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牀洗漱完畢,我在房間裡啃着一個煎餅仔細回想。
記憶很清晰,昨晚的事情歷歷在目,可我就是不知道自己去了哪裡,忽然想起我還有一個暫時的智囊呢,趕緊捉出來問:“小巫巫,你應該一直在我身上吧?”
他說:“廢話,不在你身上我就沒了。”
“那我昨晚去了哪裡?”我問他。
巫咸略微一停頓:“去哪裡?你一直安安靜靜地在牀上躺着,比以前睡覺都老實多了。”
擦,我昨晚一直在牀上?那記憶裡的一切就是我做的一場夢了?
我再問:“那麼小古呢,小古在哪裡?”
“你說女魃?我也奇怪,似乎感覺不到她了。”巫咸疑惑道,“只要她在你身上,總能給我一股無形的壓力,現在壓力好像沒了?”
什麼意思,小古離我而去了?
那麼問題來了,昨晚那是什麼地方?
自己沒辦法搞得明白,唯一有可能明白的人就是巫咸了,小古不見了我心裡沒底,於是把昨晚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跟他說,哪裡想到他也是大吃一驚:“你說昨晚你出去了?絕對沒有的事,照我看來,應該是女魃把你的魂給帶出去了,然後你回來了,她沒回來。”
“那你可知道我描述的是什麼地方?”我着急,小古得找回來啊。
“不知道,你說得一點都沒有要領,我根本不知道你說什麼。”巫咸說,“宮殿?跟女魃長得一模一樣的人?那怎麼可能,以我看來,你去的應該是一座古墓。”
“古墓?”
我精神振奮起來,現在不就找這個嗎?可我一想到那個和小古一模一樣的人,就心塞得很:“你確定是古墓,我看見的可是一座嶄新的宮殿,彷彿天天都有人打掃整理過。”
“陵墓,本來就是人給自己死後建造的宮殿,你自己是蠱門的人,怎麼能這麼沒常識?”巫咸恨鐵不成鋼,“你也許中了奇怪的蠱,蠱認爲那是宮殿,你就看見宮殿,這很稀奇嗎?”
“不是,關鍵小古是女魃,怎麼能連她都中蠱,這簡直是違背蠱門的世界觀!”
“也不是不可能,這只是女魃分身而已,又沒有完全的實力,關鍵是,蠱記錄的只是女魃的想法,而並非真正她本人,形成一些亂七八糟的想法也是可以的。”
怎麼說那真是一個古墓?
“小巫巫,你覺得……我描述的地方會不會是巫咸合墓?”
“那不知道,反正我還沒有感覺,試着去找找吧,估計離得太遠。”
好,說走就走,關鍵是我得把小古找回來,把人家的魂丟了算怎麼回事。
小紅帽早已進入狀態了,對我晃動着那張地圖:“老闆,看,我剛纔又進行了修正,去掉了好幾個不可能的地方,現在這上面的可疑地點只有十來個了。”
我拿過地圖開始沉思,然後問她:“你學過風水,對星相應該有一定了解吧?”
小紅帽很謙虛地說:“略懂。”
“那麼如果現在是夜晚的話,北斗星應該出現在哪個方向?”
“當然是北面。”
“尾巴指向那個方向?”
“那個尾巴是轉動的,這個時節的話……應該是西北。”
西北?我趕緊對照地圖,從我們現在的位置劃一條線出去,往西北,指向的第一個有可能存在古墓的區域……我擦,居然離這裡一百三十多公里!這不可能,真有這麼遠的話我現在還沒回來呢,不,還沒走到,沒到半就肯定得累趴下。
“大姐,你劃的這些東西靠譜嗎?”我不禁問。
小紅帽還挺委屈:“我這都是寧找錯不放過,喏,今早上我還排除了一些地方,但西北方向卻完全沒有排除掉,你要走這個方向的話,只能是這麼遠了。”
我不信,繼續看地圖。
以我的腳程,半夜裡出發,來回一趟,還能趕得上睡覺的距離是……
然後我懵了,走西北方向的話,近三十公里距離內沒有山!
