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發那天還是到來了。
“喂!奴隸!”
這天晚上薩爾正在把垃圾埋到大坑裡,結果一個年輕的雄性獸人大聲的朝他叫着。
薩爾聽到了他最不喜歡聽到的侮辱性詞彙,但是還是耐着興致的跟他說道:“我的名字叫薩爾!”
那名雄性獸人卻十分滑稽的聳着肩膀繼續嘲瘋着:“奴隸,薩爾意思都一樣,我的狼病了,糞便弄髒了她的鋪墊,你去把它弄乾淨!”
“你自己去清理!”薩爾現在已經很明顯的讓人感受到他的不快“我不是你的僕人,我現在還是霜狼氏族的客人!”
“嚯?這是真的嗎?”雄性獸人哈哈大笑着“就帶着奴隸一樣的名字?真是可笑,人類!將這藉着!”
雄性獸人不知道從哪裡找出來了一個大毯子直接一丟,沒來得及躲開來的薩爾直接被罩到,一下子冰冷地粘稠物粘在了他的臉上,薩爾問到了一股子糞便的惡臭味。
薩爾心中那根被稱爲理智的弦直接斷掉了,他心中的某些東西醒來了。無法抑制的憤怒洪水般掠過視線,薩爾怒不可遏地吼叫着。雙手用力,一把撕碎那塊毛毯,用力握緊拳頭。猛跺地面,有節奏地,憤怒地,就像曾經訓練的那樣,薩爾直接用除了自己說學會的所有技巧,只是不同的是,這裡幾乎沒有人爲他指出哪項技術的部族,有的只是一小圈突然之間安靜下來的看而鬧得獸人。
那名雄性獸人似乎沒有感覺到自己處於一個何種危機的局面繼續挑釁的擡起下巴:“我說過了,把他弄乾淨!奴隸!”
薩爾怒吼着揮舞着拳頭,那名雄性獸人根本擋不住薩爾的一擊,薩爾的拳頭直接帶下了帶下了他的好幾顆牙,薩爾心中無比的憤怒:“我不是任何人的奴隸!”
已經很多年了,自從進入科贊島時候,已經有很多年沒有人這麼侮辱自己了,當初在敦霍爾德,別人的侮辱自己都得忍着,原以爲自己的忍耐能力超乎尋常,看來是高估自己了,這麼多年沒有被侮辱,突然有這麼一次,心態還是崩了。
薩爾將那名雄性獸人扔進了旁邊的一個雪堆裡,感受着空氣中的寒冷,薩爾漸漸的恢復了冷靜,薩爾突然對自己感到十分的失望,自己的舉動毀掉了和他們在一起相處的機會,薩爾十分的沮喪,薩爾乾脆坐在了冰雪堆上,靜靜的感受着冰冷的雪,這一次徹底失敗了,他並不屬於這裡。
德雷克塔爾突然出現在了薩爾的背後:“從最開始的時候我就在猜想你能夠堅持多久。沒想到你竟然堅持了這麼長的時間,我很驚訝。”
薩爾站了起來,看着德雷克塔爾,老薩滿的臉上並沒有前幾天的不悅。薩爾行了個禮說道:“對不起,我冒犯了你和你的族人,我會離開的。”
德雷克塔爾搖了搖頭,繼續看着薩爾慢慢說道:“你不會這樣做,我的第一項試練就是看看你是否過於自大,你是杜隆坦的孩子,酋長之位未來一定是你的。但是如果用血統來宣佈你與生俱來的酋長權利,這對其他人是不公平的,你並不是從小就在霜狼氏族成長,氏族的人們不瞭解你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如果貿然宣佈,氏族內部會引起巨大的反彈,因此設定這這麼一個考驗,如果你不能承受,我們早就把你趕走了—然後讓我們的狼去確認你已經遠離。而內容就是在我們承認你之前你需要先保持謙遜。”
薩爾明白這些日子讓他住在最偏僻的地方,吃最劣質的食物,幹最累的活的真正目的是爲了什麼,看起來自己當時的表現應該是過關了。
德雷克塔爾衝着薩爾點了點頭:“但是,我們不會尊敬一個一直謙遜的人。這便是你的第二個考驗,剛剛那名想你挑釁的獸人名字叫做烏索,他的任務就是去挑釁你,冒犯你,如果你沒有進行反擊,那你就不配成爲一個真正的獸人。所以,你的表現通過了兩次考驗,我很高興見到一個謙遜並且勇敢的薩爾。”
薩爾的臉上露出了笑容,天無絕人之路!
德雷克塔爾將手搭在薩爾的肩膀上:“薩爾,這幾日你想到薩滿之道的含義了嗎?”
薩爾點了點頭:“這些事物就像是互幫互助朋友。”
德雷克塔爾笑了笑:“薩爾,記住兩種重要的品質——謙遜和驕傲。對於一個即將踏上薩滿之路的年輕人來說,這兩種品質是及其重要的。”
聽到德雷克塔爾的話立刻喜出望外,德雷克塔爾示意薩爾跟上,薩爾趕緊跟着老薩滿走到了山洞裡,德雷克塔爾決定正式教授薩爾薩滿之道。同時這也意味着霜狼氏族正式接納薩爾了。
儘管餘下的冬天還很漫長也很艱苦,但薩爾心底的溫暖驅散了刺骨的寒冷。在正式被霜狼氏族接納爲同胞後,他獲得了即使在戰歌氏族也從未受到的禮遇。霜狼氏族的人們真的把他當成了家人,他們開始共同打獵,屋子也搬到了更加暖和的聚居區,自己帶來的百名獸人戰士也是如此,薩爾他們和霜狼氏族的獸人可以一起聆聽德雷克塔爾的教誨。在晚上,他們歡樂地聚集在篝火旁,沒有任何歧視的喧鬧地聚會着,唱着歌曲,講述昔日榮耀的傳說。
在更晚的時候德雷克塔爾會爲薩爾開些小竈,畢竟薩爾年級也不小了,得多抓些時間讓他了解薩滿的知識。有時候德雷克塔爾也會提起薩爾英勇的父親杜隆坦的故事,但薩爾有隱隱的感覺,這位什麼都知道的老薩滿在有意迴避些什麼。前幾次因爲多說而造成不良影響的薩爾這次並沒有問,因爲就像他對德雷克塔爾說的,薩滿和那些事物就是朋友,朋友之間只要相互幫助相互信任的。他現在從心底裡相信德雷克塔爾,他知道當老薩滿覺得他需要知道的時候,老薩滿會把一切都告訴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