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老闆,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我馬六的兄弟,是那種見利忘義的人,呵呵,你這點挑撥離間的小孩子把戲還是省省吧。”電話那邊傳來一個粗狂男人的聲音。
那棟別墅中,洪威看了看時間,他現在必須要保持冷靜:“柳寒煙,把箱子交給你面前的兩個人,然後消失,至於……你身邊的劉老闆如果不想交錢的話,你可以考慮來替鍾敏收屍。”
柳寒煙擡頭看了眼劉學,劉學只好將皮箱遞給車外的兩個黑西裝,他也知道這是馬六的親信,不要說五千萬就算五個億也不敢出賣馬六和洪威。
在劉學和洪威派來收錢的手下週旋時,時間已經又過去了十幾分鍾,他相信現在這倆拿錢的人回浦海碼頭,也不會有蘇北快。
“劉老闆,接下來怎麼辦?”柳寒煙管理企業還可以,對於這種事完全是個小姑娘。
“不能跟得太緊,以免打草驚蛇,剩下的事只能看蘇先生怎麼決策了。”
劉學將車掉過頭來,搖下車窗環視了一週,知道附近有監視他們的人,“柳小姐,蘇北是什麼人,聽說以前是你的保鏢?”
“他……他是我姐的戰友。”
“原來如此。”
“怎麼了,有問題嗎?”
“呵呵,我也是當過特種兵的,不過我感覺蘇北和我見過的任何一個軍人都不大一樣。”
那兩位接頭手下拿到錢款後,給洪威打電話,爲了安全起見,洪威在這兩個人來的途中,就開始準備大逃亡。
浦海灣一代地處偏僻,在礁石崖下,停泊着一艘快艇,這艘小艇足夠洪威父子到東海的一座小島,在那裡已經聯繫到了一架私人直升機,只要乘上飛機就會馬上離開華夏國。
而負責在別墅收錢的人是馬六,是個做夜店生意的老闆人稱馬六爺,他早就聽說柳寒煙有個保鏢非常的張揚,一直想會會他,可是洪威嚇得屁股尿流,也只好採用這種迂迴的方式。
“給他們兩個打電話,還有多長時間到。”客廳裡馬六焦躁不安的催促。
這時,一個淡淡的聲音從門外響起,“不好意思讓您久等了。”
“誰……你就是洪威口中的蘇北吧?”馬六穿着一身居家服,手腕纏着一串紅木佛珠,看蘇北時,眼神中充滿了敵意,只不過看到他是一個人來的,這種敵意馬上轉變爲輕蔑和鄙夷。
蘇北看了看房子裡的幾個人,沒有發現洪威和鍾嬸,心裡隱隱有些發怒,“洪威呢?”
“哈哈,看來你們似乎也沒有按照規矩去做。不過無所謂了,我在江海混了這麼多年,還算有些聲望,收了洪威的錢,就一定會替他解決難題。”
“這麼說,你就是馬六?”
“正是鄙人,承蒙社會厚愛,都叫我一聲馬六爺……”
砰!馬六話音未落,蘇北已經將他的一個手下踢飛,“不好意思,我沒時間和你這種地痞流氓斤斤計較。”
“我……你說我什麼?”馬六覺得可笑,他在江海不是什麼著名企業家,也不是達官顯貴,但誰不給他馬六一點薄面,除非那個人晚上回家的時候,想看到自己妻兒的屍首。
蘇北的率先發難,讓馬六的幾個手下也都沉不住氣,快速的將他包圍在中間,兩把槍,剩下的人手裡也有鋒利的砍刀。蘇北確實傷害到了他們的自尊心,他們可不是攔路搶劫的小混混,每個人都是刀尖上舔血,用命換來的地位。
幾個人瞥了眼馬六,馬六點點頭,隨即猛然撲向蘇北。
一把砍刀劈向蘇北的腦袋,那個架勢和狠勁兒,完全是拿人的腦袋當西瓜。可是這把刀卻在距離蘇北鼻樑不到一釐米的地方停了下來,男人定睛一看,大驚失色,蘇北居然有兩根手指夾住了他的刀。
而另外的四把砍刀劈來的時候,蘇北的身形一轉,卻突然原地消失了一般,等他們回過神來的時候,蘇北已經落在樓梯口,他的手裡還抓着那把砍刀。
那些手持看到的壯漢,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蘇北手裡的刀,各自的表情也變得越來越詭異。只見那把刀正在以一個誇張的弧度彎曲,咔嚓一聲,刀片被蘇北攥碎。
當壯漢們目睹了生命中最不可思議的一幕時,這些刀的碎片,變成一個個肉眼無法看見的星芒,隨即身上的某些部位傳來強烈的刺痛感,撲通、撲通,四個持刀人紛紛倒地,即便是暈死過去,也不敢相信發生的事情。
“這……你竟然……”馬六驚駭的看着蘇北,竟然忘了逃跑,雖然逃與不逃的結果都是一樣,可他縱橫江湖這麼多年,實在不敢相信他的得力干將連蘇北的身都沒近,就躺在了地上。
“這……開槍,開槍,快開槍,你們還愣着幹什麼!”
