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打了！”顏蘇出聲阻止道。
葉管家有些打抱不平地說，“顏小姐，她一個小小的女傭竟敢冒犯你，還請你到外面稍等，我這就好好教訓她！”
“你先下去吧，我有些話要問她。”顏蘇就是看不慣有人嚴刑逼供。
桃桃因爲捱了幾下皮帶，此時心裡的怒氣更重，朝着顏蘇撕心裂肺地喊，“我還輪不到你來審問！”
“不是審問。”顏蘇知道她在氣頭上，耐心地解釋，“我只想知道那天發生了什麼。你是被冤枉的，我和顧應辰同樣是被冤枉的，難道你就不想一起找出幕後的真兇嗎？”
“可是……”桃桃不置可否地看着她，不知道她的話值不值得相信。
顏蘇知道葉管家留在這裡，這個小女傭肯定什麼都不會說，索性做了個決定，“葉管家，你先出去吧。”
葉管家狠狠地瞪了桃桃一眼，彷彿在警告她什麼。
就在這時，手機猛地震了下，在空氣中發出嗡嗡嗡的聲響，葉管家拿出來一看，臉色變了變，有些不自然地離開了。
她的細微變化自然逃不過顧應辰的眼睛，顧應辰的黑眸眯了眯，似乎開始對她起疑。
顏蘇小心翼翼地接近桃桃，“對我別有顧慮，儘管說。爲什麼你認定這件事是顧應辰做的？”
桃桃害怕地看了顧應辰一眼，不知道這個男人會不會把她生吞活剝，如果她真的說出自己的猜疑，這個男人會不會在背後用什麼手段收拾她？
顏蘇彷彿看出她的想法，溫柔地開口，“別怕，有我在，只要你是無辜的，我一定會爲你主持公道。”
“真，真的？”桃桃還是有些不相信，“你們是夫妻，你會爲我說話？”
“當然！幫理不幫親，你也不希望繼續留在這地方受皮肉苦？”顏蘇的目光落到她身上，上下打量，“你都被打成這樣了，如果我撒手不管，你還能堅持多久？不如我們合作一下？共同找出兇手？”
桃桃聽到她這麼說，想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道來——
“我只知道那天顧先生派了很多人送藥來，其中管事的姓餘，大家都叫他餘助理……”
她將最近發生的事都說出來了，包括夫人服用多長時間的藥，出現什麼症狀。
顏蘇從她的話裡判斷，“所以，這批藥從運來之後一直放在廚房？這段時間有沒有誰進去過？”
“那可多了，幾乎所有的女傭都進去過，包括老爺夫人一日三餐也會去廚房的餐桌用餐。”
“廚房有沒有監控？”顏蘇問道。
“沒有。”
“外婆出現不適的這段時間，你有沒有發現什麼奇怪的事？”
“好像沒有……”桃桃搖了搖頭，想不出什麼可疑的事。
“你再仔細想想，有沒有什麼人或者什麼事讓你覺得不可思議？”
看着顏蘇的眼睛，桃桃陷入沉思……
此時，葉管家快步來到一個無人的角落，左顧右盼好一會兒才撥通手機裡一個號碼，“不好了大少爺，顏小姐和顧先生來了，他們正在盤問背黑鍋的桃桃，我怕桃桃把我抖出來……”
“下人那麼多，她怎麼會想到你？”宋斯年顯然不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大少爺有所不知，有一次我剛好在中藥裡做手腳，桃桃忽然回來，嚇了我一跳，我趕緊把剩下那些有毒成分一腳踢到桌下，當時她有些起疑，但是被我搪塞幾句之後就出去了，我抱着剩下的有毒藥材急匆匆離開，等到晚上沒人的時候再去廚房，把藥材加進顧先生送來的中藥裡面……”
“你的意思是，你在裡面做手腳的時候，險些被那個女傭發現了？”宋斯年的語氣顯然帶着憤怒。
葉管家害怕地說，“我沒想到她會忽然回來，我明明看到她已經離開廚房了，未曾想……”
“夠了！廢物！讓我想想怎麼做！”宋斯年頭疼地思考起來。
……
另一邊，正在回憶的桃桃忽然驚訝道，“我想起來了！那次我去廚房給夫人端燕窩，走到一半的時候發現忘了拿冰糖，所以又折回去拿，我看到葉管家鬼鬼祟祟把什麼東西踢到桌底下，本來我想去一探究竟，但是葉管家說燕窩涼了就不好吃了，讓我趕緊給夫人送去，所以我就沒有久留。”
“葉管家？”顏蘇似乎有些懷疑了。
“是的，我拿完冰糖出來後，偷偷躲在大樹後面觀察，沒過一會兒葉管家就抱着一包東西急匆匆出來了，我看不到她抱着的是什麼，只知道她的臉色很慌，像是怕被人發現一樣。”
聽到女傭這麼說，顧應辰忽然想到什麼，開始詢問，“你剛纔說夫人停用我的藥之後，症狀還是沒有減輕，反而愈演愈烈？”
“沒錯，我是聽另一個女傭說的，因爲我被抓到這裡之後就由另一個女傭照顧夫人的日常起居，她是我的好朋友，昨天親口告訴我夫人的病情越來越嚴重了，吐的血比以前還多！”
“顧應辰，這到底怎麼回事？”顏蘇着急不已。
很明顯有人想害外婆，而且愚蠢得想把這個黑鍋推給顧應辰！到底是誰？背後還有多少人躲在暗處？
“你先彆着急。”顧應辰安撫她的情緒，目光再次落到桃桃身上，“告訴我，夫人這幾天都在服用什麼？”
“聽說老中醫給她開了排毒的藥，這幾天早晚各一次，都在服用。”
“藥在哪？”
“應該就在廚房第一個櫃子裡。”
“我們去看看。”
顧應辰拉起顏蘇的手，沒等女傭說話就直接走了。
……
另一邊，宋斯年開始發號施令，“先把那個老不死開的藥拿去銷燬！”
“現在？”葉管家明顯害怕了，“可是顧先生和顏小姐就在家裡，我怕被他們看到……”
“所以讓你現在去辦，趁他們還在審問那個女傭，你要用最快的速度把證據全都銷燬！”宋斯年的聲音很大，聽得出他現在非常憤怒。
但葉管家還是有所顧慮，“老中醫開的藥還剩三包，如果三包都丟了的話，很容易引起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