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琴點頭道:“他平民身份已是無可置疑的事實,畢竟從平民到貴族,沒有數代人的積累、沉澱,根本無法養成那種舉手投足間的貴族風範。雖然他有時表現得比較得體,隱隱現出貴族風範,但只要細心觀察就能發現,他那些舉止並沒經過真正貴族的規範訓練,僅停留在模仿層面上,徒有其形,未得神韻。這個男子,應該是在短時間內獲得某種奇遇,纔會造成他雖然擁有強悍實力,卻又沒有相應見識的奇怪現象,這種現象,相信在各個貴族家庭的創始人身上都曾出現過。只不過,他自己還沒認識到這一點罷了。在無法獲悉外界信息的情況下,加上腦海中還沒形成一個系統的人生規劃,所以在機遇面前畏首畏尾,不敢去打破已有的成規生活狀態,更害怕無法面對高層次的嶄新人生。因此我才說,他現在尚是個沒什麼雄心壯志的人。”
寒凌仙子點頭贊同道:“瑤琴分析得很正確,也很到位,這個男子現在是塊胚玉,若能加以精心雕琢,他日定能成大器。”
秋玉道:“那怎麼辦?瑤琴姐你總不能因爲他的膽怯而耽誤終身吧?要不我們來幫他做決定?”
寒凌仙子沒好氣道:“收起你那套‘逼’婚理論,別再打岔。”
瑤琴接道:“有一點我能肯定,他這一生註定無法在平民階層安穩渡過,是龍,就一定會翱翔天宇,到那時,他身邊肯定需要一個貼心之人幫扶,也將是我真正進入他生活的時機,當然,前提是我能在這之前獲得他的充分信任。”
秋玉聞言眉頭一皺,有點擔心地問道:“你能一直控制住這個男人麼?萬一他實力成長後與我們璧秀宮不合的話,你夾在中間可就難做了。”
瑤琴沉吟片刻,似乎有了決斷,語氣堅定地回道:“我只能說,自己能把握住他,但並沒信心控制他,畢竟我是個女人,做一個好妻子是應盡的義務,當然,我對璧秀宮的感情,也是毋庸置疑的,一定會盡全力阻止不想看到的事情發生。”說完坦然地望向寒凌仙子,靜待她的回話。
一時間,場上變得落針可聞。
瑤琴說出這番話,說得有點過了,作爲一個婢女,不管什麼時候都不能背叛主子,縱然是嫁爲人妻,也不例外。
而瑤琴卻把盡妻子的義務擺在第一位,話雖然說得委婉,但意義卻有點大逆不道。
秋玉收取一貫的任性,緊張地在瑤琴與寒凌仙子兩人的臉上不斷來回巡視着,希望能看出些什麼跡象,可惜卻是一無所得。只能在心中大罵自己多嘴,怎麼能蹦出這個問題呢。
好一會,寒凌仙子才淡然回道:“瑤琴,你是爲了幫璧秀宮搶奪巫皇寶圖才與他結下夫妻之緣,作爲主子,我雖然不喜你剛纔的那番話,但作爲姐妹,我卻發自內心地祝福,巫皇寶藏對我,以及對整個璧秀宮都至關重要,這次若能成功取出寶藏,只要你原因,我可以隨時爲你摘除‘婢’籍,以後我們真正以姐妹相稱。”
瑤琴似乎早就料到會有這樣的結果,聞言並未露出應有的興奮,無喜無悲地回道:“請小姐收回成命,瑤琴並無脫離小姐的意思,自從宮主推行《開府建宗》政策以來,吸引了大量外界優秀人才,瑤琴定會勸他加入璧秀宮,到時還望小姐能看在婢子多年服侍的分上,能多多給予關照。”
寒凌仙子尚未答話,秋玉卻突然蹦了起來,興奮地拍着雙手道:“對啊,我怎麼就沒想到還有《開府建宗》這條路呢,哈哈,太好了,這樣小姐你跟瑤琴姐就不必鬧得不愉快了。剛纔真是嚇死我了。瑤琴姐,我可要批評你了,就算女心向外,你也不用表現得這麼急切吧?現在能不能嫁給他還是個未知數呢,這麼快就向着他了。聽了之前你那番話,別說小姐,就連我也感到心裡不是滋味呢。”
瑤琴長嘆一聲道:“若不說先前那番話,我根本不可能有機會嫁給他。”
秋玉聞言不高興道:“瑤琴姐,你又在跟我打啞謎了,說那種話怎麼可能跟嫁給他扯上聯繫呢?要有聯繫也應該是嫁給他以後的事情了。”
寒凌仙子接過話題道:“瑤琴的意思,是要先跟我表明心跡,從今以後將真心誠意對待他,當出現必須在璧秀宮與他之間做出選擇時,她將選擇後者,只有這樣,才能獲得他的真心信任。”
瑤琴笑着續道:“同時也在向你們提出希望,希望你們不要出一些爲難的選擇題給我做。”
秋玉也跟着笑道:“希望?我看是‘警告’吧?你是故意這麼快跟小姐攤牌的,對吧?爲的就是讓小姐在以後不逼你做選擇,與其到那時翻臉,還不如先打招呼,儘量杜絕翻臉的事情發生。說來說去,你還是這麼快向着他。”說完神色一黯,感傷道:“難道我們這麼多年的姐妹感情,還比不上一個才見面不到半天的男子?”