叮嚀!一顆子彈擊中蘇北腳下的地板磚上,蘇北看都沒看,便知道是哪一款的手槍,他的聽覺和洞察力是一個合格兵王的基本功而已,不要說蘇北,就算是蠍子手下的那些殺手,對於槍械和基礎作戰都瞭如指掌。
蘇北的身影在這座小二樓上下翻飛,不管子彈多麼密集,卻總是無法傷到他一絲一毫,而馬六在江海市地下立足的神槍手們,一個個的倒地不起。
在亂戰之中,馬六和他的兩個弟兄趁蘇北被纏住,忙不跌的往外跑去,他今天算是明白洪威爲什麼這麼怕蘇北了,這簡直就是個魔鬼。
可是馬六想的太簡單了,不要說這些人,再多兩倍也阻擋不住他今天馬失前蹄的悲慘命運。
原本那些困住蘇北的“強者”也漸漸失去了方向,二十多個人還有槍,居然連蘇北的邊都沒摸着。
蘇北的目光毫無溫度的瞥了眼小樓外,準備上車逃跑的馬六,身形如同一道閃電,快速的解決了房間裡最後兩個還站着的人,一躍衝出大門。
而在這時,一直躲藏在門口的兩個砍刀男人對接了一個眼色,就在蘇北跨出小樓的第一步,兩把大刀看向蘇北的後背。
噗!噗!砍刀刺入身體發出的血腥聲音,兩個砍刀男呆呆的握着刀柄,而刀片卻在自己的腹中。蘇北根本沒給他們這個偷襲的機會,甚至都沒把他們當做敵人,用最簡單直接的方式乾脆利落的結束兩人。
已經發動車子的馬六,驚恐萬分的看着別墅門口的一幕,刀山火海他也不是沒有經歷過,可是這種讓人毫無還手之力的無力感,才讓馬六這個老大哥覺得自己是多麼的井底之蛙。
車子沒有發動,這院子裡的幾輛車沒有一輛是可以開走的,蘇北在進入這個院子時,已經替他們想好了“後路”。
“蘇北,不不,蘇先生,你聽我說,我們遠日無緣今日無仇,何苦自相殘殺,這都是洪威搞的鬼。您今天饒我一條狗命,以後我給您當牛做馬,絕無二心……”
“洪威和那個女人呢?”蘇北寧願養條寵物狗,也不會要一個這種敗類。
“說出來能不能饒我一命?”
蘇北聳聳肩說:“我本來就沒想殺人,殺人可是犯法的哦。”
“此話當真?好,洪威在礁石崖下的船上,等着我和我兄弟匯合,拿着錢給他送過去,他有一艘快艇,可以到……”
“我知道了。”洪威輕輕的撫摸着馬六的腦袋,猛然間抓着他的頭髮甩出了車外,馬六的身體重重的撞在別墅的玻璃窗上,隨即昏迷不醒,當然就算是醒了下半輩子也會在病牀上度過殘生。
當蘇北走出小院子的時候,迎面一輛車的車燈照在他臉上,蘇北伸手攔住這輛車。
車上下來兩個馬仔,正是去和柳寒煙接頭拿錢的人。
“錢帶了沒有?”蘇北冷冷的問。
兩個馬仔有些發懵,還不知道他們的大哥出事了,錯愕的把錢交給蘇北,這個價值五千萬的皮箱只在外面漂泊了兩個小時,終於又回到蘇北的手裡。
“馬六爺呢?”
“情況不太好,應該暈過去了。”蘇北說。
“暈過去了?生病?”
砰!蘇北拎着皮箱,用皮箱的金屬外殼砸暈兩個人,朝着礁石崖方向走去。
蘇北知道,鍾嬸的命對於洪威來說已經不那麼重要,只要錢還在自己手裡,他就不會先開船,也正是因爲洪威最後的一點貪念,爲蘇北贏得了營救鍾嬸的時間。
怪不得洪博文要用陳家的錢,企圖在這裡修建度假村,浦海灣的環境非常好,走過一片黃金沙灘,就是一座面朝大海的陡山,海浪拍打在礁石上發出的聲音,就連船的馬達聲都聽不見。
蘇北拎着皮箱緩緩的走出一塊礁石,船上亮着一盞隨風晃動的燈,洪博文站在岸邊焦急的等候,手裡的幾個手機反覆的撥打着電話聯繫逃跑的事情。
而快艇上被五花大綁的鐘嬸狼狽的躺在那裡,洪威坐在船頭吸菸,策劃出國後怎樣捲土重來。
“是馬六叔嗎?快點,怎麼纔來!”模糊中,洪博文看到一個人影拎着皮箱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