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葉尊他們已經走到了大門處,連戴森都被弄死了,自然沒有人趕來阻攔,所有的侍者遠遠的看到葉尊就躲起來,殺了戴森的人,誰惹得起?
而那小男孩兒卻好像悍不畏死,愣是一路小跑的追來,跑的滿頭大汗,氣喘吁吁,上氣不接下氣的喊道:“等等,等一下,不許走!”
海東青嘆了口氣,“這孩子其實挺可憐的,等等聽他說什麼吧。”
那孩子跑到葉尊的面前,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粗氣,半天才揚起頭指着海東青對葉尊說道:“你要帶走小白可以,算我送給你,但你要替我做一件事。”
葉尊剛剛還覺得這孩子不一般,現在卻覺得自己看走眼了,“你是被嚇傻了嗎?我要帶走他,你能攔着得住我嗎?你親眼看我捏死了戴森,就不怕我也捏死你?”
“怕,”小男孩兒指了指自己的褲襠,“你看,我剛纔都尿褲子了。”
葉尊一看,還真是,他的褲襠溼了一大片,但他轉念又凝視這孩子,這個年紀正是要面子的時候,能承認自己被嚇尿褲子的糗事,這恐怕連成年人都做不到,何況是這個年齡段的孩子,“既然害怕,你又爲什麼敢來找我?”
“因爲我不怕死,我活夠了,被你嚇尿褲子那不是我能控制的,但我可以控制我自己來追你,”小男孩兒表情平靜,只是因爲氣還沒喘勻,說話還是斷斷續續,但這不妨礙葉尊感嘆這孩子活的通透。
興致被吊了起來的葉尊,饒有興趣的問道:“你想讓我做什麼事兒?”
“殺了我爸,”男孩兒一瞬不瞬的看着葉尊,平靜的講出這驚世駭俗的話。
葉尊瞳孔一縮,想要說話,海東青先說了,“答應他,算是替我還人情,我畢竟在他的庇護下活了下來,他對我是有恩的。”
“你這老妖怪鄭重起來我還真有點不適應,”葉尊呵呵笑道。
“笑個屁,給老子爬!”海東青別過頭去。
葉尊道:“答應他倒不是問題,可你總得讓我知道怎麼回事兒吧,這到底是熊孩子弒父,還是另有隱情呢?”
“那個人渣,該殺,到時候你給他留一口氣,老子一口啄死他,算是我殺的,”海東青道。
“有點兒意思,我的好奇心被勾起來了,”葉尊只對他認爲有趣的事情感興趣,他伸手把小孩子拉起來,順手幫他烘乾了褲襠,“既然如此,那你帶我去找你爸去吧。”
“不用找,他很快就會趕來,這裡20%是他的,”小男孩兒說道。
“哦,原來如此,”葉尊左右看看,不遠處的接待吧檯後面躲着幾個侍者,他衝那邊找找手,“過來一個人,不然你們全要死!”
很快,一個最年輕的小姑娘被推了出來,看起來最多也就十八九歲,身材倒是真的好,就是年紀太小。
小姑娘戰戰兢兢的走過來,依舊職業化的微笑,只是那笑容不是很好看,“有什麼可幫您,先生?”
葉尊道:“這裡有什麼地方比較開闊,有安靜,最好能泡壺茶。”
小姑娘指指上面,“這上面就很開闊,老闆把上面建造成了高爾夫球場,茶水我可以給您送去。”
“這麼有創意?那你帶我去吧,”葉尊道。
小姑娘這時候覺得自己並不那麼害怕了,甚至覺得眼前這個英俊的男人有些好看,他是不是看上自己了?那他要跟自己發生的點兒什麼,自己要怎麼拒絕?他那麼厲害,我跑不掉吧?
“你要不願意,可以讓別人帶我去,”葉尊看這小姑娘眼睛直勾勾的魂遊天外,有點兒不爽,自己的威懾力這麼快就消退了嗎?太不持久了吧?
小姑娘的小臉而馬上紅了,她是那種白的嚇人的白人,應該是歐羅巴的血統,臉紅十分的明顯,但也很好看,“哦不,我願意爲您效勞,請跟我來吧。”
葉尊和小男孩兒跟在小姑娘的身後往前走去,海東青這時候說道:“別特麼光想着泡妞,等下場面會非常大,你先想好怎麼脫身吧,這削金窟的利益糾葛錯綜複雜,搞不好會引來自由之盾,麻煩得很。”
葉尊根本沒鳥海東青,他又沒有用真面目,等下不管誰來,他不用他的標誌性武器就可以了,他看向邊上亦步亦趨的小男孩兒,“你叫什麼名字?”
“侯太極,”小男孩兒言簡意賅。
“幾歲了?”
“你如果非要把我當成小朋友,我想我忍不了你多久,”侯太極非常不爽。
葉尊哈哈一笑,“正常,我這個歲數的時候也想着能上青樓大殺四方,我那時候十一二歲吧。”
“我十歲,”侯太極看葉尊眼神總往他的腿上瞄,“我長的高,像十二歲。”
葉尊其實看的是這孩子腳上的布鞋,那絕對是華夏的老手藝,千層底兒,一針一線納出來的黑麪布鞋,在梅國見到這麼地道的華夏千層底兒,葉尊還是覺得很新鮮的,但他沒說破。
後面的路葉尊沒有在跟侯太極搭茬兒,因爲海東青正在給他講故事,一個非常糟心的故事。
侯太極的父親叫做侯天久,華夏人,是個十足的混蛋,打小被人拐賣,最後他卻加入了拐賣他的組織,成了組織的二把手,經過他手被販賣的女人和孩子不計其數,販賣的器官更是數以千計,手上直接或間接的人命也自然不計其數。
侯太極的母親就是被侯天久拐賣的華夏女子,從她留下的唯一的一張被侯太極始終帶在身上照片可以看出,被拐賣前一定是個大家閨秀。
可就是這樣的好姑娘被侯天久糟蹋了,後來又幾經轉手,被糟蹋的不成人樣,最終死於非命,這女人厲害就厲害在,這樣的折磨下,她仍舊把侯太極生了下來,並想辦法把孩子託付了出去。
或許是侯天久壞事做絕,不久後他就發現在沒有了生育能力,而後又得知自己有一個兒子,這還了得,那可能就是自己這輩子唯一的血脈了,侯天久自然發了瘋一樣的去尋找侯太極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