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的一樓大廳下,暖黃色的燈光照射着下方的衆人。
有說有笑,大家的心情都很好,因爲蘇北回來了。
在衆女之中,張婷表現的很青澀。作爲一個還在學校裡面讀書的靦腆女孩,她對陳雪菲那華貴的氣質、安蘇那典雅的舉動,顯得很拘謹。
蘇北也因此,一直陪在她的身邊,有一句沒一句地聊着。
“我想知道你的頭髮爲什麼白了。”陳雪菲端着酒杯,坐在蘇北的另一邊。她的芊芊細手撫摸着蘇北的長髮。
聲音很輕,並沒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但在蘇北另外一邊的張婷,卻聽到了陳雪菲的話,她也用好奇的目光看向蘇北。
“我染白的。”蘇北淡淡一笑。
“不許說胡話。”陳雪菲輕輕拍了一下蘇北的肩膀,“你要老實說出來。”
“我這是實話。在外遊歷,總得有個特殊的特徵纔是。”蘇北的雙手靠在沙發上,好似放鬆地說,“讓人一眼就看得出來,我有着一頭白色頭髮。”
“什麼時候,你也會變得這麼高調了?”陳雪菲嗔怪地看着蘇北,她顯然是不相信蘇北所說的話。
但張婷卻有幾分相信了。
“只有這樣,纔沒有人知道我是華夏的蘇北。”蘇北認真地對視陳雪菲。
陳雪菲定定地看着他那雙深邃的目光,末了,與蘇北碰了一下酒杯,一飲而盡。
她吹出一口帶着清香與葡萄酒香的氣,貼近蘇北的耳邊,紅脣微動:“今晚能來我的莊園嗎?”
蘇北的渾身一熱。他轉頭過去,只見到陳雪菲與安蘇聊起了閒話。
時間轉眼就過去兩個小時。
夜晚十點。
張婷左右張望,見聚會還沒有散的意思,她靠近蘇北,輕聲說:“蘇北……”
“我知道。”蘇北擡頭看了一眼大廳上的鐘表,“明天早上有課?”
“對不起。”張婷悄聲說。她今晚過的並不是很適應,但卻真心爲蘇北的到來而感到高興。
“有什麼對不起的,你還是學生,知道嗎?”蘇北站起來,輕輕拍了一下張婷的肩膀,表示鼓勵。
“你們在屋內玩着,我送張婷回家,她明天還得上課。”看着陳雪菲幾人。
“你在哪個學校,我給你們的校長打個電話。”陳雪菲掏出電話,淡淡地說。蘇北清楚,陳雪菲是有這個能力的。
但是,他卻不能夠讓陳雪菲這麼做。
有些事情,不能夠依據她的想法來做。
“不用了!她家裡人會擔心。”蘇北示意陳雪菲收起電話。
陳雪菲一愣,看了看蘇北,收起電話:“好吧,你們路上注意安全。”她忽然懂了蘇北的意思。
“今天晚上,非常抱歉。”張婷微微低了低頭。
陳雪菲笑:“作爲蘇北的朋友,有什麼好抱歉的。小妹妹,你來自哪個學校的?”
“江海大學。”
“恩。你好好讀書,看你也是個家裡的乖乖女。”陳雪菲的雙眼毒辣,一眼就看出張婷是個什麼都不懂得的雛兒,“學校裡面要是有什麼麻煩,你就找蘇北。”
蘇北的臉色一黑:“怎麼攤上我了?”他還以爲,陳雪菲要說自己。
“找上你,你要是抽出空,可以找我啊!”陳雪菲白了蘇北一眼。
張婷害羞一笑:“一般我不會有什麼麻煩。”
“長得這麼漂亮,一般麻煩都會來找你。”陳雪菲深深地看了眼張婷。
“還有我還有我!”李琳握緊拳頭揮舞,“張婷妹妹,要是有困難,你就在電話裡聯繫我。”
她得意一笑:“我的電腦技術很強的,等會我會在電腦上與你的手機取得聯繫。”
劉淑看了看衆人,站起來,也說:“你也可以找我啊!我的實力很強的。”
見衆人鴉雀無聲,似乎有些不相信,她的面子上掛不住。
指着中間的茶几說:“大叔,能碰一下嗎?”
“碰一下倒是可以……”話還沒有說完,衆人只聽到砰地一聲。
劉淑從茶几的面板上收回右手,然後,茶几猶如粉末一般,堆積在地面上。
“哇!”李琳震驚地看着這一幕,“好厲害!”
衆人被驚住。
“我是名天階後期的煉氣者,你要是有麻煩了,可以找我!我的話,一般都會跟着大叔的。”劉淑笑了笑說。
陳雪菲一愣,雙眼中的瞳孔收縮。成爲一個江海市數一數二的富商之後,她理解古武者是什麼概念。
雖然聽不懂煉氣者是什麼,但至少她還是理解什麼是天階後期這四個字。
這已經是大陸頂端戰鬥力了。
眼前這個漂亮但很低調的劉淑,竟然是一名頂端強者!
“安蘇姐!你呢!你呢!”李琳迫不及待地看着安蘇,她想看到安蘇能否拿得出什麼。
衆人也把目光期待地看着安蘇。
安蘇擺手:“我不會唉!什麼都不會。”
“怎麼不會,我的頭髮就是安蘇幫我盤理的,否則這麼長的頭髮不梳理起來,會很麻煩。”蘇北的話讓所有人看向安蘇的眼神變了變。
“只會一些手工活。”安蘇淡淡一笑。
蔣吟吟生怕被人忘記,她也揮舞拳頭:“我可是地階後期的煉氣者!”
