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成鴻接到了熊林的電話,聽完彙報後,饒是他性情沉穩,也被驚了一下,不敢確定的再三反問:“你說,可可喜歡薛晨?這怎麼可能。”
“夏董,這件事絕對不會有錯,當時整個公司的員工都聽到夏總高喊喜歡薛晨了,現在公司裡都在議論這件事,只有他們兩個人還不知道。”熊林十分確定的說道。
“可可喜歡薛晨?”
掛斷了電話後的夏成鴻依舊有點不敢相信熊林向他彙報的這個事情,可是熊林絕對不會說謊話,也沒有那個膽量,更沒有那個必要,雖然感到十分的不可思議,但是他也不得不相信。
回想起平時自己女兒一提起薛晨的時候總是怨氣橫生的樣子,夏成鴻摸了摸下巴,自言自語的說道:“這就奇怪了,難道是可可怕我看出來,所以故意裝做討厭薛晨?可是爲什麼呢,我也沒有說過反對她和誰在一起啊?”
想到自己女兒竟然喜歡薛晨,那麼他就要重新考量一下薛晨了,在心裡回想了一下薛晨這個人,他輕輕的點了下頭,從他幾次的接觸看來,薛晨人還是很不錯的,至少沒有讓他感到十分不滿的地方。
他本想着晚上和自己的女兒談談,但是想了想還是打消了這個打算,決定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既然可可沒有主動和我說,那麼肯定有自己的原因,我應該尊重她,免得她不高興,還是等她主動和我提爲好。”
得到這個消息,夏成鴻還是很高興的,因爲他早就爲女兒的婚事感到着急了,平時也介紹了一些優秀的青年,可是夏依可從來都是不屑一顧,一心只想着努力工作,做出一番成就來,現在總算看到一些苗頭了,當爹的自然高興。
與此同時,和夏依可一樣,薛晨也發現了一些不對勁,他叫來了主管人力資源部的崔鳳蘭,和其說了說實習生的事,就在談事情的時候,崔鳳蘭總是一副有話要說的樣子看着他。
“崔主任,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要和我說啊?”薛晨笑呵呵的問道。
崔鳳蘭看着薛晨,心裡想到夏依可那麼優秀的女人,米國留學高材生,工作能力出衆,中外混血容貌身材俱佳,堪比名模,還是夏董事的女兒,家事顯赫,竟然被眼前的這個男人迷住了,還在辦公室裡那麼癡情那麼大聲的喊出“我喜歡你”這四個字,太了不起了!
聽到薛晨的問話,崔鳳蘭抿着嘴,搖了下頭,心裡想的和熊林一樣,這件事情還是不要經由自口說出去爲好,話中有話的說道:“沒有什麼話要說,只是對於薛總的能力表示佩服。”
薛晨還以爲崔鳳蘭指的是工作能力,謙虛的笑了笑:“崔姐可別誇我,我還需要向你們多學習學習。”
實則,不僅僅熊林和崔鳳蘭,整個公司裡的人都沒有人敢在公共場合說起這件事,都擔心萬一被兩位副總聽到了,那麼肯定會讓兩位副總很沒面子,心裡必然羞惱,如此一來,自己的工作可就不保了,還是把嘴看嚴點爲妙。
……
下班回到家後,薛晨拿出筆記本登錄了扣扣,準備看一看有沒有人回覆他,可是大概的瀏覽了一下羣裡的聊天內容後,見到大學同學都把他發的信息當做了網絡詐騙,有些哭笑不得。
剛要發信息簡單的解釋一下,一邊的手機忽然響了,接起來後就聽到他爸爸急促不安的聲音:“小晨啊,出大事了!“
薛晨心裡第一個反應是家裡施工出了事故,急忙說道:“爸,出了什麼事,慢點說,家裡出什麼事了?”
“不是咱家,是你大伯家的你超哥,被公安局給抓走了……”
電話裡,薛洪發只告訴薛超被公安局抓走了,可是至於具體的緣由卻有點不清楚,因爲着急慌亂,說起話來也顛三倒四。
掛斷了電話後,薛晨給大伯打去了電話,響了十幾聲嘟嘟聲後,才聽到大伯的聲音,急忙問道:“大伯,超哥出了什麼事,怎麼被公安局帶走了?”
