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玄兵對樑全安有再造之恩,他視其爲父,發生這樣的事情,悲憤的王全安血灌瞳仁。
董佩佩着實是個好女人,二話沒說就收拾東西,準備跟着愛郎去給王玄兵報仇。
樑全安感動之餘,唯有發誓此生不負董佩佩才能體現自己對愛妻的感情。
就在兩人要離開青雲觀趕赴滬城的節骨眼上,一夥人氣勢洶洶的趕至。
董佩佩見到來人,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似乎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只是眼中滿是不捨。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波朗火襖教的大阿訇,也是董佩佩的母親的至交好友,董佩佩與訪問團失聯了三個月,她很清楚最後必然會驚動火襖教的高層,所以她格外的珍惜與樑全安在一起的時光。
在樑全安詫異的目光中,董佩佩用波朗話與大阿訇進行五分鐘的交流,在交流的過程中她的表情不停的變化着,吃驚、爲難、不甘、不捨、痛苦,輪番的在她臉上上演,樑全安幾次想上去詢問,都被董佩佩用眼神制止。
等董佩佩和大阿訇交涉玩,大阿訇看了眼樑全安然後帶着幾個隨從退到不遠處。
董佩佩深情的凝望愛人良久道:“波朗火襖教的教主死了,我是唯一的聖女,我必須回去做教主,這是我的命,我沒有辦法違背,我的父母都在波朗,我不可能不顧他們的死活。我的愛人,你可以等我嗎?”
“等我爲師父報了仇,我就去波朗找你,誰也不可能阻擋我跟你在一起!”樑全安一把抱住董佩佩。
董佩佩任由愛人抱住自己,然後用極其微小的聲音說道:“你不要有任何表情,聽我說,我已經懷了我們的孩子,”樑全安身體一僵,可想起元初的火襖教大阿訇馬上又恢復自然,順勢把臉埋在董佩佩的秀髮之中,用以遮擋自己的表情,“我不能讓你走!”
“我必須走,我若不走,我們一家三口現在就會死,”董佩佩悽然的說道。
樑全安抱緊妻子,“那我殺上火襖教,去救你們!”
“不要傻了,全安。火襖教的實力根本不是你我能抗衡的,那裡面有很多的異能者和巫師,即使你們華夏的古武者去,也無濟於事,更何況是你。”
“那我們就一起死,”樑全安已經顧不上其他了。
“我可以義無反顧的和你一起死,可我們的孩子呢,他是無辜的,他還沒有見到這個世界的美好,我們就要殺死他嗎?”董佩佩已經控制不住眼淚。
一看到妻子流淚,樑全安就沒了辦法,“你說怎麼辦,我聽你的,你不要哭,你一哭比殺了我還難受。”
董佩佩道:“火襖教的每一任教主最多在位十五年,我回去以後還要閉關五年,算起來就是二十年。二十年後我們在這裡再相見,我會帶着我們的孩子來找你。”
葉尊設身處地的去想當時樑全安的內心會是怎樣的悲哀,對方不但強大,手裡還掐着自己妻兒的命,自己若馬上反抗,那就只有死路一條,他能想到的也只有“留得青山在”這一條可走,只有活着纔有機會!
樑全安到底是怎麼想的已經沒有辦法確認,但做出的決定卻和葉尊差不多,“我會想盡辦法提升我的實力,我一定會有辦法,若到最後我也沒能力去火襖教救你們,那我就住在這青雲觀中,等你和孩子到地老天荒。”
董佩佩主動獻吻,這一吻就是訣別。
二十年後,董佩佩帶着兒子樑望東來到青雲觀,她想過很多的可能,可唯獨沒有想到愛人在與她分別不久就死去了,還是那麼屈辱的死去,死在了海上,連屍體都沒有辦法找到。
董佩佩第一個想法就是爲丈夫報仇,得知那批運送豬仔的人從上到下都被何成森殺死後,便把何成森當做了恩人一般感激,還讓兒子給何成森磕頭。
何成森哪裡想到一個臨終遺囑會牽扯出這麼跌宕起伏的故事,他怎麼好意思受樑望東的跪拜,當時就和樑望東對跪在一處,“樑先生是我的救命恩人,當時如果沒有他幫我搶來吃食,我早就已經是海上的一句浮屍,說樑先生替我死了也不爲過,今天既然知道了樑先生還有遺願沒有完成,我一定竭盡全力的幫他報仇!”
“你話中有話,說下去,”董佩佩意識到何成森恐怕知道些什麼。
何成森道:“您先讓望東老弟起來,我才能說,”董佩佩二話不說就讓兒子站起來,何成森也順勢站了起來,“樑先生雖然沒有跟我提過他的師門仇怨,但從與他交流的那些天的隻言片語中,我可以肯定他的師門大仇並沒有報,不然他不會那麼的不甘。”
“你是說王德茂還沒死?”董佩佩馬上就明白何成森想說的是什麼。
那些擄樑全安上船做豬仔的固然可恨,但一來已經被何成森解決掉,二來他們根本不算是愛人死因的源頭。
樑全安遇難的根本因由就在王德茂身上,這王八蛋如果不監守自盜後再欺師滅祖,樑全安也就不可能去一路追殺他,也就不可能到達奧城,便也就不會被人迷暈當了豬仔,自然也就不會在海上死於疾病。
一切的源頭都在王德茂的身上。
本來已經萌生死志的董佩佩立刻有了活下去的理由,就是報仇!不管王德茂在哪裡,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何先生,謝謝你爲我父親報了一半的仇,剩下的一般我們母子去完成,”一直沒有說話的樑望東竟然說的一口流利的華夏語,字正腔圓的比何成森說的都要好的多。
何成森搖搖頭,“不可能,我一定會竭盡全力的爲樑先生報仇,我們可以保持聯繫互通有無。”
董佩佩和樑望東看拗不過何成森便答應下來,兩方互相留下聯繫方式,就此別過。
當時的董佩佩與樑望東根本不缺錢,這樣一來何成森弄來的錢也就送不出去了,他這才用這些錢東山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