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陷入一時間的靜默無聲,都沉浸在各自的思緒中。
顧夜寒的沉默更是讓洛辰心羞赧和不安,泛着微紅的脖頸一直壓得低低的,雙手也放在膝蓋之上,一副乖巧又有些彆扭的模樣,白-皙的手指抓着雪紡布料的裙襬,一下鬆開一下收緊。
她絞盡腦汁想說些什麼,支支吾吾的開口。
“我……知道我這樣的想法很幼稚,也很孩子氣……作爲一個成年人,我不應該這麼小氣。而且你在人羣中是那樣的耀眼,不可能讓別人不注意到你……我想把你藏起來的舉動,也十分可笑。可是——”
對於兩人之間巨大的年齡差,爲之煩惱的不僅是顧夜寒一個,連洛辰心也是。
雖然從未表現出來,可是她的心底裡因爲自己的稚氣,而卑微着。
顧夜寒聽着洛辰心的這些話,一面覺得開心,原來自己驕養着的小女人,已經把他放在了那麼重要的位置智商,用情也是如此之深,帶着深深的佔有慾。
自私的佔有,也是愛情的一種體現,讓深陷情網中的人甘之如飴。
可是另一方面,洛辰心言辭之中那種怯懦,不安,恐懼……卻也讓顧夜寒自責不已,他以爲自己給了洛辰心足夠多的安全感,卻不知道這還是遠遠不夠的。
“辰心……”
顧夜寒低聲開了口,洛辰心卻因爲深陷在噴涌而出的情緒中,一時間竟然沒聽到他的說話聲。
她繼續努力的解釋着,“夜寒,我跟你保證,我以後不會這樣。我一定會努力的長大,成爲一個成熟堅強的女人,不會在意這樣的事情,也不會使這樣的小性子。”
“辰心,你聽我說。”顧夜寒的聲音又壓低了些,渾厚有力,宛若暮鼓晨鐘。
洛辰心一愣,這才怔怔的停下了說話聲,緩緩地擡起眼來,看向了顧夜寒。
顧夜寒見狀,徐徐問道,“辰心,在你眼中,我是那種經常生氣的人嗎?”
“你不是。”洛辰心搖了搖頭,她眼中的顧夜寒性子冷,真正生氣的時候都是很嚴重的事情。
“既然不是,你爲什麼這麼緊張,還努力的解釋那麼多?”他反問着。
“因爲……我讓你擔心了。”
說到這裡,洛辰心又低了低頭,柔順的黑色長髮從她臉頰邊垂落,如同她此時低沉落寞的心情。
顧夜寒溫柔的伸出手去,手指勾起那一縷髮絲,輕輕的別到洛辰心而後,露出她細膩潔白的臉頰,還有線條優美的脖頸。
他低聲道,“辰心,難道你不喜歡我這樣的擔心嗎?”
“我喜歡。可是——”
洛辰心的話語,很快被顧夜寒打斷。
“你喜歡我的擔心,是因爲這樣的擔心證明你在我心裡有很特比的位置。而我,也一樣喜歡你的小變扭,喜歡你對我的佔有慾,因爲這些也代表着,你將我放在心裡很特別的位置之上。”
洛辰心不曾從顧夜寒的角度看待這件事情,如今聽他這麼說,眼底慢慢的浮現一縷亮光,隱隱的含着期待。
顧夜寒一眼就看穿了洛辰心的所求,也沒有辜負她的希望,繼續緩緩地講下去。
“辰心,你要知道,能坐在我身邊的女人,只有你;能這麼近距離看着我的女人,只有你;能這樣牽着我的手的女人,”他拉起了洛辰心的手,將蔥白如玉的手指握在炙熱的掌心,“也只有你。我願意親吻的女人,也只有你。”
顧夜寒將一切特殊的權力,其實早早的全都給了洛辰心,只是她自己不知道而已。
如今,他的每一句話,都像是撒在甜品上面的糖霜,每多說一句,都會增加一抹甜度。
哪怕再甜,洛辰心也吃的下去。
因爲這樣的甜味是從心底裡泛起來的。
洛辰心的手指在顧夜寒的掌心裡動了動,像是輕輕摩挲,更是勾着他骨節分明的長指,親密的依偎着。
紅-脣輕揚,臉上的笑容完全的藏不住。
她甜美的嬌笑着,注視着顧夜寒,聲音軟糯道,“我也是。”
她的初吻,她的初次,她的未來,都將是屬於眼前這個男人,他們想要永遠的再一起,一輩子都不分開。
“那還要繼續吃甜品嗎?還是依舊想回家?”顧夜寒脣邊染着笑意,問道。
說起這個。
洛辰心還是臉頰微紅,只是開口的語氣變了,充滿了颯颯英氣,回道,“都在店裡,當然吃完了再皺。就算其他人能看着你,你也是屬於我洛辰心的。”
一個波瀾不驚的小插曲,在洛辰心信誓旦旦的話語中,畫上了一個甜甜的句號。
洛辰心開始吃被她放在一邊的三色奶油慕斯,約莫是心裡覺得甜蜜,吃任何東西都感覺特別好吃。
她還是一樣的挖了一勺給顧夜寒嚐嚐味道。
顧夜寒在吃了甜品後,照例喝着他的咖啡,沖淡味蕾上的粘膩,卻不曾拒絕洛辰心。
曖-昧的共用同一個勺子,如此的親密可以說是羨煞旁人。
在吃第三份甜品之前,洛辰心喝着檸檬水,以便不讓兩種甜品的口味相互影響。
而顧夜寒在這個時候跟她說了一件事。
“辰心,你剛纔對花園餐廳的那些意見,我覺得十分出色,特別是對餐廳風格的年代陳舊,和歸屬感的理解,堪比專業人員。公司內部最近通過了改建花園餐廳的計劃案,你有沒有興趣參加?”
“我?”洛辰心詫異的揚了揚眉。
她在的時候才突然間明白了過來,顧夜寒所說的商業考察,並不是空穴來風,他此行之中的確帶着這種目的。
“你說我?”洛辰心又問了一遍,“可是我不是顧氏集團的員工,怎麼能參加這麼大的計劃案?”
“不能以正式身份參加,但是可以掛一個特別顧問的身份。計劃案主要的流程和操作,還是有其他員工負責,你的工作是一起討論整改之後的風格,還有一些細節部分的設計。比如,你可以畫一副畫,掛在花園餐廳的牆上。”
顧夜寒將情況娓娓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