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在一家五星酒店門前停下,他是抱着她去辦理手續的,彼時,她已經熟睡。
很快他便被人認出,偶爾能聽到服務員們小聲議論着什麼。
被他摔在牀上,安素找了個讓自己更舒服的角度繼續睡。
他看了他一眼,隨即便自顧自去洗漱。
再出來,見牀上的人眉頭緊皺,不知是不是因爲喝醉的關係,睡得不太好。
轉身倒了杯水,將已經失去意識的她扶起來,就着杯子灌了她好幾口才算完。
將她安頓好之後,顧斐然起身走到了窗邊,看着外面的夜色兀自出神。
他察覺到了一絲不屬於這個夜晚的光亮,猜到了,卻沒有拒絕。
那些無聊的八卦週刊,他最爲不屑,但這一次,他倒是想看看會發展成什麼樣子。
關上窗後,他改變了主意,換了衣服留了下來。
下意識地走到牀邊,端詳着那個女人的睡夢中的容顏。
剛剛自己一時衝動留下的痕跡還在,他眼中銳意更深,擡手撫了上去。
是因爲自己單身太久了嗎?顧斐然問自己,否則,他怎麼會如此飢不擇食?他如此勸解自己,卻不得終。
他頎長的手指在她的皮膚上游走,滿腦子都是不久前她對譚琛的滿目情深,加之她方纔失控的模樣,他怎麼都控制不住地生氣。
他不準備離開了,合衣躺在她的身邊,指尖從她的眉間、鼻眼、嘴角淌過。
他不缺女人,可爲什麼偏偏會被她吸引?他想不通。
他的不安分,讓睡夢中的她有些無奈,拍掉他的手,“譚琛。”
又是這個名字,他滿是憤怒地將她的頭轉過來,對着自己,怒吼道,“安素,你看清楚!”
然而,和一個喝醉的女人交鋒,顯然是個錯誤的決定,她胡亂地揮手拒絕他。
可此刻的顧斐然,哪裡還有什麼理智?
他再一次將安素禁錮住,讓她再也動彈不得。“安素,你看清楚,我不是譚琛。”五次三番地把自己當成別人,不得不說,他的興致真的很受影響。
顯然,對面的人很是不耐,“別鬧好嗎!”
她試圖掰開他的手,不行,就開始踢他。
兩人交鋒的時候,她的衣角早已捲起。
他一用力,她又不得不靠近了幾分。
她雖然醉了,但他很清醒。近到咫尺的距離,讓他聽得見她的呼吸,他甚至覺得彼此的呼吸都在糾纏。
他極力地剋制着,讓某種衝動隱忍不發。
此刻,最好的選擇是離開,但他就是不願做此選擇。
原先,他從來都沒有想象過,像這樣注意着一個人,靜靜地守在她的身邊,竟然可以讓他感到莫名的心安。
並不算太亮的光線,映在她的臉上,讓她的臉看起來更加地誘人不易。
他下意識地向下移動了一些距離,兩人同牀共枕。
抵着她的額頭,她身上的酒勁,不知怎的,似乎傳染到了他的身上,讓他一點點失去原本的理智。
不由自主地他想要靠近,靠的更近一些……
即將要碰上她的脣畔的時候,她的聲音有些聽不真切,“譚琛,你介意我曾經不自由的婚姻嗎,在乎是離過婚嗎?你介意嗎?”
瞬間,眉頭緊皺,靠近的身子偏移了幾分。
纔剛剛壓抑住的怒氣,此刻又有捲土重來的可能。
“譚琛,譚琛……”
她一遍遍地叫着那個人的名字,於他,卻像是一把枷鎖,窒息地快不能呼吸!
他從沒想過,會有個人,讓他介意至此。
自己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這麼在意她的?是第一次遇見,還是第二次?
也許都不是,大概從他收聽節目的那一刻,三年前,就開始了……枕邊,她還在不停的說着,說着關於他們的故事。
他想要隱忍,最終卻忍無可忍。
他轉了個身,將她困在身下,如果這一次,就跟她在一起,那她心中的愛情,是不是也就不復存在了,他想。
如果就這樣,她會乖乖呆在自己的身邊嗎?
