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晴朗,溫度適宜,人們便在林地裡舉辦宴會,薩爾見到的真是這樣的場面,這裡的桌子上擺着各種各樣的美食,各色糕點,論桶來計量的蔬菜和水果,一盒盒各式醬類,還有一瓶瓶紅酒白酒,其中有幾瓶還是科贊酒廠生產的。而將薩爾吸引過來的是場地中央兩盤被燒得流油的幾隻烤乳豬。
薩爾饞的有些雙腿軟軟的,坐在了地上。仔細看着眼前不遠處的各種豐盛的食物以及製作它的人。這邊擺着桌子,那邊是人類,小孩子們在玩各種各樣薩爾從未見過的玩具,年輕的姑娘和小夥在相擁跳舞,上了歲數的女性,有的照顧孩子,有的和自己的丈夫一起製作食物。看起來十分的歡樂富足。
這令薩爾想起了在科贊島科贊島的那些時光,瓦斯琪知道薩爾喜歡吃肉類燒烤,只要薩爾訓練的認真刻苦就給他舉辦這種宴會,很多人都會參加,每一個人對薩爾都十分的好,就像是一個大家庭一樣,讓薩爾覺得特別的溫暖。
如果實在科贊薩爾就跟着上去了,可是這裡不行,東部王國不比科贊島,各個種族都必須和平相處,這裡各種族仇視程度可是相當的深,特別是人類和獸人之間的仇恨,瓦斯琪在臨走前千叮嚀萬囑咐不要輕易和人類接觸,在東部王國,人類只要看見獸人就會發動攻擊。薩爾雖然沒見識過,但還是十分聽話,而且這裡沒有辦法使用變形藥劑,都是認識的人根本混不進去,薩爾只能期望他們晚上還有些食物能夠剩下來。
薩爾就坐在原地,靜靜的看着那些人歡歌跳舞慶祝,也不知道他們在慶祝些什麼。漸漸的,夜晚到來,今天的月亮潔白明亮。桌子上的鍋碗瓢盆都被收起來了,白天舉辦宴會的人三三兩兩的村民在林地裡漫步,薩爾依舊沒有動,肚子現在已經餓得不知道叫喚了,漸漸的點燃的篝火熄滅了,樹林裡也能聽到一些人類傳出來的呼嚕聲,薩爾慢慢起身順着氣味摸索進了營地裡。這些人類生活很是富足,這些食品就隨意的丟在這裡,薩爾還摸到了一隻整雞,雖然涼了但是上面的味還沒變,薩爾趕緊狼吞虎嚥起來。吃着吃着薩爾又發現了一筐沒吃完的水果,立刻有拿出來大嚼起來。
水果的汁水順着下巴滴下來,薩爾擦都不差趕緊抓緊時間填飽肚子。吃飽了,薩爾又去每一個桌子上都拿一些食物,每個桌子都拿,但是那的都不多,摸到了一個桌子,突然看見了一個小女孩,小女孩正在上面偷吃食物,一下子薩爾定在了原地。
“啊!!!!!!”
小女孩的尖叫響徹夜空,立刻就有一羣男人衝了出來。
“怪物!怪物!爸爸!救命!”
怪物……這個侮辱性的詞彙薩爾已經很久沒有聽見了,更何況是從看上去這麼純潔的小女孩的口中的吐出的,反應過來的人們手中都已經拿出了各種各樣的武器,有乾草叉,有鐮刀,甚至還有菜刀。
“我不想傷害你們。”薩爾用通用語說道。
“他!他竟然會說話!惡魔!惡魔!”薩爾的通用語把這些人嚇到了。一對人立刻衝了過來。
薩爾本能的躲閃着,一個人刺出乾草叉,薩爾一把抓住,一用力就躲過了這把武器,用叉子柄敲打這追過來的人的腿將他們擊倒,邊打邊跑着,很快,薩爾就逃走了。
薩爾不想將他們殺死,這些人並不是自己的敵人,從那些農具來看,他們只是普通的農民,他們從事着普通的生產,養活着牲畜,有孩子,有家人。他們對獸人的態度更像是懼怕,薩爾一直認爲集中營中的纔是真正的敵人,他們限制自己同族們的自由,他們壓迫他們,他們肆意玩弄他們,剝奪他們的生命。那些人才是需要被消滅掉的。
更主要的是,薩爾在科贊生活的那些年認識到,每一個種族都是有好人和壞人的,人類也不是對獸人完全憎惡的,就比如塔蕾沙、吉安娜,她們就對獸人很友好,這些友好的人通過身體力行的方式讓薩爾對人類這個種族有所改觀,也因此薩爾這次選擇了逃走。
逃入了安全的森林,薩爾回頭看着追兵,他們沒有追過來,薩爾喘着氣略做休息。那些人看起來只是想要保護自己的領地,自己也沒對他們造成什麼傷害,擊倒他們也都是皮外傷不會傷到骨頭,薩爾對於勁道的拿捏是非常準確的。
只是,那個小女孩讓薩爾十分的難忘,不僅是令人陶醉的純潔氣息,還有張口看出的“怪物”詞彙,薩爾的心受了傷,自己什麼都沒有做,只因爲自己的長相就要被冠以這樣的名字,甚至遭到攻擊,這並不公平。
薩爾靠在一顆大樹上,也想明白那些集中營中的獸人們的擔憂。獸人在這個世界上沒有領土,沒辦法從事生產生活,另外,就算是擁有土地,獸人也不善農業,各種生活物資都只能靠掠奪,而面對人類,就像剛剛,自己已經表明不會傷害他們,他們還是直接發動了攻擊,更不要說那些不懂通用語的獸人,兩方一定會打起來,而打起來,以獸人的實力,人類斷然是很難打過的,獸人的下手又普遍較重,很容易就出現流血事件,而流血事件又會將事情變得更嚴重,兩方的矛盾又會越來越深,這種矛盾得不到解決又會留到下一代,這樣一代傳一代,終究會變成一個死結。
薩爾突然又有了一個願望,希望有一天兩個種族的仇恨會消弭。不過薩爾自己也知道這個願望有多麼的難以消除,就算是自己的父母親都很難做到,但薩爾還是希望能在有神有生之年完成,因爲他並不想自己的孩子也陷入這仇恨裡。
甩了甩頭,薩爾將這願望藏在心底,繼續向叢林深處走去,只是,薩爾沒發現,他的背後有人跟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