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聽到了嗎?”胡兵開口,壓低着聲音問。
“這聲音,怎麼像是從院子裡傳來的?”譚志斌也出聲。
“要不開燈”
“不能開燈!”安小熙迅速打斷他的話,“這聲音出現得很詭異,我感覺像是衝着咱們幾個來的。”
事實上,我也有這樣的感覺。
話音一落,那聲音又近了些,很快,你窗戶上倒映出一個黑乎乎的影子,左右擺動着。
我嚇得捂着自己的嘴巴,差點叫出聲。
但是那個黑影只是出現了一會兒又離開了,可是那哭聲倒是一直都在。
“你,你們看到了嗎?”我緊張地抓住安小熙的手,低着聲回頭問他們。
“什麼?”譚志斌狐疑地開口。
“黑影剛剛窗戶那裡有個黑影。”我說。
“七月,你別嚇人。”譚志斌瞅着我,面色有點變了。
他們沒看見。
我心中一沉,擡頭又朝着阿雅和李豐看去,阿雅離我最近,她衝我點點頭。
看來是鬼了。
也不奇怪,這村子本就古怪得很,又陰森森的,若說沒有陰靈鬼魂,我反而不太相信。
那聲音開始變了,聲線似乎尖細了起來,不一會兒,居然變額變成了唱戲的曲調,依舊很哀怨,歌詞也聽不清楚,可是那調子卻很像戲曲。
就在這時,那窗戶上又倒映出黑影,我聽見了一聲被壓制的尖叫聲,回頭一看,卻見李豐捂着李江申的嘴巴,而後者驚恐地睜大了眼睛。至於譚志斌和胡兵面色也很驚恐,只是沒有叫出聲。
“別出聲。”李豐小聲警告道。
李江申點點頭,李豐這才鬆手。
“那,那是什麼”李江申手指微微顫抖地指着窗戶的黑影。
可是不等我們回答,又是一道黑影疊了上來,兩道黑影晃動着,令人恐慌之極。
阿雅和李豐早就在房間門門檻的佈置了提警用的鈴鐺,可是鈴鐺並沒有響,應該是還沒有靠近這扇門。
“吱——”房門被推開的聲音在黑夜中出現,那原本輕微的聲音此時聽起來卻異常的清晰。不過,響的並不是我們這個房間的門,而是隔壁的房間,也就是我和安小熙還有阿雅住的房間。
我晃了晃安小熙的手臂,和她對視了一眼,果然,是衝着我們來的。
“叮鈴鈴,叮鈴鈴”
就在這時,我們這個屋門檻的鈴鐺響了!
我心頭凜然,急忙翻出陰刃抓在手心裡,一顆心提起。阿雅和李豐一人站在了一側,手中也是舉着武器。
“沒人。”我聽見屋外傳來來故意壓低的聲音,只是這聲音,似乎有些耳熟?
“沒人?!”另一道聲音又響了起來,“看來都在這個屋了。”
“他們倒是警惕得很,這村子裡已經很久沒來陌生的面孔了。”先前的聲音怪笑了一聲。
“噓,小聲點兒。”
“放心吧,他們聽不到的,我們不是還養了小鬼嗎,讓他們先進去。”
他們自認爲屋裡的人聽不見,熟不知我們卻聽得清清楚楚。這說話的居然是兩個人,而且還是兩個男人的聲音。
阿雅衝我們打了個手勢,示意我們趕緊躺下假裝睡覺。
那唱戲曲的聲音慢慢低了下來,到最後外面又安靜了下來。
忽而間,我看見房門口無聲無息浮現兩道黑色的影子,迅速鑽了出來。阿雅和李豐幾乎在第一時間懂了,迅速抓住那兩隻小鬼,又將困住,連嘴巴都被封了起來。我衝他們噓了一聲,慢慢從牀上爬了起來,朝着阿雅走去,示意她將兩隻小鬼扔給我。
阿雅依言將他們給了我,我想也不想就給默唸咒語給扔進了手鍊,又吩咐小二從他們嘴裡逼問出些什麼。
等了好半天,大概是見屋裡沒什麼動靜,那外頭的兩個男人也察覺到了不對勁,又嘀咕了起來:“怎麼沒動靜?”
“是啊,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我們也進去看看。”
說着,那聲音就不見了。
我以爲會聽到推門的聲音,然而是我想錯了。
又是兩個黑影浮現在門板上,我驀然睜大了眼睛,原來在外面說話的男聲,不是人,而是鬼!
“啊!”一陣驚呼聲響起,順着看過去,原本應該閉着眼睛躺着的李江申居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坐了起來,甚至還發出尖叫聲。
這一叫,立刻就引起了面前這兩道鬼影的警覺。
“阿雅,抓!”我顧不得其他,頓時喊一聲。
阿雅手中的縛魂繩已經朝着離他最近的鬼魂綁去,李豐也撲了上來,卻被另外一隻鬼快速地躲開了。他不顧同伴轉身就跑出房間,爾後我聽見一聲淒厲的叫聲,像是發出信號一樣,剎那間,一道又一大道鬼魅而尖刺的聲音此起彼伏。
糟了!
阿雅拽着縛魂繩,手裡的小鬼已經被捆城米其林輪胎一樣。大概是聽見了那逃出去的鬼發出叫聲,手裡這隻也迅速發出刺耳的聲音。
我急忙捂住耳朵。
“少夫人,現在怎麼辦?”阿雅面色凝重看着我。
怎麼辦,我也不知道怎麼辦!
我看了看其他的人,忽而咬牙:“收拾東西,跑!”
“可是,可是愛思不讓我們離開這個房間。”李江申喃喃說。
我恨恨地瞪了他一眼:“要不是你亂叫,至於打草驚蛇嗎?這鬼分明就是有人養的!”
“你,你”
譚志斌他們三個震驚地望着我。
“沒時間解釋了,快收拾東西!”我喝了一聲。
安小熙迅速從牀上下來,將東西一股腦塞進揹包裡。譚志斌他們三個,似乎還傻傻地愣着。我氣得上前衝他們的腦海各自拍了一掌:“愣着幹嘛,還不快點,你們難道也想變成鬼嗎?這村子裡沒有男人,那是因爲,男人全部被他們殺了變成鬼控制!”
我的話總算起了作用,最先反應過來的是胡兵,他猛地一個打挺,二話不說就將自己的東西塞進登山包裡,然後是譚志斌,再是李江申。看着畏畏縮縮的李江申,我有來氣,他當初自詡藝高人膽大非要來,最高最壯的也是他,結果到頭來反而是他掉鏈子。
差不多收拾好,我想也不想就打開房間門,可是沒等踏出房間門,我看見愛思的媽媽站在我們屋前,手裡還舉着一盞古老的煤油燈,長長的頭髮披散下來,半張臉露在外面,半張臉被頭髮遮住。
她擡起頭看向我們,風一吹將她遮住臉的頭髮撩了起來,她有些僵硬地擡起頭,那半張嚴重腐爛的臉暴露在我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