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高柳真司這個人,在人情世故這反面的確是非常的欠缺,可能是從小到大養成的惡習,令他完全看不起處日本以外的所有外國人,以至於令他行事爲人近乎是百無禁忌,口沒遮攔也就罷了,行爲更是跋扈到極限。
可現如今當着所有觀衆,毫不避諱的說出這樣帶有種族歧視的話語來,絕對是件非常愚蠢的行爲,只是高柳真司本人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之前說出那番言論的時候可是無比的得意。
這也是他父親高柳家現任家主高柳真雄最擔心的一件事,他知道自己這個兒子是什麼樣的性格,所以纔會讓其低調一些。
畢竟幾十年的人生經歷令高柳真雄非常清楚,高柳真司是去打擂臺的,周圍還有一大批的觀衆看着,如果高柳真司那惡劣的性格導致羣情激奮的話,那麼他就輸了環境,輸了人心。
要知道,當今社會的老百姓,是絕對不會吝嗇自己心中那廉價的正義感,一旦高柳真司說出什麼過分的話,直接就會令人心對他產生排斥,從傾向於他的對手,這就是所謂的輸了環境。
要說武者之間的戰鬥,分出勝負的方法取決於哪些方面?有很多,天時、地利、人和、本身的實力,乃至於運氣都佔了很大一部分,而四周環境的影響同樣也是重中之重,因爲環境能影響到心態。
現如今,四周看臺上的觀衆正齊聲吶喊着爲姚飛加油鼓勁,無形之中對高柳真司造成了相當大的影響。要知道,這個體育會場總共可以容納十萬人,今天現場座無虛席,一個空位都沒有,十萬人齊聲吶喊那是多麼的震撼人心。
但是,對高柳真司來說,這連成一片的喊叫聲令他額頭上青筋彈起,恨不得把現場所有觀衆殺光,起碼耳根子清淨,原本已經冷靜下來的情緒,又開始心煩意亂了起來。
反觀姚飛心潮澎湃,信心十足,四周的吶喊聲非但沒有影響到他,反而令他爆發出無窮的戰意,曾幾何時,他就是站在這樣的擂臺上,在人們的歡呼聲中,用一雙拳頭打出一片自己的天地,現如今他捲土重來,勢要收回自己曾經失去的一切。
姚飛的信心可不僅僅只是來自於現場觀衆的聲援,還有另外一方面,那就是他幾乎摸透了高柳真司的底,現在可以出全力了。
於是乎,此消彼長之下,姚飛的攻勢越發的凌厲兇猛,拳腳肘膝彷彿行雲流水般打出,四形技法施展的淋漓盡致。
而高柳真司卻是越打越亂,招架的極爲吃力,攻擊防守頻頻出錯,每次出招的時候總是會被姚飛先一步攔截,幾分鐘下來已再入下風之境。
此時,雙方都已保持在氣貫全身的狀態下,隨着時間的拉長,高柳真司開始逐漸習慣了姚飛的打法,攻防之間變得有條不紊起來。姚飛也看出了這一點,於是準備變招了。
“支那人,你的猖狂也該到此爲止了!”
高柳真司也是被打的急了,好不容易穩住了局勢,抓住姚飛橫移時的一個小破綻,一聲低喝,雙拳好似雨點般瘋狂轟出,封鎖了姚飛所有的退路,展開了異常兇猛的反擊。
面對高柳真司這猶如狂風暴雨般的攻勢,姚飛嘴角緩緩翹起,步法身形變得靈動無比,閃轉騰挪好似靈猴一般穿梭在拳影的縫隙之間。
高柳真司十秒內轟出數十拳之多,居然沒有一拳擊中過姚飛,甚至連衣角都沒有碰到,心中感到萬分的驚愕,這種奇特的步法走位是心意**秘本拳術中,十大真形猴形的靈猴步,方寸之間閃轉騰挪,以至萬物不沾身。
以此同時,高柳真司的攻勢開始變慢了,畢竟人力是有極限的,氣量也是有極限的,尤其是在氣貫全身的狀態下,氣量消耗更是龐大,要不是高柳真司同樣精煉了體內的氣,恐怕熬不過三分鐘就要從這狀態中脫離出來,哪怕是現在他的氣也有點不夠用了。
至於姚飛就相當的聰明瞭,本來他的回氣速度就要比同等級武者快出一倍有餘,以至於他保持氣貫全身的時間也要長出許多,再加上他現在運用的非常巧妙,當用則用,沒必要用時便脫離出來,氣量消耗的非常少,時刻保持着最佳狀態。
回看眼前,在姚飛施展靈猴步極速消耗高柳真司的氣量時,高柳真司感到體內的氣量越來越虛浮,下意識的放緩了攻勢,脫離出氣貫全身的狀態,後退與姚飛拉開距離。
只是姚飛等的就是這一刻,高柳真司一退,姚飛便瞬間加速貼近,雙手五指內彎,呈虎爪之形,一雙虎爪縱橫交錯,攻勢凌厲剛猛,正面硬撼之下,不但直接撕開了高柳真司的攻勢,同時還在高柳真司的身軀之上撕開十數道豁口,剎那間,血花飛濺,慘不忍睹。