薛洪喜語氣沉重的說道:“我也是一個小時前聽到的這個消息,正坐德繼的車往蘇南趕,說是你超哥侵佔公司財產……”
薛晨聽完大伯的解釋,心裡一嘆,他上次回家後他知道薛超當了採購員後,還一點也不隱瞞的說自己從中吃回扣,就感覺到有點不妙。
但是擔心大伯一家不高興,所以也就沒有多說什麼,現在一聽薛超事發被公安局抓起來了,有些後悔沒有提醒一句了。
“大伯,我超哥的女朋友不是他們公司後勤部的主任嗎?就算真的出了事,應該能夠幫他從中斡旋,不至於被公安局帶走啊。”
被公安局帶走已經是最壞的情況,正常而言,就算被發現吃回扣,有一個後勤部的主任從中說話,也不至於驚動公安,最不濟也只是被解聘而已。
“唉,小超這一次回蘇南市後,不知道爲什麼,就主動和他女朋友提出分手了。”薛洪喜雖然不太喜歡自己兒子那個女朋友,可是現在多希望兩人沒有分手,那麼自己兒子肯定也不會被帶到公安局。
一聽二人分手了,薛晨瞬間就想通了,以前有後勤部主任在,薛超怎麼吃回扣都沒有關係,不用擔心出事,可是如今分手了,還是他主動提出來了,說不定現在發生的事和後勤部主任都有關係!
聽到電話另一頭傳來大伯母若有若無的哭聲,薛晨心裡也跟着着急,畢竟是一家人,他拎起一邊的衣服說道:“大伯,我現在也去蘇南,和你們一起去看我超哥。”
穿好了衣服,薛晨迅速的下了樓,坐上車直奔蘇南市。
趕了兩個多小時的路,薛晨到了蘇南市市內,不到十五分鐘,徐德繼也開着車載着大伯和大伯母趕到了,兩輛車一齊來到了羈押薛超的公安局。
幾個人也在公安局的一間審訊室裡見到了薛超,薛超帶着手銬子,整個人的精神看起來都有恍惚了,頭髮亂糟糟的,滿是油膩,頂着黑眼圈,當看到四人,頓時哽咽的哭了起來。
“小超啊,究竟是怎麼回事啊,你怎麼被抓起來了,你以前不是說過不會有事的嗎,如果知道會像現在這樣,咱家就算窮死,也不能讓你幹那事啊。”薛洪喜唉聲嘆氣的說道。
薛超的心裡也是又會悔又恨,後悔自己不應該和自己女朋友分手,否則,也不會進到公安局,同樣也恨自己的女朋友。
從海城市回去後,他就主動提出了分手,他的女朋友是又哭又鬧,不肯同意,可是他心意已決,本就對女朋友沒多少感情,他當初能同意兩人交往也不過是看在對方的父親能夠對自己的工作上有所幫助。
可是在薛晨那裡受了不小的刺激後,他就有些忍受不了自己這個脾氣不好,長相不堪的女朋友了,堅決的分了手!
可恨的是,她那個後勤主任的父親竟然就因爲兩人分手,就暗中用手段,將他吃回扣的事情敗露了出去。
“兒啊,能不能和你的公司老闆說一說,咱們賠他們錢,把你放了,賠多少錢都行,只要不坐牢。”薛超母親抹着眼淚的同時說道。
薛超搖了搖頭,一臉的苦楚:“晚了,沒用的。”
一時間,整個審訊室裡都變的愁雲慘淡。
“超哥,你別泄氣,說不定事情還有轉機。”薛晨安慰道。
薛超苦着臉,看了一眼薛晨:“小晨,你不用安慰我,我知道這一次我算是完了,估計得判個十年八年的,我爸媽歲數也大了,哥求你幫我照顧照顧他們。”
一旁的徐德繼接過去話茬說道:“超哥,你放心,我也會照顧大舅和大舅媽的。”
聽薛超這麼一說,薛晨就見到大伯母哭的更厲害了,眼淚止都止不住,而大伯眼圈也紅了,流出了老淚,這讓他心裡也非常的酸楚憋悶。
“對了,超哥,你工作的公司叫什麼名字,我會幫你想想辦法的。”薛晨自然不能眼睜睜的看着薛超被蹲監獄,大伯和大伯母歲數都大了,很難承受這個打擊。
如果是發生在海城市,他還能夠走通一下關係,也許就把事情給解決了,可是在蘇南市他也只認識天韻珠寶的林天雄,現在也只能上門找林天雄幫忙了,看看有沒有什麼辦法把事情解決了,就算花些錢也值得。
薛超沉聲一嘆:“我工作的公司叫天韻珠寶公司……”
他以前別認爲其他工作的公司,他會很自豪的說出來,因爲天韻珠寶公司是蘇南市甚至雲州省都數一數二的珠寶公司,可是現在卻很不願意提及了,很難說出口。
“天韻珠寶?!”
薛晨愣了一下,暗道事情竟然這麼巧,薛超工作的公司竟然就是天韻珠寶公司!
“哦哦,就是蘇南市最大的那個珠寶公司天韻珠寶?沒有其他同名的公司了吧。”薛晨反問了一句。
“沒有,就一個天韻珠寶。”
薛晨心裡豁然鬆了一大口氣,既然是天韻珠寶公司,那麼事情就有轉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