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於藥池之中,兩個人用最原始的方法用了長達三個小時終於將那暴躁的氣血給壓制了下去,當結束時,原本冰冷的藥池幾乎都滾燙沸騰了。
解除了還陽粉藥效的薛晨就彷彿從地獄到了天堂,那種銷魂入骨的滋味讓他無法忘卻,尤其是當被還陽粉激發的那股毒邪的陽氣連同十五天積攢的怨氣在花姐體內一泄而光的暢快淋漓,勝卻人間無數。
如果以此種辦法給她陽氣,他的確很難拒絕。
“在那些天裡,你身體受損,後又誤服了還陽粉,好在沒有損傷根基,可也需要些時日修養,就算我需要陽氣,也不會急於一時的,同樣,你也不能急。”
看到花姐似笑非笑的看過來,薛晨有些尷尬的咳嗽了一聲,有些急切的說:“我……不急,不急。”可越解釋反倒越像是掩飾,讓他有些掛不住面子。
花姐則嬌笑了起來。
看着她巧笑嫣然,薛晨想到了一件事,很重要的事,那就是她的身份。
“我是誰?我是玉瑾花,於四十年前就登臨丹華境巔峰……”
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錘子敲在了他的心上,他也忘不了那俯視的輕蔑眼神,和眼前溫柔嫵媚的花姐徹徹底底的是兩個人。
“花姐,有些事情,我想你應該和我說一說了。”他遲疑了一下,講道。
雖然有着子母心神蟲在,他可以逼迫她說出一切,如果是對於另外兩個人格的花姐她肯定不會客氣,說不得得狠狠的教訓一番,可這個最初相識的花姐不同,他不想那樣去做。
“你是說另一個她嗎?”花姐微微的蹙了下眉,笑容漸漸的在臉龐上消失,“她和我一樣,都是玉瑾花,你可以當做一個人的靈魂被一分爲二,造成了兩個玉瑾花。”
“不!”薛晨搖搖頭,“我說的不是她,而是第三個你。”
“第三個我?”花姐露出了迷茫之色,“我不懂,你在說什麼?怎麼會有第三個我。”
通過心神蟲,薛晨清楚的感覺到花姐並沒有期滿她,更不是做戲,而是真的不知道!他心頭一沉,有了一個難以相信的猜測,眼前的花姐和另一個囚禁他的花姐竟然都不知道有第三個花姐在,以爲只有她們兩個!
他沒有急着說第三個花姐的事情,先是問了一句:“花姐,你……芳齡?”
花姐抿着脣,看了看她:“三十七,怎麼?”
“三十七嗎?”可他記得她說過,四十年前就已經是丹華境巔峰,是因爲被算計了,才失去了一身修爲,那麼算起來,她的年紀肯定比實際上看起來要大的多。
“我記得另一個你很憤怒的說過,說炎黃部門欠你的,是什麼意思?”他不止一次見過兩個花姐爭吵,那個花姐說過這樣的話。
“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說給你知道好了。”花姐幽幽一嘆,說起了自己的經歷。
之所以她體內陰氣不絕,太過旺盛導致身體如同浸泡在冰水中,更是臉長膿瘡,就是因爲修煉過一種醫術,那種醫術很強大,她很清楚憑自己的水平無法掌控自如,可是爲了救治炎黃部門內的一個重要成員,讓我不得已強行去修煉,最後治好了那個人,但是卻也留下了禍根。
“正因如此,炎黃部門是虧欠我的,她脾氣暴躁,心裡怨恨很深,總是爲所欲爲,這才導致你……”
薛晨靜靜的聽着,感覺有些不對。
很顯然,一號和二號花姐是意念是相通的,且不僅都不知道三號花姐的存在,更是對於自己的認知都是完全不相同的。
三號花姐說她四十年前就已經是丹華巔峰,後被算計了失去了修爲境界,恐怕身體的變故也是因與此。
那麼,究竟是一號和二號花姐是對的,還是三號花姐?
薛晨隱隱的感覺到,花姐的情況比他想象的還要複雜,那該不該將三號花姐的事說給她?
正在他考慮着這個問題是,驀然間,他的耳邊響起了熟悉的聲音:“薛晨,出來見我。”
是毛金山!聽出了聲音的主人後,薛晨心裡驚疑了一下,也意識到,毛金山果然不像過去表現出來的那麼簡單,單單這一手傳音不被花姐察覺就實爲不簡單。
“花姐,你有事要去處理。”
看到他起身要走,花姐也沒有阻攔,只是說了一句:“我同你一起回海城,可好?”