寒凌仙子搶着回道:“秋玉,話不能這麼說,瑤琴經過今天這事後,在璧秀宮勢必聲譽大損,也失掉陪嫁的機會,再也無法跟我們相伴終身了,所以,她必須儘早爲自己謀劃,否則,一旦我出嫁後,她將失去最後一份依靠,到那時,唉。。。以前這樣的例子還少麼?所以,我聽了瑤琴剛纔那番話雖然也感到不舒服,但爲了她的將來考慮,也不得不成全她了。”
秋玉聞言似乎想起那些大型勢力組合中失身侍女的悽慘下場,頓時打了一個寒顫,悚然道:“小姐你一定要通過姑爺的勢力,幫幫瑤琴姐啊。”
瑤琴堅決地接道:“秋玉妹妹別擔心,我絕不會讓小姐說的那種例子在自己身上重演,現在小姐離出閣還有三年,我一定會在這段時間內爭取到自己的幸福。”
寒凌仙子安慰道:“瑤琴,你不要想太多,實在不行的話,我會在出閣之前爲你解除侍女的身份。以後看在血煞公子的面子上,璧秀宮應該不會太過爲難你。”
秋玉天生就是個直性子,一驚一乍過後,好奇心再次升起,將話題引回道:“我現在更加想知道瑤琴姐你的‘獵夫大計’了。”
瑤琴道:“哪有什麼大計,只不過耐心‘等’下去而已。”
秋玉不可思議道:“我還以爲憑你的智商,想出的辦法應該是個‘絕招’呢,怎麼繞來繞去,還是要‘等’啊,我們女人的青春哪裡經得起這樣乾耗。要是等個十年八年他終於回心轉意,雖然時間有點長,但還總算得償所願了,如果他一直到你頭髮發白成了黃臉婆時還不改變主意,那。。。”
瑤琴道:“沒那麼誇張,用不了三年他便會醒悟。或許馬上就能。。。唉,希望不要出現這種情況吧。”
秋玉道:“瑤琴姐,擺脫說話不要這麼吞吞吐吐,你這樣說半句留半句的,讓我聽得心癢難耐啊。”
寒凌仙子道:“瑤琴,我剛纔也只想通他用不了三年便會醒悟的可能,但你說馬上就。。。咦,難道是。。。”
秋玉面對兩人的啞謎,只急得抓耳撓腮,可憐兮兮道:“小姐,瑤琴姐,我知道你兩從小便聰慧無比,一直在暗暗較勁,求求你們,別再打啞謎了,有什麼話就直接說出來讓我也聽聽吧。”
瑤琴笑道:“秋玉妹妹,從小就你最懶,要是紫萱在這裡,說不定已經猜出箇中原因了。”
寒凌仙子也笑道:“瑤琴還是跟她解釋一下吧,我也想印證下心中的想法。”
瑤琴應聲回道:“之前我便說過他是個自尊心極強的人,像他這樣的人,要是能力平庸,倒也有可能平平淡淡過一生,而現在,他卻在短期內獲得了強大的能力,自信心肯定會膨脹,遇到一些涉及到他尊嚴、尤其是影響到他親人的事情,以他這麼敏感地性格,勢必會奮起反擊,若遭到反擊的一方也是個平民,或許事情不會鬧大,若對方是個由後臺勢力的人,那他定要吃大虧。在這個世界,一個人只要還有自己在乎的東西存在,那麼任你再是如何強大,也難免會英雄氣短,處處受制。所以,我們要做的,就是在他受制後及時出力解救,那時他便會認識到組合勢力帶來的好處,認清個人英雄一旦遇上實力組合定然獨力難支的形式後,就會興起成立自己勢力的念頭,也會開始重新考慮我的問題。”
寒凌仙子補充道:“我現在也猜到你說的不希望那種不希望出現的情況了。他在認識我們之前,似乎還跟紅葉帝國的夏侯家族有過牽扯,若是他的母親。。。”
瑤琴嘆了一口氣道:“所以我纔不希望出現這種情況。”
秋玉似乎也會過意來,不確定地問道:“你們是說,那夏侯家族會對他的母親下手?天啊,他不會笨到去得罪堂堂5級帝國的四大世家之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