閭雨蝶有點尷尬道:“這事另有內情,一時也說不清楚,離開這裡後我們再詳細跟您稟報箇中情由。”
楚皓對她這種擅自作主的行爲很不滿,輕哼道:“別忘了,你現在只是個奴僕,我纔是主人,我不喜歡別人做事對我隱瞞,你還是簡短說下理由吧。”
觀任劍龍的氣勢,大有不惜一戰的苗頭,自己雖然不怕,但不願做冤大頭,讓人當槍使,這閭雨蝶雖已自認爲奴,卻不僅沒一點奴僕的覺悟,反而幾次三番地利用自己這個靠山行事,先前想借自己的手除掉柳御鳳的賬還沒跟她算呢,這回又玩弄起心機來了。
閭雨蝶見楚皓動了真怒,心中也有點發悚,只得老實交代道:“這事還得從柳御鳳說起。”
柳御鳳見她把禍水引到自己身上,哪裡肯幹,趕緊辯解道:“你別含血噴人,自己惹出的事自己去善後,扯我身上幹嘛,我可不會幫你擦屁股!”
任劍龍見楚皓這邊在輕聲嘀咕,知道楚皓是在協商,也不敢逼得太急,站在原地靜待結果。
楚皓眉頭一皺,沒好氣地衝着閭雨蝶道:“你這種什麼事都喜歡把別人繞進去的性格,我很不喜歡,以後在我手下做事,最好要有點擔當,要是再敢算計同僚,別改我不客氣!”說到最好,已經變得聲色俱厲。
閭雨蝶滿臉委屈,彷彿被冤枉般,不過並沒辯解,老實地恭聲應諾,低頭整理一番思緒後,突然衝柳御鳳問道:“柳先生可還記得,當時向任劍龍展示《九死御鳳決》的情景?”
柳御鳳聞言小心翼翼地望了眼楚皓,見他並沒不悅之色後才鬆了口氣,謹慎地回道:“你想說什麼就痛快點,別繞來繞去的!”
閭雨蝶指着那十八劍侍道:“當時這十八侍女是不是在場?”
柳御鳳不知她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又怕言多必失,乾脆不回話,直接點頭表示默認。
閭雨蝶道:“這十八侍女,有一個是我的心腹,那個侍女受過探聽消息的特別訓練,每時每刻都開通着傳訊功能,將她接觸到的一切儲存下來,我就是通過她偷偷發送過來的信息,才知道你慫恿任劍龍修習《九死御鳳決》,並藉機提出要我與你。。。那個的要求。要不是你兩狼狽爲奸打我與宛如的主意,我也不會這麼快叛出冥馬宗。”
楚皓插口道:“‘這麼快叛出’?你的意思是遲早都要背叛冥馬宗了?”
閭雨蝶點頭道:“是的,就算沒有今天的事,我也會叛出冥馬宗,具體緣由,我以後再向您稟報,現在還是先解釋‘宛如’的事吧。”
楚皓額首道:“那你就快點切入主題,長話短說!”
閭雨蝶應是後果然沒有再廢話,將事情緣由簡要說了一遍。
聽完後楚皓才知道,原來這《九死御鳳決》修習的時候體內會產生一股特殊能量,必須時刻進行採陰補陽,否則便會爆體而亡,而閭雨蝶與宛如,生具特殊體質,用柳御鳳的話說,乃“九玄玉體”,是採陰補陽的最佳爐鼎,這種體質可謂極爲罕見,柳御鳳發動天罡殿的勢力尋找了幾千年,最終只找到這兩女,可惜她們的身份特殊,根本下不了手,所以他纔不敢將《九死御鳳決》修至大成。
任劍龍得知這一消息後,想到宛如本來就是自己的未婚妻,正好歪打正着。是故毫無顧忌地修煉者《九死御鳳決》,並最終練成十八劍侍!卻不料宛如被閭雨蝶暗中派遣死士劫走。
要是一個月後再不與宛如同房,任劍龍定將爆體而亡,這也是他爲什麼明明畏懼楚皓,卻不惜一戰也要找出宛如的原因。
而閭雨蝶之所以劫走宛如,是想借機威脅任劍龍,逼他不要將自己推給柳御鳳,因爲一旦落在柳御鳳手上,失身還是小事,全身功力還會被吸走,成爲一個徹徹底底的廢人,成天想着與男人做那事,終身淪爲蕩婦!
宛如還好一點,畢竟任劍龍對她有着一份真愛,多多少少還會念點舊情,說不定在蕭驚雲的影響下,在有生之年還能保住“大婦”的頭銜。
而柳御鳳對她閭雨蝶,純粹是利用關係,用完後肯定會把她像個垃圾般處理掉。
說到後來,閭雨蝶已經是泣不成聲。
楚皓也是不勝噓噓,作爲一個女人,尤其是風頭正勁,前途無量的女人,如果真的功力盡廢,淪爲蕩婦,最後還被人硬生生拋棄,確實悽慘了點,怪不得閭雨蝶會拼命反抗了。
最後,閭雨蝶慫恿道:“宛如還是個天真單純的孩子,我實在不忍心見她被糟蹋,求主人幫她一把吧。”
楚皓沉吟道:“宛如有蕭驚雲這樣的父親,還用得了我幫忙麼?我就不要多管閒事了。”
閭雨蝶急道:“現在任劍龍已經成爲盟主,加上天罡殿的勢力,蕭宗主就算有心維護,也是力有未逮啊,如今您是唯一能救她的人了!”
