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伊依看向班上的同學,“這個病症,還有一個很明顯,也很容易看到的症狀,就是脣色淺淡。面無血色,白中發青。”
只不過因爲於夏嵐現在化着精緻的妝容,塗着大紅色的口紅,完全看不出這些病症。
所有的學生都看向於夏嵐。
沈伊依問道:“請冋,介意卸妝嗎?”
於夏嵐:“……”
她這個年紀的人了,化妝就是爲了掩飾老態,現在還要當衆甚至當着直播的面兒卸妝,她有點兒不願意。
“當然,我也可以現在就給你扎針開方治療。讓你卸妝,也只是想讓他們多學一個醫案而已。”
霍言從包裡拿出卸妝巾遞給於夏嵐,“媽,你就卸妝讓我們看看吧!”
於夏嵐臉色瞪了一眼自己的女兒,“你是我親生的嗎?就這麼想看到自己的媽卸妝嗎?”
不過話是這麼說,於夏嵐還是接過了卸妝巾把臉上精緻的妝容卸乾淨了。
卸完妝的於夏嵐明顯老了十歲不止,面色蒼白泛青,口脣無色。
在場的學生都小聲的討論起來。
“那請問沈老師,這些症狀都是因爲甲狀腺結節引起的嗎?還是因爲她身體有其他的原因呢?”一位學生問道。
沈伊依轉過身在黑板上寫下了兩個字,瘻瘤。
“瘦,嬰也,在頸嬰喉也。中醫根據甲狀腺結節症狀、部位等將其歸屬於“瘦瘤”範疇。甲狀腺結節古稱瘻病。”
“結節包塊皆屬痰溼。這位病患源於脾虛而痰溼內生,痰溼阻滯經絡、凝結成塊。”
“當然,造成痰溼的原因有很多種,所開藥方也不相同。現在你們每個人上來摸脈,今天的課程的作業就是,寫出這個病患的藥方,下課之前交上來。”
所有學生都沒有想到,沈伊依居然就這麼讓他們開藥方。
沈伊依看了看沒有一個學生動起來,眉頭一皺,問道:“病情病因病源我都說清楚了,現在讓你們對症下藥。你們不會跟我說,不會開藥方?”
於夏嵐直接看向霍言,“你們老師在這兒,怕什麼!就算藥方開錯了,不是有你們老師在嗎?”
霍言只好上來,再次搭脈,然後回到座位上囁贓的開始寫藥方。
葉澤也站起身過去把脈,回來後開始寫藥方。
他們兩個人都做了,其他人也跟着上去把脈寫藥方。
不僅是這次上課的班級學生,就連中醫系其它不是上這堂課,但是來湊熱鬧的學生,也偷偷摸摸的上前把脈,坐到座位上之後,就嘲胴的寫了藥方。沈伊依則在一旁寫了藥方。
等沒有學生上前把脈之後,沈伊依打開針包就道:“藥方可以治本,但是當病患因爲症狀嚴重而呼吸困難的時候,可以鍼灸緩解病入的症狀。”
沈伊依開始行鍼,有的學生伸長脖子,有的學生掏出手機拍攝。
幾針過後,沈伊依取針。
於夏嵐在沈伊依取下針之後,深吸了一口氣,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有點兒不敢相信道:“居然不疼了,也不黏了。”
之前,她呼吸的時候總覺得喉嚨好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樣,很不舒服。
但是沈伊依扎針之後,她居然呼吸順暢了起來。
她已經很多年都沒有這呼吸這麼順暢過了。
沈伊依把銀針消毒,收拾好,“這只是暫時緩解你的症狀,你的病症不嚴重,也不需要吃太長時間的藥,大概半個月之後就能痊癒了。”
“半個月就能痊癒?”於夏嵐震驚道。
沈伊依點頭,“這個藥方你先拿去開藥,三天過後回來再診。我再給你開新的藥方。”
於夏嵐拿了藥方在手上。沈伊依就讓學生們一個個把藥方交上來。
一個一個的交上來,沈伊依一個一個的看。
“藥方開的正確的只有兩個同學,葉澤同學,封宛同學。”沈伊依把兩張藥方投放在黑板上,開始講解,“這兩張藥方都可以治療病患的此症狀。”
“葉澤同學所用藥材有兩味名貴藥材,封宛同學用普通的藥材代替,也能起到活血化瘀、軟堅散結、行氣化痰作用。
“中醫治病,重於技而弱於力,用對了,一味藥也能治病,用錯了,就算把天底下所有名貴的藥材堆砌在一塊,也無濟於事。”
沈伊依話音剛落,鈴聲就響了起來。
文立軒站了起來,問道:“我的藥方和他們的差不多,也能起到相同的作用。爲什麼我的藥方不對?”
下課時間已經到了,但是因爲文立軒的話,所有的學生都沒有站起來,而是看着沈伊依。
沈伊依又正身從所有藥方當中找到文立軒的藥方,投射在了大屏幕上。
他的藥方和葉澤封宛的沒有太大的差別,懂中醫的人都看得出來,這張藥方能達到和葉澤還有封宛的相同,只是多了兩味藥材。
五靈脂,乾漆。
文立軒問道:“我的藥方有錯嗎?活血散淤,止痛消結。同樣能達到相同的效果,而且我開出來的這兩味藥材,有活血散瘀,攻堅破積的功效,比他們兩個人開的藥方更適合這位病患。”
沈伊依沒有回答文立軒的問題,而是看向葉澤和封宛,問道:“你們兩個人也這麼看鳴?”
葉澤搖頭。
封宛快速的看了一眼於夏嵐,也搖頭道:“如果是普通的病患,這副藥方完全沒有問題。但是這位病患不同。”
文立軒皺眉問道,“有什麼不同?”
沈伊依打斷葉澤要回答的話,而是看向其它同學,問他們:“你們覺得這位同學開的藥方正確嗎?”
底下同學,有人認爲正確,有人認爲不正確。
蛋筒坐在最後面,聽到旁邊的一些學生激烈的討論,她小聲問旁邊的學生,“這個藥方不是有相同功效嗎?爲什麼不能用?”
彈幕上也有人在問。
“不會是因爲這個同學之前置疑過沈伊依,沈伊依給這個同學穿小鞋吧!”
“做老師,尤其是做醫學院的老師,如果連這一點兒容忍度都沒有,還做什麼老師。”
“這位同學真可憐!”
“得罪了老師,以後畢業就難咯!”
“我以前有個高中同學,他考上醫學院之後,就因爲得罪了一個任課老師,後來就被分派到鄉鎮醫院,後來就留在那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