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悶熱潮溼的叢林中前行是一個枯燥又辛苦的過程,好在有阿蠻和宋小花一路上拌嘴糾纏不斷,給這段乏味的旅程增加一些色彩。
峽谷一直還在延續,一直都沒有出現合適的攀上懸崖的機會。古承三人一路上行走得非常小心,既要認真觀察懸崖的走向,又要小心躲避潛在的威脅。
自樹頂飛掠前行自然速度很快,但是就不能有效的發現和躲避潛伏的危險。早上出發到中午時分他們僅僅走了二十多裡,按照古承的判斷已經進入地圖標示天級異獸的勢力範圍。
可是從早上出發到現在古承發現了兩道實力不弱的異獸氣息,還發現了一處疑似的戰鬥場景。因爲古承的提前預判,所以他們都順利繞過它們繼續前進。
古承有些擔心和着急,如果前方當真有一頭天級異獸的話,那他們可就是越來越危險了。只是現在他們沒有飛行坐騎,又無法在光禿禿的懸崖上攀巖逃脫。
即使前方有危險也只能繼續前進,只是路上要更加小心潛行儘量防範。
面對複雜的局面,古承開始分析。這裡已經進入了地圖上標註的天級異獸的勢力範圍,按理說應該不會有異獸的存在,除非也是被它召喚而來的。
但是想想之後又否定了召喚這一可能,因爲兩隻異獸相隔僅僅十來裡距離,還發生過戰鬥。這說明兩者很可能是在爭奪地盤,如果是被強者召喚而來,應該不會發生衝突。
根據戰場情況,古承分析應該是一條蟒類異獸和一隻黑色毛髮的獸類異獸。根據地上殘留蛇鱗片和獸類皮毛推斷兩者實力相當,結局應該不分勝負。
古承一直在思考,判斷他們一行前方將可能面對何種危險。可是另外兩人就截然不同了。
越來越靠近巖族領地,阿蠻內心的興奮也不自覺的流露出來。一路上竄下跳,彷彿有使不完的力氣一般。
身處困境,宋小花對阿蠻的表現頗爲不滿,於是出言刺激挑釁,阿蠻心情高興竟然沒有頂撞。
事不過三,在宋小花第三次出言之時阿蠻回了一句讓古承皺眉擔心的話。“如此粗暴,難怪沒人敢娶你!”“你說什麼?”宋小花怒目而視。
她強勢無匹,軍中地位又高,從沒有人敢在她面前直接揭其傷疤,被阿蠻戳動痛處不由得又羞又急又氣。“哎呀,還讓我再說一遍啊!我都不好意思再開口了!”阿蠻並不怯她繼續回擊。
宋小花怒火沖天,快步跟上要修理阿蠻,阿蠻見勢不好趕忙跑到古承前面躲避。“大哥救我,霸王花受刺激了要殺人啦!我不就是說了句實話嘛?你看她至於這樣惱羞成怒嗎?”
阿蠻名爲躲避求救,實則繼續刺激對方得理不饒人。古承知道宋小花不會當真傷害阿蠻於是躲開身子笑道:“這我可救不了你,你知道我打不過她的!”
“啊!老大,你竟然如此無情的將我出賣給她,虧我這樣信任你!”阿蠻故作痛苦,撒腿就跑。
宋小花急怒攻心如何能忍,不等阿蠻逃遠已經飛躍過去將其抓住。正要出手懲治,不想阿蠻力氣甚大,又藉着身矮優勢掙脫而出繼續逃跑。邊跑邊呼喝“大齡剩女殺人啦,大齡剩女殺人啦!”
看着兩人追打古承會心一笑,快步跟隨。不等片刻阿蠻再次被抓住,這一次宋小花有了準備,阿蠻再也無法掙脫,被她雙手擒住舉在空中。
阿蠻自知逃脫無望,乾脆以退爲進耍起了無奈,“你打死我吧,反正我現在受傷未愈,手無縛雞之力,正好用來顯示你的威風!”宋小花正要將其摔落在地,聽其言語不由停了下來。
“你還真不知羞,你覺得你沒受傷就能是我的對手?”宋小花盯着阿蠻鄙視的說道。見計策見效,阿蠻繼續激她“哼,沒打過怎麼知道!反正現在是你說了算。”一副自己受傷被擒極不服氣的樣子。
宋小花強忍住怒火,慢慢將其放到地上,低下頭靠近阿蠻耳邊。阿蠻眼見馬上逃脫懲罰,心中慶幸自己聰明。
“你敢如此說話,我倒是佩服你了,只不過······”說着宋小花靠近阿蠻耳邊“只不過你以爲我看不出你這點小把戲嗎?”說罷高舉阿蠻丟翻在地。
由天堂到地獄般的轉折,阿蠻屁股着地疼痛不已。“謀害親夫啊!”沒來由的阿蠻吼出一句。
“什麼?”古承、宋小花同時睜大眼睛望着詫異的阿蠻!“啊!我說什麼啦?啊!不對!我不是故意的,這是我跟我家小老婆常常打鬧說的話!”阿蠻發現口誤立時解釋。
宋小花哪管什麼口誤,怒極之下又要出手“修理”。“哎!哎!別啊,我真是隨口說錯了,我跟你認錯了好吧!別真打啊······哎呀······疼啊!”阿蠻一陣慘叫。
古承見此也不阻撓,枯燥旅途之中有此樂事也挺好。他只是懷疑阿蠻所說的真實性,十五歲的孩子比他還小,可能有小老婆嗎?