陳雪菲掃了一下,沒在意她說的。
“好了!謝謝大家的幫助,今晚上,我過的很高興。”張婷對煉氣者什麼的沒有什麼概念。
但終究是對她好,所以心中感動。
蘇北帶着張婷離去。
出了門,張婷明顯鬆了口氣。
那樣的聚會,她有些不適應。
蘇北上了賓利慕尚,示意張婷也上來。
看着副駕駛上的張婷,他問:“你今晚很拘謹。”
直白的說出來,讓張婷的臉色有些發燙:“我從來沒有再一棟別墅裡面聚過會。”
“以後你會習慣的。”
“還有以後啊?”張婷張了張嘴。
“你需要適應下來,對你以後的學習、生活和工作,都有好處的。”蘇北發動車,“陳雪菲是江海市的第一地產大鱷的掌權者,跟她好好的打好關係。”
“我不是因爲這個原因……”張婷懂蘇北的意思,同時也心驚,那個女人竟然有如此強硬的背景。
現在,蘇北在爲張婷打好人脈關係。但是,張婷生怕蘇北會以爲,她是因爲建立自己的人脈,而與蘇北走近的。
“正因爲如此,我纔要爲你鋪好路。”蘇北開車離去,“我沒有讀過大學,但是我很清楚,人脈關係是你以後的人生中很關鍵的一個點。”
張婷深深吸了一口氣,聳了聳肩,看着窗外的夜空,淡淡地說:“蘇北。”
“恩?”蘇北忽然間想抽菸,但看了看夜色,甩掉了這個念頭。
幾年了,在各種奔波中,不知不覺也就忘記了煙的味道。
“爲什麼這麼好心的幫助我!”張婷的雙眼紅了,握着手中的手機,“我還在高中的時候,你就說過要包養我。”
“那時候你就是個石頭,只能夠用這種方法才能夠說服你。”蘇北不在意地一笑。他在看窗外,沒有注意到張婷的情緒變化。
“那個時候我是認真考慮過的。”張婷忽然鼓起勇氣說了出來。
車內的氣氛忽然變得曖昧起來。
蘇北詫異地看向張婷,卻見到她的情緒起伏有些大。
“你給了我家這麼多錢,我想,我要在畢業以後,打至少十年的工,才能夠還完。”可是張婷很清楚,如果沒有那些錢,她根本就無法在大學讀書。
從答應被蘇北包養開始,她就認真的想過很多很多事情。
“誰要你還了?”蘇北轉動方向盤,車開出小區,往城南方向而去。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張婷很認真地說,“現在又在幫我鋪路。”她再次低下頭,手不知覺地握緊,“我不知道怎麼報答你。”
她擡起頭,雙眼中有秋水。那是一種萌動,是一種情愫。
蘇北側過頭,吹出一口真氣。他想要讓張婷冷靜一下大腦。
可張婷卻誤會了蘇北的意思。她見蘇北側過頭,也許是蘇北的動作使然,她忽然伸長脖子,在蘇北的臉上吻了一口。
蘇北的身體一顫,頭面對張婷,雙眼卻是注意着車前。
這開車技術,無人能比。
“我以前說過,高中的時候,我想安心讀書,不能跟你開房,現在我已經在大學了……”張婷紅着臉,低着頭,緊張地說。
她緊張地等蘇北回覆。
但是,她卻只聽到一聲笑,然後腦袋被人拍了一下。
“我是那種人嗎?”蘇北挑了挑眉頭,“以後別總是用太現實的眼光看我,我對人,是看心情的。”
他確實是這種人。
做事情,從來不在乎利益結果。
但張婷能夠用這種態度來對他,他也能理解。
畢竟,這是一個現實社會。
張婷一愣,臉瞬間漲紅,對自己之前說的話,感到非常的害羞和懊惱。爲什麼,她能說出這些話?
當人在某些情緒下的時候,說出一些感嘆或者是感觸良深的話,很正常。但是,卻沒有人能夠真正的做到換位思考。
蘇北換位不了,但卻能理解。
“我想幫你,是因爲以前我給你說過原因。還有就是,既然你現在是我朋友,我能幫自然會幫。”
蘇北淡淡一笑。
張婷忽地回想起來,當初蘇北爲什麼會幫助自己的原因。
那個時候,南園村還存在,楊缺等人還對她一家人不軌。
那個時候,蘇北對她說過,要對生活有希望。那個時候的張婷,絕望的就像當初的柳寒雪一樣,絕望地對蘇北說着自己的遺囑。
“以後要是有麻煩,大膽的找我。說句實話,我對金錢可真不在乎,對情義,看的很深。”
蘇北是真對金錢不在乎,不是因爲錢多的可以不在乎。
張婷理解錯了,她認爲蘇北是個大人物,有錢,所以對金錢不在乎。
“我怕你會誤會成,我變的勢力了。”張婷說出自己擔憂的話。
她還是個沒有任何背景的女孩,總是找蘇北這些大人物解決麻煩,會給旁人、自己或者是蘇北造成一定的誤會。
那就是,張婷在抱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