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晴年和林雨橙踏上了去非洲的旅程,林永睿登時急了。
他們去非洲,無非是去尋找兩個孩子,難道那兩個孩子還在人世,並且和他們聯繫上了?
他把特助叫去書房,陰沉着臉看着他,問道;“我讓你做的事情,真的萬無一失做好了嗎?你趕緊替我查,那兩個孩子,現在到底怎麼樣!”
“不是早已經發照片給您了嗎?從幾千米的高空掉入大海,不可能還有生還的機會。”
林永睿沉吟不語,確實,從那麼高的空中丟入大海,除非神仙相助,否則兩個4歲多的小孩,是絕不可能生還的。
他給了殺手足夠高的佣金,那兩個傢伙,總不至於心軟,把兩個孩子放生了!
“那兩個人能聯繫上嗎?”
“聯繫不上,我剛剛試了。”
“你趕緊去查,儘快給我答覆!”
“是。”
特助退下了,林永睿緊鎖眉頭,煩悶的在房間裡走來走去,他差點搭上半條老命,半個林家,結果還是沒有處理掉這兩個小孩,如果那兩個孩子還活在世上,並且被女兒和顧晴年找回來,自己豈不是白費勁了!
“我是上輩子欠了他們的嗎?”他坐下來,發出一聲哀嚎。
如果雨橙找到兩個孩子,再把孩子帶回來,一切豈不是從終點又回到了起點。
他撥通特助的電話,嚴厲說:“無論如何,也要找到那兩個人!弄清楚,這對孩子現在到底是死是活,如果還活着,他們現在在哪!”
南非的某個叢林,一些茅草屋錯落地分佈,穿着奇異的族人成羣結隊地出入森林,日出而作,日落而休。
洛川和容與一起住在一間茅草屋裡,茅草屋的旁邊,有一間比較大的茅草屋,帶他們來的黑人大叔和大叔的母親住在那一間屋子。
容與和洛川頂着毒辣的太陽,在附近的叢林採集了一些草藥,兩人揹着小揹簍,戴着斗笠,從山裡回來了。
洛川走在前面,用樹枝探路,驅趕可能橫在路中間的毒蛇,容與緊緊跟着他,看得出臉上的膽怯。
他們沒有回自己的小屋,一起去了黑人大叔那邊。大叔的母親已經能下地行走了,還在屋子外生了火,做了一些奇怪的烙餅。
她很熱情地喊容與和洛川吃餅,看兩個孩子的眼神充滿喜愛。
洛川用當地話和她交流,問她今天是不是更好些了。老奶奶高興點頭,舒展了一下胳膊和腿,表示她好多了。
容與高興地說:“那我們能回家了!”
“你們走了,萬一我再犯病,我怎麼找得到你呢!”老奶奶一下子急了。
洛川抱歉地說:“但是我們總是要回去的,我們的姐姐會很着急。你的病已經好了,以後你會身體棒棒的,越來越好,你不用擔心了。”
老奶奶點頭,隨後眼淚汪汪了,摟着兩個孩子說:“我捨不得你們。”
容與奶萌奶萌地說:“你可以去中國,去中國找我們。”
“去中國!太遠了!要很多很多錢!”
“你到時候來了,我把我賺的錢給你做路費!”洛川很鄭重地承諾。
老奶奶這才破涕爲笑,坐下來和他們一起吃餅。
容與和洛川的適應能力頗強,這種混雜着奇怪的青草味道的餅子,兩人也吃得津津有味。
黑人大叔晚上才歸家,洛川牽着容與的手,很鄭重地向他提出,他們想要回家了。
“你們不能扣押天使,要把天使送回家去,不然你們就會遭遇厄運的!”容與一本正經地盯着黑人大叔。
黑人大叔對她的話顯然有忌諱,他思考一會,點了點頭。
“請你明天送我們離開好嗎?”洛川問。
黑人大叔說:“我只能送你出了這個村莊,然後給你們一些錢,你們想辦法回去。”
洛川和容與一起點頭:“好!”
兩人回到自己的小茅屋,擠在一起睡下,洛川用小枝條替容與驅趕蚊子,看着她香甜地睡着了。
他自己卻睡不着,他拿了一塊從外面撿回來的小石頭,在地上畫了一張地圖。這是他來的時候,憑記憶記下的路線,每一個地名,每一個地方的標誌,他都記得很清楚。
他把畫出來,然後默默的計劃着,回去的路線。回家的路很長很長,但是最艱難的不是後面的漫漫長途,而是走出村莊後,從村莊到鎮上的這一段叢林和草原。
來的時候,他們有很多人,最少不必害怕毒蟲和野獸,走累了還有人抱他們,但回去的時候,他和容與兩個四歲多的小孩,隨時會面臨可怕的危險,兩人很可能還沒走出這段路,就已經喪生在這異國他鄉了。
黑人大叔在外面輕聲喊他,他一躍而起,把門打開,讓他進來。
大叔送來了一個很大的包裹,裡面有充足的乾糧,還有一把瑞士軍刀,一把水壺,幾瓶防蚊蟲毒蛇的草藥汁,還有兩塊取火的火石,兩雙小小的草鞋。
“謝謝。”洛川很感激地鞠躬。
“我以後不會出寨子了,我沒有完成任務,只要在這裡,我纔不會被追殺,”黑人大叔笑了笑,“但是我救活了我的母親,我以後在寨子裡陪母親也很好。”
“祝你好運!”洛川小大人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黑人大叔也拍了拍他的肩膀:“也祝你好運,小夥子。你們兩個要小心,有人想殺你們。”
洛川很鄭重的點頭:“我知道了。”
他沉默一會問:“是誰想殺我們,這次是誰?”
“我不能說,我讓你們活着,已經是破壞規矩了。”黑人大叔拍拍他的肩膀,從口袋裡掏出一個指南針給他,轉身出去了。
洛川把指南針放口袋裡,他沒有再追問,默默地把大叔送來的東西整理好,掂了掂份量,然後放在枕頭邊,抱着這些東西睡下。
天才矇矇亮,他便醒來了,他輕聲喚醒妹妹,幫着她穿好衣服,幫她把銀針系在腰上,以便隨時可能要使用。
“哥哥,我們要回家了嗎?”容與很興奮,她還不太會考慮,這一路回去的艱難。也或許是因爲有哥哥,她有足夠的安全感,她看上去根本不懂擔憂和恐懼。
洛川卻是心事重重,但他看上去很輕鬆,他背上沉沉的包裹,很開心的樣子點頭:“是的,我們要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