楚皓納悶道:“你不是已經叛出冥馬宗了麼?爲何還這麼惦記宛如的事?”
閭雨蝶解釋道:“我是有不得已苦衷才叛出的,並不是因爲冥馬宗對我不好,相反,這些年來,冥馬宗對我可以說得上是仁至義盡。宛如這孩子是我看着長大的,我一直把她當成自己的親身女兒對待,實在不忍心。。。”
柳御鳳突然譏諷道:“剛纔你還說要用她跟任劍龍交易,嘿嘿,看來爲了自己的性命,你連所謂的‘親生女兒’也可以出賣啊,我真懷疑,以你這種不擇手段的性子,將來會不會連主人也出賣掉!”
閭雨蝶雙目噴火地瞪着落井下石的柳御鳳,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
楚皓見兩人勢同水火,並沒出面調和,屬下之見互別苗頭,對上位者來說事件好事,只要把握好度,這種狀況反而可以激勵他們爭寵,最後漁翁得利的是楚皓這個主人。
見閭雨蝶要當場發飆,楚皓輕咳一聲,向柳御鳳問道:“如果一個月內,任劍龍不能找到九玄玉體的女人採陰補陽,真的會爆體而亡?”
柳御鳳點頭道:“確實是這樣,奴才曾經試驗過,讓一個弟子將《九死御鳳決》修至大成,卻不告訴他九玄玉體的事,最後他果然在一個月內爆體而亡。”
閭雨蝶聞言挖苦道:“那個爆體而亡的弟子,有你這樣的師傅真是倒了八輩子黴!”
柳御鳳正待反脣相譏,楚皓及時插話道:“你既然做過實驗,那應該清楚這《九死御鳳決》修至大成後的威力,你說說,如果我現在要擊殺任劍龍,有幾成勝算?”
柳御鳳臉現爲難之色,斟酌片刻後才道:“奴才並不清楚主人的實力,所以。。。無法預料您有幾成勝算。”
聽到這樣的回答,楚皓心中雪亮,他是不看好自己才找藉口拒絕回答。
沉吟片刻,楚皓換個方式問道:“我看任劍龍每次都要打手印,才能驅使那十八劍侍,這等驅使手法,對靈力的消耗大麼?”
楚皓一直覺得,在這種情況下,橫空出世的任劍龍,乃極大地不穩定因素,本來這裡只有自己纔有望擊殺道將獲取傳送玉符,現在多了他,自己對傳送玉符的壟斷優勢便會受到威脅,若是有可能的話,還是儘快將之除去爲好。
柳御鳳回道:“十八劍侍一旦練成,只需用意念便可駕弩,那些手印,只是他的障眼法而已,至於靈力消耗,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楚皓聞言頓時大爲失望。
“不過。。。”柳御鳳突然話鋒一轉。
楚皓趕緊問道:“不過什麼?”
柳御鳳:“十八劍侍剛剛練成時,單個實力與主人不想上線,之後沒死一次,復活後實力便會大漲,任劍龍的這些劍侍,只需復活六次,便能單獨抗衡於全省狀態的大乘期修士,這正是《九死御鳳決》的恐怖之處。
不過任何事情都有兩面性,劍侍們一旦復活九次,最多隻能維持十分鐘的戰鬥力,十分鐘一過,她們便會化爲飛灰,換句話說,這些劍士們乃是一次性消耗品,好在可以事先煉製成百上千的劍勢作爲備用,這些備用的劍侍,必須重新經歷死亡、復活的過程,才能達至巔峰狀態。而劍侍們每死亡復活一次,都會急驟消耗主人的靈力,以任劍龍此刻元嬰期的修爲,體內靈力頂多只能支持劍士們死亡四次。”
楚皓聞言大喜道:“你是說,只要把這些劍士們殺死四次,任劍龍便會耗盡靈力,連瞬移都無法使用?”
柳御鳳點頭道:“是的,劍侍們死亡第三次後,十八隻聯手攻擊的威力,就算全盛狀態的大乘期肉修,也不敢與之硬撼。要想殺她們四次,談何容易。”
聽到這裡,楚皓已經有了決定,不但不交出宛如,還要藉機挑釁,激怒任劍龍,以他怕死的性子,加上剛纔又在自己手上吃了大虧,定然不敢再親自出手,只有派劍侍出戰,而以銅屍的戰力,擊殺劍侍絕對是板上釘釘的事。
今天,就讓雙方戰寵較量一番吧。看看《玄屍決》與《九死御鳳決》到底哪個更勝一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