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可能!”
見到薛晨拆穿了四個人的把戲,李老頭第一個給出了反應。
“你絕對不可能清醒着的,更不可能聽到我們四人的談話!”那時他配的藥浴,藥效有多強他也是清楚的,別說是一個煉晶大圓滿,就是丹化境初期都承受不住的,肯定會睡死過去。
薛晨沒有去解釋,只是冷靜的望着四個人,片刻的沉默後直接起身,大聲說到:“我要投訴!”
那四個人面面相覷,看着他。
“難道炎黃部門是個黑店?竟然可以對部門內人員作出如此喪心病狂的事情!如果沒有人能夠主持公道,大不了我離開就是!”
想到自己被矇在鼓裡當了小白鼠,現在又差點被敲了一大筆的診金,心裡越想越生氣,如果真的沒出討個公道來,大不了一拍兩散,將最後剩下的那點功勳用掉後再也不來就是!
他說的也很不客氣,也不怕這四個人翻臉,如果真是鬧到了那個地步,他自然也不怕什麼。
最後看了一眼這四個人,薛晨扭頭就走。
“哎哎哎。”拿着剁骨頭的老先生叫了兩聲,見到薛晨沒有理會直接出了門後又扭頭埋怨起了李老頭,“都怪你,成事不足!”
老農似的李老頭臉上的褶子更深了,似乎也很想不通。
“還是趕緊想想辦法怎麼處理這個事吧,如果真的鬧騰開了,大家臉上都不好看,說起來,也怪你們兩個,想要那具惡魔屍體直說就是了,興許他就答應了呢,現在好了。”花大姐搖了搖頭。
“花大姐,你也別說風涼話,你不是也有自己的目的,我看你當時出門時的樣子可有點不對勁。”古風老帥哥看了她一眼。
花大姐呵呵一笑,站起了身:“我能有什麼不對?我去叫他回來吧。”
薛晨沒走多遠,就見到花大姐笑盈盈的站在他的前面。
“小弟弟的脾氣還挺大的。”
“我想,這件事換做是誰,脾氣都會很大。”薛晨沉着臉。
“你先消消火,其實,我們是和你開玩笑呢。”花大姐走了上來。
薛晨皺了下眉頭:“開玩笑?什麼意思?”
花大姐走近,面帶笑意:“你自己感覺一下自己的身體,除了惡魔之中被拔出了,還有什麼變化。”
聽到她這麼說,薛晨靜下心裡,仔細的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體是否有什麼變化,少許時間後,他心裡驚咦一聲。
“感覺到了吧。”花姐微微一笑,“我們也知道,把你當小白鼠不合適,可也沒有辦法,我們四人也都是第一次遇到惡魔之種,都想要用各自的本事試驗一下,所以只能委屈你了,爲了彌補你,我們四個人也在治療的過程給了你不小的好處呢,你應該感覺到了吧。”
“姓崔的雖然不討人喜歡,可九天銀河針法還是很不錯的,你能感覺到你後背的變化吧,是不是感覺有種脊背活了過來的感覺,像是一條蛟龍一樣?”
“不錯,正是如此。”薛晨的確感覺到了花姐說的變化,感覺自己的後背突然變得格外強大的感覺,彷彿一座山嶽都能扛在肩頭,尤其是脊椎,充滿了力量。
“再說玩刀的,他剁掉了你的右手,又在鍋裡煮了一遍,但他那口鍋可不簡單,不知道有多少好東西在裡面,你自己感覺一下右手。”
在花姐的注視下,他活動了一下右手的手腕,就和脊背一樣,右手也的確發生了潛在的變化,和左手對比了一下,就發現右手的手骨顏色變得更加純淨,就像是最上等的羊脂和田玉,左手則沒有。
“再說我,我的血源蟲可是很珍貴的,可以清除一個人身體血液裡的各種毒素,可不比他們兩個差,影響的更是全身,尤其是像你這樣的體術修行者,裨益良多,影響十年以上。”
華姐最後說了李老頭的藥浴的好處,也很是不簡單,伐毛洗髓,強壯體魄。
“怎麼樣,現在知道了吧,我們沒有你想的那麼壞,就算是真要你四千診金,也算不得黑心。”花姐微微一笑,“不過這件事,還是我們不對在先,你生氣也是應該的,我看就這樣好了,診金不要就是了,如何?”
