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的浴室,那浴缸裡的水不斷的往外溢着,地面的瓷磚上有一灘子水,如果仔細看的話,還夾着一些血色。
那是從一隻垂下的雪白玉臂的手腕上滴落下來的。
躺在浴缸中的人,此時面色一片蒼白,已經沒有任何一絲血色,她雙目緊閉,就像是沒有任何生命跡像的瓷娃娃。
也不知過了多久,那密密長長的睫毛輕輕顫的抖動了一下,隨之眼皮慢慢的張開。
甄羲張開眼睛的時候,帶點茶色的眼瞳有些迷茫的,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
先前她不是剛剛走出證券交易所的時候,正要開車回家,卻被一個股市失利的神經病給開車撞死了。
她都感受到自己被撞成了渣渣了。
那麼這又是哪裡?
還等不及她四處查看自己所處哪裡的時候,腦海突如其來一陣痛,然後一股不屬於她的記憶就排山倒海般的向她襲來……
等她全部都接收完的時候,絕美的臉上閃過一絲錯愕,真的沒有想到居然會發生這種奇異且非科學的事情。
從這涌來的記憶中,甄羲知曉了這具身體的一切,這裡與她原先的世界是平行空間。
原主與她同名,也叫甄羲,今天剛好滿十八歲,原主的父母在生的時候,很恩愛,可惜出車禍死了。
而當時原主才十六歲,不能獨立,因爲有賠償金的關係,被叔叔一家子哄過去了,可惜叔叔這一家子也噁心,雖然沒短着她吃的,也沒有阻止她上高中,但家裡的活全都是她乾的。
這次原主割腕尋死的原因很簡單,一是她發現自己的男朋友跟那閨蜜搞上了,當然這還不足以壓垮她,因爲她對那男人的感情並不深,只是人生當中的一個寄託罷了。
二是,她的“好”嬸嬸暗中商量着要把她嫁給一個四十歲的離異男續絃,並且把她給關在了家裡面,讓她出逃無門,而且她就算逃出去了,也沒有錢。
這才斷了她的最後一根弦,讓她失了活下去的勇氣。把自己關在浴室中割腕自殺了,也就有了她的到來。
手腕上傳來的疼痛已經容不得她多想了,她低頭看了一眼那白玉般的手腕,此刻上面有一道猙獰的傷口,這是原主自殺的時割的。
也幸好小姑娘的膽子本就很小,所以儘管絕望的沒有半絲生存慾望,但也割的並不深,可惜即便是這樣,原主還是死了,因爲她根本就沒有求生的意志。
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好吧,既然回不去了,那便既來之,則安之吧!
茶色的眼瞳朝四周看了一眼,嘴角勾起了一抹媚笑,原本那清純的臉,瞬間因爲她的這一抹笑,整張臉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寡淡的臉上,也因爲這一笑,而變得有些活色生香,熠熠生輝。
甄羲再次看了一眼還在滴血的傷口,眉頭微蹙,隨即從浴缸中慢慢的起身,身上的衣服全都已經溼透,緊密的貼在了身體上,勾勒出完美的曲線,凹凸有致,簡直就是人間尤物。
她隨手扯了一下左上方掛着的白毛巾,隨意的折了幾下,然後覆在了那傷口上,三兩下就包紮好了,牙齒並用,打了個死結。
因爲流血過多的關係,讓她的身體有些虛弱,甄羲扶着牆壁站了一會之後,這才慢慢的走到了鏡子前。
看着鏡中貌,一時間有些驚愕的,如雪的白皙肌膚,精緻的五官,簡直就是無可挑剔。這樣的臉真的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原來鏡子中的人跟她長的一模一樣,要不是因爲有了原主的記憶,她差點以爲自己是連身體一起穿越的。
不過仔細看的話,還是有些微的不一樣的,因爲這張臉是比較青澀乾淨一些的。
