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臉上的笑容僵了下來。
“這件事,是我回陰界打聽到的,在陰界也不算什麼秘密了。當年姐夫逝世的地方被一層神秘的力量籠罩以後,無人能夠進入,就連十殿閻王也不能。曾經有一個從深獄海淵逃出來的兇靈潛進了封印之中,然後再也沒有人見到他出來。”
火蓮說這話的時候,房間已經籠罩在火蓮直世界之中,不用擔心被人聽進去。
“所以呢?”腦海中突然閃過一記靈光,有什麼想法呼之欲出。
“但是就在前幾天,那禁制突然撤銷了,我去查探過,除了留下淡淡的靈力痕跡,什麼線索都沒有。不僅如此,就連深獄海淵的動盪似乎也在一夜之間平靜了下來,那些兇靈全都消失了……”火蓮沉着聲說。
我不由錯愕:“消失了?”
火蓮點點頭:“那些在深獄海淵鬧騰的兇靈全都不見了,至於爲什麼不見了,沒人能夠說出答案來。”
“你確定這件事情和阿彥有關?”我有些心急地問。
火蓮遲疑了一會兒,搖搖頭:“外界都傳言,淮陵王當初並沒有死,而是藏匿在某一處地方,所以……”
“只是猜測。”我苦笑了一聲,心中滿是失落。
見狀,火蓮連忙安慰我說:“姐姐,你別擔心,姐夫肯定不會有事的,說不定很快就回來找你了。”
我笑了下,沒說什麼。
很快,商議的結果已經出來了,後天一大早就出發,去七星墓室,至於具體什麼時候回來,說不準,只能說一定要將將臣的心臟得到手。
我知道林承麟回來還有一個別的目的,那就是遷墳。
只是,想起林承麟那冰冷的語氣,還有漠然的表情,我沒有自討沒趣湊上前,又或許,我根本就不敢面對他們吧。
不過將臣和神荼並沒有讓火蓮也跟着一塊去,而是留給了我。
這樣也好。
只是令我沒有想到的是,就在我和火蓮去逛街的時候,我碰見了慕子揚。
“姐,總算遇見你了。”慕子揚湊上來,興奮地說。
“你怎麼回來了?”我很是驚訝地問。
“當然是有原因的,我們找個地方說吧。”慕子揚說着看了一眼附近。
我點點頭,找了一家咖啡廳。
慕子揚動了手腳,默不作聲地掏出一張符紙壓在咖啡杯下,大概是爲了防備莫臻可能會派出來盯着我的人,隨後低着聲對我說:“大哥回來了。”
我剛端起咖啡的手頓時一抖,咖啡灑了出來,有些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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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連忙抽出紙巾,我卻一把抓住他的手,幾乎是咬着牙問:“你再說一次!”
“大哥回來了,就在z城。”慕子揚再次重複了一遍,“他的意思,要我接你去見他。”
我控制不住身體微微顫抖起來:“他回來了……”
“姐,你別哭啊,萬一眼睛紅了,我肯定被大哥揍死。”慕子揚突然慌了。
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住,鼻子泛酸,就連眼淚也是一下子就涌了出來:“那他爲什麼不來找我,爲什麼……他不知道我有多擔心嗎?”
慕子揚欲言又止,面色有些古怪:“姐,如果你想知道,就親自去看看吧。”
我不由想起每天晚上都會做的夢。
長時間沒有說話,就連火蓮都忍不住喊了我一聲,我這纔回過神來,說:“子揚,你回去告訴你大哥,不是我不想去見他,而是我現在必須避嫌。莫臻派人盯着我,如果我真的跟着你走了,以後解釋起來也是麻煩。”
慕子揚皺着眉,很是不理解:“姐,你怕做什麼?現在大哥回來了,完全可以對付莫臻了。”
我笑了下:“不是對付不對付的問題,有些事情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清楚的。你把我的意思傳給你大哥吧,他會理解的。”
“可是……”慕子揚還想繼續說,卻被我打斷了。
我只是說身體有些不舒服,想要回去了。
慕子揚心有不甘,但是卻沒有阻攔我。而得知了慕子彥的消息以後,我也沒有心思在繼續逛下去,拉着火蓮直接打道回了林家。
等到只有我一個人的時候,我再也忍不住哭了出來,雖然沒有哭出聲,但是眼淚卻止不住地往下掉。我翻找出莫臻給我的墓牌,緊緊抓在手裡……
不知不覺睡了過去,一直到一雙冰涼的手撫上我的臉,驚醒了我。我本能地做出攻擊,可是手卻被抓住。
下一秒,我撞進了一雙清冷如古井一般深幽的眼瞳。
我愣住了。
我和他誰也沒有主動開口說話,就這麼靜靜地看着,似乎有一個詞足以形容我們現在。
一眼萬年。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的手重新撫摸上我的臉,涼涼的指尖在我臉上留下冰冷的溫度,也讓我頭腦更加的清醒。
他低頭在我額頭上落下一吻,隨後輕輕嘆了口氣:“對不起……”
剎那間,我再也控制不住爆發的情緒,撲進他的懷裡,死死抱着他。
“阿彥……”
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我恨不得一輩子都不鬆手,一輩子就這麼緊緊抱着他。
“對不起,爲夫爲夫回來晚了。”慕子彥輕輕拍打着我的後背。
聽見他的話,我沒有說話,只是拼命地哭着,淚水就像關不掉的水龍頭一樣,恨不得將這段時間的委屈全都發泄出來。
我不知道我哭了多久,當慕子彥吻上我的嘴脣時,腦子裡最後一根理智的神經也崩斷了。
我不顧一切地迴應着慕子彥,從來沒有過的熱情迴應,緊緊抓着他不肯鬆開。
聽見他加重的呼吸,我突然張嘴在他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
慕子彥身子未動,生生受着。
直到嘴裡嚐到了血腥味,我這才鬆開他,定定地看着他:“如果,我和莫臻上了牀,你還會要我嗎?”
慕子彥面色驟然一冷,四周如冰凍三尺。他抓着我的手驀然收緊,那力道就像是恨不得將我掐死。
“你再說一次。”慕子彥的呼吸都沉重了,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
我抿了抿脣,說:“我不相瞞你……阿彥,我沒有辦法了。”
說着,我將自己的右手慢慢攤開放在他的視線下,在我刻意的催動下,幾條黑色的線清晰地展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