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言歸陪同慕筱苒回到了酒店,顧深卻將車子開到了路的盡頭。
顧深看着陽光明媚的天空,心卻沉到了海底。對方的車子似乎會隱藏,這條路一路上都沒有可以隱藏的地方,但是卻沒有見到歹徒商務車的身影。
看來還是要回過頭去找慕筱苒問問清楚了。
他不會相信慕筱苒也被綁架了,只是慕筱苒爲什麼會被綁匪從車上丟下來。這件事情,怕只有當事人知情了。
只是顧深從來都不是那麼好應付的人。
開車回去的路上,顧深將事情的經過在腦海中回放了一遍。
許念留下的紙條,咖啡館的監控視頻,地下車庫的商務車。這一切,把所有疑點都推向了慕筱苒,但是慕筱苒從綁匪的車上被扔了下來。
顧深雖不相信這件事與慕筱苒無關,但也不好再毫無顧忌的說是慕筱苒做的。
回到了Loisaba,顧深去找了李靖歸還鑰匙。道了謝,將房間換成了普通的房間。
李靖很驚訝,“不在星牀多住兩天?別人想住還沒有機會呢。”
“倒也沒見得你去多住兩天。”顧深笑說,心裡卻微微的嘆了口氣,他就算是想住,恐怕也住不了了。
李靖笑說,“星牀停售了兩年。”
話說到此,不必多說。兩個寵妻成癮的男人早就互相心知肚明瞭。
顧深依舊是沒有打算將許念被綁的事告訴李靖,他們是旅途上的朋友,可以在旅遊時交心。但是在現實生活裡,卻是需要保持距離的。
顧深謝過李靖後,微微的頷首,就進退有度的去了自己換的普通房間。
房屋裡的裝飾自然是比不得星牀,但是顧深卻沒有心情去欣賞。顧深整個人呈大字型躺在牀上,覺得自己的渾身上下遍佈着無力感。
上次在華國許念被綁,他沒有能力及時救出許念,讓許念面容盡毀。這已經是讓他很內疚的事情了。
所以纔會想到帶許念出來散散心,誰又能料到會再次出現這樣的事情?
要是這次念念真的出了什麼事情,他也絕不會在這個世界上苟活。
顧深的腦海裡一刻也不曾停歇的重複着今天發生的過程,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重要的因素,顧深騰坐而起,腳步堅定的向門外走去。
再次來到了陸言歸和慕筱苒的房間,不同於早上的慌不擇亂。此時的顧深深吸着氣,有節奏的按着門鈴。
這次開門的速度倒是很快,陸言歸開門見是顧深,打開了門讓顧深進去。現在倒是十分的客氣,“慕筱苒應該不會害許念,她沒有理由的。”
而顧深只是擡頭看了一眼陸言歸,狀似不在乎地說,“世界上沒有任何一件事情是百分百的。”說完問了一句,“慕筱苒在嗎?”
陸言歸自然是知道顧深的意思的,搖了搖頭,“出去散心了,沒在。”
顧深高深莫測的笑了笑,心中對於慕筱苒更是懷疑。一個正常的,受到了驚嚇的人,是不會有心情出去散心的。只是這些話,顧深不會說出來。
顧深只是把許念留下的紙條遞給陸言歸,又給陸言歸放了一遍監控視頻。顧深什麼都沒有說。任由陸言歸自己去猜答案。
良久,陸言歸說,“若是慕筱苒,我一定不會放過她的。”
“那是你的事,”顧深見陸言歸這樣說,自然也不好在說什麼,只是十分肯定地說,“你還喜歡念念。”
陸言歸沒有料到顧深會這麼直白的說出來,眼神有些閃躲。似乎是下了很大的決定,才說,“是的,我一直喜歡許念,當初是迫不得已才”
“現在念念喜歡的是我,希望你儘早看透徹。”顧深打斷了陸言歸的話,有些不耐煩。
他來這裡找陸言歸,不是爲了聽他的言不由衷。顧深在多一秒耽誤,許念就多一秒危險。他不能拿去做賭注。
陸言歸不說話了。
顧深卻道,“我相信,你在心裡面已經開始懷疑慕筱苒了。”
顧深說話總是這麼直白,陸言歸有些不適應。他是懷疑慕筱苒了,但是卻並沒有說出來。
顧深見陸言歸久久不說話,才接着說,“我來就是給你提個醒的。女人往往是最後的贏家,因爲男人總是會忽略比自己弱小的生物。”
陸言歸抿着脣沒有說話,此時此刻他能說什麼呢?
相信慕筱苒的無辜?他心底知道可能性很小;站出來指責慕筱苒?他又做不到。
“許唸的手機在哪兒?”顧深記得他們把慕筱苒扔下來的時候,她穿的衣服裡放着許唸的手機。
陸言歸有一些詫異,一時間沒有跟上顧深的思維,楞了一下,才說,“手機好像是壞了,被筱苒扔了。”
扔了?顧深在心裡冷笑。這個女人確實不容小覷,心如蛇蠍又心思縝密。不是一般的人,還真難以對付,可是他顧深又豈是等閒之輩?
“看好你女人。”顧深的話裡帶着威脅的味道,但是卻沒等陸言歸回答,就起身衝陸言歸微微頷首,作勢就要離去。
手剛搭上門把手,顧深就聽見陸言歸說,“我會注意一下,有消息馬上通知你。”
顧深沒有回頭,只說了一句謝謝。
這已經是顧深能夠做到的最大的寬容了,他和陸言歸註定做不了朋友,如今的和平相處已經是很好的狀態了。
顧深思來想去,還是去警局報了案。不管是誰拐走他的許念,他都必須要他償還回來。報案之後的顧深,去4S店買了輛車。
現在念念出了事,沒有交通工具確實很不方便。
顧深開着車,在許念消失的地方四處轉動。他不知道他的念念現在是怎麼樣的一個情況。他害怕許念會出事,卻又毫無頭緒。
不知道綁走許唸的人是誰,也不知道被綁去了什麼地方。顧深什麼都不知道,只知道最大的嫌疑人就是慕筱苒。
若是慕筱苒抵死不承認,他顧深又能怎麼辦呢?
沒有人證,也沒有物證。可是顧深的雙手緊緊的握着方向盤。
不,他不能就這樣坐以待斃。他必須主動出擊。
想到這裡,顧深就踩下了油門,車影子被拉得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