他俯下身,宣泄着自己心中鬱結已久的怒意。
身下的人,緊皺着眉頭,看起來很是痛苦。
他最終停了下來。
有朝一日,他一定會讓她心甘情願地跟在自己的身側。
這一夜,他失眠了,而她,不過宿醉。
醒來時,發現身邊竟然還有個男人,她有幾分慌亂,還有未曾表現出來的害怕。
他背對着她,她顫顫巍巍地翻身下牀,全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顧斐然知道她已經醒來,卻始終裝睡,想要看看她到底準備怎麼辦。
安素茫然無措地站着,想起昨天自己居然跑出去喝酒的決定而後悔不已。
等了很久,都不見那個人有什麼動作,她才小心翼翼地湊過去打探。
見她終於撐不住了,顧斐然心中暗笑,一記上心頭。
翻過身,一副睡眼朦朧的樣子,迷糊着問,“怎麼了?”
安素被眼前的人嚇地直直地往後退,撞到了牆纔不得不停下,“是你?”言語間滿是驚愕失措。
他擡頭瞥了一眼,隨即帶着幾分笑意追問,“你以爲呢?”
半開的鈕釦裡,他的胸膛還在眼前,她終究還是慌了,耳根子熱的發紅。
恨不能讓自己貼在牆上,她試探着問,“顧總,昨晚……我們沒什麼吧?”
說完,她盯着他,眼神裡滿是緊張。
顧斐然的眸光淡了淡,但隨即便明知故問,“你指的是什麼?”
安素顯然沒想到他會反問,一時間尷尬萬分,但很快便努力鎮定自己的心神,認真地回憶起昨晚上發生的一切。
可她的記憶只停留在喝醉之前,對於之後的一切,她一無所知。
她低下頭,忽然記起有人說過第一次會很不舒服,但她並沒什麼其他的感覺……人說,第一次大多都會落紅,遲疑了幾分,她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
顧不得對方火熱的眼神,她掀開了被子,她長出了口氣。
顧斐然抓到了她忽然輕鬆的神奇,她在驗證?驗證他們是不是……顧斐然想不通她到底爲什麼要這麼做,不是已經結過婚了嗎?難道她對這種事情都沒有概念嗎?而顧斐然最無語的是,難道這個女人不清楚,除非第一次,否則是不會留下什麼的嗎?她還要掀被子做什麼?無知……安素已然確定昨天他們之間什麼都沒有發生。
慢慢收回理智的時候,她問,“我怎麼會在這裡?你又是怎麼回事?”
質問的語氣,讓他覺得自己像是一個被審問的犯人。
“我不過就是看你在酒吧喝醉了,想帶你回家你又不肯,只能把你拖到這兒來了。”
她察覺不到他話語之中的漏洞,卻又隱隱覺得有些不對。
“酒吧離我住的地方很近,你怎麼會在那裡?難道你沒有回去?”
顧斐然站起來,向她逼近了幾步,“我去喝酒,誰知道會碰上你?”
安素見他有意逼近,忙退開身,“你既然已經把我安頓好了,爲什麼不管自己回去?!”
“我倒是想,你沒讓!”他毫無愧疚地說着謊言。
將眼底的戲弄收的極好,他低頭,指着散開的衣領,“這兒少的扣子就是被你扯掉的。再說,你這麼主動,我怎麼忍心說不。喝了點酒,稍微失控一下不是很正常的事情。沒有哪個男人能坐懷不亂,更何況還是主動送上門的。”
安素聽着他的話,臉頰已經紅的發燙,只能落荒而逃,將自己鎖在狹小的空間裡。
她擡頭,看着鏡子裡自己脖頸間淡淡的痕跡,又被嚇了一跳。
難以平復的心跳加速,她湊過去,捧起冷水讓自己清醒幾分,只剩下後悔。
原本還想跟他對峙,但一想起他狡詐的模樣,想着最後倒黴的還是自己,還是開不了這個口!
無可奈何,誰讓她昨天自己喝醉了,這事不管什麼時候,都只能自認倒黴。
顧斐然等了很久都不見她出來,索性在門外喊,“如果你不介意一會兒被媒體堵在這兒的話,可以不出來。”
沒多時,她走了出來,精神不振的樣子,提不起半點精神。
跟他一起走到門口,她忽然停住,“我們分開走是不是更好一些?”
他嘴角有幾分嘲諷的笑,他懂她在擔心什麼,如果外面真有記着的話,他們還真是躲不掉。
“你怕了?我們不是什麼都沒做嗎?還怕他們?”他滿是笑意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