看過長相之後,她的心裡鬆了一口氣,還好跟以前一樣美,要不然這張臉很醜的話,她肯定是不能接受的。
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身材,然後纖纖十指捏了一下那兩座山鋒,沉甸甸的,嘴角更是往上勾了一下,不錯,這身材也是叫她滿意的緊。
扭開那上了內鎖的浴門,然後就走了出去,從那衣櫃中隨便的拿出一件裙子,換下了身上的溼衣服。
按照原主的記憶,她從那抽屜中把所有的證件全都拿了出來,還在最底層,讓她找到了八百塊錢,這是原主給別人做了幾回家教還有這十八年來一點點攢下的。
真的是太少了,不過有比無好。
連同證件一起塞進了一旁的舊書包裡面,這時候,桌子上的一本書掉在了地上,有一張紙飄了出來。
甄羲低頭一看,原來是通知書,翻了一下記憶,這才知道原主的成績不錯,以720的高分考入了京都大學,這是錄取通知書。
長長的吁了一口濁氣,然後把那錄取通知書拿在了手上。
看着這張通知書,她立即有了去向,所以她決定就去那裡,至少也可以離這些人遠一點,從此海闊天空。
快速的走到了窗口處,發現這裡是三樓,如果就這麼的跳下去,就算是不死,那麼腿也是要受傷的,當然,如果自己身體好的話,這三層高的樓,恐怕也是沒有問題的。
但是現在不行,想了想,她返身過來,把牀上的牀單用剪刀撕開了好幾條,然後一處處的接好……
“頭,你快看那邊。”黑夜中獵鷹瞪大個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一幕,居然有一個女孩在爬樓,有三層高呢,這可是居民樓。
也許是獵鷹的語氣太過於驚訝了,所以翟擎蒼就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不遠處的樓層處的確有個人順着那繩索往下爬,僅一眼,他便淡漠的收回了視線,看向了原本要盯着的地方,今天他在這裡,是因爲來抓捕一個罪犯的。
“頭,這事不管管嗎?”獵鷹看到老大那無動於衷的樣子,不由得湊了過去,看着那爬樓的小姑娘年紀真的不大,膽子倒是挺大的,萬一掉下來的話,那可怎麼辦?
“那你去。”翟擎蒼斜眼看他,口氣淡的很。
獵鷹一噎,訕笑,“咱們有任務……任務要緊。”
的確是不能主次不分的,這次他們追蹤的這個可是花了他們隊一個月的時間,好不容易纔掌握了行蹤,可不能因爲那個女孩而功虧一簣。
況且他目測那女孩估計不會有事,瞧那動作很乾脆利落呢……
甄羲不知道這一出,當她落地站定的時候,雙手拍了拍,最後擡頭回望了一眼那三樓敞開的位置,嘴角勾起了一抹冷漠的笑,然後無情的轉身。
“砰”的一聲,直接撞進了一個人的懷裡,那胸膛硬的差點把她的鼻樑給撞斷了。
眼角的生理淚水流了下來。
還不等她有所動作,下一刻她的脖頸被掐住了,“雪狼,放我走,要不然我就扭斷這小姑娘的脖子。”
帶着狠勁的粗獷的聲音震到了甄羲的耳膜。
甄羲在心中暗罵了一聲,媽蛋,她這是不是把老天爺給得罪了?要不然怎麼就被車撞,再經歷割腕……現在又遭受到了劫持。
可真夠精彩的啊……
黑暗中翟擎蒼走了出來,他的眼瞳沉靜且深不可測,聲音更是冷的掉渣。
“花狐,你可知道這世上敢威脅我的人都去哪了嗎?”
這男人真帥,也夠囂張,當然他也極具侵略性。
甄羲面無表情的想着,原來她這無妄之災是踏進了這警匪片中了,這運氣簡直了……
“雪狼,你可別嚇唬我,老子也不是被嚇大的,你要是再嚇我的話,那麼……”花狐的手又收緊了幾分,臉上溢着殘酷的笑,“我這手一抖,可就不能怪我了。”
甄羲乾咳都咳不出來了,有點呼吸困難,蒼白的面容也因爲缺氧的關係,變得充血了。
靠,她不會是才重生,又要掛了吧?