“好。”他點點頭。
花姐脣角微翹,顯得很開心。
出了花姐的院子,薛晨沒走多遠,就見到揹着手站在路邊的毛金山,人還是那個人,可是不知爲何,給他的感覺確實有些不一樣了。
“毛主任,您叫我?”
毛金山看着薛晨,眼神中帶着驚奇和探究:“你是怎麼做到的?”
“什麼?”薛晨眼神疑惑。
“你是怎麼脫困的?”毛金山微微的皺着眉頭。
但薛晨依舊是搖頭:“我不知道毛主任您在說什麼?”
毛金山淡淡說道:“怎麼,你還想隱瞞這件事,你身上發生的事,我很清楚。”
“呵呵,很清楚?”薛晨臉色陡然一變,“這麼說,那不知爲何毛主任不出手相救呢?”
“不好,被算計了!”毛金山太過關心薛晨如何脫困,還有知道了什麼信息,心思疏忽了,此刻才意識到薛晨是在用言語做圈套讓他跳。
“毛主任,看起來您的身份可比我過去想象的要高很多,恐怕修行境界也超出了我的想象,在炎黃部門內地位也應該很不簡單,否則也不會知道我被囚禁的事,那我就很想知道,爲何毛主任不第一時間解救我,而是靜觀我遭受傷害,難道炎黃部門就是如此對待下面人員的,更何況,我可是你主動拉進來的。”
薛晨盯視着毛金山,心頭有怒氣滾涌而起,很顯然知道他被囚禁了,可是卻任由他被承受了十五天,如果不是他依靠着自己,現在的情況只會更加的糟糕!
面對薛晨的質問,毛金山面露豫色,沒有言語。
“呵,既然毛主任不想說也罷了,我也沒有那個本事求一個公道,算了,我想炎黃部門不適合我,再見。”薛晨揮揮手,轉身而去。
剛走出幾步,毛金山就像是幽靈一樣突兀的站在了薛晨的面前,語氣低沉:“此事的確是我和部門理虧,可是有些事情也是不得已而爲之,所以只能委屈你了,你心中不滿,但部門會補償你。”
“補償我?好啊。”薛晨可不是那種一根筋的人,因爲怒火就失去了理智,在這種時候表現出對補償的不屑來,那是傻子!
“不知道,怎麼個補償法。”
毛金山雖然已經經歷過很多次同樣的事情,可沒到這個時候都會痛疼,內心嘆了一口氣,琢磨了一下說道:“補償給你一萬功勳,如何?”
“一萬功勳?”薛晨笑了,“毛主任,您認爲合適嗎?您知道我這十五天是怎麼過來的嗎?被下了毒,完全動彈不得,意念也被鎖死,甚至嗓子都被毒啞了說不了話,每天被她抽取大量的陽氣,陽氣您知道是什麼嗎?就是……”
看到薛晨幾乎“聲淚俱下”的訴苦,喋喋不休,毛金山搓了搓牙花子:“那你來說好了,想要多少補償?你也不要獅子大開口,部門的確虧欠與你,可也是有限度的,畢竟,你現在還很好的站在這裡,不是嗎?”
聽到讓自己來提,薛晨眉毛動了一下:“放心,我不是那種得寸進尺的人,只是要一個公道而已。”
幾秒鐘後,毛金山腦門上的青筋都跳了起來:“你要靈器魂將和衆生筆裡的一件?做你的春秋大夢!”
毛金山早知道薛晨會不客氣,可是也他嗎太不客氣了,竟然敢開口索要魂將和衆生筆兩件靈器,那可是寶級頂尖的貨色,就是他都眼饞,可也不能據爲己有。
“別說是被囚禁折磨十五天,就是三百六十五天,你也別打魂將和衆生筆那種層次靈器的主意,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那可是部門的底蘊,任何人都不可能據爲己有!”
“別激動嘛,不答應就不答應,事情總有個商討的過程,那好,我認吃虧,退一步好了。”薛晨無奈的搖頭。
毛金山哼了一聲:“你果然不愧是是做古玩生意的。”
“過獎了。”薛晨面不改色的伸出了三根手指頭,“三萬功勳,我的底線。”
“三萬……”毛金山合了一下眼睛,緩了一口氣,很艱難的點了下頭,“那好,就三萬功勳!不過,我有一些要求。”
“要求?”薛晨皺了下眉頭,“什麼要求?你可以先說給我聽聽,至於我答不答應就不一定了。”
毛金山平緩了一下因爲付出三萬功勳的痛心,徐徐講道:“我不清楚你是怎麼脫困的,可是我觀察到你和她分別吃下了子母心神蟲,而且你體內的是母蟲,可對?”
薛晨點頭。
“你不能控制她,我要你解除子母心神蟲。”毛金山神色無比認真,“她,不是你能如此對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