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承緩緩的睜開雙眼,微弱的光線讓他看清了眼前的景象,這裡是峰頂木屋,他躺在冰冷的地面,天空之心•艾維拉正在木屋正中端坐着。
“你是我見過最堅韌的人,”艾維拉第一時間將視線轉向古承,“能夠在我的詛咒之力下堅持到現在,還能保持清醒。”
“這麼說,我還得感謝你了?”古承動了動脖子,“爲什麼不殺我?”
“爲什麼要殺你?偉大的時刻自然需要有觀衆,而你是最合適的觀衆。”天空之心•艾維拉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等你擊敗獸人之後,是不是還要南下攻擊暴風王國?當然,你最後的目標是征服四大種族成爲真武大陸唯一的王者!”古承笑着回答。
“不•••不!如此宏偉的目標不可能一次成功,得一步步來!”艾維拉搖晃着雙臂,臉上卻流露出難以抑制的興奮。
不得不說,古承的話真的說到了它的心裡,它就是要統一整個大陸,它打的背後擁有着無以倫比的力量。
“你不用謙虛,不過在我看來,你這個理想是永遠也無法實現的,我倒是可以給你提供另外一個選擇。”古承漸漸冷笑起來,“那就是放開我,我將出手拯救你和你的子民,避免他們陷入萬劫不復之境。”
艾維拉自信的笑容僵在了臉上,“狂妄的小子,你有什麼資格在我面前這樣講話?神王賜予我力量,就是要讓我打破這個世界。”
“是嗎?你所謂的神王之力恐怕是來自往北百里之外那條峽谷之中的地下洞穴吧!那個可恥的獸人叛徒讓你們嘗試到了黑暗的力量,也造就了你們坐進觀天的狂妄。”古承不留情面的訓斥,“對了,你們應該叫他神王使者,多麼諷刺的稱呼。”
天空之心•艾維拉愕然的看着古承,黑暗之力開始不由自主的由內而外釋放,漸漸的染黑了它美麗的臉龐。
“你從未在風暴峭壁出現過,你怎麼可能知道神王使者?快說,不然你會在無盡的痛苦中化爲灰燼。”它有些緊張了,第一次感覺到了危險。
“這就氣急敗壞了?”古承不屑的看着它,“我還想告訴你,你所謂的神王使者此刻已經不知躲在哪個角落苟延殘喘,而那條被你們當做禁地的峽谷,只不過是他爲了修煉黑暗巫術的藏身之處而已,你的男性鷹身人子民成了他的獻祭的工具,現在,恐怕已經沒有活口了。”
“你敢污衊神王使者,真是罪該萬死,他正在訓練我們最強大的勇士,只要等勇士們破繭而出,他們將席捲天下。”艾維拉近乎咆哮着吼了出來。
“你怕了不是嗎?你很害怕我說的一切成爲真實,很簡單,你只要去禁地看看就一切明白了!”古承掙扎着動了動身子,努力的讓自己正面對着艾維拉。
“不•••不•••你是在誤導我,想讓我踏入神王的禁區,”艾維拉快速的搖頭,恐懼的神色顯露無疑,彷彿地獄就在它的面前。
古承暗暗心驚,沒想到它竟然會如此忌憚黑暗之穴,看來那裡給它留下了及其深刻的恐怖印象。
既然如此,那就不需要再等待了,古承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看來你中毒已深,那我就幫幫你吧!”
話音剛落,古老的戰神之力瞬間覺醒,被詛咒巫術侵蝕而乾裂開口的肌膚也以極快的速度恢復如常。
“你?”
“砰!•••”
艾維拉及時的做出了反應,但是還是被古承曝起的攻擊震散了臨時凝聚的黑暗之力,它如同斷線的風箏一般飛出了木屋墜落在雪地之中。
古承如影隨形,手握風暴之斧如同戰神降臨,戰神的力量在他手中肆意的揮灑着,滿地的積雪被神力吸引,紛紛聚集在他的周圍。
而另一邊,緩過神來的天空之心•艾維拉終於徹底將體內的黑暗之力激發了出來,開始瘋狂的涌出體外迅速朝四周瀰漫。
高高的孤峰頂上,形成了一黑一白的對峙局面,這是兩股勢不兩立的力量,這也是一場關係着無數獸人與鷹身人性命的戰鬥。
“原來你一直贏藏着實力!”
