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僅僅聽見了關鍵信息,而且也看到了老闆雙眼中的遲疑。
目光忽然變得有些冷。
他盯着老闆,小聲說:“我知道你多多少少顧忌了這裡的人,不過你心裡的小算盤我還是挺清楚的。”
說到這裡,他果然見到老闆陪着笑,不過雙眼中有幾分驚慌。
他害怕之前的那件事情會再次攤在他的身上。
面對眼前這些有權有勢的人,他實在是抵擋不住對方的哪怕一小部分攻擊。
“吃着健康食物,我纔敢放心坐下去,否則的話,我現在已經在牢房了。”老闆乾笑。
蘇北淡淡的說:“剛剛我問的問題,你還沒有徹底的回答我。”
哪個問題?“老闆小心的問。
“你家的肉也這麼新鮮?”蘇北盯着老闆的目光看。
老闆被蘇北看的心虛,嘆了口氣:“我知道嫩肉粉放多了。”說到這裡,他轉了個彎,“但是你出去其他的餐館,也會看到這樣的嫩肉,不說這裡,整個大陸都是這樣。”
他這句話倒是說的不錯,蘇北還是能理解。
爲了讓店裡面的生意紅火,哪一家餐館不是加足了勁,讓自家的菜原來越好吃?
這嫩肉粉也是其中。
蘇北點了點頭:“那裡剛剛還在解釋什麼?怕出問題?”
老闆怕出現異常,從側邊拉過一個板凳,看了看四周,低聲哀求:“我們只是貧苦老百姓,想要賺點錢不容易。你就別爲難我好嗎?那位姑娘的事情,真跟我沒關係啊!”
看來他是想多了。
蘇北確定他沒有問題。
撥弄着碗中的水餃,他淡淡地問:“嫩肉粉內有一種鹽叫做亞硝酸鹽,你知道這其中的成分嗎?”
在進入死亡之谷前,因爲發現了鹽湖,所以在心中,喚醒了他當年在當兵王的時候,被灌輸的很多知識。
只是因爲想要救治南宮瑾,所以纔沒有過多的理會。
如今危險已經過去,但是對婉清,大家都還是很虧欠,所以便想要多管管這件事情。
既然要管,蘇北自然就想起了一種可能性。
果然,老闆的臉色一下子蒼白起來。
他做賊似的看着四周,哀求:“我這裡的嫩肉粉絕對沒有蘊含大量的工業鹽,那東西必不可少,但是也不能夠多,否則會死人。我怎麼可能會做害人的生意?”
“那東西能夠致癌,這你懂的吧?”蘇北斜眼雙眼打量老闆。
老闆不吭聲,只是點頭,等待着他我接下來的話。
“那天我抱走的女孩被診斷出了癌症。”
蘇北見到老闆急切的想要反駁,他趕忙接話:“九香餐館,那個女孩經常來,我知道。”
老闆更加焦急。
他感覺有一股巨大的陰影正在往自己的身上襲擊而來,而在那陰影的最深處,監獄的大門已經對着他打開。
“如果是這樣,那以前常來的顧客,爲何沒有感染癌症?癌症的原因很多,怎麼能夠這樣的推斷。”老闆差點要哭了。
很明顯,眼前的這傢伙是來找茬的。
蘇北擡頭,沒有看向身旁的老闆,穿過對面蔣琳琳的目光,看着裡面的廚房。
廚房與外面的餐桌與一面玻璃遮攔。
所以裡面的廚師不管在做什麼,都會被顧客看到。
從這一點,蘇北就清楚,眼前的老闆不是幹那種沒良心的事情。
“那位副廚怎麼不在了?”蘇北好奇的問。
老闆一愣,轉頭看向玻璃內的廚師。
此時的廚房裡,只有一個人在忙碌。
“那天事情之後,就辭職走了。”老闆嘆了口氣。
“給我那個副廚的聯繫方式。”他站起身,拉着老闆往廚房內走。
蔣琳琳以及南宮瑾並沒有起身。
很顯然,蘇北發現了重要線索,蔣琳琳知道,無需在走一趟,而南宮瑾不想了解,所以想要在原地等着。
蘇北指着右邊靠窗子的方向,指着輔料:“我知道你們這些餐館裡面的幾斤幾兩。有時候沒有鹽,就會把防腐增色的硝鹽,也就是亞硝酸鹽充當輔料。”
老闆不說話,臉色很蒼白。
“我們不可能會放得多,只是適當,而且很少會出現這種沒鹽的時候。”廚師瞪眼反駁。
作爲人類胃上的選美者們,顯然不喜歡有人這樣的玷污廚房這兩個神聖的字眼。
“那東西只能夠用毫克來度量,你應該能懂我的意思。而且,你們說的是適當,不代表沒有。”
蘇北說到這裡,忽然想到楊素素已經好了差不多,他們不是爲了尋找原因才找原因。
及時是找到了原因,他們也已經不想對眼前的這個老闆百般刁難。
因爲,這一切都已經沒有必要。
他們只是想找到答案。
老闆和廚師還在爭吵,蘇北則是一揮手:“行了,告訴我那個副廚的聯繫方式就行。我已經清楚那女孩的事情與你們沒有瓜葛。”
“真的?”老闆詫異地看着蘇北。
蘇北點頭:“也許是那副廚在動手腳。”他心裡想的則是張柳。
這傢伙恰巧的出現在店門口,還帶着癲癇的抗藥物,顯然是有備而來。
那就說明,他能夠預料到楊素素吃了這裡的東西就會出問題。
餐館內,絕對有他的手腳。
那天,蘇北不僅僅透過玻璃看在外面的張柳,還看到玻璃內的副廚不時的給飯菜放輔料。
而那個副廚剛好在出事的那天就辭職,雖然有一定正常的道理在裡面,可是因爲張柳的原因,蘇北還是懷疑上了副廚。
在桌子前。
因爲沒了蘇北這個調和劑,蔣琳琳和南宮瑾兩個女人就只能夠面對面的出現在互相的雙眼中。
這是一個極爲尷尬的時候。
南宮瑾那毫不示弱的目光顯然是刺激到了蔣琳琳。
“你幹嘛看着我?”蔣琳琳微微皺眉。她總是在與南宮瑾似有似無的遠離,但對方的人兒好像很具有攻擊性的目光,讓她在此刻忍受不下去。
如果蘇北在的話,他絕對不會讓雙方的目光接觸這麼太長時間。
南宮瑾看着蔣琳琳,蔣琳琳也是個乾脆的主。她不是怕了南宮瑾,而是在避嫌。
此時被逼視着,自然也毫不示弱。
雙方盯着雙方。
過了一會,南宮瑾淡淡的說:“你爲什麼一直跟在蘇北的身邊?”
