喜歡,不喜歡的時候,看哪裡都會不順眼。
“嵐嵐,你到底在說什麼?我怎麼一句也聽不到,什麼貪心?”
顧辰風一臉懵逼,雙脣卻因爲她的淚,和眼底的憂傷緊緊抿了起來。
“辰風,我明白的,謝謝你這段時間給予我的快樂,快去洗了睡吧,這麼晚回來,你也累了。”
秦嵐卻是什麼也不想說,只是很慘淡地笑了笑,便又翻過身去了。
她從來不是喜歡糾纏的人,若他真的膩了她,她也不會要死要活地糾纏,感情這種事,要的就是一個兩廂情願。
她什麼都懂,什麼都明白,卻還是抑制不住心頭那針扎似的痛意……
“嵐嵐,你是不是想知道那個女人是誰?”她捂着脣正在那悶聲哭着,顧辰風清冷的聲音卻從身後飄了來。
“……”秦嵐不應聲,哭聲卻頓了一下。
“她是我前妻,今天,她割腕自殺了,下午是她媽媽打的電話。”說這話的時候,顧辰風淡淡的聲音裡透着一絲疲憊,“本來我是不想告訴你這些的,因爲你懷孕了,我怕你亂想,現在看來,我不說,你更會亂想……”
前妻?
秦嵐的眼睛眨了眨,本來氾濫的淚水,瞬間停住,卻還是沒有翻過身來。
“嵐嵐,你要相信我,我唯一愛過的女人只有你……”
一具溫熱的身子貼了過來,她整個人忽然被一雙有力的手臂攬了過去,僵直的背脊撞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她情緒很不好,誰也不想見,我坐在那裡,她情緒就會穩定些,作爲一個丈夫,這些年,我確實欠了她許多,嵐嵐,希望你能體諒。”
最後的語調,顧辰風帶着一絲乞求,抱着她的那雙手臂卻收的更緊,彷彿是怕鬆一點,她就會消失不見了似的。
“……”
秦嵐依舊沒有說話,停住的眼淚卻再度流淌下來,他要她體諒,體諒什麼?體諒他的舊情復原?
他是從哪裡看出來,她是一個那麼大度的女人,願意跟別的女人分享一個男人。
想着,她不禁在心底冷笑了一聲。
“嵐嵐,你知道她是因爲什麼割腕自殺麼?”
難道是因爲你?
秦嵐在心裡問着,嘴上卻仍舊什麼也沒有說。
“因爲我今天下午跟她說了一些絕情的話……”身邊的顧辰風話語一頓,似在斟酌要什麼陳述那件事情才妥當。
絕情的話……什麼樣絕情的話?
秦嵐在心裡問着,擡手擦了一把眼角的淚,聽到這段話,心裡的難過忽然就減輕了許多。
慢慢轉過身來,淚眼朦朧地看着他問道:“你說什麼了?”
“我說,我從來沒有喜歡過她,讓她最好忘了我,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顧辰風很是老實地回着,擡手幫她抹了抹眼角的淚水。
“然後,她回去就割腕自殺了?”
秦嵐接着問道。
“嗯……”
顧辰風輕應着,手上擦淚的動作卻沒有停。
“你的意思是你不喜歡她嗎?”
秦嵐看着他小心翼翼地問着,哪怕他不斷的表面心意,可是,李千媚那根刺一直紮在她心頭,她始終還是不太敢相信。
這些日子,她故意迴避一切,不去問他的過去,也不去想他的過去,讓自己完全沉浸在他的溫柔裡,當一個簡單幸福的小女人。
其實,她不問不是不在乎,而是,不敢,她怕知道太多,她就沒有那麼勇敢了。
“小傻瓜!整天就知道胡思亂想,我若喜歡她,還跟你解釋這麼多幹嘛?”他的手指在她額頭輕輕一點,語氣充滿寵溺和無奈,“別亂想了好麼,你心情不好,會影響到寶寶的。”
“你真的不喜歡她?沒有跟她舊情復原?”秦嵐含淚問着,霧濛濛的雙眼裡仍是藏着幾分忐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