此時,姚飛的攻勢一起,當真是一發不可收拾,虎形之後轉蛇形,右手掌心朝下,手掌筆直,手臂彷彿沒有骨頭似得,由下至上將高柳真司的左臂纏繞鎖死。
隨即蛇掌轉爲鷹爪,死死的扣住了高柳真司的肩膀,身形一閃從高柳真司身邊經過,慣性的作用下,鷹爪順勢劃了下來,不但將高柳真司的左臂扯向身後,同時還在他的手臂上刮出兩道深可見骨的爪痕,妖豔的獻血噴灑空中。
用皮開肉綻這個詞語來形容此時高柳真司的左臂,是再合適不過了,而高柳真司那響徹雲霄的慘嚎聲,同樣令人心驚動魄。
現場有三成觀衆都有點受不了這樣血腥的畫面,閉上雙眼將腦袋撇過一旁,當中以女性觀衆居多,而另外七成觀衆則是看的津津有味,大呼過癮,人類本來就是世界上最殘忍的動物,這樣鮮血淋淋的場面,充分激發了那七成觀衆的暴虐心理,以至於叫好聲響成一片。
而此時的高柳真司正抱着左臂,拼命運氣鎮痛,可即使如此,也依舊遏制不住那撕心裂肺般的劇痛,至於場外的裁判對傷成這樣的高柳真司也是視若無睹。
之前也說過,這屆地上最強的比賽性質分爲兩種,一種是常規賽事,一種是生死戰。生死戰暫且不提,常規賽事除了意外死亡以外,只有到地十秒,以及任何一方親口認輸纔算分出勝負。
同時到地十秒的時候,還有一條隱藏規則,那就是另一方不能攻擊,也就是說除非高柳真司自己認輸,或者是毫無節操的躺在地上任由裁判讀秒,否則的話,他就是受再重的傷,裁判都會兩眼一閉,不管不問。
看上去這樣的行爲似乎很殘酷,也有點不近人情,但舉辦地上最強的目的可不僅僅只是爲了做一場秀取悅觀衆,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讓人知道,真正的強者高手就是在這樣殘酷的環境下磨練出來的,這也是地上最強的真正意義所在。
如果連一點點的傷痛都無法承受,那麼也就不配被稱之爲地上最強,這也是地上最強能連續舉辦四屆,而不被有關部門叫停的原因之一。
同時也沒有參賽者或者觀衆對比賽規則進行投訴或者抱怨什麼的,因爲他們心中很清楚,生活就像武者的世界,同樣是殘酷無比,所以面對這樣的比賽規則,他們都非常的理解。
言歸正傳,這回高柳真司傷的可不輕,左臂上的皮肉外翻,創口非常的大,流血不止,就算運氣鎮壓也效果不大,按理來說,這樣的傷勢出現,高柳真司應該認輸纔對,可看他那憤憤不平的模樣,似乎並沒有認輸的打算。
“這是對你之前口沒遮攔的懲罰,我知道你還留了一招,用出來吧,我要讓你輸的心服口服。”姚飛衝着高柳真司勾了勾手指,淡笑道。
高柳真司深吸了口氣,現在真是刀孤注一擲的時候了,勝敗再次一招,他的確還留了一記必殺技。原本他是沒打算用的,因爲在比賽開始之前他不認爲姚飛有那個實力,能力令他動用這一招,現在看來是不得不用了。
“支那人,今天我高柳真司就算輸給你,也要讓你傷筋動骨。”
高柳真司咬牙切齒的怒吼道,聲音剛剛落下,整個人以向着姚飛疾衝而去,轉瞬之間已到姚飛面前,只見他擡起右臂,一拳轟出,手臂順勢一旋,從日字正拳轉變成牛角拳,拳風帶着一種若有若無的螺旋勁道,這種用勁發力的技巧,顯得極其特殊。
反觀姚飛雖然對高柳真司這一拳感到一絲驚訝,但是他的反應也是快捷無比,右腳前踏,一聲悶響,一拳筆直轟出,運起七成氣量灌注於肩膀之上,眨眼之間,這股氣量彷彿炮彈一般傳遞整條手臂直達拳鋒之上,更好與高柳真司的拳頭對撞在一起。
砰然一身驚天巨響,伴隨着高柳真司那聲嘶力竭的慘嚎聲,幾乎是在同一時間響起。要知道,不只是高柳真司有必殺一招,姚飛也有,那就是之前那一招虎嘯炮拳,拳力之驚人,直接將高柳真司整條手臂的骨骼轟碎。
此時的高柳真司在空中飛了十數米之後,轟然一聲跌落在擂臺之外,他左臂上的兩道豁口還在淌血,右臂粉碎性骨折,雙臂皆殘以無再戰之力,看他那副氣若游絲的模樣,這場比賽他以一敗塗地。
裁判開始讀秒,姚飛擡起自己略微顫抖的拳頭,淡淡的說道:“好厲害的發力技巧,差點就骨折了。”
觀衆席的vip大堂內,譚冰皺着眉環視四周參賽者,並沒有發現羅丹的蹤影,面色變得越來越難看,在場的十數人之中,只有她一人看出了高柳真司那一拳的門道。
那一拳的用勁發力技巧,是姬崇明早年還未創出虎嘯炮拳與馬蹄崩拳之前,獨創的一門絕技,名叫心意**螺旋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