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尊放開雪伶的六識,小傢伙兒慢慢睜開眼,還只是灰藍色的小眼睛馬上就聚焦在近在咫尺的曹暖暖臉上,發出咕咕的叫聲,張開細嫩的前爪,曹暖暖把小臉湊過去,曹十一的兩隻前爪就扒住曹暖暖的小臉兒,親暱的蹭。
曹暖暖咯咯的笑,又癢又高興,曹一到曹九是魚沒辦法跟她親密接觸,曹十又十分的高冷,絕大多數的時候,都是望向遠方,一副志向高遠的樣子,所以這算曹暖暖第一次和小動物親密接觸,這種新奇和滿足感,讓她非常開心。
這時騰笑笑在屋中小聲叫道:“師姐,你進來一下。”
這聲師姐叫的肖玉兒從內而外的高興,“哎,師姐來了!”剛開門進去,就聽到肖玉兒呵呵的笑,“我說幫你洗,還不肯,洗髮水進眼睛了吧?師姐給你洗洗哈,師父這萬水葫蘆真好用。”
方小青很開心,一下子又多了個孫女,“小尊,按你這麼說,笑笑沒有出過大山,那沒有戶口吧?這有些麻煩啊,上學都不好上。”
“還是乾媽有正事兒,他們誰也沒想到,”葉尊笑道:“我讓龍嘯幫忙,對他們來說,這小事一樁。”
曹清歌氣憤道:“誇乾媽就好好誇,爲啥非要損下我們。”
“皮一下,纔開心,”葉尊說道。
“爸爸,曹十一好像餓了,她在舔我的手指頭,”曹暖暖說道。
葉尊從寰靈戒中取出大半罐兒牛奶,“正好,這還是你昨天早上剩的,給她吃吧。”
曹暖暖接過牛奶去喂曹十一,這小傢伙兒果然餓了,恨不得直接鑽進牛奶瓶裡。
這時,肖玉兒在村委會裡叫道:“你們準備好,小美女要出來了!”
衆人望去,騰笑笑羞羞怯怯的走出來,很不好意思,淺灰色的七分褲,白色的T恤有些大,在下襬繫了個結,露出可愛的小肚臍,穿着粉色的村子裡找來的小繡鞋,活脫一個美人坯子。
小姑娘皮膚很白,只有雙手慘不忍睹,葉尊走過去,“師父把你雙手治好,就是完美的小美人兒了。”
葉尊分別握住騰笑笑的手,用出擬生聖蠱術,騰笑笑感覺雙手一陣麻癢,葉尊鬆開手後,就看到她的雙手好像戴着一副黑殼手套,她自己把那層黑殼撕開,露出一雙煥然一新的小手,晶瑩如玉,雪白細嫩。
羅甄湊過來,“笑笑,轉一圈給阿姨看看。”騰笑笑羞答答的轉了一圈,羅甄不住點頭,“等頭髮長長了又就是一個小仙女,阿姨要給你拍電影,讓你師父投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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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什麼是電影?”騰笑笑問葉尊。
“這個是沒辦法現在給你解釋,等回了家,讓你這些,師孃、師姐、阿姨、奶奶教你一些常識知識,你就什麼都懂了,”葉尊說道。
“哇!笑笑姐姐,你好好看哦,”曹暖暖一直沉浸在照看曹十一的滿足中,這會兒纔看到騰笑笑,馬上捧着曹十一跑過來,絲毫不吝嗇自己的讚美。
騰笑笑總算放鬆的笑了,“你也好看,暖暖妹妹。”
天公作美,今天是個晴朗的大太陽天,當沈蔓穿着她娘壓箱底的嫁衣被閃開背到村委會門口的時候,全村的村民都一起鼓掌,村裡好多年沒有喜事了,留守的老人都又哭又笑,留守的孩子也都喜歡這樣的熱鬧,因爲太少見了。
閃開沒有什麼像樣的衣服,還是把葉尊的褲子和襯衫改了改給他穿上,這窮山溝也沒有人計較這些,閃開和沈蔓更不會在意這些,他們有彼此就夠了。
閃開美滋滋的把蒙着蓋頭的沈蔓放下,加上崔克國在內的五位爹媽都坐在長凳上,等着這對新人的跪拜,在村長的唱喝下,小兩口拜了天地、高堂,又互相對拜。
然後就是證婚人登場,葉尊朗聲道:“你們經歷了多少磨難,你們知道,我也知道;你們的愛有多深,我不知道,你們也不知道;今天對你們來說有多難得,你們知道,我也知道;未來還會有多少荊棘,我不知道,你們也不知道。知道與不知道都沒有關係,從今天起你們不再是一個人面對,從今天起你們便擔負起對方的未來,我希望看到的是,活就攜手並肩,死就併骨同穴,不相離。”
閃開挽起沈蔓的手,他知道妻子一定已經哭花了臉,“老大,謝謝你!”虎目含淚。
“過過你們的小日子吧,我們先走了,啥時候去滬城都可以,我不給你限定時間,就是在這住個幾年也隨你。”
葉尊臨走前,玄真母子一再的感謝,玄真認真而鄭重的道:“葉居士,我一定會成爲三清觀的掌教,報答你。”
“好,我等着,”葉尊拍了拍他瘦弱的肩膀,“再見。”
回城的路因爲多了騰笑笑熱鬧多了,她就好像個植物專家,任何花草樹木她都能叫出名字,只是都是土名字,曹暖暖懷裡抱着曹十一,滿眼小星星的跟在騰笑笑身邊問東問西,對這個小姐姐崇拜的不得了。
短短的半天相處,騰笑笑就感受到了這個大家庭的溫暖,每個人都真心對她,每一個長輩對自己的言行都飽含着溫暖,讓她彷彿回到了曾經,爹孃和外婆都在,那些長輩也都沒死,大家一同在十萬大山中,雖然苦,卻從不覺得苦。
“笑笑姐姐,我有個好朋友叫劉雨曦,我們一起玩好不好?”曹暖暖想起來一個多星期沒有見到的劉雨曦。
騰笑笑問道:“好朋友是什麼?”她根本沒有朋友的概念,懂事起就和長輩們一起在十萬大山李東躲西藏,風餐露宿,身邊根本沒有同齡人。
這個問題還真的難倒了曹暖暖,“我也不知道,我就知道雨曦是我的好朋友,”轉頭看向身後的葉尊,“爸爸,什麼是好朋友?”
葉尊其實也不知道什麼是朋友,他跟曹清歌是夫妻,跟方小青是母子,跟肖玉兒是師徒,跟燕玲更像個兄長,嚴格意義上來講,肖海潮夫妻和羅甄勉強算是他的朋友。
“兩個人在一起覺得舒服,互相尊重,願意互相分享美好,在對方有困難的時候自願幫助,就是朋友吧。”