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停停!停下來好嗎??”蘇北走到一棵楓樹下,好脾氣地跟鮑飛燕商量。
“呸!”鮑飛燕一見蘇北靠近,眼睛裡都快噴出火來,二話不說,張口就朝他臉上吐口水。好在蘇北見勢不對,腳不沾地,及時往後彈跳一步,這才躲過鮑飛燕的口水洗禮。
“你過分了吧!”蘇北還沒見過這麼潑辣的女孩子。
“過分你媽個頭!你個給姑奶奶提鞋都不配的卑劣賤種,我要把你碎屍萬段……”鮑飛燕瞪視蘇北,眼裡的恨意都快要溢出來了。
她被蘇北點了穴,渾身綿軟無力,身上還被一截麻繩捆着,也不知道蘇北從哪兒找的,這麻繩散發着騷臭味,像是在馬尿裡泡過一樣,不斷侵襲這位千金大小姐的嗅覺神經,她現在哪有好好說話的心情。
“呵,鮑飛燕,我不是說過嗎??我要是地上的泥巴,你就是茅坑裡的大糞。我要是卑劣賤種,你就畜生不如!因爲你鬥不過我,現在是我的階下囚啊!你的師門沒有教導過你嗎??做俘虜就該有俘虜的自覺!”蘇北反脣相譏道。
“你!你不要太得意!我只不過一時失手。等塗騰哥哥和明叔來救我,你會死的很慘!”大糞??畜生??鮑飛燕從來沒想到自己會跟這幾個骯髒的詞聯繫在一起,她惡狠狠地盯着蘇北,如果現在能動的話,肯定不管不顧地撲上去,先咬下他的一口血肉再說。
可惜,她不能。也只有一張嘴能發泄怨氣了。咒罵沒用,就靠威脅。
“明叔??”蘇北眉頭一皺,隨口問道,“他是塗騰請來的幫手??”因爲在前一段時間跟古武門的接觸中,並沒有這個人出現。所以,蘇北猜測,這個人跟鮑飛燕一樣是後來者。
鮑飛燕話已出口,否認也沒啥意義。
“不錯!明叔在宗門副長老中排名第一,修爲已突破到靈武境巔峰,不管你從哪裡學的野雞邪術,在他手裡都沒有絲毫抵抗之力!我要是你,現在肯定夾着尾巴亡命飛逃,哪裡還敢折辱他最看好的弟子!”鮑飛燕一邊說話一邊仔細觀察蘇北的表情,可惜她失望了,蘇北表情淡淡,好像在聽一件跟自己沒什麼關聯的事情。
“我去,事情變得不好辦啊!看來師父的擔憂是有道理的。我這次託大了。”蘇北一早就猜到古武門不止來了這幾個人對付他,可沒想到的是,這個所謂明叔來頭這麼大。
靈武境巔峰!
蘇北的師父吳銳沒有過多透露境界劃分方面的信息。怕說多會打擊到蘇北修行的積極性。
不過前幾個境界還是說的詳細明白。
當今世俗界有不少人練武,一般都是簡單的套路招式,有自己經義要領的皆形成了完整的派系,如截拳道,跆拳道,空手道,泰拳等等。
可這些人就算練到宗師級別,也僅僅只能稱霸於世俗界。如果對上真正的內功修煉者難免一敗塗地。
吳銳說過,世俗界宗師的硬實力相當於初武境巔峰,而內功修煉者的入門乃是真武之境,第三個境界就是鮑飛燕口中的靈武之境。
每個大境界又有前期,中期,後期,巔峰四個小境界的劃分。
蘇北在世界各地遊走十年,幾乎將世間武學修習了個遍,也僅僅混了個初武境巔峰而已。幸虧後來有那顆神秘珠子的幫助,否則他根本沒機會突破到真武之境。
在新的修行領域,現在的蘇北只相當於一個剛滿周齡,正在蹣跚學步的嬰孩,和靈武境巔峰相比,差的不是一點兩點,是整整七個小境界!他不打退堂鼓纔是怪事!
“不行!伊娃還在他們手上!”蘇北想到那個自由隨性的姑娘因爲自己而遭受無妄之災,無論如何,都不能說服自己就這樣走掉。
古武門自詡爲名門正派,輕易不會擾亂世間秩序。但如果是跟自身利益有關,它纔不會受那麼多條條框框的限制。
古往今來,話語權都是由強者把持的。隱世門派作爲最強力量的代表,有些事做起來有恃無恐。
蘇北自己就是很好的例子。
“哦,靈武境巔峰,聽起來的確很厲害的樣子!不過,我師父前段時間已經突破到神武之境了,你是大派出身嘛,能不能給我分析分析,你們那位明叔在我師父手上可以撐幾個回合呢??”蘇北漫不經心道。
“神武……之境??!不可能!”鮑飛燕駭然睜大雙眼。
“咋不可能了??”蘇北一副好奇寶寶的樣子。要知道,他的師父吳銳一百多年以前就已經達到神武之境了,雖然現在只剩一縷殘魂,實力大跌,可以前的輝煌也是輝煌不是??他不過是順手扯張虎皮欲蓋彌彰,這丫頭不至於反應這麼大吧??
“地球已經有百餘年沒有出過這樣的高手了!你少唬人!”鮑飛燕驚疑不定道。
“你說什麼??百餘年沒有產生過神武境高手??不會吧??”蘇北本能反應道。心裡暗暗感嘆,“我的乖乖,這麼說,我師父原來就是修行界金字塔尖的存在??這麼厲害,我真是與有榮焉啊!”
