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念魂從地上站起來。面無表情的看着我。
我被她看得有些發冷:“不是我打得你。”
楊念魂不說話,伸手在衣兜裡掏,很快,掏出一張紙條來。
我心中一片冰涼,剛纔爲什麼不趁她暈倒搜個身呢?雖然有佔便宜的嫌疑,但是咱身正不怕影子斜,顧慮那麼多幹什麼?
楊念魂把一張紙條伸到我面前,上面寫着:“麻痹的程大力,總想打暈我。”
這下可壞了。我看見楊念魂一步步走過來。急中生智我大喊:“媽呀,疼……哎呦……”
很快,瀑布後面傳來桃花的喊聲:“怎麼了你?你沒事吧?”
楊念魂看了我一眼,沒再搭理我。
我高喊:“沒事。我試試這瀑布隔音效果怎麼樣。”
我對楊念魂說:“咱不鬧了啊。我打暈那個笨蛋,還不是爲了把你弄出來嗎?”
楊念魂直截了當:“你有什麼事?”
我小聲說:“前一陣子你不在。劉大拽和柴教授他們也來這裡了。我覺得最近劉大拽真是不辜負他的名字,拽的了不得。我跟你說啊,他再這麼耍牛逼下去,早晚得死於非命。要不咱們幾個聯手,給他上一課?”
楊』,..念魂說:“你是因爲看不慣他,想教訓教訓他,還是因爲覺得他是個危險人物?”
我一豎大拇指:“你不在這裡,都能猜出來這些事,不簡單。”
楊念魂說:“心無旁騖,自然看事情就很透徹。劉大拽的一舉一動都有問題。”
接下來,我簡明扼要得講了講目前的情況,重點說了遇見劉大拽之後,他的反常行爲。
然後,我和楊念魂商量好了。由我和青龍,暴起發難,制住劉大拽。萬一失敗,楊念魂則作爲一支奇兵,冷不防給他一個嚴重打擊。
楊念魂說:“劉大拽有那麼厲害嗎?青龍可不是個簡單人物,連劉大拽都制不住?”
我說:“青龍?這小子講笑話倒是好手,其餘的,哼哼。劉大拽什麼水平不知道,但是有備無患。他可是號稱燒了二十幾年鍋爐,就算沒有真功夫,手底下的蠻勁也不小。”
楊念魂不置可否。
我想了想,接着對楊念魂說:“你最好能表現的像那個笨蛋一樣,又說又唱,這樣才能迷惑住他。”
楊念魂想了想,然後嘴角上咧,勉強笑了出來。問我:“是這樣嗎?”
我已經看呆了:“是啊。對。”
楊念魂點點頭:“我記住了。”然後,她縱身向瀑布跳過去。
我回頭看了看九頭蛇:“咱們可是一幫的啊。你可別胳膊肘往外拐。”
九頭蛇看起來心情並不好。衝上來尾巴一掃,把我向瀑布扔過去。
我橫飛在空中,張開手想把瀑布分開,然後掀簾子一樣衝進去。
沒想到,兩手接觸到的是冰涼的岩石。我的手一頓,被石頭磕得生疼,然後跌落到水中。
這水後面不是有出路嗎?爲什麼?
我在水裡撲騰,心想,幸好提前把手伸出去了。否則,腦袋撞到上面,肯定成爛西瓜了。
瀑布前面是一道半人高的小河,我被瀑布的水衝的暈頭轉向。
我掙扎着想往岸上爬。但是這河水奇寒,一會的工夫,我兩腿就沒有知覺了。
我大叫:“九頭蛇,別鬧了。不帶你這麼玩的啊。”
九頭蛇無辜的搖搖腦袋,表示並沒有放毒。
隨後,九頭蛇緩緩下水,從瀑布裡游進去了,完全沒有搭理我。
我氣得要命。衝它大喊:“做的這麼絕,你想當下一個阿進嗎?”
九頭蛇不見蹤影了。瀑布裡面卻傳來阿進的聲音:“大力哥,你是在叫我嗎?”
