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雲書被我哄得睡着了,我小心翼翼替他蓋上被子,想了想,又離開了房間。
剛帶上門,我就敏銳地感覺到了有人出現在我身後,我一轉身,就看見莫臻就站在我身後。
我嚇了一跳,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你這人有病是不是?”
莫臻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你再說一次?”
我懶得理他,繞過他就朝着樓下走去,可沒走兩步就被他擒住了手腕。
“放手!”我咬着牙說。
“我們聊聊。”莫臻不由分說就帶着我下了樓,然後不顧其他人好奇的目光將我拖到了外面。
“放手,莫臻!”我掙脫不得,頓時擡起他的手就用力咬了下去。
大概是真的痛,他擰起眉,總算鬆開了我。
“一段時間不見,變得更加牙尖嘴利了。”莫臻看了看手上那個深深的牙齒印,笑了笑。
我也看了一眼,哼了一聲;“活該!”
說着,我低頭看着自己的手腕,也因爲莫臻的用力紅了一圈。一看到這,我就牙癢癢,但是我知道自己是肯定打不過莫臻的,只能忍着。我後退了一步看着他:“你要聊什麼,趕緊講,我沒工夫搭理你。”
莫臻看着我:“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你問這個做什麼?”我警惕地望着他。
“慕子彥已經結婚了。”莫臻提醒我這個事實。
我頓時沉默了,過了一會兒才問:“你想說什麼?”
“你應該知道的,月兒。”莫臻深深地看着我,朝着我走進一步。
一見他走進,我又後退,始終和他保持着距離。或許知道沒用,但至少能夠讓我心安些:“就算他結婚了,那又怎樣?”
“你難道還要和他一起過,就算是和別的女人分享他?”莫臻陰測測地笑着,“我倒是不知道,你居然這麼忍得。慕琉月是原配,而你……不過是轉世罷了。”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我冷冷地打斷他,“這是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你寧願將就,也不和我在一起?”莫臻的目光變得陰冷了。
我嗤笑一聲:“別把你自己說的那麼高潔,我不相信你在外面就沒一個女人。”
“如果我說沒有呢?”莫臻挑着眉望着我。
“那也是你的事情,與我無關。”我淡淡地回答,“小書的出生不是我選擇的,可是我現在慶幸生下他,而他也和你沒有任何關係!”
“沒有我,哪來的他?”莫臻笑了,“你莫不以爲就憑你一個人就能生下孩子?”
我感覺額頭的青筋突突地跳:“那你現在頂着的也是林天羽的樣子!”
“原來你在乎這個?”莫臻眼裡劃過一道戲謔,“要不,我去整容成以前的模樣?”
我突然生起一種無力的感覺,明明不是這個意思,可是莫臻卻非要曲解我的話。我也明白了,不僅我打不過他,就連嘴皮子也說不過他。既然如此,最好的辦法就是遠離他。
“我懶得跟你廢話。”丟出這句話,我掉頭就走。
可莫臻的手又迅速抓住我。
我氣極,擡腳就朝着他踹過去,後者輕易地側身避過。我氣不過和他打了起來,可是莫臻每每都能輕易化解我的招數,甚至從頭到尾都沒有鬆開我的手。我瞄到了某個部位,頓時狠心朝着他雙腿之間踢過去——
然後下一刻,身子驟然不受控制地旋轉,被人反摟在懷裡,莫臻的胸膛貼着我的後背,咬着我的耳朵:“老婆可真是狠心呢,這一腳下去,以後怎麼給咱們的兒子生個弟弟妹妹?”
“莫臻,你王八蛋,誰他媽要給你生孩子?放手!”我幾乎控制不住地吼道。
可是莫臻只是輕輕笑着,根本沒有鬆開我的意思。我用力掙扎,可他就像是鐵牢一樣將我禁錮其中。
“放開!”
“告訴我,你怎麼樣才離開慕子彥?”莫臻聲音微微一沉。
“我離不離開和你什麼關係?就算我離開了慕子彥,我也不會跟你在一起,你就死了這條心吧!”說着,我又動了動,卻始終未果。
“不跟我在一起,你想跟誰在一起?”莫臻聲音裡透着狠意,“你敢碰水,我就殺了他!”
“變態!”我突然擡腳朝着他的腳踩去。他一側,總算鬆開了些,我趁機用手肘擊向他的胸膛,這才勉強從他的懷裡掙脫開來。
而就在這時,我看見將昭言也出現在了視線範圍之內。
我想也不想就朝着他跑過去,然後躲在他身後微喘着氣,惡狠狠地瞪着莫臻。
莫臻不緊不慢地走了過來:“有事?”
將昭言看了看我,這纔看向他:“的確,爺爺找你。”
“我知道了。”莫臻整理了下身上的西裝,“我現在過去。”
“臻,在……那之前,你最好別動它,不然如果怪罪下來,我怕到時候……”將昭言沉着聲說。
“我自有分寸。”莫臻朝着我看來,目光裡閃過一抹我看不懂的神色,“你看好她,如果她跑了,就別怨我。”
“只是一個女人罷了。”將昭言話裡似乎很是不解,大概也是不懂爲什麼莫臻對我這麼固執吧。
說實話,我也不懂,我倒真希望我自己是個普通的女人,這樣就不會有這麼多的事情。將昭言把我擄到這裡來,很明顯是和雲書有關,甚至我在想他們正在進行某種計劃,而這項計劃的主角是雲書。至於我,大概是計劃之中一個不可缺少的因素吧。
我懶得理這兩個人,轉身就走,可剛走幾步就感覺背上傳來痛感,我條件反射性地轉過身,卻正好看見莫臻縮回手。
“你幹什麼?”我頓時怒視着他,可以肯定他對我做了什麼事情。
莫臻沒有回答我,嘴角掛着似笑非笑的弧度。
我強忍着怒氣,轉身就朝着居住的地方走去,而這一次,莫臻也沒有再攔我。
只是,沒有碰到莫臻,倒是碰到了一個和他有過之而無不及的討厭鬼:莫凡。
莫凡正坐在客廳,儼然和這裡的主人一樣,一見我,眼裡頓時起了一抹叫興趣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