“怎麼不會??我們掌門乃是道武境後期修者,在亞歐大陸不說首屈一指,也是排的上號的人物。我聽我父親說過,亞歐大陸已經有一百多年沒有出現過神武境高手,其他大陸也沒有這樣的高手顯露神蹟。你就不要在這兒信口雌黃,貽笑大方了。”鮑飛燕丟過去一個白眼,讓蘇北自行體會。
“這樣啊!也許是我記錯了!道武境,嗯,師父貌似說的是道武境啊!”蘇北毫無節操地把剛纔所說當成口誤來更正。
“你!”鮑飛燕簡直無語。同時心裡一陣緊張,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如果蘇北所說是真,明叔對上他的師父可是毫無勝算啊。也難怪這個傢伙一直有恃無恐,原來她騰哥哥顧慮成真,這個棄徒竟然真的找了高人做靠山!
“口口聲聲師父長師父短的??人呢??怎麼都沒出現過??我看你大概是得了失心瘋吧,堂堂道武境高手會收你做徒弟??這跟開店的砸自己招牌有什麼區別??嗯??”鮑飛燕質問蘇北,也是在寬慰自己。
“信不信由你嘍!把眼睛擦亮點,好好看看你的塗騰哥哥怎麼死在你面前,哈哈哈……”蘇北丟下一句話,人往楓林邊緣走去。
“師父——能聽到我說話嗎??古武門來了道武境高手,我是逃是戰啊??師父——”蘇北手握胸前玉壺,嘗試用意念跟自己的師父溝通。
可惜反覆幾次都沒有收到吳銳的迴應。
蘇北咬咬牙,席地而坐,打算進入天階空間,找師父徵求意見。
就在此時,林外遠遠掠過來幾個人。
兩女在前,一個面目冷豔,一個偏柔弱,皆是身姿輕盈,凌空一躍數米之遠,小腳於地面輕點,再次騰起滑行,翩然如花間蝴蝶。
兩男在後,如同武俠小說般低空掠飛,偶爾腳踏石塊或枯枝以借力。兩個人一左一右扯着一個女孩子的胳膊,帶着她一路直奔蘇北所在楓林。
何佳茹!萬芊!
塗騰!王寶正!
中間的女孩子臉色蒼白,緊閉雙眼,正是被他們事先劫持的伊娃!
“終於來了!”蘇北的眼睛在伊娃身上駐留一瞬,立馬返身飛奔回鮑飛燕的身邊。
“啊!我在這裡!塗騰哥哥!”鮑飛燕老遠就開始衝來人高喊,聲音歡喜而激動。
“別高興太早,你還在我手裡呢!”蘇北一把掐住鮑飛燕的脖子,將她整個人帶離地面,做了個劫持人質的標準架勢。
“蘇北,你到現在還執迷不悟嗎??”塗騰原本緊繃的臉在看到鮑飛燕安然無事後和緩了幾分,不過對上蘇北,還是一臉嚴酷。
“蘇北,哦不對,我應該稱呼你顧小北,宗門的棄徒!都什麼時候了,你的好戲應該謝幕了!”王寶正眼睛牢牢鎖定蘇北的臉,似乎在找尋曾經相熟的印記,十年了,他終於有機會一雪前恥,只要殺了眼前人,曾經屈辱的一切就能盡數抹去,不會再有人記得他做過什麼!
“都死到臨頭了,還不快放開鮑師姐!”萬芊跟着呵斥了一句。
“蘇北,你放開鮑師姐吧。或許我們可以坐下來談一談!”何佳茹眼神閃爍,話說的留有幾分餘地。
蘇北拿眼睛從他們臉上一一看過,將他們或怒或憂的神情盡收眼底。最後將目光聚焦在伊娃身上,冷聲開口道,“我要確保她沒事。否則的話……”
“唔咳咳咳……”鮑飛燕忽然一陣劇烈的咳喘,蘇北的手如同沒有感情的鐵鉗般,在她細嫩的脖子上收縮再收縮,直勒地她白眼外翻,昏死過去。
“住手!我只給這個女人服了安眠藥物,並沒有拿她怎樣!”塗騰見蘇北下手毫不顧忌,也是額上見汗。連忙解釋一句,隨手掐了伊娃的人中,他懷裡的姑娘這才睜開了美麗的雙眼。
“北……”伊娃第一個看到的不是身邊的人,而是對面她所熟悉的蘇北,發自本心地,給了他一個虛弱卻暖心的笑容。
“伊娃,你被惡魔盯上了。不過,你不要害怕,我在你身邊,我會救你的!”蘇北的話簡捷而有力。
伊娃一愣,這才發現自己當前處境不妙。
“是你??”當看到塗騰的臉,當日被劫持前的一幕幕於腦海中清晰閃過,伊娃不是很明白,歪着頭問他,“請問先生爲什麼要這麼做呢??這樣做使你開心嗎??我是真心把你當成我的新朋友的!”
塗騰在伊娃純淨目光的注視下竟然有點羞愧的意思,不過那點未泯的良心很快就被無情丟棄。
“每個人立場不同。我只能說你運氣不好,跟這個人做了朋友!”塗騰不去看她的臉,轉而把目光投向蘇北,話裡意思明顯,這一切都是蘇北害的。
“伊娃,對不起!他們是衝我來的!”蘇北眼裡充滿歉意。
“不要這麼說,北!我任何時候都相信你!”伊娃沒做任何思考,直接將真心話脫口而出。
“好!有你這句話就足夠了!今天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你受傷!”蘇北嘴脣喂抿,眼神堅毅。
“塗騰,這麼多年來,古武門派來追殺我的人當中,老實說,就你還算馬馬虎虎,所以我想跟你打個商量,不知你意下如何??”
塗騰劍眉一挑,有些意外,“你說說看!”
“哈哈哈,你真是謹慎的誇張了。聽着,放了伊娃,我跟你們走,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