南宮瑾並不清楚蔣家被滅的時候,蘇北與蔣琳琳的一些事情。
蔣琳琳哼了一聲:“這件事情你應該問問你的老公。”
“我想從你的口中得知。”南宮瑾有些不適應蔣琳琳口中的老公兩字,語氣有些僵硬地說。
“我跟他沒有關係。”蔣琳琳撥弄碗中的水餃,一口一口地吃着。
“你是不是喜歡他?”南宮瑾在冰冷,但也是女性,特別是對蘇北特別的信任,特別的關心後。蔣琳琳與蘇北之間的對話,讓她感覺出這兩人之間有些貓膩。
如果是在進入死亡之谷前,蔣琳琳可以用嘲諷毫不客氣地反駁南宮瑾的話。
只是,從死亡谷出來之後……
雙方在一起太久,都憋着心事,各自心照不宣地走在蘇北的兩邊。
如今沒了蘇北的干擾,被南宮瑾忽然沒來頭的一句話一問,蔣琳琳的心中一驚。
她心虛地看了一眼南宮瑾,然後怒:“那種陰險的男人我看不上,也不是我的菜。”
也許南宮瑾看出了點什麼,也察覺出了蔣琳琳雙眼中的別樣東西。不過,她很快就被蔣琳琳話中的內容給轉移了注意力。
“他不陰險。”南宮瑾盯着蔣琳琳,話中的話很冷。
蔣琳琳嘲諷地笑了一聲,沒有說話。
“不敢說了?”南宮瑾可不是周曼和柳寒煙這樣的主,有樣說樣。
同樣的,蔣琳琳是個女強人,不是柳寒煙那樣在商場上的女強人,而是在各個綜合方面的女強人。
她的心中一氣,淡淡地說:“差點就忘了,他不僅僅是陰險,而且還是個小人。”
南宮瑾是個不懂得在愛情上面處理問題的女人。她心裡當然氣,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的她,把這件事情,當成了敵對雙方廝殺的較量。
雙眼中陰寒無比的氣息不斷地透露出來,她當下就拿出蘇北重新給的白銀令牌。
蔣琳琳二話不說,身上的氣勢開始凝聚。
現在的她已經消除了體內的劇毒,因此爆發出全力,也不在有任何的顧忌。
特別是如今的她已經到達了天階大後期境界,眼前的南宮瑾不過天階初期而已。
她可以在一瞬間就鎮壓眼前這名與白畫扇一個級別的仙女。
在廚房的蘇北瞬間就感受到了門外的兩股氣勢。
那一刻,他的臉色大變。
蘇北顧不得與廚房內的人說話,一個轉身,衝出廚房,一把抱住南宮瑾,警惕地看着蔣琳琳。
這姑娘與他的實力差不多,如果真打起來,蔣琳琳可以在瞬間擊殺南宮瑾。
也許是蘇北的舉動,刺激了雙方的挑戰方式發生了改變。
南宮瑾在蘇北的懷中,嘴角帶着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那是勝利的笑意。
是的,在最危險的時候,蘇北選擇保護的人是她。
就算是對方的實力比她還要高,但是蘇北也可以攔住蔣琳琳。
第一個選擇的人,纔是蘇北最在意的人。
這是南宮瑾的心中所想。
蔣琳琳的心裡忽地酸溜溜說不出話。顯然她雖然不承認,但肯定是這樣認爲。
看到蘇北懷中的南宮瑾嘴角的笑意,她那氣反而大了起來。
她氣勢洶洶地盯着南宮瑾:“只會一輩子躲在男人身後的傢伙。”
整個人類社會中有一種價值觀,那就是男人總是要比女人強大,保護女人,是應有的義務。
在大陸上,女人說出這句話,反而沒有多少的挑釁性和**味。
有些女顧客好奇地盯着蔣琳琳,心中肯定認爲這傢伙永遠也找不到男朋友。
不過,對於經歷過特殊磨難的南宮瑾和蔣琳琳來說,這句話的含量就不同了。
首先,南宮瑾生性很要強,自從家族被殺戮之後,就非常痛恨自己不是男兒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