翟擎蒼眯着眼睛往那人質的臉上淡淡一掃,緊抿的薄脣微微朝上,露出了一抹冷笑,擡起手,扣着扳機……
花狐看到他的這個動作,身體到底是輕顫了一下,“雪狼,你真的想要這女人死嗎?”
下一刻他的眼睛睜的極大,就算是想要閃避都已經來不及了,因爲眼睜睜的看着那子彈瞬間就沒了他的眉心。
甄羲感受到掐着她脖頸的男人手一鬆,然後“砰”的一聲倒地了。
臉上有粘稠的血液,那血腥氣直衝鼻間,伸手一抹,就把血給抹掉了。
她面無表情的看向那開槍的男人,見他沒有絲毫的愧疚感,心中一下子火大了,要不是她的膽子比較大,不是被那匪徒給嚇死,也要被這突如其然的槍聲給嚇死。
“小姐,你沒事吧!”獵鷹快速的跑到了甄羲的面前,關心的話語打破了沉默的迷咒。
甄羲僵硬着轉頭,面無表情道:“你看我的樣子像沒事嗎?”
獵鷹點頭,然後又意識到自己不對,訕笑了一下,“抱歉,我們在執行任務。”
“所以,我就該倒黴嘍?”甄羲的聲音看似平靜無波,但誰都能聽的出來,她壓抑的怒火。那男人居然敢這麼的就開槍了,萬一……萬一打到她呢?
這命誰賠?
獵鷹還真是頭一回碰到這麼追着不放的女孩子,他一時間有些失語,不過心底深處還是爲這小姑娘的大膽子點讚的。
這要是換成別的人,恐怕早已經鼻涕眼淚橫流了。
當然該解釋的還是要解釋,“放心,我們頭是神槍手,不會有意外的。”
“呵……”甄羲冷笑,她其實只是有些意難平而已。這執行任務也不是這麼一個執行法吧,說開槍就開槍,這也就正好是她,要是普通人的話,那麼豈不是要被嚇傻了?
翟擎蒼聽到這女孩的這聲笑,眼神這才分了一點點出來,淡淡的在她的臉上掃了一眼,冷漠的聲音響了起來,“三樓。”
僅兩個字,甄羲就聽出他話裡面的意思了。
呵,他這個話是威脅了,說明他看見剛剛自己從那三樓下來的事情了。
好,你有種,不但不爲剛剛的事情道歉,居然還威脅她。
茶色的漂亮眼瞳因爲生怒的關係,在這暗夜中熠熠生輝,她朝着翟擎蒼的方向豎起了中指,嘴型無聲的說道:“fuckyou。”
最後在他們驚愕的眼神中,直接轉過身走了……
好久之後,獵鷹纔回過神來,“頭,你被……”
翟擎蒼的那陰戾的冷眼掃過去的時候。
獵鷹的聲音瞬間就卡殼了,他訕訕一笑,其實心中是笑翻了天,我去,老大被一個小姑娘給鄙視了。一直被女人追着跑的人,居然……這個事情他真的可以笑一年了。
那女孩的膽子可真夠大的,也幸好她走的快……他們都不敢做的事情居然被一個小姑娘給做成了,大神,請接下在下的膝蓋吧!
翟擎蒼冷冷的掃了所有人一眼,看到他們全都低下了頭,聲音如冰,“把人帶走,收隊。”
轉身的動作利落的很,不過那過於沉重的腳步,代表着他的心情非常的灰暗,很好,他記住她了……
獵鷹不敢再笑了,閻羅王的眼神沒人敢反抗。
立即指揮着其他人,把地上的人擡走,看着那槍口的位置,“嘖嘖”出聲,老大的槍法真的是無人能比了。
這一場抓捕行動,來時無聲,去時也未驚動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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