鳧風初蕾已經顧不得他。
她舉起金杖,迎着了那面殺氣騰騰的斧頭。
“鳧風初蕾……”
她的聲音比冰還冷:“舊恨新仇,今天就徹底了結吧!”
姒啓,忽然後退一步。
與此同時,刺耳的火器聲響了。
疤痕臉,不再是徒手。
他手中的武器,已經啓動。
疤痕臉,一路掃射。
他根本不管有無擊中任何一個特定之人,也不管任何人的死活,哪怕聽得怪物們一片一片的倒下,然後,一個個的灰飛煙滅。
他的目的在於殺人。
他一邊掃射,一邊瘋狂大笑:“好玩,真好玩,哈哈,還是殺人的感覺最好玩……我已經有整整十萬年沒有殺過人了,這次,一定要殺過癮……”
怪物們四散逃命。
可是,他們的速度哪裡快得過這強大的掃射?
很快,他們便一茬一茬倒下去。
只是,和之前的屍體不同,他們一旦倒下去,便立即開始自我燃燒,融化,很快,地上只剩下一個小黑點——空氣中,也彌散了一股焚燒般的臭味。
初蕾再也顧不得姒啓,她轉向疤痕臉一路屠殺的方向。
她忽然意識到:這傢伙不但殺人,還是爲了毀屍滅跡。
青元夫人,今天不止要血洗金沙王城,還要將整個王城毀屍滅跡,不留下任何痕跡和罪證——
她可不願意在她登基爲中央天帝的時刻,讓諸神們抓住什麼把柄,更不許在自己的身後留下什麼污點。
一開始,青元夫人就是完美無缺的聖母形象。
到後來,她必須一直維護這形象,直到永遠。
青元夫人,只救人,從不殺人!
就算她屠殺了一個城市,她也要讓外界毫無所知。
她要故技重施,讓金沙王城和有熊廣場一樣變成一片雪地,白茫茫一片,什麼痕跡都不曾留下。
青草蛇也好,怪物也罷,統統都不會留下任何痕跡。
從此,金沙王城就會變成一座徹徹底底的空城。
姒啓,顯然也發現了這一點。
他也狐疑地盯着疤痕臉。
他眼中的迷茫之色更深更濃了——這座美麗無比的城市,怎麼變成了這樣?而他,昔日還曾經多次夢想能成爲這城市的一員。
疤痕臉,一路掃射。
儘管,死在他的手下的絕大部分是怪物。
怪物們就像看到了剋星,一路狂奔。
他卻不管不顧,狂笑,“好過癮……哈哈,好過癮……這世界上再也沒有比大開殺戒更過癮的事情了……爽……真是太爽了……”
青元夫人選擇了一個最好的殺人狂——
他對殺人這件事情,已經徹底上了癮。
他一個人,便足以將整個王城的百姓徹底屠殺。
而他,是把這件事情當成遊戲或者樂趣。
初蕾,必須阻止他。
初蕾,再也顧不得姒啓。
她追了上去。
姒啓色變,“鳧風初蕾,萬萬不可……”
可是,她的身子已經消失在了前方。
疤痕臉的速度更快。
他一路瘋狂,全城穿梭。
他根本志不在和任何人搏命,他只是一路狂奔掃射,瘋狂地屠殺所有的怪物、百姓、侍衛隊……無論誰遇上,統統都無法倖免。
那是一場徹頭徹尾的大屠殺。
人類,已經無法阻止他的進攻。
初蕾飛起來。
疤痕臉飛得更快。
青元夫人深知鳧風初蕾現在的本領,她沒有輕視她。
她派出的超級殺手,直到現在才現身。
疤痕臉,絕非一般的僱傭兵,他自身也是資深的半神人,只因爲流亡多年,才被青元夫人暗中收買。
疤痕臉的級別,甚至遠在B大神等人之上。
尤其是速度。
多年的逃亡生涯,早已練就了他無與倫比的速度。
他簡直比一隻狡兔更加敏捷。
他時而直線時而S型,時而倒地滑行,時而空中騰躍……所過之處,沒有任何人能夠倖免。
他遠遠勝過當初桃花星上吃喝玩樂的那幹半神人——畢竟,這些出身顯耀的半神人無不養尊處優,花拳繡腿,誰能真正如疤痕臉這樣從死亡陣營中一次次逃出來的屠夫?
鳧風初蕾,遇到了真正的對手,真正的兇手!
也許一對一單挑,他還是比不上她,可是,他不傻,他不單挑,他只是逃竄,並且一路殺人!
殺手,見誰殺誰。
殺手,志在毀滅整個城市。
他甚至一邊奔殺,一邊狂笑,聲音在整個金沙王城上空迴盪。
“去死吧,你們統統都去死吧……今日之後,金沙王城必將再也不餘任何一個活口……”
笑聲,徹底震懾了百姓們。
尚在路上的行人,已經徹底失去了奔逃的力氣,他們已經步履蹣跚,或者乾脆沿街躺下,任人宰割……
躲在家裡的百姓也不見得好到哪裡去,他們躲在屋檐下,房門口,深坑中……瑟瑟發抖。
疤痕臉的掃射,漸漸地從狂奔的怪物和人羣,轉向了沿途的房屋,店鋪……他興之所至,隨意掃射,可是,所過之處,卻熊熊烈火,哭爹喊娘,躲在屋子裡本以爲安全的百姓,現在也遭了秧,他們在火海里掙扎,嚎哭,卻哪裡逃得出來?
他只是大笑大吼:“哈哈,火光……沖天的火光……你們還是滾出來吧,你們以爲躲在家裡就安全了嗎?躲在家裡,你們會死得更慘,你們會變成烤乳豬,哈哈哈……烤乳豬……”
沖天的火光裡,全城炙烤。
全城都變成了人間地獄。
委蛇和大熊貓,沿途追擊。
它倆急於阻止疤痕臉。
它倆也看得分明,疤痕臉這是要毀屍滅跡,直接銷燬整個城市。
不消滅疤痕臉,金沙王城在劫難逃。
好幾次,大熊貓已經差點咬住了疤痕臉的腿腳。
疤痕臉,好幾次被拉得趔趄。
這也阻止了他屠殺的速度。
甚至有一次,他手中的武器都差點被大熊貓一下撞飛了。
疤痕臉忽然掉頭,對準大熊貓。
他徹底怒了。
一隻畜生,居然敢這樣對待一個資深半神人。
而且,如此藐視的態度。
“該死的畜生,你可知道我已經是活了一千萬年的半神人?你竟敢對我如此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