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思忖了一陣後,池昊嚴肅的叮囑起來:“景天,至於這個薛晨是如何得到消息的,我們就不要去過分的探究了,知道了又能如何?而且如果他真的是從一位領導的嘴裡知道的,我們調查的事如果被發現了,還會讓那位領導心生反感,這對公司而言是得不償失的。”
“爸,我明白了,我不會繼續調查了。”池景天心裡也一緊,薛晨提前知道消息,很可能是暗地裡的權錢交易,這種事情最好還是不要去過分的去了解,就當做沒發現就好,他不怕薛晨,但是不得不忌憚薛晨背後站着的高官。
“景天,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那個廠房現在的擁有人,你立刻命人去溝通,爭取將那處廠房拿下來,以便讓我們公司現有的兩塊土地連成一片,那塊地我們華龍必須拿到。”
“好,我這就去做。”池景天掛斷電話後,伸手用力的捏了捏眉心,隨即,叫來了華龍置業的市場部經理杜晟,交代了一番後,讓其帶人趕往海城市找薛晨談交易。
……
回到海城後,過了幾天,薛晨纔到卓越古玩店去取池景天送過來的弓箭和會員卡。來到古玩店的二樓,就看到一把弓箭掛在牆壁上,目光不自禁的就被吸引住了。
弓箭的整體都是用銀灰色的金屬打造而成,結構複雜而又精巧有致,線條流暢而又硬朗,看起來充滿了科技的美感,不像是一把普通的弓箭,更像是一件藝術品。
陪在一旁的王胖子走到牆邊,將那把複合弓取了下來,用手摸了幾下,讚歎的說道:“老薛,這把弓實在是太漂亮了,我就把它掛在了牆上,你看多拉轟,比掛書畫帥多了。”
薛晨贊同的點了點頭,這把弓的確很帥氣,就連他這個不懂的人單單從外觀都能看出來,這把弓不是一般的貨色。
王東把弓箭遞了過來,連同一張從自己的錢包裡拿出的箭館會員卡。
“前兩天我恰好路過這家叫后羿的射箭館,拿着會員卡進去刷了一下,我了個乖乖,箭館的人告訴我,拿着這張會員卡可以免費玩三年,當時箭館前臺那女接待看我的眼神都變了,你究竟從哪掏弄來的這兩樣啊?”
“和別人比射箭贏來的。”薛晨伸手拉了一下弓弦,感受了一下弓箭的質感。
“贏來的?”王東嗓音陡然攀升了三個調,睜大了眼睛,上上下下的掃了薛晨幾眼,“我也沒見你去玩過射箭啊,能被你贏了,那輸給你的人得多菜鳥啊。”
薛晨輕笑一聲,瞥了王東一眼:“菜鳥?如果輸給我的人是菜鳥,那麼整個雲州省也挑不出多少不是菜鳥的了,他可是陽安市射箭協會的理事,業餘水平中頂尖的。”
王東半信半疑的說道:“如果真有那麼厲害,會輸給你?”
“不信沒關係,改日一起去箭館耍一耍,哥讓你開開眼,什麼叫做神箭手。”薛晨朗聲一笑,說道。
“好啊,就這麼說定了。”
等聊完了弓箭,王東關心起了投資的事:“老薛,我可是聽說你拉了不少的資金,得有一兩千萬吧,你究竟要打算幹什麼?”
“是拉了不少的資金,加上我自己的資金,一共三千五百萬左右,但是都已經被我投出去了,現在手裡就只剩下二百多萬了。”薛晨手裡把玩着那張后羿射箭館的會員卡,回了一句。
這一句話可把王東嚇了一跳,瞪圓了眼睛:“這才幾天時間啊,你就把三千多玩都投出去了?你是造飛機還是買大炮啊?就算是拿火燒也沒這麼快啊,那可是三千多萬,能塞滿一屋子了吧。”
“飛機,大炮?”薛晨輕笑一聲,反問了一句,“東子,你說現在我們身邊什麼東西最貴?”
王東摸了摸下巴,眼神動了動:“房子?”
如果說最貴的,莫過於年復一年不斷上漲的房價了,想要買一間房子,動輒需要幾十上百萬,往往能夠將一個普通的工人家庭幾十年的積蓄全都掏空。
“對,就是房子!但房子蓋在哪裡?是土地上,我用這筆錢買了六塊地產和房產,現在你理解爲什麼花的這麼快了吧。”薛晨解釋道。
王東也是一個腦袋靈活的人,心眼轉的也快,一聽到薛晨將錢全都砸在了土地上,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這兩天在電視上反覆看到的一個重大新聞,想到這裡,嘴脣一哆嗦,脫口說道:“你買的地就是在陽安市金躍路那裡的地?”
