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上榮恆手中兩張紙卷,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也勾起了衆人不同的心思,但是此時的井上榮恆非但沒有那種眼見被圍時候的驚慌,反而神態自若了,嘴角還不時的流露出淡淡的笑意。
人在這個時候只有兩種可能會出現這種表情,第一就是胸有成竹,一切盡在掌握之中,另一種就是萬念俱灰,沒有了希望反而使得人沒有任何顧慮了。
井上榮恆現在的心態就是第二種,他看着現在的局面,不管對方這些人都是什麼目的,總之自己今天是難逃一死了,就算是交出去紙卷,他心中也知道,根本無法回到那海外島國去。
想到這裡,井上榮恆一雙老眼再次憤恨的盯着遠處的凌天,眼中盡是咒怨的神色,他也不知道爲什麼,不知道這個毛頭小子到底是哪來的,兩次精心的籌劃居然就被這個突然出現的毛頭小子給破壞了,而且,由於覬覦通天帝國已久,他早就把這通天帝國裡面大大小小的勢力摸清楚了,然而也根本就沒聽說有這麼一號人物.。
居然連自己民族的上古兇獸都給一劍劈了,這個人難道是天賜下來要讓自己前功盡棄的麼?
心裡有一種想要把凌天撕碎的感覺,可是他知道,他沒有這個機會。
於是,井上榮恆這才無力的笑了笑拿出了紙卷看着衆人。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井上榮恆看着這些人神色不同的看向自己。他的腦海中飛速運轉,一個念頭出現在了腦海中,或許並非像自己想象的那樣。或許,或許還有機會。
有了這個念頭,井上榮恆臉上原本的那種絕望的笑,忽然間變得有聲有色起來,他斜着眼睛瞥了瞥柳家三兄弟,而後又轉過頭看瞥了一眼葉耀龍,託着紙卷的手還在不時的擺動着。
“呵呵。哈哈哈哈哈,真沒想到啊,我井上榮恆簡直是榮幸之至。這通天帝國有名有姓的人物居然都來看我,哈哈,哈哈哈。”
“呸,外族賊子。今天你就別想走了。”柳天齊憤恨的瞪視着井上榮恆。狠言說道。
葉耀龍面色沒有絲毫變化,就這樣盯着井上榮恆。
井上榮恆將臉轉向了柳天齊一方,顯然是對柳天齊的謾罵很憤然,然而在他看到柳天齊身邊的柳天風時,淡笑着的一張臉旋即陰沉下來,沒有柳天風在關鍵時刻的背叛,或許今天的結果也未必是這樣。
片刻之後,井上榮恆再次爽朗的笑了幾聲。
“哈哈哈。你們都是想要得到這兩張紙卷吧?呵呵,我們倭倫人天生不畏生死。既然我得不到,你們也就別想了,除非你們誰有信心在我的手中能夠瞬間將之奪走,如果不能,哈哈哈。”
話音剛落,只見井上榮恆握着紙卷的手上佈滿了光芒,而且居然越來越強。
驟然見此,就連一向很沉穩的葉耀龍也是慌了手腳,臉上的表情急變,下意識的喊道:“且慢!”
“且慢!”
這一聲且慢是個重疊音,並非是只有葉耀龍一人喊出來,柳天齊柳天龍都在這一瞬間脫口而出,就連凌天都吃驚不小,差點喊出來。
看這架勢井上榮恆是準備魚死網破了,既然人都活不成了,還要這紙卷幹什麼,所以衆人絕對不會懷疑他是在危言聳聽,而且看着井上榮恆正在向着手中凝聚鬥氣,這才使得大家驚訝的下意識喊道。
實則對於井上榮恆來說這就是一場賭注罷了,而且一番盤算下來,這似乎是一場穩贏不輸的賭注。
多少年了,衆人心裡都是無比渴望將這殘缺的紙卷湊齊,得到那傳說中強者的遺物,然而今天如果說自己要是自爆了修爲,絕對能夠將兩張紙卷炸燬,五張少了兩張,其他人手中的東西將變成廢紙一張,廢棄的不僅僅是紙卷,而且是這些所謂強者幾乎一生的追求。
所以,這些人此時的舉動都在井上榮恆的意料之中,若說是他真的想死,這個也未必,螻蟻尚且偷生,更何況是一生高高在上,享受着無限尊崇的他了。
不過,這個戲還要演的真切。
手上放緩了力道,光芒也凝聚在了一定程度不再加深,井上榮恆皺了皺眉宇,故作不解的看了看衆人。
