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鬼蠱屬金?因爲在八卦裡,金屬性幾乎都是虛的。
陽金代表乾卦,指代天,有空間的意思,陰金是兌卦,指代澤,沼澤、洞穴、坑窪地,仍然有空間的意思。這兩卦都是八卦裡不能直接感受到的東西,風的巽卦都比這兩卦實在得多,所以金屬性的蠱都趨於虛無,但又無堅不摧!
而鮑雨潔使用鬼蠱的範圍,是超出了朱德釗旗陣的,因爲旗陣只能剋制息壤。
金屬性蠱是鮑雨潔的看家本領,同時土生金,息壤又給她的實力進行了加成。
我和伍佰的周圍幾乎不能視物,被鮑雨潔的鬼蠱取消了視野,她讓我們有幻覺我們就有幻覺,她不讓我們有幻覺,我們就什麼也看不到,真正的鬼蠱極致就是這麼霸道。
但我們仍然能看到朱德釗插的旗子,那些旗子彷彿是黑暗中的明燈。
不過金克木,咔嚓幾聲,不斷地有旗子被砍掉,同樣是虛刃,鮑雨潔的就無形得多。
忽然“劈啪”雷聲炸響,鮑雨潔的斬旗行動不能繼續了,因爲旗子一個個點燃,在黑暗中如同火炬,火克金,鮑雨潔已經不能對點燃的旗子下手。同時木又旺火,很顯然今天朱德釗是有備而來,他的每一個步驟都完克了對方。
火光照亮了周圍,我們又看到兩人在對峙。
實際上,黑不黑的跟環境沒關係,只和我們的眼睛有關。
你閉上眼睛世界就是黑的,我中了蠱,不能再接收光線,周圍也是黑的。
倘若我們接收光線的能力強一些,哪怕是在夜裡,也可以清晰視物,因爲任何物體都是往外散發輻射的。但要是中了蠱,一切都不可能看見,蠱讓你的視覺系統混亂,失去了接收輻射的能力。
可蛋疼的是,朱德釗的火焰也是蠱,所以我們又能看見,這真是一對矛盾啊。
火焰熊熊燃燒,逼向鮑雨潔,朱德釗在笑:“你忘記我的真正能力是什麼了嗎?”
鮑雨潔毫不示弱:“你也忘了,息壤還在我這邊!”
於是泥土力士再次出現,他們不怕火,反而火生土得到加成。
泥土力士要滅火,結果大風勁吹,再次把他們吹散,也把火吹散。
鬼蠱無邊的幻覺強勢降臨,朱德釗再用火……
擦,這兩個沒完沒了無限循環了!
我現在終於明白,伍佰爲什麼說他們兩個誰也奈何不了誰了,單一屬性同等實力的話,勝負確實好分,被克一方聰明點就會溜之大吉。但如果雙方屬性增加到兩個,爭鬥就變
成擁有了無限的不確定因素,打起來就是個坑,雙方都出不來。
他們是糾纏着,我卻開始有了想法,是不是把息壤給弄過來?
不過不太好弄,有些扎眼,明顯那兩人想要的都是息壤,我再去拿,不是衆矢之的?
但我的心思卻被伍佰看了出來,他低聲問我:“有想法?”
我看着他欲言又止,這種想要奪人傳家寶的事情,讓我怎麼開口嘛,不過反正鮑家的息壤以前也是偷來的,而朱德釗上頭也沒有了君主,搶回去也不知道該還給誰,不如……
伍佰鼓勵我:“有想法就說嘛,你不說我怎麼幫你,我知道我對你出過手,你心有芥蒂,但我們之間沒有宿怨,一點點誤會也是產生於兩門之間,我還是很欣賞你這個人的,但凡有機會我都會幫你。”
其實對於小古的事,伍佰雖然有這個心,也不是主要促成者,外婆也說了,如果想阻止的話他不會挾持我成功。現在小古都到了茅山派,說什麼都沒用了,難得他又有悔過的意思,何不就……
“我……”
還確實不好開口啊,我沒有任何理由將息壤據爲己有,但那兩個也不是合法擁有者啊。
伍佰就開始分析:“看你一臉真誠的樣子,是不是想要息壤?”