“不錯,就是金躍路那裡,也只有那裡才值得我花費這麼大精力來投資。”
聽到薛晨肯定的回答,王胖子激動起來,一把抓住薛晨的胳膊:“這怎麼可能?商業街規劃這件事在傳開前,我爸也偶然聽說有這麼一件事,特意和其他的建築行業的許多同行打聽了一下,你猜那些人怎麼說?說省長的小舅子都不可能知道!”
看着王東激動好奇的眼神,薛晨聳了一下肩,輕笑一聲,說道:“我可沒有省長的小舅子那麼大的能耐,至於我是怎麼知道的,你就不要問了。”
見到薛晨不想說,王東也知趣的沒有追問,想到薛晨拉投資是買金躍路的土地,他咂了咂嘴,有些可惜的晃了晃腦袋:“要早知道是這樣,我就讓家裡多投點錢了。”
在將投資金躍路的事告訴王東之後,薛晨也將投資的情況告知了寧萱萱、沈萬鈞和肖琨這些給他匯了錢款的親朋好友,讓他們知道錢是用在了陽安市金躍路的房地產上,好讓他們安心。
能夠毫不猶豫的給自己打過來上百萬的錢款,這是一種信任,薛晨自然不會辜負別人的信任。
和王東的反應一樣,得到消息的時候,這些人都吃了一驚,沈萬鈞、齊虎還有肖琨當即都要找他吃頓便飯,談一談關於金躍路開發成商業街的事,索性,薛晨把所有人在同一天約到了金碧輝煌。
當薛晨趕到的時候,沈萬鈞、王天海和王東、齊虎和肖琨還有寧萱萱,楊光都已經全都到場了,聚在了一個大包間裡。
等薛晨剛一就坐,一雙雙眼睛就都齊刷刷的盯向他,他剛端起茶杯想要喝一口茶,感覺到這麼多目光盯着自己,就又把茶杯順手放下了。
“呵呵,薛晨,你真是越來越有能耐了,都開始涉足房地產了?”寧萱萱輕笑一聲,美眸閃着光彩,打趣道。
齊虎緊跟着開口:“在座的也都不是外人,薛老弟,我也不拐彎抹角了,其實我們都對你把錢投在金躍路上感到有些好奇,和我們說說吧。”
“也沒有什麼好說的,就在前一段時間,我和超哥一起在陽安市忙碌了幾天,在金躍路完成了六處房產的交易,你們也看到了,金躍路的房價地價開始上漲了,等到上漲趨勢平穩了,我再一脫手就可以了,那時你們就都能拿回本金和利潤。”薛晨語氣輕鬆的說道。
“薛晨,我們自然知道金躍路的周圍的地價開始瘋漲,其實我更好奇你是怎麼提前得到商業街規劃的這個消息的。”寧萱萱認真的說道。
當她接到薛晨電話的時候,大伯寧傑雄就坐在一旁,也知道了薛晨提前在金躍路進行投資買地的事,也感到很訝異。
因爲就連有着龐大關係網的寧氏集團都沒有能夠提前得到消息,當知道確切消息的時候,外面已經是滿城風雨,人盡皆知了,這也使得寧氏集團下面的房地產公司也沒有能夠提前入場,分得蛋糕。
所以薛晨提前得到了消息,還迅速的完成了六筆交易,着實讓寧傑雄有些想不通,就讓寧萱萱打聽一下。
“這個嘛,恕我不能告訴各位。”薛晨端起茶杯,淡笑着的同時,飲了一口。
寧萱萱還想追問,這時,楊光咳嗽了一聲,用複雜又熱切的眼神看着薛晨,說道:“薛晨能夠提前得到消息,自然是從別人的口中聽到的,而知道商業街具體規劃的人,在雲州省就那麼幾個省領導而已,既然薛晨不想說,我看,還是不要追問的好。”
楊光的一番話如同醍醐灌頂,讓在場的其他人眼神都微微的發生了一些變化,也都聽懂了這番話裡的深意。
薛晨的消息應該是從某位省領導的口中知道的,那麼肯定和那位省裡的領導關係非同一般,否則領導怎麼可能冒着犯政治上的錯誤提前把消息告知薛晨,讓薛晨牟利?
那麼薛晨不肯說,也就能夠理解了。
“薛晨,沒想到你隱藏的很深啊,竟然和省裡的領導關係這麼密切,就連我都不知道,既然你不想說,我們也就不問了。”寧萱萱嬌笑一聲,若有所思的說道。
“寧小姐說的不錯,薛老弟真是越來越讓我看不透了,竟然已經能夠和省裡的領導搭上話,我自愧弗如啊。”肖琨感慨一聲,他認識的級別最高的領導,也不過是海城市的一位市局的局長而已。
其他人也都和這二人所想一樣,薛晨的背後竟然還站着一位省領導,這個發現,可謂是驚人的很。
“省領導?”
薛晨一手端着茶杯,愣住了,目光掃視了一圈,見到所有人都誤會自己認識一位省領導,還提前從這位省領導的口中得到了商業街規劃的消息,這讓他心裡失笑一聲,但想了想,沒有多做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