“呵呵,怎麼,難道諸位老友不捨我離去?”井上榮恆問道。
如果是凌天的話,當時沒有喊出來,也就不會再多說,當時的情況很緊急,一般人下意識的都要喝止一聲,然而現在凌天分析了一下,這老狐狸就是在演戲,只是很無奈,他也不能勸說葉耀龍和柳天齊等人,就像井上榮恆想的那樣,這個賭他已經穩操勝券了,或者說,葉耀龍等人賭不起。
凌天心裡有些窩火,心說:“老不死的,這也就是他們,要是在我的面前,呵呵,我還真想看看你老不死的自爆時候的場面,那個什麼‘諸皇墓地’對於我來說,也未必就是非去不可。”
事情已經這樣發展,凌天只好靜觀其變了,看看這老不死的到底玩什麼花樣。
“慢慢,一切好說,一切好說,你可不要意氣用事。”柳天齊的神色異常緊張,這些人之中雖然見到井上榮恆如此都有些驚駭,但是惟獨他最是關切。
有趣的是,井上榮恆的這一手貓鼬和塵落鬥皇也事先沒有預兆,現在他們可是距離井上榮恆最近,驟然間見到井上榮恆開始凝聚鬥氣,一時間把兩人嚇的也不輕,井上榮恆作爲一個一階頂峰的鬥皇,如果要是在他們身邊自爆的話,強大的力道絕對能將他們炸成重傷,然而在這個時候,重傷就是死。
於是,一時間井上榮恆周圍的人也都飛速退開,滿臉驚恐的看着他。
“大哥,這可如何是好?”
見到此番境況,柳天齊也拿不定主意了,看了看身邊的柳天龍,問道。
柳天龍的面色陰沉,他對這帝尊的位置倒是沒有什麼想法,但是這‘諸皇墓地’,只要是渴望實力的人就沒有不期望的,未必是非要得到裡面的東西,就僅僅是爲了能夠看上一眼這傳說中的神墓,恐怕很多人死都願意,柳天龍雖然不是這種人,但是也不希望這紙卷就這麼毀了。
盤算了良久,柳天龍轉頭說道:“我看不如這樣,既然事已至此,就算這老東西不敢自爆我們也賭不起,然而現在五張紙卷已經齊聚,倒不如…….。”
“……這,大哥您的意思是,一起將寶圖拼湊起來?先找到那‘諸皇墓地’的位置再說?”柳天齊看着哥哥的表情,稍稍猶豫了幾分,忽然間心中清明起來,此情此景恐怕也只好如此了。
先找到‘諸皇墓地’的位置,只要寶圖拼接完成,位置確定了,那寶圖也就沒有存在的價值了,到時候,井上榮恆也是死路一條。
打定了主意,兄弟二人互相點了點頭。
“井上榮恆,我有一個想法,不知你看如何?”柳天齊定了定心神,其實他也明白,這井上榮恆就是在嚇唬人而已,無奈的是他不敢緊逼,真要是到了個那個份兒上,就是再不想恐怕也只有自爆這一條路可走了。
等的就是這一句話,老謀深算的井上榮恆其實也猜出了大概,這一切都在預料之中,不過,雖然心中知曉,畢竟是家族領袖,井上榮恆還是站在原地思索了很久,這才裝着放鬆了少許,身上的鬥氣也舒緩了不少。
片刻之後,皺了皺眉,井上榮恆看了看柳天齊,表情稍有疑惑,問道:“哦?呵呵,不知道帝尊有何賜教?如今我已這般境遇,帝尊直接說就可以了。”
柳天齊笑了笑,單手背在身後,另一隻手捋着胸前的長髯,咋了咋舌,頗有深意的舉目看看四周的闊野,然後轉回頭看向了井上榮恆說道:“哎,都是爲了這麼幾張殘缺的紙卷,都是爲了那‘諸皇墓地’,看看,死了多少人,這些人死的冤啊。”
聽到了柳天齊這番話,井上榮恆冷哼了一聲,嘴角露出蔑視的笑意。
凌天其實也猜出來柳天齊要幹什麼了,不過凌天這個人性格比較急,最討厭柳天齊這種專門繞彎子說話的人,有什麼話你就直接說好了,所以,此時凌天的眼中看着柳天齊的全是蔑視的目光。
“呵呵,帝尊說的是啊,有什麼話請直言吧。”井上榮恆問道。
“哈哈,好,爽快,這‘諸皇墓地’如果真的存在的話,恐怕寶貝絕對不是一件兩件,倒不如我們三方將紙卷拼接起來,到時候找到了位置,東西我們各取所需不就結了?哪還需要在這裡拼個你死我活?”柳天齊繞了一大圈,這時才終於說出了心中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