真是聰明伶俐,直說我一臉賤像就好了嘛,但問題是這傢伙的茅山術真能幫我達到目的?要知道那兩位可都大有來頭,你茅山派的歲數乘以二都比不上任何一位的來歷。
還有,他真能搶到的話,捨得給我?
渾水好摸魚啊,這個時候如果有第三方強勢介入的話,估計就好辦了。
咦,伍佰不就是第三方嗎?
我不說話,伍佰嘿嘿笑道:“看來我說中了,別不好意思,以你和女魃的關係,息壤就應該是你的,女魃會成爲大地之母,除了她誰都不能真正掌握息壤,但問題是,如果你拿到了息壤,那兩位肯定不會罷休的,拿到後你得先逃走,要不要把外面的人弄醒過來?”
也是,他們昏迷着很不安全,咦,這個伍佰真的很替我着想啊。
伍佰在身上找了找,居然找出根針給我:“這個拿去,扎一個人,他就會醒過來,但不要全都叫醒,否則你自己都不好控制,因爲他們有可能不同意你的做法,自己考慮吧。”
也對,比如張筱蕙,她肯定不同意我去惹這個麻煩的,因爲外婆不同意。
靠,伍佰考慮得還真是周到啊,他真能拿到息壤?真願意給我?
其實我沒有
私心,不是自己想要,而是爲了救小古……好吧,這也是私心。
他們三方不是提出了三種看法嗎,鮑雨潔認爲只有息壤才能讓小古成爲真正的女魃,成爲女魃之後茅山才真正不敢冒犯,如果三個條件我都去滿足,那隻要有一個是真的,我都能成功!
我問伍佰:“你真能拿到息壤?”
他高深莫測道:“這是我的事,答應你的我就會做到,現在你出去等着!”
被籠罩在鬼蠱的勢力範圍之內,我還真不知道怎麼出去,伍佰一推我,我就彷彿換了個天地,黑暗的空間不見了,又回到了剛纔的野外,靠,他這一推居然還把我的蠱給解了!
這個人絕不會像表現出來的那麼簡單,我身上直冒寒氣。
那麼他給我的針,會不會有問題?
就試試吧,張筱蕙別試,胖子也別試,井沫然要出了什麼問題也不好向阿婆交代,所以這個也不能亂試,最沒問題的就是遲恩澤了,他瘋了傻了掛了,應該也沒人找到我的頭上。
我來到他們藏身的地方,左思右想對準遲恩澤就紮了過去……
一紮就醒了,果然可以!
遲恩澤還奇怪呢,問道:“咦,你怎麼能救醒我?這是用息壤下的手啊!”
我對他說:“是用這針,那個伍佰給的。”
遲恩澤一愣,顯然也沒想到那人還藏着這麼厲害的一手,居然還乖乖讓我們押着?
這真是,太能裝了啊,遲恩澤沉吟道:“他必有所圖!”
說曹操,曹操就到了,伍佰跑了回來,作勢要跟我握手,我立即感覺到手心裡那顆冰涼的石頭……息壤!這感覺,就是一團蠱,就好像小古給我的感覺一樣,這傢伙真做到了!
我緊緊捏在手裡,不讓任何人看見,問伍佰:“那兩個呢?”
伍佰聳聳肩:“失去了寶貝,被追着跑吧,他們還有得折騰,我們要不要躲一躲?”
他這是在暗示我,先拿着息壤離開,如果這裡的人都醒來的話,我就不好走了。
反正我正有此意,息壤到手,我就該去實現下一個條件了,巫咸提出的女魃覺醒的條件。
只是這東西拿得有點太順利了,順利得跟鬧着玩似的,我怎麼都不敢相信,這上古奇物居然就到了我的手裡,伍佰也一點都不在乎,就彷彿是在其他小孩手裡搶了顆彈珠這麼簡單。
巫咸忽然提醒我:“這個伍佰很有問題,我們都忽略他了。”
廢話,豬都看得出來他有問題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