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大少畢竟從十年前就開始進入顧氏集團了,這麼多年下來,公司裡多多少少的也有了他的人和勢力。顧四少雖然一直受到顧家老太爺的寵愛,可是他說到底只是一個風-流大少爺,有多少能力,誰也不知道。顧家老太爺是如此深謀遠慮的人,不可能看不透這一點。爲了公司好,他一定還是會交給顧大少的。”
“我也這麼覺得。你們別忘了,顧家老太爺曾經把一部分的股份轉給了顧老爺,顧老爺雖然從來都不管公司的任何事情,只顧着看畫展看美人,可是他一向是最支持顧大少的。如果他把股份都留給了顧大少,以後的形勢,顧大少肯定穩操勝算。”
都是在商場上浸染了這麼多年的聰明人,任何時候都會進行全面的利弊分析。
由此而來,大部分的員工都分成了兩派,支持顧大少顧天昊和顧四少顧祁風的人,幾乎一半一半,而顧三少顧巖睿,從來都不是這場競爭關係中的熱門人選,至於顧夜寒,已經被他們當成了失敗者。
這其中,唯一不這麼想的人,恐怕只有顧祁風了。
這些日子來,凌南不曾出現,也就不再一直盯着他,顧祁風反而改了之前沉迷手機遊戲的萎靡不振模樣,對手裡的事情,還有周遭的變化格外的注意。
顧夜寒……真的被顧家老太爺踢出局了嗎?
顧祁風是住在顧家大宅裡的,他得到的消息比所有人都更多,顧家大宅裡的下人甚至是李管家,也都親自證實了,顧家老太爺跟顧夜寒在那一天見面時,的確吵的不可開交。
可是到底是因爲什麼緣故,兩人吵出了什麼結果,這就不得而知了。
在所有人都以爲事情朝着不好的方向發展的時候,顧祁風卻注意到顧家大宅的走廊上,少了一副畫。
那是一副畫着向日葵的世界名畫。
他們的父親顧晉華喜歡繪畫作品,顧祁風曾經跟顧晉華混過一兩年,也對這類的藝術作品特別的敏-感,更別說是向日葵這樣的名作。
在發現這一點,顧祁風曾經跟李管家打聽過,想知道畫作的下落。
李管家只是被他恭敬的笑了笑,對他回答了一句,“老太爺將畫作送人了。”
送人了?
送給了誰?
在那幾天裡,去過顧家大宅的人就只有顧夜寒……
在這些疑問全都堆在心裡的時候,顧祁風思緒混亂,卻靈光一現,他想到了顧夜寒的未婚妻洛辰心,那個清秀可人的女人,她好像是江城美術學院的學生,學得就是繪畫!
難道是……
顧祁風將這兩者聯繫在一起後,心裡得出了另一個可能。
這樣流言蜚語滿天飛的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過了一個週末後,新一週的工作開始,依舊不見顧夜寒和凌南的身影,更是讓所有人都在心裡篤定了自己的猜測,堅信顧夜寒這一回是真的被踢出局了,再也不會是顧家的下一任掌權人。
難道是他猜錯了?
顧祁風看着顧夜寒空蕩蕩的辦公室,還有凌南的工作位置,忍不住在心裡懷疑着。
顧夜寒現在有什麼事情,這些天來也應該處理完了,怎麼會連週一都還不出現,難道真的如他們所說的……
不!
哪怕事情是真的,顧夜寒也不是那麼容易認輸的人!
顧祁風一手托腮,一手轉動着手裡的鋼筆,斜着身體慵懶的靠在作爲上,看似無神,腦海裡的思緒卻比翻涌的任何人都激烈。
就在這個時候,一羣人浩浩蕩蕩的朝着他們這邊走了過來。
其中爲首的就是這些天來聲勢顯著的顧天昊,他身後的人有他的得力助手和心腹,還有穿着制服的公司保安。
“顧副總,顧副總……你這是做什麼,這是總經理的辦公室,其他人不能隨便進入的。”顧夜寒的秘書,盡責的想要攔住顧天昊一行人。
“你給我讓開!一個秘書而已,竟然也敢攔着我!”顧天昊盛氣凌人,氣勢囂張,一把推開了攔着他的秘書,徑直朝着顧夜寒辦公室走去。
顧天昊到了門邊後,伸手轉動着門把,卻發現辦公室的門被鎖了。
“鑰匙呢?”他厲聲質問着。
“總經理辦公室的鑰匙,只有總經理和凌特助有,我們普通秘書是沒有的。”
“真是一羣廢物。”顧天昊一聲怒吼,他原本就對顧夜寒的這些下屬看不順眼,如今更是抓住機會凌-辱回去。
他朝着衆人說道,“顧夜寒都是一個要被罷職的總經理了,你們這些人也趁早識相點,統統過來替我辦事。還有這間辦公室,還關着門幹什麼?把裡面的私人物品全都扔出去,把資料和文件全都送到我那裡去。公司不可一日無主,以後就由我來代替行使總經理的權力。”
“顧副總,這樣不行的。在正式的文件沒有下來之前,公司的總經理依舊還是顧夜寒,你只不過是副總而已。”秘書神色怯懦,但是開口說的話,卻自自扎心。
“你竟然敢挖苦我!”顧天昊最討厭被人提到“副總”這幾個字眼,氣的面色都漲紅了,“我今天就讓你看看,我到底有沒有這個權力!”
隨着他話音落下,立刻給那些保安使了一個眼神。
那些人都是他的人,自然是聽他的命令,立刻拿出工具,準備將顧夜寒辦公室的門給翹了。
“顧副總,你真的不能這麼做,還是先請示一下顧董事長比價好。”
“你們這些人要是還想在公司做下去,就給我讓開,不然就像顧夜寒一樣給我滾蛋!”
兩邊的人爭執了起來,場面一下子變得混亂不堪,首先遭殃的是凌南的辦公桌,上面的文件被弄得一團亂,有些掉在地上,還被人隨意踩踏着。
顧祁風原本不願意插手這件事,無論幫誰他都是出力不討好,可是凌南辦公桌上的那些文件裡,其中有一份是他完成後遞交上去的!
如今,被這些粗魯的人,踩上了骯髒的鞋印,害的他必須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