瞭解了整件事情,薛晨心裡的火氣自然而然的平息了,隨同花姐一起走了回去,去見那三位。
他是一個講道理的人,自己被當做了小白鼠,但惡魔種子也被拔出了,這四位在治療過程也都給了他不小的好處,算起來應該是他得到的更多。
“剛纔是我小子太激動了。”
重新見到另外三位,薛晨簡單的表達了一下。
“看起來花姐應該都和你說了,說清楚了就好,你也應該知道,我們向你索要診金是假,實則就是想要那具惡魔屍體,畢竟,惡魔是西方異類,在我們國家還是很少出現的,對於我們四人來說都是難得的標本,可以用來研究一些醫術上的問題。”
薛晨點了下頭,順勢將大惡魔加爾德的屍體取了出來,放在了地上。
這四位也同時湊了上來,直接將屍體給搬到了茶桌上研究了起來。
拿刀的那位老先生二話不說,直接一刀就把胸口給切開了,仔細的研究着裡面的肌肉和筋骨。
“看起來竟然和常人無異,真是奇怪,那它們是如何變化成惡魔樣子?依靠的是什麼力量?儲存在哪裡?”
花姐也弄出來了一條蟲子,直接塞入了大惡魔屍體的嘴裡,然後回過頭來說:“我想這具惡魔屍體對你也無用,不如就以四千功勳抵給我四人,如何?”
“好。”薛晨沒怎麼想直接答應了下來,這具惡魔屍體對他的確沒什麼大用,能夠換來四千功勳的話,自然沒問題。
見到也沒有自己什麼事了,該解決的都解決了,該說的也都說了,他也沒有了留在這裡的必要了,起身簡單的說了聲告辭。
下了樓後,薛晨來到了接待窗口,和那個女孩說了一聲。
“你的問題解決了?那真是太好了,恭喜你啊。”女孩笑眯眯的,笑容很甜。
回京甲六號的路上,薛晨看着已經恢復了正常的右手手心,舒了一口氣,雖然過程出現了一點小波折,但結果是好的,問題終歸是得到了解決,不過打內心裡,他不想再和那四朵奇葩又更多的接觸了。
可有些事情,總是事與願違。
惡魔種子已經被拔出了,他本打算次日就返回海城市,畢竟,距離新春已經還有十幾日了,可花姐突然給他打來電話,說想要見上一面。
雖然花姐也是一朵奇葩,但給他的感覺尚可,考慮了一下後答應了下來,在一家茶館見了面。
“我今日叫你出來,就是想問問你,你昨日說我有病,是何解?”見了面坐下後,花姐很直接的問道,“嗯,你可不要含糊其辭,因爲我剛纔在你的茶杯裡下了毒的,你不說實話的話……”
薛晨剛發下茶杯,一聽有毒,愣了一下,立刻低下頭來仔細的看了看茶水,然後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體,似乎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你不信,那好,你按一下自己左胸口第三根肋骨處。”
在花姐似笑非笑的注視下,他伸手按了一下那個位置,登時就感覺到微微的刺痛,這才確定,自己的確中毒了。
“作爲一名醫師,除了可以救人以外,也是可以毒人的,現在,可以說了吧,如果你敢騙我,你可有苦頭吃了。”
薛晨臉有點黑,分明是他先來的,茶水是他點的,也是他自己倒的,可是怎麼就中毒了,完全毫無察覺。
“如果我說是隨便說着玩的,花前輩肯定不相信了?”薛晨現在有些後悔,昨天怎麼就多了一句嘴呢,否則也就沒有現在的事了。
花姐挑了下嘴角:“不要一口一個花前輩,我有那麼老嗎?叫我花姐。”
“我之所以說花……花姐有病,是因爲,嗯,我的眼睛比較好使,可以看到一些別人不容易看到的。”薛晨和花姐對視着,“比如說,一個人的僞裝。”
花姐面無表情:“你的意思是,我有僞裝?”
薛晨沒有在說什麼,自從在四合院門口睡了三天三夜後,他的眼睛就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不是多了什麼術法,而是一種很神奇的變化,可以看見一些過去看不到的,比如說四合院的複雜靈陣。
在昨日,某一個瞬間,他看到了花姐的真面目,和眼前完全不一樣,非常不一樣!
“看起來,你是真的看到了,真是讓我意外呢,你這雙眼睛究竟有什麼力量在裡面,可以看到不應該看到的呢。”花姐伸出手來,摸了摸自己的臉,“你說的很對,我是病了。”
“沒有辦法醫好嗎?”頓了一下,薛晨問道。
“如果可以的話,早就醫好了,既然你已經看到了,那也沒有必要藏着了。”花姐伸手,將臉上的一層皮膚給一點一點的揭了下來,在薛晨的面前,顯露出了另一幅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