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受重創讓古承幾乎陷入昏迷,真氣不續,風元素之力瞬間消散。勉強避開一塊尖銳岩石重重跌落在一片凹地之中,即便如此頭頂四肢還是被地面突出的土石刮出了數道傷口。
“咳!”強行穩定心神避免昏迷,勉力咳出口中餘血,艱難的順了口氣。土石紛飛煙塵瀰漫,等一切散去漸漸歸於平靜的時候才緩緩盤坐。
“師傅,幫我監視一下四周!”古承忍住傷痛重新聚氣,丹精之氣迅速沿着經脈涌向渾身傷痕,由內及外快速修復。
傷勢很重,等到一切恢復如初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兩小時。古承抖了抖身上塵土站立起來,左手輕握微風頓起,右手真氣重新凝聚,確認無誤之後才放下心來。
好在這兩小時中沒有其他上古異獸出現,一陣感慨之後御風東飛,映入眼簾的是爆炸殘留的巨大深坑,而造成這一切的傢伙已經變成了無數碎片。
古承臉色很差,在天空那點微弱光線的映照下更顯冰冷陰沉。說到底還是自己太過大意了,自認爲能夠掌控局面,若不是反應及時差點命喪當場。
之前始終以常規思維去判斷對方的行爲,而忽略了對方根本就沒有正常思維,它所有的戰鬥都是憑着本能。
它御土形成的堅實球體根本不是爲了保命或者逃亡,只不過是藉着巨型土石球體的遮掩來發動它最後的攻擊而已。
以自爆爲代價的攻擊。
它已經失去了曾經作爲武道天才的神智,不惜一切代價殺掉對方是它唯一的念頭。自責之餘古承又傷感莫名,畢竟若干年前這是一個鮮活而強大的生命。
曾經的他或許跟自己一樣,懷着着憧憬和雄心來到這片天地,可是結局卻是這樣,多麼的殘酷。誰又敢肯定自己不會跟他一樣?
人們常說粉身碎骨,現在的它就可以這樣形容,古承四散尋找也沒有找到一塊完整的骨骼。它已經完全跟這片天地融爲一體。
“或許對於你來說,這也算是一種解脫吧!”沉默片刻古承只能選擇離開,“多謝你用這樣的方式給了我警告,願你從此可以擺脫痛苦,歸於安息!”
嘆了口氣後緩緩升空,認準東方飛掠而去,虎狼獸羣的表現已經基本爲他指明瞭方向,應該不會偏差太大。
一邊飛行一邊思考,這片世界的上古異獸實力如此強大,如果碰到與自己同行的其他人,結果還真不好說。由此推斷,這個行屍曾經剛進入這片天地時候也跟自己一樣隨時面臨生命危險。
但是它一直“存活”了下來,說明它當初絕對是同一批人之中的佼佼者。不知道對方這樣的形態能夠在這片土地上存活多久,但是相信這樣的例子絕對不止它一個。
它們跟那些上古異獸們一樣,將會是自己在血谷歷練之旅中的強勁對手。
不知不覺沿着原路返回到昨夜棲身的山洞,古承停了停。從這裡開始持續往東將是完全陌生的環境和路徑,不知道還有多少危機在等着自己。
橫下心來,御風前行,即便危機重重也不能再有任何疑慮,耽誤越久結局更加難以預料。
不知道這片天地到底有多大,自然就不知道距離目的地有多遠,只能憑着自己的判斷一路往東。
五十里外,古承又有了發現,這是一隻巨型飛行獸類,體型似鹿,頭頂有角,四足成爪,背生一雙灰綠羽翼,體長超過八米,嘯叫之聲倒是婉轉悅耳。
角鷹獸,古承給他起了一個簡單的名字,觀其氣息跟之前遇到的銅甲獸不相上下。
但是與銅甲獸不同的是,這角鷹獸並沒有隱藏身形和氣息,傲然端坐在一處山崗頂上氣勢十足。
既然有這樣的氣勢便證明有相應的實力,古承不敢輕視對手,爲了不引起它的注意特意繞了一大圈遠遠避讓。
角鷹獸站得高看得遠,再者四周也沒有任何遮擋,所以沒過多久就被發現了,長嘯一聲捲起狂風振翅飛來。
“唉!···”古承長嘆一聲,看來衝突是無法避免了,既然如此那就戰吧!真氣凝聚散去風元素之力,急速落地。
對方肯定擅長空戰,這是本能,而他需要分心御風,先比之下落地或許更能發揮優勢。
“看來凡是實力強一點的都脾氣不好啊!”虎狼獸羣實力偏弱便能夠見機行事,但是銅甲獸和這個傢伙實力強大,也都是暴脾氣。
你不講理,我也不需忍讓,真氣凝聚成一柄無形長劍,雙手緊握迎面衝了上去。
“不會吧!···”即將靠近時,古承突然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
同樣乾涸土地上,同樣陰沉的天空,艾露恩渾然天成的面容上娥眉微蹙心事重重。這時候的她身穿一套翠綠緊身皮甲,皮甲外面縈繞着陣陣符文之力,這是銘文師附着的力量。
高挑的身形,柔和的曲線彰顯着青春的魅力,一頭綠色秀髮被她隨意的挽在後腦,平添了幾許幹練沉穩之色。
沒有變身飛行,只是隨意的走着,手中握着一柄短杖,杖身碧綠,形同竹枝。
她突然停下了腳步,擡頭仰望天空喃喃的道,“古承哥哥,你在哪裡啊?我好想你!”話音剛落,傷悲難以抑制眼角閃過了一絲淚光。
“你一定是生氣了,你是應該生氣的,我背棄了約定,太讓你失望傷心了!”艾露恩低頭自言自語,語氣越加的失落。
一時間,自責,思念,委屈諸多情緒一起涌上心頭,如同這陰沉的天空一樣壓抑着艾露恩的內心,影響着她的思緒。
“我看到了你東張西望,古承哥哥,我知道你是在找我,可是我卻沒有出現在你的面前,是我不好!”艾露恩哽咽着如傾如訴,傷感滿懷。
“可是古承哥哥你知道嗎?”她突然又再次擡頭望天,彷彿穿透過層層陰雲看到了古承那張堅毅而不失溫和的臉龐,“我對你根本沒有一絲的懷疑,都怪二叔,是他一直不讓我跟你見面的。”
走走停停,口中不住訴說,彷彿要將無盡的思念融入這陣陣寒風之中,傳遞到古承的耳邊。
還有委屈,她無法訴說的委屈。
又一陣寒風吹來,吹起了她身後披風,更是顯現了柔美動人的曲線。
“吼····”一聲震耳欲聾的吼聲突然在她不遠處響起,緊接着一頭渾身鱗甲的怪獸飛撲而至,眼看着她柔弱的身軀就要被其粗壯的前爪撕成碎片。
“打擾我思念古承哥哥,罪有應得!”巨獸已經撲到了艾露恩十米之外,一隻土石凝聚的手掌突然之間從地面冒出將其穩穩抓住。
怪獸嘶吼連連,不住扭轉掙扎,可是土石之手始終沒有半分鬆散跡象,不僅沒有鬆散反而愈加的收縮。
怪獸慘叫掙扎,最後漸漸失去了力氣,奄奄一息。
“如果你能幫我找到古承哥哥,或許我可以考慮放你一馬呢!”望着瀕死的怪獸,艾露恩突然想到了什麼,眼中頓時神光閃現。
緊握的雙手猛然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