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哥來了之後,舅舅對他進行了一番詳細的講解,最終還是舅舅在一邊指導,張哥上手去將絲織物分開。
經過半個多小時的努力奮鬥,總算是露出了包裹在絲織物裡面的物品。
這是一塊玉牛,輕輕的掉落在了水底,葉輝看着包裹在水裡面的玉牛,忍不住就想伸手去取出來。
周鑫趕緊制止葉輝說:“先別急着取出來,這樣容易使這絲織品毀壞了。”
葉輝這才注意到已經展開的絲織品,因爲落在盆地的古玉實在是太吸引人的目光了。
雖然這塊玉還在水底,但是葉輝一眼就看出這是一塊“脫胎玉”,並不只是葉輝能看出來,就是舅舅和小張也看的出來,實在是因爲脫胎玉的標誌太明顯了。
所謂“脫胎玉”,就是原來是一塊質地優良的羊脂白玉,幾百年埋在土中,飽經屍血屍氣侵入,出土後又掛在身邊長達百年人氣滲入,然後再入土復出土,幾次反覆才形成所謂的“脫胎”。
而“脫胎玉”最簡單的鑑定方法就是將其置於水中,不光是玉石是紅色的,就連這水也因玉石的紅色變得鮮紅起來。
葉輝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水裡的脫胎玉牛,感覺這就是緣分,葉輝就是屬牛的,如今又得了這麼一件脫胎玉牛,這不是緣分是什麼?
雖然說舅舅阻止了葉輝撈出玉牛的衝動,但是他也知道“脫胎玉”久置水中是不行的,因爲這樣會耗光所謂的“血氣”,於是接下來的進程就加快了許多。
接着周鑫又找來一個盆子,向裡面又加入了一點水,水的深度大概有兩指多深,然後又拿出那瓶裝有“微生物發酵提取液”的瓶子。
周鑫小心的倒了幾滴到新的盆裡,想了想又倒了幾滴進去,這才讓小張用兩根公筷長短的木棍將漂在水面上的絲織物挑進新的盆裡。
小張小心的把絲織物挑進新的盆裡以後,葉輝再也忍不住內心的悸動,直接伸手將盆裡的“脫胎玉”撈了出來。
這時暫時忙完絲織物的周鑫也忍不住走到葉輝身前說:“剛剛那是一塊‘脫胎玉’吧!快……快拿出來鑑賞一下!”
葉輝有了前車之鑑,哪裡會輕易的拿出來給舅舅看,拿玉的手不自覺的緊了緊說道:“舅舅,這個事我的藏品……”
剩下的話葉輝沒有明說,但是意思已經很明確了,他不會像上次的虎符一樣再交出來了,不管是任何形式的“交出”,實在是葉輝太喜歡這塊“脫胎玉”玉牛了,要不然他也不會跟舅舅說這些。
周鑫沒有任何猶豫的說:“行行行,上次那是特殊情況,實在是那‘虎符’太有研究價值了,這次不一樣!”
葉輝得到舅舅的答覆後就沒有再問,因爲他知道再讓他作出什麼保證就有些過了。
葉輝另一隻手拿起一塊毛巾鋪在桌子上,纔將這塊玉牛放到上面。
這是一塊通體鮮紅的紅玉牛,玉牛呈跪臥狀,回紋滿身工,通天孔,大小正合適一隻手把玩,這是一件動物的圓雕件飾品。
玉牛的眼睛爲“臣”字眼,刀工
是“雙鉤陰線”和“剔地陽紋”,一看就是殷商時期典型特徵。
周鑫也不上手,只是拿出一個放大鏡仔仔細細的鑑賞了一番說道:“這……這真的是‘脫胎玉’,太珍貴了,太珍貴了……”
葉輝知道舅舅之所以如此失態,實在是因爲這“脫胎玉”太難得了,可能就是“玩”玉的行家也不敢說見過這“脫胎玉”。
因爲這不是一代人,或者說幾代人可以盤出來的,一塊“脫胎玉”甚至需要幾百上千年的時間,在機緣巧合之下才會形成。
舅舅足足鑑賞的半個小時纔算恢復了神志,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葉輝感覺有點慌,趕緊提醒說:“舅舅你可是答應我的……而且,這個我是要自己盤玩的物件。”
“你緊張什麼,我又沒說要要你的,你要自己盤,你知道怎麼盤嗎?要知道盤玉非常的講究的,一旦盤法不當,一塊美玉就會毀在自己的手上。”周鑫可能那股子興奮勁過去了,又擺出了一副老師傅的態度講。
盤玉,葉輝還真知道,所謂盤玉,也叫“養玉”,是民間流傳的一種賞玩玉石的方法,通過盤玉,可以使色澤晦暗的玉石整舊如新,並使玉石的顏色發生很大變化,歷代的玉石大收藏家都懂得盤玉,這是一種“功”,就像茶道一樣,是對某種事物的欣賞和研究,達到了一種境界,並形成了一定的程式化。
葉輝將這一說法講給了舅舅聽,沒想到舅舅直接說:“我是問你怎麼盤,而不是字面上的解釋。”
剛纔那一番話確實是葉輝最近剛讀的書上記載的,沒想到被舅舅一下子就識破了,看樣子不拿出點真本事還不行了。
“盤玩玉器有文盤,意盤,武盤三種方式,同時,在盤玉的時候要注意玉有三忌,四畏,至於詳細的盤法,我就不多說了。”葉輝只說了個大概,因爲吃飯時間到了,他餓了!
“不行,別的不說可以,你得把你選的盤玩方法跟我說說,要不然我不放心!”
其實葉輝是打算“意盤”的,所謂的“意盤”主要是想着玉的美德,用自己的意念去感化玉器,並且不斷的從玉的美德中吸取精華,養自身之氣質,久而久之,可以達到玉人合一的高尚境界,玉器得到了養護,盤玉人的精神也得到了昇華。
之所以剛纔不說,餓了是一方面,最主要的是“意盤”實在是有些難度,他不想當着舅舅的面說出來,既然舅舅不放心,那就只好將這“意盤”的方法說了出來。
聽了葉輝居然要“意盤”,周鑫也確實無話可說,畢竟這可是“脫胎玉”,要是別的用其他兩種方法還沒什麼,但是誰讓這是“脫胎玉”來,所以說他對葉輝的選擇算是認可了。
葉輝見舅舅沒有再說什麼,就把目光投向剛纔撈出來的絲織品上,在他看來或許這包裹着“脫胎玉”的物件也不是凡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