多半是阿蠻口誤之下隨口敷衍的託詞。古承搖搖頭,對這個活寶似的兄弟無可奈何。
阿蠻的慘叫讓古承搖頭苦笑,突然看到地上一個讓他亡魂大冒的東西,這個東西他見過。
宋小花不能真傷阿蠻,卻在這時候發揮出了女人特質,在阿蠻身上留下了許多青紫印記,皆是掐捏攥揪的結果。
古承忽然出現在宋小花身旁,將其輕輕推開,從腳底拿出一片深紅色鱗片。宋小花看古承神色有異也不再懲罰阿蠻,隨手將其丟在地上靠過來觀察。
阿蠻本想發泄幾句,見古承變得凝重也就乖乖湊過來一起看。
古承望着手中深紅色鱗片,不由得渾身發抖,雙眼圓睜。宋小花看得莫名其妙感到一絲緊張,輕聲問道:“這是何物,你爲何如此懼怕?”古承沒有回答,短暫驚懼之後立即起身,從空間袋中拿出一個瓶子倒出其中藥粉,分給兩人。
“撒在身上儘量掩蓋氣息!”宋小花和阿蠻結果藥粉按古承吩咐去做。“這到底是什麼啊?搞得你如此緊張?”宋小花不明其意,繼續追問。
“我可能知道,十里之外那處異獸戰場的其中一位是誰了!”古承邊塗抹藥粉邊回答。“你還記得那隻風蛇嗎?”
宋小花回憶片刻不得所以,她當時危機之中只看到古承從天而降,並未留意古承從何而來。“哎呀!就是老大騎着的那一條會飛的大蛇,當時還救了你呢!”阿蠻一旁忍不住插嘴。
阿蠻的提醒讓宋小花瞬間回憶起當時情形,隱約之間記得那一幕和那以條長着飛翅的異獸。“怎麼?這塊鱗片出自那條風蛇?”宋小花也感覺到事態不對趕緊詢問。
“我目前也不十分肯定,但是感覺有七成可能。”古承開始四周觀察,片刻之後望着幾米外一株折斷的小樹繼續說道“我現在有八成把我認定是它了!”
宋小花雖然感覺到古承的嚴肅,但是仍然不明白古承如何判斷,不過她知道古承會繼續解惑便不再詢問。
“你還記得十里外那處戰場嗎?地面上留下了幾片黑褐色鱗片,當時我只認爲是蛇類異獸,並未想到是它,”說着晃了晃手中紅色鱗片。“現在仔細回憶,便能找出蛛絲馬跡,你看這裡。”
古承指向一旁折斷的小樹。這棵小樹手臂粗細,說它是折斷不如說是被利器攔腰斬斷,因爲斷口非常平整,只有一絲樹皮相連。
“這樣的折斷樹木在那一處戰場也存在,只是當時我沒想那麼多,以爲是另一隻獸類異獸爪擊而斷,現在想來確實疏忽了,野獸爪擊斬斷不可能只留下一條抓痕。而那一條風蛇生有雙翅,其肉翅邊緣有極爲尖銳的骨刺,如匕首般鋒利。這樣的斷痕很有可能便是其翅膀尖刺的傑作。”
“可是那一處戰場留下的是黑褐色鱗片,也不是紅色啊?而且也有可能是其他有類似能力的異獸或者其他風蛇斬斷這些樹木啊?”宋小花說出心中疑問。其實她已經相信了古承的話,只是心中不願意將事情想的如此危險,同時也是爲了自己心中小小的驕傲,總希望古承能夠出錯一次。
“我記得很清楚,那條風蛇脖頸下的鱗片便是這種顏色,而我判斷是它的原因還有更重要的證據,你們看這裡”古承說着再次指着地上一處痕跡。
這處痕跡明顯是蛇類動物翻騰盤臥過的痕跡。地上有一些血跡,血跡不多,但還是沾染了大片枯葉,此時血色仍然鮮豔,剛剛風乾不久。
古承引導着大家從地上痕跡看向折斷小樹,發現沿着小樹看去更上方的一株大樹上也斷了一截枝椏。小樹的折斷處離地面約五米左右,大樹枝椏折斷處離地面約十米高低。
古承飛躍上大樹藉着風力短暫停留樹枝上,看了看樹枝斷口,再一直往上方看去。上方層層樹枝都有凌亂或折斷痕跡。
輕輕躍落下來,指着一旁相對空曠並無樹冠遮蓋的方向看着兩人。宋小花短暫思考之後若有所悟,阿蠻則看得雲山霧罩,迷糊得很。“到底什麼意思啊?老大”阿蠻着急詢問。
這一次輪到宋小花來跟阿蠻解釋了。“地上有血跡和鱗片說明它是有傷在身的,很有可能是那一處戰場受的傷,它在此停留可能是傷勢過重在此休息恢復,但是它再次出發起飛的時候卻有很大疑問。”宋小花停了下來,再次理清心中思路。
“到底什麼疑問啊?急死我了”阿蠻一旁催促。宋小花也不理他,短暫思考之後繼續說道“它起飛之時一路撞斷了小樹和好幾根大樹樹枝,這對於重傷的它來說是不應該發生的,它明明可以選擇左側幾米之外便可以毫無阻擋的飛出去。”
“哦!我知道了,它是個瞎子。”阿蠻一旁大聲回答,心中對自己判斷頗爲佩服。宋小花看了阿蠻一眼“很有可能是這樣的!”說完看着古承,他要古承最終定論,因爲即使風蛇不得視物也不能證明什麼!
“它的眼睛是我打瞎的!”古承緩緩說道。
兩人渾身冰冷,這個消息如果確認的話那可意味着太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