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佗看着我:“靈童前兩天在外面撿回來一個人類,我原本還在想陰間怎麼會突然出現人類,聽你的意思,這個人有可能是你們要找的人。”
我頓時一驚:“那個人在哪,我能夠看看嗎?”
“是個男人。”華佗說,“你們想要去看,自然可以,讓靈通帶你們去就是了。不過”
“不過什麼?”
靈童接了華佗的話往下說:“這人傷得很重,至今沒有甦醒,甚至沒有脫離生命危險。而且他的臉”
說着,靈童嘆了口氣:“你們跟我來吧。”
“我也要去!”
“我也要!”
堯兒和雲書連忙出聲。
“小乖乖,你們兩個就不要去了,留在這裡陪陪爺爺,等你們走了,想要看到就難咯。”華佗出聲制止了他們。
這樣也好,我朝着華佗看去,感激地衝他笑了笑,然後跟着靈童走去。
走進屋子的大堂,很快走到了後院,靈童在最裡面的一間房門口停了下來,輕輕推開了門。屋內的光線並不好,也看不太清楚,靈通輕車熟路地走了進去,點亮了蠟燭。
房間瞬間亮了起來,整個屋子不大,我一眼就看到牀上躺了一個人,但是是誰,我暫時還認不出來。
我走了進去,走到牀邊,看着一具身體之上漂浮着的靈魂,猛地睜大了眼睛:“爸?!”
靈童驚訝地看着我:“他是你父親?”
“爸!”我想要撲上去,但是慕子彥卻立刻將我拉住,“月月,你不能碰他。”
“爲什麼?”我微微掙扎着,不明白慕子彥這句話。
“岳父的靈魂現在很弱,你一旦碰到很有可能會消散。還有他的身體,渾身上下全都是毒,你一旦碰了他的皮膚,也會中毒。”慕子彥解釋說。
我立刻停了下來,朝着靈童看過去,靈童也點點頭。
“靈童,你是怎麼撿到他的?”我看着躺在牀上緊閉雙眼的中年男人,這才注意到他雖然穿了一件薄薄的衣衫,但是裸露在外面的皮膚確實青紫的,縈繞着一層淡淡的黑氣。
還有他的臉,他的臉上有刀劃過的痕跡,右半邊臉還好說,左半邊臉已經和毀容差不多了,傷口橫豎交錯,差不多將整張臉都毀掉了。
“我是從酆都城回來的時候看到他倒在路邊,因爲是人類,這才起了好奇心將他帶了回來。沒想到剛帶回來不久他就毒發了,就連靈魂都被逼了出來,如今完全無法融入進去。”靈通說着,“這身體原本不是你父親的吧?”
我點點頭。
“也難怪。”靈童嘆了口氣,“這身體我估計是救不好了,不過靈魂還是有可能恢復的。”
“那請你一定保住我爸爸的靈魂!”我看向他,情不自禁地抓住他的手臂,“身體可以不要,但是靈魂一定要留着。”
“月月。”慕子彥出聲。
我一驚,發現自己的動作時,立刻縮回了手,“對不起。”
“沒事,我理解你的心情。”靈童不在意我的無禮舉動,笑了笑,轉而看向那具漂浮在半空之中的靈魂,神色再次變得嚴肅起來,“他現在的靈魂很虛弱,最重要的一點就是用更多的靈魂蘊養他,越強大的靈魂越好。”
我明白靈童的意思,想到陰刃,急忙掏出陰刃:“你看這裡面的靈魂怎麼樣?”
靈童面色一變,往後退了一步:“夫人,你這陰兵器”
看見後者的動作,我愣了一下,這纔想起來這裡是陰間,靈童也是鬼魂,陰刃自然也是他忌憚的東西。
“對不起。”我連忙往後退了兩步,離靈童遠了一些。67.356
“這陰兵器很霸道,我能感覺到他的力量,應該吸收了很多靈魂吧?”靈童看着我手裡的陰刃,“只是夫人有什麼辦法能夠將裡面的靈魂抽出來?”
“有,當然有!”說着,我朝着慕子彥看過去,眼裡多了一分祈求。
慕子彥摸摸我低頭,將靈魂石拿了出來。
靈魂石一出現,不用等我們行動就自動靠近了陰刃,直接開始提取它吸收的靈魂。過了好一會兒,陰刃的光芒完全黯淡下來,直接落在我手上,而原本的靈魂石則顏色變得深沉起來。
靈童震驚地望着:“好純粹的靈魂力量!”
“這本來是我夫君的東西,不過眼下救人要緊。靈童,應該怎麼做?”我看着他。
靈童頓了頓,朝着慕子彥看過去:“那就麻煩淮陵王將這些靈魂裡輸進你岳父的身體之中吧。”
慕子彥微微頷首,然後慢慢地將靈魂石裡的靈魂之力引向莫學峰的靈魂上。
漸漸的,本就接近透明的靈魂刺終於有了變化。
差不多半個小時過後,慕子彥收回了手。
“怎麼樣了?”我連忙問。
“別急,我看看。”說着,靈童走上前,仔細查看起莫學峰的靈魂。而就在現在,我看見莫學峰靈魂的手指動了動,竟然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醒了。”靈童驚喜出聲,“看來真的管用!”
莫學峰慢慢睜開眼睛,眼裡滿是迷茫,但是迅速化作警惕,手中已經做出了攻擊的動作,但是看向我的時候,卻震驚了:“女兒,子彥,怎麼是你們?”
如今莫學峰是靈魂狀態,也是少年模樣,他一喊女兒,眼角的餘光就看見靈童的嘴角微微抽了一下,然後往後退了幾步。
我迫不及待地撲上前抱住莫學峰:“爸!”
莫學峰也摟着我:“乖,怎麼了?”
“我還想問你怎麼了,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爲什麼你會重傷中毒,那具林嘯坤的身體,已經完全壞死了。”我急忙說。
莫學峰朝着牀上看過去,面色驟然一冷。
“爸。”見他的臉色,我忍不住喊了一聲。
“這件事情說來話長,我以後再解釋給你們聽吧,只是可惜了坤哥這具身體,以後怕是再也用不了了。”莫學峰有些惋惜地說。
“用不了就用不了吧,我給你找一具新的身體。”我抱着他的手臂,“只要你沒事就好,你答應過我的,再也不會離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