潑墨的容顏染上了妖豔的神情,白玉瓷般的肌膚袒露着,心水一,瞬間分不出到底是鏡夜師兄還是陌然。但那雙修長好看溫度滿滿的手,讓她分辨出來眼前俯身的人兒。
“鏡夜師兄...不......沐容天子?”陌然的手冰冷的就好像萬年融化不開的冰山,決計不會有這般溫暖的觸感。
“既然叫了師兄,爲何又改口叫天子?”
爲什麼呢?嗯......好像是有誰不讓她這麼叫呢...是誰呢?思緒百轉千回,定格在下午那一場名爲風花雪月綿長的吻中,她緊緊的擁着陌然,天旋地轉。
“陌然......”心水喃喃自語。
“陌然,陌然!”南宮鏡夜沒有表情的臉,染上憤怒的情緒:“今夜我要你好好記得,我是誰!”
不再溫柔,不再刻意僞裝出一副淡然的情緒,心水身上大紅的袍子應聲而裂,是白皙通靈如水的肌膚。
南宮鏡夜手情不自禁的流連在心水的臉上,絕美的臉,肌膚吹彈可破,可卻似乎不是初初見面時清純簡單的樣子,妖媚了許多。
南宮鏡夜有些不滿,動作也粗魯了許多,大掌狠狠的揉搓着心水的臉,兩道猙獰的疤痕顯露出來,自額頭穿過眼睛,直抵下巴。
心水感受到來自疤痕處的疼痛,眉頭皺的極深,她拼命想要掩飾,玉容修肌膏是她精心配置出來的,從容的遮住臉上兩條猙獰的疤痕。
疼痛讓心水清醒了許多,睜開眼看到南宮鏡夜師兄臉上一閃而逝的驚恐,和隨之而來濃濃的憐惜。
驚恐?鏡夜師兄見到她真實的臉,同其他人的反應沒有任何區別,都是驚恐。只是師兄比較擅長隱藏,驚恐過後又換上了憐惜的表情。
胭脂醉,醉迷離,不管她究竟是何等的模樣,都是唯一一個讓他伸出手,交出心的女子,他愛她,他既然愛她,就不該太過在意她的容貌不是嗎?南宮鏡夜放低手臂,白玉瓷般的肌膚貼上了心水微微隆起的胸膛。
心水皺着眉,猛地推開將要覆在她脣上的氣息。雖然胭脂醉讓她迷醉,可她還是本能的推拒着南宮鏡夜。
竟然拒絕他的吻,竟然!南宮鏡夜充滿了憤怒和不甘心,粗魯的壓住心水,帶着溫度的脣毫不猶豫的吻了上去,如癡如狂。
心水覺得無比的難受,無論怎樣掙扎可就是掙不開,不住亂晃的身體讓南宮鏡夜愈發的躁動,吻長驅直入,纏綿悱惻。
“陌然......”心水艱難的發聲,鏡夜師兄的所作所爲令她不適,也破滅了她心目中那個偏偏如玉,純潔溫暖的形象。
她不喜歡這樣的鏡夜師兄,鏡夜師兄的吻讓她覺得十分難受,她想趕緊離開,想趕緊見到陌然。
聽到心水口中斷斷續續傳出陌然的名字,南宮鏡夜妒恨到瘋狂,他發誓,要讓身下的女子完完全全的屬於他,無論是心,還是身......心水驚恐的奮力掙扎:“陌然!”語氣中一片焦急。
“心水,陌然現在身邊羣芳環繞,怎麼能分得出神來想你?他和你一同飲了胭脂醉,卻對你絲毫沒有反映,難道這還不能說明什麼嗎?真正愛你的人,是我......”
心水心如死灰,南宮鏡夜說的,可是真的......那以前疼她寵她發過的誓,都統統不作數了?
是啊,陌然從未說過愛她,從未說過......他寵她,記得她的喜好,她喜歡吃蝦餃,便把作蝦餃的廚子抓到嵩陽;她跟他要暗衛,他記在心裡,哪怕是再自己身邊的如風和如影也不吝嗇;就在她以爲自己會墜落懸崖從此深陷混沌,是他及時出現救了她;他給她戴上流星翡翠鴛鴦環,替她綰髮,還深情的吻過她。
陌然說過要她好好的活着,也對她說,若是到了那麼一天,她還是恨他,可以殺了他......可是,他似乎從未說過,愛她......難道陌然根本不愛她,只是同情她和他一樣的身世,所以纔對她格外的溫柔些,還是因爲她的這一切都是他一手造成,所以格外的疼惜自己一些......她突然好在乎這個答案,卻又很害怕答案並不是自己想要的。
南宮鏡夜顧不得照顧身下人兒的感受,拉過心水木然的手環住自己的脖頸,吻一路向下,流連在心水的胸口。
陌然一腳踹開長安殿的門扉,就看到全身赤裸,眼神迷離,雙手環着南宮鏡夜的心水,本來清明的雙眼,發紅發黑,全身的每一個神經都在顫抖。
心水從沒見過這樣的陌然,本能的想起了在陰風陣中的那段生活,身子往南宮鏡夜身下縮了縮。
深藍色的稠衫,血色的骨笛,長長的骨鞭呼嘯而出:“南宮鏡夜!”
他不敢做的事情,南宮鏡夜竟然做了,心水竟然好不掙扎和反抗,他的怒火滔天的蔓延着。
劍鋒和骨鞭交織的聲音呼嘯不絕,一聲接着一聲,一下接着一下,碰撞出激烈的火花。長安殿安靜的似乎陷入了一場長安之中,只剩下針鋒相對的兵器相接的聲音。兩人的武功竟然不分上下,一時竟也分不出勝敗,潑墨的容顏,對上妖媚清冷的臉龐,都是兇狠的模樣。
心水原來幻想過鏡夜師兄和陌然對戰的場景,應該是怎樣的如墨如畫,可她現在拿還有當初那種淡然的心境。
“南宮鏡夜,這幾年你的武功倒是精進了不少。”陌然幽幽的開口,冷冷的,似乎要冰凍世間萬物。
“哼。”南宮鏡夜不再是溫如如玉翩翩公子的形象,凌厲的雙眼和不甘落後的模樣。
“南宮鏡夜,我不殺你,只是礙於師尊,你當我真的殺不了你!”
師尊的任務,是平定三國,如今三國雖定,根基卻不穩,燕國只有南宮鏡夜一位世子,若是死了,局勢必定又要動盪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