“本想不用武力,可是你太讓人失望了,不過我很有耐心,擊敗你之後,我還是會救你性命的!”古承說完的瞬間,便主動發出了攻擊。
丹精之氣能治癒一切傷勢,哪怕是虛無縹緲的詛咒巫術,只要會給他造成實質傷害,那就能及時治療。
古承隱忍許久,等的就是這個機會,出手偷襲雖然不夠英雄,但是隻要能借此佔得先手,早點結束殘酷的戰爭,他不在乎這點小問題。
••••••
“不•••這不是獸人的命運,這些邪惡的力量到底從哪裡來的?”德雷克塔爾顫抖着說道,他已經回到了地面,但是距離戰場已經很遠。
“老夥計,你曾經無數次帶領我走向了正確的道路,也爲整個獸人氏族立下了不世之功,可是這一次,你恐怕的認輸了,我們不能再看着我們的子民遭受這樣的苦難。”
杜隆坦已經緊緊握住了手中的戰斧,這是他升任大酋長的那一天,整個加拉達爾所有宗師級鍛造師共同爲他打造的戰斧,命名爲獸人之魂。
雖然沒有風暴之斧的神力,卻是他最喜歡的武器,這是他第一次準備使用它。
“不!杜隆坦,你聽我說,”德雷克塔爾趕緊反手拉住了杜隆坦的手臂,“聖者出手非同小可,不能莽撞。”
“可是,你看看他們,這些邪惡的鳥人正在用它們的黑暗力量席捲一切,我們的子民,我們的戰士,正在黑暗侵蝕下大片大片的犧牲,”杜隆坦有些着急了,他第一次有了掙脫老朋友手臂的念頭。
但是他最終還是沒有這樣做,不僅是因爲尊重 ,還因爲信任。
“會結束的,真武之靈曾經有過啓示,這場劫難並不會讓我們全軍覆沒,而你,並沒有因此參戰,”杜隆坦還是杜隆坦,他沒有掙脫自己,令德雷克塔爾很感激,所以他的語氣很誠懇也很溫和。
只是在他心中還隱藏着一個秘密,這個秘密現在還不能說出來。如果杜隆坦現在出手,那麼他很可能會面臨生死危機。
“老夥計,”杜隆坦嘆了口氣,將戰斧放在地上,“我不管你看到了什麼,也不知道你所謂的結束到底是以什麼方式,我是大酋長,我無法做到不顧他們的生死。十分鐘,十分鐘後如果你看到的結果沒有出現,那麼我將親自向敵陣衝鋒。”
這一次,杜隆坦的語氣很決絕,他擡頭看向了遠方,那裡正在進行着殘酷的戰鬥。
一批批的獸人戰士們衝入了茫茫無際的鷹身人軍陣,他們如猛虎出籠,憑着嗜血的力量收割着敵人的性命。
直到嗜血狀態結束,將生命留在敵陣之中。
而另一邊,獸人大軍已經在天法師們傳送陣法的幫助下躲避黑暗的之流的圍堵,他們將從戰場側面發動突襲。
但是這是在付出了無數生命的情況下才迫不得已做出的決定。
獸人們殺聲震天,但鷹身人彷彿無窮無盡一般,而且每一個死亡的敵人都將加強一份黑暗洪流的力量。
他們擁有着無畏的意志和強大的戰鬥力,鷹身人只有黑暗之力,但是這股黑暗之力卻如同毒蛇一般撕咬着他們的內心。
格羅姆•戰吼緊張的指揮着戰鬥,他從未離開過一步,可是在他熱血豪邁的表情掩蓋下,擁有着一顆近乎絕望的心。
“難道數萬大軍,將在我手中失去生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