就按三十公里算,來回就是六十公里,而昨晚睡下的時候都已經很晚了,那意思是我得在三到四個小時內走完六十公里,就像出去小個便那麼輕鬆,回來還睡了一覺?
怎麼看都是不可能完成的事,但我好像忽略了一件事,昨夜我的身體並沒有出去!
我立即站了起來:“走,一路向西……哦,西北,我看看遇到的第一座山是什麼樣的!”
反正我是老闆,我說走就走,說去哪兒就去哪兒。
走出小旅館,旅館老闆一臉猥瑣地送我們,我回頭看看,不對!
住進來的時候我根本沒注意旅館兩邊的建築,昨晚小古帶我出來的時候纔看到這是孤零零的一棟房子,可現在看起來,並不是那樣,旅館的兩邊還有飯館!
這麼說來,我昨晚看到的東西,不一定完全真實。
我就地僱了輛舊麪包車車送我們,開車的大叔五十多歲,當這地方有幾十年的瞭解。
別說上百公里了,他聲稱自己對周圍五百公里範圍都瞭如指掌。
然而我知道他是吹牛的,因爲周圍大部分地方都是無人去的荒野。
先去西北方向最近的山看看,果然不是,莫非我是真的一夜夢遊三百里地?
然後我們讓他帶我們到地圖上標出的可疑區,可那老司機卻說什麼也不去了,因爲完全進不去……
小紅帽劃出的區域是山區林場,老漢嚇唬我們:“你們這樣的年輕人,就顧着找刺激,知道那什麼地方嗎?以前那裡可是有老虎的,後來毀林太嚴重,連其它野獸都少了,再後來就是封山育林,慢慢地又出現了很多野獸,十年前就有了狼,而現在估計狼都成羣了呢。”
我可沒被他嚇到,說:“帶我們進去,找到地方的話給五千!”
老漢就猶豫,最終也沒答應我們,但也沒再多話,把我們送到山口就溜。
還能怎麼樣,都來到了這裡,就找吧,公路不可能像我們在地圖上劃直線這麼簡單,老漢說的地方,哪怕是環境破壞的最嚴重的時候也少有人進去,他都活這歲數了當然得小心翼翼。
臨走時還對我們說:“你們要小心,那地方邪門,出了名的,最好能找到當地人帶你們進去,否則可能就出不來的,就連當地人,也每年在這個地方走失人口。”
進山處有個村莊,由於老漢的話,我們就打算尋找一個嚮導。
當然不可能說是去找古墓的,我們自稱是大學生調查員,調查一下這一代的森林恢復情況。可是越靠近的人越瞭解,越瞭解的人越謹慎,我每問到一個村民,脾氣好的會開口拒絕,脾氣不好的只看我們一眼,掉頭就走。
最後我不得不使出了煽情這一招,對一個大嬸哭訴:“姐姐呀,您就給指條明路吧,沒人帶我們不敢進去,進不去調查就完不成,調查完不成我們就要掛科,掛科懂不?”
那大嬸自作聰明:“就像古代那樣唄,趕考名落孫山?”
“沒錯,您看,這是人間悲劇啊!”我接着哭訴,“我們也沒打算做什麼,看看就好。”
大嬸就說:“這樣啊,那你們去村東頭找二狗子吧,他一把年紀了沒娶媳婦,你們如果價錢開得合適的話,他沒準願意去。”
我又順利找到了二狗子,人很好找,牽條狗到處晃悠,我找到他的時候正被一羣男人追打,據說是偷看人家媳婦洗澡……於是我出錢把他救了下來,仔細一看,這男人多久沒洗澡啊,臉上的泥垢都能當防彈裝甲了。
說明了來意,二狗子就留着哈喇子看着小紅帽說:“她讓我摸一下,就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