我大喊:“快點出來個人,拉我一把啊。”
裡面撲通撲通,桃花和阿進接二連三得跳出來了。
她們跳到對岸,把我往上拽。
這時候我下身已經完全沒有感覺了。只能死死抓着他們倆的胳膊,任由他們把我往上拉。
這倆人廢了九牛二虎之力,累的氣喘噓噓。這才把我好歹拽到岸上去。
我全身溼透,躺在地上。
桃花忽然指着我的腿說:“你腿上這是什麼東西?”
我坐起來,低頭一看。兩腿上覆蓋了一層不知道是水草還是苔蘚,密密麻麻的一層。
這心裡奇怪,這麼急的流水,還能長水草?
這時候阿進滿臉驚恐:“大力哥,你腿上這些東西不對勁啊。怎麼好像在亂爬?”
我仔細一看,天吶。這些東西正在迅速得蔓延,從兩腿已經迅速得長到了腰間。隨之,我的腰已經麻了。
我大叫,快把它們弄下去。
桃花和阿進手忙腳亂得幫我往下清理這些綠色的水草。
這些水草好像有智慧一樣,你伸手過去,它還知道左搖右擺得躲開。再加上滑不留手,想把它們清理走,實在是很難。
阿進用衣襟墊住手,總算抓牢一大把。然後使勁往上邊一拽。
“媽呀!”我大叫一聲,幾乎疼暈過去。
這些水草不僅長得快,而且已經深深紮根在我身上了。水草被拔出來,隨之我的腿上也出現了一道大口子。鮮血汩汩得冒出來。
那些水草見了血,更是興奮,一個個搖頭擺尾,越長越多。
我們一行人的手電已經丟的七七八八。我身邊放着一隻。劉大拽身上也帶着一隻勉強修好能用的。
過了這麼久,瀑布後面的人等急了,喊道:“怎麼回事?你們三個還活着嗎?沒死的話把手電扔進來。”
我聽見是劉大拽的聲音,這個小老頭的牛逼哄哄讓我很不爽,我罵道:“滾得遠遠地,瞎叫喚什麼?”
桃花拿起身下的手電,想研究一下,我身上的水草到底是什麼結構。手電一晃,我突然覺得後邊有些異樣。
由於阿進和桃花是面對着瀑布的,而我躺在地上與他們方向相反。所以,我能看見後面的走廊裡,那裡有一道白影一閃。
我一把搶過桃花的手電,向後邊一照。看見一隻大蜈蚣,正張牙舞爪得爬過來。
這隻大蜈蚣全身被骨頭包裹着,白花花的一片。背上有幾處,還隱隱約約露着蛇頭。
阿進看見這幅景象嚇得大叫:“剛纔那個白球就是它,它又來了。”
我對桃花說:“先別管這些水草了。把我弄到瀑布後邊去再說。”
桃花緊張地手腳哆嗦。解下我腰間麻繩,把我雙手捆上。然後一步跳到對岸,從瀑布裡,把我往前拉。
我全身浸在水裡。覺得有什麼東西正在我的背上爬。我突然意識到,不是這河水奇寒,讓我全身不能動彈,是這些水草幹得。
這時候不用看,我也知道,我背上肯定長滿了這東西。
這時候我兩手被反捆着,讓瀑布後面的人往裡邊拖。像極了一個要被棄之荒野的死屍。
河水很清,我使勁低頭。看見下面影影綽綽的很多屍體。它們身上,無一例外長滿了這種水草。
我心裡莫名的一股悲哀。莫非,我要和這些東西一樣,沉在河底身上長滿草?
這時候,一股巨大的力量從繩子上傳過來。我被從河裡拉到瀑布邊緣。
瀑布的水很急,我被衝的無法呼吸,死憋着一口氣。我覺得全身一輕。然後被人拖到岸上。
我睜開眼。首先看見的就是剛纔的入口。
這入口本來是一個大圓洞,但是從洞頂垂下來五根手指一樣的石柱。把圓洞隔成了好幾道門。
大家都聽了柴教授的分析,平安過來了。唯獨我毫不在意,結果落得這個下場。
我來不及打量周圍的環境,急的大叫:“誰能想個辦法。把我身上的這些東西給弄下去?它們快長到脖子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